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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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引剑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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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宗方愤然道:“这简直和小弟风马牛不相关的事,哼,纵使他们把今日之事,记到小
弟头上,小弟也不怕他们。”
  说话之时,早已回人大厅。这一阵功夫,那毒孩儿也不知何时,早已走得不知去向,镖
局中人,已把穿云弩李元同、过天星罗亮和江北双等杰人的尸体收殓了,趟子手正在打扫厅
前血迹。
  胜字旗孟坚和沉痛的道:“我孟坚和一生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凶险,也遇上过无数次
挫败,但却从未心馁气败过,这一次,唉,孟某真是裁定了,丁之江接口道孟老哥也不用灰
心,天杀娘来势虽凶,但并不是冲着老哥哥来的,李大哥惨遭毒手,实叫小弟无以自容。”
  孟坚和叹了口气道:“丁老弟说的虽是不错,从万里镖局邵明山引出天杀娘,也许正是
江湖大风暴的开端。试想邵明山的万里镖局,江湖上谁不知道是武当派撑的腰,这和我老哥
哥安远镖局,凭藉少林寺一点渊源,大家都肯卖个交情,可说并无二致。但这次万里镖局出
事之后,像黄山麻冠道人、铁罗汉、秃尾老龙等人,居然还敢纷纷赶来。虽说他们垂涎红
货,终究没把武当派瞧在眼里,老哥哥的安远镖局又何赏会在他们眼里?尤其来人之中,还
有毒沙峡的人,纵使没有天杀娘出现,事情也牵连已广,天下本来就是治久必乱,乱久必
治,莽莽江湖,又何能例外?”
  丁之江道:“听孟老哥的口气,似乎已有退出江湖之意?”
  孟坚和道:“江湖乱象已萌,老哥哥再不急流勇退,万里镖局就是前车之鉴。”
  丁之江点点头道:“小弟也觉得毒沙峡和天杀门的突然出现,江湖上确实有山雨欲来之
感,老哥哥说的也是有理,只不知老哥哥心理如何打算?”
  孟坚和道:“老哥哥收歇镖局,想上嵩山一行,也许寺里还不知道目前发生之事,尤其
李师弟身遭惨死,老哥哥也该亲自向掌门人报告经过。”
  说到这里,抬目道:“丁老弟,你呢?据老哥哥看来,万里镖局这件无头公案,不但没
有平息,而且还在继续发展之中,老弟行走江湖,该以谨慎为是。”
  丁之江苦笑道:“小弟多蒙老哥哥挺身作证,洗刷嫌疑,武当派的人,虽对小弟已有谅
解。但在小弟而言,误会虽解,悬案未结,小弟责任仍在,小弟已答应武当派,誓必把它弄
个水落石出。”
  孟坚和瞧了他一眼,才道:“老弟豪气如云,一诺千金,老哥哥自然知道,只是……”
话到此处,稍微一顿,才道:“只是此事牵连极广,其中只怕另有隐秘,和一般劫镖不同。
老弟能查出眉目,固然是好,否则也宜量力而行。”
  丁之江道:“老哥哥教诲,小弟自当谨记。”
  孟坚和接着问道:“老弟对此事,准备如何着手呢?”
  丁之江吟道:“邵明山一行,似为铁笔所伤,而当场又留有小弟的铁笔,此事决非偶
然,因此小弟明日想再去一趟石人殿,仔细勘察一次,也许可发现一些蜘丝马迹,也未可
知。”
  孟坚和点点头,欲言又止。
  丁之江回头朝韦宗方问道:“韦兄弟,你要上那里去?”
  韦宗方道:“小弟并没有一定行止,丁大哥要到石人殿去,小弟附骥同行,路上作个伴
儿,不知丁大哥意下如何?”
  丁之江喜道:“韦兄弟愿意同去,固所愿也。”
  说话之时,镖局中人已经开上晚筵,孟坚和、丁之江心中有事,大家只是勿勿用过,便
由丁之江领着韦宗方到客房安寝。
  一宿无话,第二天清晨,丁之江、韦宗方别过孟坚和,便自上路。
  这时正当早晨,红日初升!
  许多赶集的人,纷纷从四乡进城,也有许多赶路的人,纷纷出城,狭窄的城门,行人马
匹,熙攘往来,拥挤不堪。城门口,还有衣衫褴楼的乞丐,伸手向路人要钱。
  丁之江、韦宗方两人,从北门出城,韦宗方就觉得有人挤了自己一下,回头瞧去,依稀
看到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叫化,当时也并未在意。
  石人殿,地当怀玉山肌尾部,离上饶不过几十里路。两人脚下快速,不过一个时辰便已
到达地头。
  石人殿只是山脚下一间无人小庙,说它是庙,其实连庙还不够格,殿上供奉着一对石
人,既无香火,也没有人看管,大概有些像凉亭,可供经过山下路人歇歇脚而已。
  丁之江赶来此地,原因是这里乃是万里镖局邵明山一行人失事之处,附近也许可以勘察
一些蛛丝马迹。
  到达地头,就开始仔细搜索,他甚至连一草一木,都不肯轻易放过,但事隔多日,当时
纵或留下什么痕迹,经过这许多天,也早已毁灭了。
  两人找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但了之江还是不肯死心,他以石人殿为中心,逐渐向四
外寻去。
  一个时辰过去,还是找不到半点可疑之处。
  丁之江直起腰来,吁了口气,叹道:“看来劫镖之人,当真是经过严密计划的……”
  话声出口,忽然口中轻“咦”一声,迅速又俯下身去。灌丛中,本来草长及腰,他这一
蹲下身去登时遮没身子。
  韦宗江耳目灵敏,听到他的轻“咦”之声,立即赶了过来,问道:“丁大哥,你发现了
什么吗?”
  目光一转,只见丁之江两道炯炯眼神,瞧着草堆,一声不作,心中方觉奇怪。
  丁之江忽然从地上取起一些连泥碎草,凑近鼻孔,闻了一闻,自言自语的道:“淡巴
苑,这人吸的是淡巴菰……”
  韦宗方仔细瞧去,果然发现草丛中隐约有着一些烧焦痕迹,忍不住道:“吸淡巴菰的人
多的是,又有什么可疑之处?
  丁之江抬目道:“吸淡巴菰的人,自然不少,只是此地既非大路两旁,不是必经之路,
何况灌木又矮又密,草长过腰,此人何以要躲在草丛之中吸烟?即此一端、自是大有可
疑。”
  韦宗方道:“是啊,此人吸食淡巴菰,自然是个年老之人了。”
  丁之江点点头,起身道:“纵然知道此人是个吸食淡巴菰的人,年纪当在五十左右,但
仅凭这一点也无异大海捞针……”
  他瞧瞧日头,接着说道:“时间已快近午,韦兄弟大概饿了,这里附近只有山脚下一家
农家,两老口子,要他们做些饭食,歇歇脚再说。”
  说完,引着韦宗方走出矮林,朝右首山脚行去。走了不过里许光景,果然瞧到一片竹林
前面,叠土为垣,盖着一间茅屋,茅屋左近,还种了一些蔬菜。
  两人才一走近,只见从茅檐下颤巍巍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了之江上前一步,拱拱
手道:“老婆婆请了。”
  那白发老妪连连点头,口中“噢”了两声,道:“客官请到里面坐。”
  丁之江凑上一步,大声一字一字的道:“我们又来打扰你了,想请老婆婆给我们随便做
些吃的。”
  白发老妪敢情耳朵聋了,歪着头听了半天,才点头道:“只是山里没有什么吃的,待慢
客官。”
  丁之江道:“谢谢老婆婆。”
  两人跟着白发者妪身后走进茅屋。只见中间一张竹榻上,仰面躺着一个白发老翁,身上
盖一条破棉絮,好像正在患着重病。
  白发老妪招呼两人在一张木桌旁落坐,倒了两碗茶水,过意不去的道:“两位客官赶路
辛苦,想是口干了,山野地方,没有茶叶,喝碗白开水吧。”
  丁之江连忙起身接过,道:“多谢老婆婆,这位老人家前天还好好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病吗?”
  白发老妪躬着腰,捶了几下背,唠叨的道:“没什么,老头是老毛病发了,唉,上了年
纪的人,像是风中残烛,只要天气变了,病痛就会跟着上身,昨晚整整咳了一个晚上,直到
这时候才安静下来?想是睡熟了。”
  韦宗方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道:“丁大哥,你和他们认识?”
  丁之江想是口干了,一口气把一碗茶水喝了,放到桌上,然后说道:“三天前,我到这
里来调查敝帮卢护法死困,也是中午时分,附近找不到人家,就在这里吃的午饭,两位老人
家待人真是不错。”
  白发老妪耳朵聋了,听不到两人说些什么,只是望着两人笑笑,一面巴结的道:“两位
客官,请宽坐一会,老婆子这就做饭去。”说着颤巍巍的朝厨下走去。
  丁之江站起身子,从桌上取过茶壶,又倒了一碗开水,大口喝着。
  忽然目光一瞥,瞧到竹榻边上,挂着一支红得发黑的竹根旱烟管,烟管上系一个烟荷
包!不用瞧烟荷包里装的准是淡色菰,那自然是老头平日里吸的,心中不期而然暗暗叫了一
声:淡巴苑!
  但他可丝毫没有疑念,因为这个老人家只是普通的山中居民而已!
  “咦……”但就在此时,韦宗方忽然轻咦了声。
  丁之江迅速回过头去,瞧到韦宗方手上,拿着一个纸团,此刻已经随手打了开来,那是
一张狭长的纸条,上面似有字迹!
  韦宗方瞧了一眼,抬头喊道:“丁大哥,你快来瞧瞧!”
  丁之江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勿与姓丁的同行。”字迹娟秀,似是出于女子手笔。
心中不觉大奇,问道,“韦兄弟这纸条,从那里来的?”
  韦宗方道:“不知道,小弟方才无意之间,在怀中摸到的。”
  丁之江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放在你怀中的?”
  韦宗方道:“奇就奇在这里,这人把纸团塞到小弟怀中,小弟竟会一点也不知道。”
  丁之江道:“会不会是昨晚……”
  韦宗方没待他说完,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不可能,今天早晨,小弟还在怀中摸过,
并没什么纸团。”
  丁之江仔细瞧着手中字条,徐徐说道:“这张字条,字迹娟秀,似是出于女子手笔,而
且从她笔迹看来,年纪应该不大,韦兄弟,你可会认识这么一个年轻女子?”
  韦宗方脸上一红,立即摇头道:“没有,小弟初出江湖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你丁大哥,
昨天……武当门下那个辣手云英姑娘,算来还是小弟第一个认识的女子,再就没有了。”
  他说起辣手云英,不期想起那副骄横的模样,虽然后来她红着脸含笑约自己到他们青峰
镇去,自己对她,可说没有半点好感。
  丁之江心知韦宗方说的是实,只是这张字条,明明出之女子手笔,怎会……突然,他想
起天杀门下那个唱歌的女子,她曾两两次催韦兄弟快走,免得玉石俱焚,会不会是她,韦兄
弟虽然初出江湖,但他的身世来历,似乎甚多隐秘,天杀娘对他也似乎处处曲予优容……他
从这张字条联想到韦宗方身世,又联想到天杀娘那天的举动,只是沉吟不语。
  心念转动之际,只见白发老妪颤巍巍端着饭菜出来,一盘盘的放到桌上,一边含笑说
道:“两位客官,山里头除了一些现成蔬菜,实在简慢得很,两位将就着吃吧!”
  丁之江眼看桌上已经放下四五盘菜肴,除了蔬菜竹笋,还有一碟咸菜鱼,和一碟炒蛋,
在山居人家来说,当真已是十分丰盛。连忙大声谢道:“老婆婆太客气了,这样已经很
好。”
  白发老妪干瘪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日头早已过午了,两位快请随便吃吧,老
婆子再替你们去烧些开水。”
  说着便自躬着腰朝里走去。
  丁之江、韦宗方腹中早已饥饿,谢过白发老妪,也就不再客气,各自装了碗饭,吃喝起
来。
  丁之江很快的吃了两碗饭,正在装饭。
  韦宗方忽然停筷道:“丁大哥,前天晚上,小弟住在高升客栈,也曾发现过一张字
条……”
  丁之江“哦”了一声,注目道:“也是女子笔迹?”
  韦宗方点点头,丁之江又道:“不知字条上写的什么?”
  韦宗方道:“那是“天亮出城,幸勿耽搁”。
  “天亮出城,幸勿耽搁……”丁之江口中念着,抬目问道:“你没瞧到是谁送来的?”
  韦宗方道:“那是昨天早晨,小弟起身之后,才发现的。”
  一面就把前晚自己曾发现窗外有人偷觑,第二天早晨桌上留有字条之事,说了一遍。
  丁之江听他说完,觉得自己推想也许不错,沉吟了下,忽然问道:“韦兄弟,今天咱们
出城之时,可有什么人从你身边擦过,或者有意无意的撞到你身上?”
  韦宗方想了想,哦道:“小弟想起来了,就在城门口,果然有人挤了我一下。”
  丁之江轻笑道:“你可看清那是怎样一个人?”
  韦宗方道:“小弟回过头,那人已经去远,只看到他的背影,好像是一个衣衫槛楼的小
叫化。”
  “小叫化?”丁之江略感惊奇,又道:“可是女的?”
  韦宗方摇摇头道:“这个小弟就没看清楚。”
  丁之江道:“可能是个女的,因为女子身材瘦小,从后影看去……”话没说完,忽然浓
眉一轩,“拍”的一掌,击在桌上,霍然站起,怒声道:“不对……”
  话犹未了,身子竟然软软的倒了下去。
  韦宗方大吃一惊,忙道:“丁大哥,你怎么了?”
  丁之江倒在地上,口中低沉的道:“莱中……。”
  韦宗方手足无措,急急问道:“菜中怎……”
  菜中怎么样?韦宗方也没问出口,因为他也跟着丁之江,软软的朝地上躺了下去。
  茅屋中,顿时静下来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已经昏睡过去。
  白发老妪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吓得没有人色,弓着腰,战战兢兢的走出茅屋,朝
左侧一片林中摇了摇手。林中响起一声大笑,三条人影破空泻落,那是一个麻冠黄衣老道,
一个白胖灰衲和尚,和一个秃顶红脸老者!
  他们正是一路暗中尾随着丁之江、韦宗方而来的麻冠道人、铁罗汉广明和尚、和秃尾者
龙屠三省三人。
  白发老妪可从没见过会飞的人,一时惊慌失措,颤巍巍的朝后连退。
  三人才一落地,秃尾老龙挥挥手沉声道:“老婆子,你莫要害怕,快去准备酒菜,老夫
会替你老伴解开穴道,不会伤了他一根毫发。
  铁罗汉广明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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