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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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引剑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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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人已大踏步朝林外走去!
  这时已是傍晚时光,夕阳衔山,照得山野间一片金黄色彩!就在松林外面,站着一个
人,那人头戴红珊瑚顶的瓜皮帽,身穿团花天青长袍,足登粉靴,负手望着远处,状极悠
闲!
  韦宗方瞧得一呆,此人一派绅士模样,自己和他从不相识,怎会知道盲己被天杀娘捉
来,赶来保释自己?
  那人耳朵好灵,韦宗方才一走出松林,他就好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很快转过身,含笑
点头道,“韦兄弟来了?咱们就走吧!”
  他倒像是老朋友了,一见面就打招呼!
  韦宗方这才看清这人紫膛脸,浓眉大眼,约摸三十出头,自己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看
去似乎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略一迟疑,就朝前走上两步,拱拱手道:“这位
兄台……”
  那人敢情看出韦宗方脸露迟疑,不待他说完,呵呵大笑道:“韦兄弟想是记不起我来
了?哈哈,三天前早晨,你还破费请我和老三喝过酒呢!”
  韦宗方经他一提,突然想起来!难怪看来十分面熟,原来他竟是三天前那个弄蛇的化
子,口中不觉“哦”了一声,连忙抱拳道:“兄台原来是……”
  原来是“弄蛇的化子”,这话总说不出口!
  差幸那人没待韦宗方说下去,就打了哈哈,接着笑道:“你想起来了?没错,兄弟正是
甘瘤子。”
  这三个字钻进韦宗方耳朵,不禁又是一怔!甘瘤子不就是天杀娘门下吗,那天独斗麻冠
道人、铁罗汉、秃尾老龙三大高手,功力奇高的黑衣人?
  心念闪电掠过,愕然抬目道:“兄台原来是天杀门下,在下失敬。”
  甘瘤子道:“不错,兄弟正是天杀门下,今天早晨,兄弟才知道你落到万剑会的人手
里,特地赶来讨个交情,他们没欺负你吧?”
  韦宗方奇道:“万剑会,在下不是被天杀娘擒来的?”
  甘瘤子微笑道:“师傅早就走了,她老人家那天就是冲着你韦兄弟,才放过了他们,怎
会再把你擒来?”
  韦宗方想起人家赶来搭救自己,还没向他道谢,这就作了个长揖道:“多蒙兄台赶来相
救,在下感激不尽。”
  甘瘤子大笑道:“咱们既是朋友,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韦宗方道:“在下有一不明之处,不知甘兄能否赐告,万剑会的人,无缘无故把许多人
都囚禁起来不知为了什么?”
  甘瘤子晒道:“还不是为了一支镂文犀是什么?”
  韦宗方好奇的道:“镂文犀是什么?”
  甘瘤子瞧了他一眼,才道:“韦兄弟,这挡事你不知道最好,目前江湖上已经闹开了,
说不定会引起许多纠纷,这原本和你无关,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韦宗方见他不肯多说,自己也不便再问。
  甘瘤子目光一转,道:“韦兄弟,此地多凶险,咱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韦宗方忽然发觉自己那柄纯剑,被万剑会的人解下了没还给自己,这就“啊”了一声,
道:“在下一柄宝剑,被他们解下还没还我。”
  甘瘤子大笑道:“一柄宝剑,算得了什么?几时我送你一口上好的,也就是了。”
  韦宗方道:“不成,那剑是我叔叔昔年之物,也是唯一留给我作纪念的,我不能丢,兄
台请稍等,我向他们去讨还宝剑。”
  说完,转向朝林中走去。
  甘瘤子道:“韦兄弟,你去了也找不到的,这时候天快黑了,咱们找个歇脚的地方,我
去给你要回来就是了。”
  韦宗方心中一动,忙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甘瘤子道:“什么事?”
  韦宗方道:“家师曾和万剑会的人很熟么?”
  甘瘤子道:“家师曾和他们上一代的剑主相识,只是谈不上什么交情。”
  韦宗方道:“在下承蒙甘兄保释,只是在下还有一个同伴……”
  甘瘤子道:“你是说铁笔帮的丁之江?”
  韦宗方忙道:“正是丁大哥。”
  甘瘤子问道:“你们相交甚熟?”
  韦宗方道:“在下和他虽是初交,但丁大哥为人豪爽,是个血性朋友,在下和他结伴而
来,我蒙甘兄出面保释出来了,丁大哥仍留在万剑会的人手里。”
  甘瘤子道:“你想救他脱险?”
  韦宗方道:“在下自知无此能耐,因此想恳请甘兄,能否把丁大哥保释出来?”
  甘瘤子面有难色,道:“丁之江和你不同,万剑会只怕不肯轻易释放于他呢!”
  韦宗方听他口气,似有允意,忙道:“一切全仗甘兄大力。
  甘瘤子沉吟道:“此事大难……”他望了韦宗方一眼,忽然哈哈一笑道:“韦兄弟,我
忘了你身边带着修罗律令?”
  韦宗方膛目道:“修罗律令?修罗律令是……”
  甘瘤子认真的道:“你认为保释丁之江是件小事情吗?如果不出示修罗律令,万剑会只
怕不肯放人呢!”
  韦宗方道:“在下不知甘兄说的修罗律令,究系何物?”
  甘瘤子怔道:“修罗律令不是就在你身边?”
  韦宗方道:“在下真的不知道。”
  甘瘤子道:“说就奇了,那天你不是向家师出示了修罗律令?”
  韦宗方突然想起那面铁牌来,急忙问道:“甘兄说的是那块铁牌了?”
  甘瘤子道:“不错,不错,修罗律令正是一面铁牌,那是昔年修罗真君的令符,持符之
人,即是奉真君差遣,万剑会主这个账是非卖不可。”
  韦宗方真没想到不知名叔叔放在木箱里的这块烂铁牌,竞会有这么大的用处,难怪他老
人家要自己“慎藏勿失”!
  这就对了,那天天杀娘也是看了这块铁牌,才离去的,心中想着,急忙伸手入怀,一阵
掏摸,取了出来,道:“甘兄说的修罗律令,就是此物了?”
  他因把铁牌放在贴身之处,才没被铁罗汉搜到。
  甘瘤子目光一瞥,连忙点头道:“就是这个,好,咱们这就去!”
  说完,转身朝山脚走去。
  韦宗方道:“甘兄,在下方才是从林中出来的,他们不是就在这里吗?”
  甘瘤子头也不回,大笑道:“这是他们故弄玄虚,叫我在樟树岭下等你,其实他们一伙
人,还在前面呢!”
  韦宗方想起方才那青衣女婢牵着自己,果然高高低低的走了许多路,这就跟在甘瘤子后
面,沿山脚奔去。不消一会工夫,便已奔到一座石山脚下,山势不算太高,却是岩石峻拔,
当前一片杂林,横拦去路。
  甘瘤子才一停步,只听林中有人喝道:“什么人?”
  一名面目冷做的黑衣佩剑汉子,从林中大步走出,目光瞥了两人一眼,凝立不动。
  甘瘤子抱拳道:“朋友请通报一声,天杀门下甘瘤子,要见你们秦总管。”
  那黑衣汉子一声不作,转身一跃,直向林中掠去。
  甘瘤子目送黑衣人闪入林去,低哼一声道:“万剑会这些黑穗剑士,武功已是大为可
观!”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既似赞叹,又似略带不屑。
  韦宗方不好答话,站在他身侧,只是打量着山上景色。
  两人等了一会,还不见有人出来,甘瘤子已是等的不耐。
  韦宗方间道:“甘兄,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甘瘤子随口道:“姨姆山。”他一面说话,一面目注林中,回头道:“咱们进去!”
  话声一落,大步朝林中走去。
  韦宗方此行,自然以甘瘤子的马首是瞻,瞧他朝林中走去,也紧随他身后而行。
  两人刚一入林,瞥见人影一闪,又是一个黑衣佩剑汉子挡住去路,冷声道:“两位止
步。”
  甘瘤子哼道:“我是找你们秦总管来的。”
  那黑衣汉子冷冷道:“已经有人通报进去了,在总管还没允许两位进去之前,两位最好
到林外去等着。”
  甘瘤子浓眉一轩,双目紫棱暴射,正待发作。
  只见先前那名黑衣汉子已飞驰而来,口中说道:“秦总管请两位进去。”
  拦在前面的黑衣汉子不再说话,立时朝一株大树后闪去。
  甘瘤子冷哼了声道:“你们秦总管架子倒是不小!”
  林中小径一直通到一所茅屋前面,这时只听茅屋中传出一个洪亮声音,笑道:“甘大侠
去而复返,必有见教,老朽正巧有点琐事,不克迎迓。”
  人随声出,只见一个瘦小的黑衣老头,手上提着一根旱烟管,快步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韦宗方心中暗想:“此人敢情就是万剑会的秦总管,当真人不可貌相,要不是在这里遇
上,不把他当作乡巴佬才怪!”
  甘瘤子大笑道:“秦老哥好说,兄弟确实还有些小事,要烦读老哥。”
  那秦总管瞧了韦宗方一眼,就把两人让进屋去,抬手道:“甘大侠请坐。”
  甘瘤子拱拱手道:“承蒙秦老哥赏了兄弟一个薄面,释放韦老弟,兄弟这里谢了。”
  秦总管呵呵笑道:“凭甘大侠的金面,些许小事,老朽敢不从命?”说得真好听!”
  甘瘤子又道:“只是这位韦兄弟,据说还有一柄随身长剑,留在贵处,未蒙发还……”
  秦总管没待他说完,就接口道:“小事情,小事情,也许他们临时忘了,老朽这就查问
一下。”
  说完,双掌一拍,立时从后屋走出一个黑衣童子,垂手肃立。
  秦总管吩咐道:“你去查问一下红姑娘,韦宗方韦少侠还有一柄长剑,留在这里,赶快
取来。”
  那黑衣童子应了声“是”,返身退下。不多一会,手上捧着一柄长剑出来,恭敬呈上。
  秦总管朝韦宗方一指,道:“快送给韦少侠。”一面朝韦宗方道:“韦少侠瞧瞧,可是
这口?”
  韦宗方从黑衣童子手上接过长剑,说道:“正是在下之物,多谢秦总管了。”
  秦总管没加理会,却转过脸朝甘瘤子拱拱手道:“真是抱歉,底下人一时疏忽,倒叫甘
大侠亲劳玉趾,老朽实感歉疚。”
  甘瘤子大笑道:“秦老哥好说,兄弟还有一件事,想和秦老哥商量。”
  秦总管微微一怔,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甘大侠还有什么见教?”
  甘瘤子抬目道:“韦兄弟还有一位同伴,仍被留在贵处……”
  他故意拖长语气,不说下去。
  秦总管吸着旱烟,仰天喷了口烟雾,目注甘瘤子,徐徐说道甘大侠只管请说。”
  他已明知甘瘤子说的是丁之江,却故作不解。
  甘瘤子笑了笑,续道:“兄弟说的是铁笔帮的丁之江。”
  秦总管脸上一无表情,点点头道:“甘大侠的意思……”
  甘瘤子打了个哈哈,道:“我们来意,是请秦老哥放了丁之江。”
  秦总管淡淡一笑,道:“甘大侠吩咐,兄弟本该遵命……”
  甘瘤子拱手道:“兄弟蒙秦老哥瞧得起,已经卖了一次交情,这次可不敢再向秦老哥说
项了。”
  秦总管微怔道:“不知这是谁的意思了?”
  甘瘤子朝韦宗方一指,道:“这位韦兄弟,是武当天元子道长门下,他想请秦老哥卖个
交情。”
  秦总管瞥了韦宗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干嘿了两声,才道:“韦少侠的交情,老朽自然
要卖,只是这位丁朋友和韦少侠不同,嘿嘿,说得明白一点,韦少侠只是因和丁朋友同行,
才被请到敝处来的,所以凭甘大侠一句话,老朽作得了主的,就立时释放了。至于丁之江,
乃是敝上交待的人,恕老朽难以应命。”
  甘瘤子道:“这么说来,秦老哥是不肯卖韦兄弟的面子了。”
  语气咄咄逼人!
  秦总管道:“这个老朽实在难以作主,还望甘大侠多多原谅。”
  他不向韦宗方说出乞谅的话,显然除了甘瘤子,根本没把韦宗方瞧到眼里。
  甘瘤子耸耸肩道:“这倒和兄弟无关,兄弟方才早已声明过,这次不敢再向起老哥说项
了,只不知韦兄弟答应不答应了?”
  秦总管多年老江湖了,那会听不出甘瘤子话中之意,
  只是心头暗暗奇怪,这姓韦的少年,原是自己碍着天杀门,才释放他的,自己并未把他
放在眼里;但听甘瘤子的口气,好像他还大有来历?
  不,甘瘤子方才也曾说过,他只是武当天元子门下,万剑会不会把武当派放在心上,这
一点,甘瘤子自然清楚,何以他此刻要把事情全推到姓韦的少年身上?
  秦总管已经老得成精,但这会听了的话,也弄不清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了,心头一阵
狐疑,转头朝韦宗方干笑道:“不知韦少侠有何见教?”
  甘瘤子暗暗递了一个眼色,笑道:“韦兄弟,秦老哥说得不错,铁笔帮丁之江,是他们
剑主交待之事,秦老哥自然不便作主……”
  秦总管越听越奇。
  甘瘤子微微一笑,续道:“你还是把令符请出来,让秦老哥瞧瞧,对剑主也好有个交
待。
  韦宗方早有准备,答应一声,迅速从怀中摸出铁牌,身子起立,左手掌心一推,露出一
面黑黝黝的铁牌。
  秦总管见多识广,目光和铁牌一接,不禁脸色大变,勉强拱手道:“韦少侠持有修罗律
令,老朽失敬之至!”
  甘瘤子以传音入密说道:“韦兄弟可以收起来了。”
  韦宗方依言收回铁牌,只听秦总管续道:“修罗律令,已有二十年没在江湖出现,韦少
侠既以律令相示,敝上自当遵命,只不知韦少侠可否宽限一日,容老朽驰报敝上之后,再行
释放?”
  韦宗方道:“秦总管要几时才放人?”
  秦总管道:“明日午后,只要韦少侠留下住址,丁朋友自会找你去的。”
  韦宗方想了想道:“好,在下就在上饶城中高升客栈等候好了。”
  秦总管道:“一言为定”甘瘤子道:“韦兄弟,时光不少了,咱们走吧!哈哈,秦老
哥,多多打扰了。”
  韦宗方也自拱了拱手,紧跟着甘瘤子,跨出茅屋。
  秦总管嘴角上隐隐飞起一丝阴笑,但却跟在两人身后,送出茅屋,才高声道:“两位慢
走,恕老朽不送了。”
  片刻之间,两人已走出林外,甘瘤子边走边道:“韦兄弟,方才你既然取出令符来了,
怎不要他当场放人?”
  韦宗方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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