《卧龙生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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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剑绝刀-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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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侗接道:“为师不能永远的跟着你……”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大悲剑法的九招主变,你已完全记熟,至于那数百招副变,全在对敌之际的随机应用,不能拘限招式的变化,你自行习练,为师的不从旁干扰,你才能放手施为,至于你能有多大成就,为师的也不敢断言,那要看你的天资造化了,室中存粮,足供你三月食用,井中石乳虽已不多,但亦可供你食数月。”
  左少白越听越觉不对,忍不住插口说道:“师父要到那里去?”
  姬侗道:“为师有件要事,暂和你小别三月,你只管安心习剑,不用以我为念。”也不让左少白再多问话,翻身一跃,疾行而去,眨眼之间,转过了一个山角不见。
  左少白望着姬侗消失的背影,呆呆出神,心中泛起了无数的疑问,百思不解。这座无忧谷,方圆不过数百丈,除了向敖住的阴暗石洞之外,别无可去之处,师父一去数月,不知行踪何去?
  左少白仰望天云,出神良久,才开始自行练剑。
  他开始了孤独自立的生活,自炊自吃,每日里除了习剑之外,就打坐调息,修习内功。
  这些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功进境如何?只是依照姬侗传他行功心法,打坐习练。
  有时,左少白也依照向敖传授的心法,打坐调息。
  他无法明显的分辨出两人传授的内功修习心法,有何不同,但他却从身体的感受上,觉出了两人传授的内功,大不相同。
  原来,左少白内功已有小成,每一行功运息,体内立可觉出感应。
  姬侗传授的坐息行功之法,一经运气,立时有一种舒畅气和的感觉,全身有一股热流,缓缓向四肢流布,走脉过经,心情一片平和。
  但向敖传授的内功心法,一经行功,立时真气出冲,直似要破空而去,经脉中真气滚滚,胸腹里面血气沸腾,跃跃砍动。
  这两种感受,愈来愈觉明显,左少白心中甚感惊异,但他又不敢弃去一种不学,这两种心法,一种如平湖小溪,一种如洪流怒涛,这两种大不相同的感受,使左少白极为困恼,百思不解。
  三月时光,弹指而过,室中的存粮已尽,左少白心惦恩师,终日里屈指数算着姬侗的归期。
  这日,已是姬侗的归期之限,左少白做了几样菜,坐待师父归来,哪知由晨至暮,仍不见姬侗回来,直到子夜将过,姬侗才缓步行入茅室。
  左少白心中大喜,急急迎了上去,道:“师父……”
  姬侗一挥手,道:“我很疲倦,要好好休息一下,有话明天再说。”左少白目力也随内功大进,夜可观色,仔细看师父,果然是满脸困倦,不禁心头一震,急道:“师父怎么了?”
  姬侗挥挥手,倒头睡去。
  左少白暗暗忖道:师父内功精深,怎会这般困倦,心中疑问重重,但见师父倒卧床上之后,立时睡熟过去,似是连打坐调息,也难支撑,哪里还敢多问。
  这一夜,左少白目未交睫,他旁依着姬侗的木榻而坐,随时等侯使唤。
  但姬侗睡的十分安好,一直到次日正午时分,才醒了过来。
  左少白一直守在姬侗的身旁,只待姬侗醒来之后,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师父醒过来了吗?”
  姬侗看他双目尽赤,知他一夜未得好睡,微微一笑,道:“孩子,你一夜没有唾吗?”
  左少白道:“弟子的精神很好,师父不用惦念。”
  姬侗沉吟了片刻,一跃离榻,道:“孩子,你的剑法怎样了?”
  左少白道:“弟子才碌质愚,只怕有负师父的厚望。”
  姬侗道:“走!练给我瞧瞧去。”
  左少白应了一声,携剑而出,就在那木屋之前施展开“大悲剑法”。
  姬侗站在一侧,看他把一套大悲剑法施完,点头说道:“剑法、招数,已可得心应手,日后只要能用心体会,不难渐入精深之境。”
  左少白道:“还得师父指点、指点。”
  姬侗仰脸望望天色,道:“孩子,你那‘断魂一刀’怎么样了?”
  左少白道:“弟子虽然熟记着各种变化,但却有着施展不出之感。”
  姬侗沉吟了一声,这:“向敖传你刀法时,可曾授你口诀吗?”
  左少白道:“授过了。”
  姬侗道:“你施展这大悲剑法时,有何感觉?”
  左少白道:”弟子心中好像有一片样和之感。”
  姬侗突然纵声大笑,道:“好!孩子,你已算升堂入室了。”
  左少白道:“师父夸奖了。”
  姬侗脸上笑容缓缓敛去,说道:“孩子,为师的已为你准备好了越渡那‘生死桥’的应用之物,今夜于时,你就要离开这无忧谷了。”
  数年相处,一旦分手,左少白不禁生出了孺幕之情,长叹一声,道:“师父不和弟子一起走吗?”
  姬侗摇头说道:“为师对这数致十年的故居,已生出留恋之情,虽然寂寞一些,但这份宁静的日子,却是世间无处可比拟,孩子,你不用管为师的事了。”
  左少白道:“待弟子报了白鹤门的血债,和父母大仇之后,再来这无忧谷探望师父。”
  姬侗黯然摇头,道:“不用了,为师的天限已近,只怕是已难活得好久……”他似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缓缓伸出手去,摸着左少白的头发,道:“孩子,你本该去看看向敖的。”
  左少白道:“弟子也该去向老前辈那里辞行一番才对。”
  姬侗摇摇头,道:“不用了,那向敖性情古怪,不去看他也罢!”
  左少白道:“向老前辈也对晚辈有传技之恩,晚辈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望见……”
  姬侗接道:“不用去了,孩子,为师的话,决不会错,此刻,你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左少白心中虽有着重重疑问,但却不敢再多言,依言回到茅室,盘膝而坐,但他心中疑问重重,竟是无法静下心来。
  只听姬侗说道:“孩子,那一井万年石乳,多助你十年功力,孩子,上天似是特为你留下这井石乳,你要走了这井石乳,也要干枯了。”
  左少白接道:“师父对弟子恩同再造,不但弟子终身感激不尽,就是九泉之下的父母,也同受恩泽。”
  姬侗道:“孩子,不要多想了,快些澄清杂念,好好的养息体力。”
  左少白应了一声,闭上双目,运气调息,片刻间,已入浑然忘我之境。待他运行一周天,醒来之时,天色已然是二更时分。姬侗早已在旁侧等侯。
  左少白一跃而起,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姬侗道:“还早得很,你把为师的宝剑和向敖的单刀,一同佩上吧!”
  左少白依言佩上刀剑。
  姬侗当先离开了茅屋,道:“走!孩子。”
  左少白回顾了居住数年的茅屋一眼,大踏步随着姬侗身后行去。
  姬侗当先带路,绕过了一处山弯,眼前突现出一道深谷。
  一条垂藤,牢结一块大岩石上,垂下谷中。
  姬侗道:“孩子,从这条垂藤上下去。”
  左少白应了一声,手扯垂藤而下。
  夜暗之中,谷底更是黑暗,一片凄迷的冷雾,蔽去天上的星辰,落入谷底之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闻姬侗的声音,由断崖上传了下来,道:“孩子,你平安吗?”
  左少自道:“我很好,已落入了谷底之中。”
  姬侗道:“站着别动,等为师下去。”
  左少白依言站好,足足等约一盏热荣工夫,姬侗才落到谷底。这时,左少白的目力,已然随着他内功精进,可以黑夜见物,但这谷底中冷雾浓厚,一片凄迷,用足目力,也不过可见三四尺左右的景物,不禁心中暗道:“好一处恐怖所在!”
  姬侗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左少白的手腕,慈爱地说道:“孩子,事无幸成,但你和为师以及向敖,却都侥幸的渡过了这座‘生死桥’,我和向敖,赶上了百年难退的机会,‘生死桥’上的回旋风,受到了自然气流的影响,减弱大部的威力,但也用尽了我全身气力,才幸运的渡过,那向敖虽然末和我谈过此事,但我想他也和我一般的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数十年来,他栖居那暗无天日的石洞中,不肯离去,可证明我的判断不错……”
  他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孩子,这地方虽然是清静异常,但这份冷凄和寂寞,实使人无法忍受,为师的亦曾数度冒险,希望再渡过‘生死桥’去,但行不及三尺,就被迫而退,几经试探之后,为师的只好死去了生离此地之心,因为不论如何计算,也难有万分之一的生机。”
  左少白道:“以恩师的绝世功力,都无能渡过这‘生死桥’,弟子更是不用说了,想我那日渡过此桥,定然是父母阴灵相佑了。”
  姬侗微微一叹,道:“我为此事,想了很久,终于给我想出了一个原因,我和你相别三月,就是来这冷雾凄迷的山谷证实我的推想,三月时光没有白费,证实了我想的不错,也替你找出了一个生离此地的办法。”
  左少白接道:“师父证实了什么?”
  姬侗道:“那回旋风蓄蕴了不可恩议的成力,但它却有一种奇妙的回旋之力,如是一个人忘了生死,任那回旋风掠身吹过,丝毫不去抗拒,那奇妙回旋风力,就无法发挥出它那不可思议的威力,孩子,你就这样忘去生死的走了过来,父兄惨死,母亲横尸的惨景,使你忘去自己的存在,大自然的威力虽强,但却替人留下了一份生机,为师和向敖,遇上了百年难迢的机会,这是幸运,你却把握了大自然留给你的那份生机。”
  左少白道:“师父既然找出原因,弟子愿一身相试,再走回去,我不运功力和回旋风抗拒就是。”
  姬侗道:“生你的父母已死,举世间你再找不出第二个生身父母,孩子,除非是那等椎心断肠的悲伤,再没有第二个办法,可使你忘去了自己的存在,千古艰难为一死,面对生死时谁能忘我,只要你神志清醒,只要你觉着自己存在,就无法逃过被风力卷入谷底的命运,我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日夜在这座冷雾弥漫的谷底,默查那股激流的威势,发觉了每月今夜,那激流威势较弱,再积我数十年查看那回旋风势的经验,每三年中,有一十二个时辰的威力消减,但那消成之势极微,亦非人力所能抗拒,今日子时,便是那风力、激流三年一次较微弱的时刻,过了子时,激流和风力,同时增强,如若错过此时,又得等它三年。”
  左少白道:“师父可要和弟子一同离此么?”
  姬侗道:“越渡激流,虽较越渡那‘生死桥’生机较大,但也不过百分一二的生机,何况非一人之力所能,你不用管为师了。”
  左少自还待相求,姬侗已拉着他急步行去。冷雾凄迷中,左少白觉得脚下渐高,似是向一座山坡爬上去。只听姬侗说道:“孩子,伏下身子,跟在我身后面向前爬行。”
  左少白依言伏下身去,紧随在姬侗身后向前爬去,只觉愈行愈窄,上下左右,都是坚冷的石壁,爬到后来,仅可容一人勉强通过。
  约摸有顿饭工夫,耳际间,响起了激流澎湃的声音,形势也突然开阔起来,已可站起行路。
  左少白运足目力望去,发觉自己正停身一处山壁间的石洞中,耳际呼啸的风声,和激流的撞击声,混合成一片惊心动魄的乐章。
  姬侗伸手拍拍一根丈余长短的木条,说道:“这座石洞,有一段十分狭窄,为师用了数日夜的工夫,把它开宽了很多,从这座洞口跳出去,就是那股地底激流,那激流虽然猛恶澎湃,但因受出口所限,所以水势无法再长……”
  他轻轻咳了一声,接道:“眼下时间不多,已无法解说清楚了,其实你不知内情,比知道更要好些,这根木条上的一端,为师已用千年老藤系住,那谷地怪石嶙峋,这木条投入水中之后,不难被怪石夹住,你抓住藤索借力以渡激流,如若遇上危险,高呼为师,斩断紧缚木条的藤索,紧拉老藤,我拉你回来。”说完话,双手举起木条,大喝一声,用尽了平生之力,抛了出去。
  但见那系索老藤,一线飞射而出,直飞出四五丈,去势才缓了下来。
  姬侗双手握住藤索,道:“孩子去吧!”
  左少白扑身拜倒,道:“弟子如能渡过激流,当把这老藤缚在对岸大石上,师父和向老前辈,请借藤索之力,渡出这片绝地。”
  姬侗道:“那也是三年以后的事了,时间不多啦,你快走吧!”
  左少白泣道:“恩师培育情深,弟子万死难报,师父多多珍重,弟子去了。”站起身子,一提真气,抓住藤索,跃出石洞。
  这山洞高出水面甚多,左少白滑落近丈,突觉一股强大的风力吹来,有如巨锤横击身上,那握藤双手,几乎松开。
  勿忙中,灵机一动,双臂一圈,抱住老藤,向下滑去。但觉身子一凉,全身沉入了水中,激流冲击,身子不由自主随流而去。他紧记姬侗之言,双手紧紧抓住老藤,随激流而下。
  只觉身子一震,撞在一块大石上面,只撞得头晕目眩,嘴一张,喝下两口溪水。
  但感藤索一紧,稳住身子了,左少白借机双手加力,把头浮出水面,换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手把老藤,向前行去。
  他身子被激流冲击的浮出水面,全凭双手握着老藤,倒把而行。行约丈余,突觉那激流力道一缓,双足踏在一块大石上,仔细看去,原来前面一块大石,挡住激流冲撞之力。
  左少白借机调息一下真气,又向前面行去。一出那大石荫护之处,激流又转猛恶,左少白运集全身功力,和那激流拒抗,勉强又行丈余,手指已触及木条。
  不出姬侗所料,那木条挟在两块大石之中,左少白心头一凉,暗道:“完了,黑雾弥目,难见四尺外的景物,这道激流,不知还有多宽,如凭人力,决难越渡。”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把心一横,暗中祈祷,道:“父母阴灵,请佑孩儿。”一手抱出木条,一手拔刀斩断了藤案,还刀入鞘,又紧抱木条。那藤索一断,木条一端失去了掉扯之力,突然随流而下。
  左少白紧抱木条,身受激流冲打,耳际不时响起大震之声,那木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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