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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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引剑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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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剑张君恺大惊失色!
  孟坚和、丁之江同样猛吃一惊,但谁也来不及出手阻止,出声阻止!
  其实韦宗方自己何尝弄的清楚?长剑堪堪点到,对方门户忽然大开,心头也同样大吃一
惊,急忙沉腕撤招,硬生生把点出的长剑,收了回来。
  辣手云英只当他有意当众折辱,使她难堪,怎不气炸了心?惊魂甫定,不由娇叱一声
道:“姑娘和你拼了!”
  她连声音都气得有些嘶哽,身形暴长,刷、刷、刷,剑光连闪,一个人连扑带攻,疯狂
进击。
  韦宗方那敢大意,急忙运剑封解,但他知道自己手上长剑,看去不带锋芒,其实却是一
柄斩金削铁的利器,自己和她没仇没怨,怎好削她宝剑,是以只好用剑脊封架。
  他剑法虽纯,终究还是第一次和人动手,对敌经验不足,加上顾忌到不小心会削断她的
长剑,只能用剑脊封拆来招,无形之中,受了许多束缚,七八招下来,就有些忙乱。
  当然忙乱并不是说他武功不及辣手云英,一个人初次出手,难免怯场。
  辣手云英一支剑左飞右舞,煞是凌厉,急攻中,只听她冷哼道:“小贼,原来你也只有
这点能耐,撤手!”
  剑法忽然一紧,刷,刷,刷,连劈三剑!
  韦宗方果然被那三剑凌厉的攻势,迫得向后疾退了两步!
  “呛”………在她娇喝声中,突然响起一声金铁交呜,有人长剑脱手,斜飞出三丈开
外,当啷坠地!
  人影倏分,“只有这点能耐”的韦宗方,手上依然握着那柄看不起眼的钝剑。辣手云英
张曼姑娘却两手空空,长剑被人震飞出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辣手云英只呆得一呆,猛地双脚一顿,朝韦宗方急扑而来,拳脚交
加,像雨点般攻到。
  韦宗方看她恼羞成怒,简直和自己拼上命了,不愿再和她动手,一面游走闪避,一面喝
道:“姑娘还不停手?”
  梅花剑张君恺平日眼高于顶,傲气凌人,但终究是成了名的人物。眼看自己妹子受挫,
同时他瞧出韦宗方使的也是一套,‘两仪剑法”,尤其方才一招“玉笏朝天”,十分怪异。
  这回的一招“一元复始”剑花旋空,明明只是守卫头脸的招法,不可能把妹子长剑震
飞,他心头起了怀疑,急忙低声喝道:“妹子,你不是他对手,快退下来。”
  辣手云英越是打不到韦宗方,越加气恼,尖叫道:“不,我今天和他没个完了。”
  梅花剑张君恺剑眉轩动,大声喝道:“你住手,我有话问他!”
  辣手云英给哥哥一喝,只好幸幸退下,拾起自己宝剑,她从没丢过这大的脸,早已气得
脸色发黄,眼圈红红的,只是没哭出来而已、
  梅花剑张君恺瞧着韦宗方,冷冷的道:“你使的两仪剑法,从那里学来的?”
  韦宗方对他兄妹两人,那股子目中无人的傲气,原无半点好感,此刻对方又问得语气冷
漠。好像自己是偷学来的一般,心中更觉有气,抬目道:“总不会是偷学来的吧?”
  这语气也不见得好!
  梅花剑脸色一寒,道:“我问你是那里学来的?”
  韦宗方反问道:“我那里学来的,也和你有关?”
  梅花剑怒道:“我是武当门下,自然有权查问你剑法的来路。”
  韦宗方道:“抱歉,我不是武当派的人。”
  这话可不对了,不是武当门下,怎会使武当剑法,
  辣手云英尖哼道:“二哥,他明明是偷学来的!”
  韦宗方横目道:“偷学,我干么要偷学?”
  辣手云英披披嘴,骂道:“呸,不识羞,偷学了我们剑法还想赖?”
  韦宗方道:“我不是武当门下,但教我剑法的,却是武当派的人。”
  梅花剑厉声道:“你说,教你的是什么人?”
  韦宗方道:“这位老人家,虽然不是我师傅,但对我有授艺之恩,他的道号上天下
元。”
  梅花剑张君恺神色一凛,道:“会是大师伯?”
  话声未落,突然间,大厅上刮起一阵旋风:这旋风起自从人头顶,来得好怪。
  厅上的人,除了韦宗方,全是江湖上混了多年的人,发觉旋风来得蹊跷,纷纷举目朝上
瞧去。但就在大家抬头之际,四周地上,又起了一阵“滋”“滋”轻响,冒起一阵袅袅黄
烟!
  这和方才毒酒泼到地上的情形、极相近似!
  大家心头一凛,目光又不期而然的朝地上望去!
  哈!巧就巧在这里!
  你们举目朝上望的时候,地上有了声音,等你们一齐朝下看的时候,上面又有了声音。
  那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胜宇旗孟坚和浓眉一剔,蓦地抬头喝道:“什么人?”
  大家随着他喝声,自然又朝上望去!
  “拍达”!地面上又响起声音来!
  这会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团黑影,由承尘上垂直摔落地面。是人,一个瘦小的黑衣
人!
  摔得真也不轻,四脚朝天,背脊落地,才会发出这般沉重的“拍达”之声。
  胜字旗孟坚和真没想到大白天里,在自己镖局大厅上宴客,还有人躲在承尘上偷听,只
此一点,传出江湖,安远镖局已经栽到家啦!
  副总镖头穿云弩李元同一个箭步,窜到那人近前,这才发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
面目漆黑,身穿一套衣裤相连的紧身黑衣,双目圆睁,坐在地上,看上去个性倔强,似乎强
按着愤怒。
  穿云弩李元同瞧得一怔,喝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来的,还不起来?”
  那黑衣童子冷笑一声道:“小爷爱来就来,我是什么人。告诉你,谅你也不会知道。”
  穿云弩李元同脸色一沉,大喝道,“小子,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撤野?”
  黑衣童子依然坐在地上,抬目哼道:“这是什么地方官区区安远镖局,小爷还没放在眼
里呢!”
  李元同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是找死………”
  举手一掌,正待拍下!
  黑衣童子脸露不屑,不躲不闪,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
  孟坚和业已看出这黑衣童子不同寻常,急忙摇手低喝一声:“李老弟,且慢!”
  丁之江同时闪出身去,躬下腰,拍拍黑衣童子肩膀,道:“小兄弟,有话请起来再
说。”
  他在躬腰拍他肩膀之时,很快从黑衣童子胛和腿弯上,起下两支纤细银针。
  黑衣童子突然一跃而起,目光投到丁之江身上,点点头道:“你就是铁笔帮主丁之江
了?”
  他人小,口气可真不小!
  丁之江毫不介意,笑道:“不错,我就是丁之江,兄弟,你呢?如何称呼?”
  黑衣童子瞧了他一眼道:“我叫毒孩儿,你可曾听人说过?”
  这下倒真把丁之江给问住了,毒孩儿这个名字,他还是今天第一次听到。
  孟坚和适时大笑道:“小兄弟既然叫做毒孩儿,想来酒中下毒,和方才一把毒砂,都是
小兄弟的杰作了?”
  毒孩儿格格笑道:“不错,就是我下的手。”
  孟坚和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平复,注目道:“咱们和小兄弟无怨无仇,何故下毒?”
  毒孩儿道:“这要什么怨仇,你们可以从乾坤手邵明山身上把东西夺来,难道我不能从
你们身上取走?”
  辣手云英迅速瞧了梅花剑张君恺一眼。
  孟坚和作色道:“小兄弟怎能乱说?谁夺了邵大侠的东西?”
  毒孩儿大笑道:“江湖上都是这样传说,难道是我捏造的?”
  说到这里,突然转身朝丁之江道:“难为你替我起下两支银针,我也不找你了,但只怕
要找你的人不在少数!”
  丁之江仰天大笑道:“万里镖局失镖之事,也许有人故意移祸江东,铁笔帮既没劫他的
镖,丁某问心无愧,也不怕人家找上门来。”
  辣手云英冷冷的:“哼”了一声。
  毒孩儿笑道:“邵明山被人夺走的并不是镖。”
  这话听得胜字旗孟坚和、梅花剑张君恺等人,莫不一怔!
  丁之江奇道:“万里镖局被人夺走的不是镖,那是什么?”
  毒孩儿似是自知说溜了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保的镖就是了。”目光一
溜,道:“我要失陪了!”
  他说走就走,当真十分滑溜,双足一顿,人像箭射一般朝厅外窜去!
  梅花剑张君恺大喝一声道:“站住!”
  要待追出,已是不及,毒孩儿早已飞掠出门,一闪不见,但他目光瞥处,却瞧到安远镖
局大门前,适时出现了两个背负长剑蓝袍的道人、飘然行来,不觉大喜,连忙回头朝妹子低
声道:“静字辈的师兄赶来了!”
  辣手云英方“啊”了一声,一名镖局伙计匆匆进来通报:“武当门下静玄、静仁两位道
长到了。”
  盂坚和急忙迎了出去,一会工夫,陪着两名蓝袍道长进来。
  前面一个黑髯飘胸的正是武当门人天衍子的首徒静玄道人,稍后一个年在三十以上,面
貌白哲的是师弟静仁道人。
  梅花剑张君恺、辣手云英张曼,连忙上前行礼。
  静玄道人含笑道:“张师弟、师妹、果然已经先来了。”
  孟坚和接着替丁之江,过天星罗亮和韦宗方等人,相互介绍。
  静玄道人只当过天星罗亮和韦宗方两人,都是铁笔帮的人,含笑答礼之后,就朝丁之江
稽首道:“丁帮主大名,贫道久仰了。”
  丁之江连说不敢。
  梅花剑张君恺在旁道:“大师兄,这位韦少侠,据说是大师伯门下。”
  静玄道人听得一怔,目光立即朝韦宗方投去,一面含笑说道:“原来小施主还是大师伯
门下,咱们正是一家人。”
  韦宗方脸上一红,抱拳笑道:“道长好说,在下只是蒙天元道长传授了一些防身武功,
他老人家在授艺之前再三声明,不肯居师徒名份,在下算不得是武当门下。”
  这几句话,原是他自己早已筹思好了的,是以说来极是自然。他虽是自己编造之言,但
可给他说对了!
  天元于是武当掌门人的大师兄,在派中辈份极尊,但他因自己昔年出身旁门,武功极
杂,是以始终不肯收一个门人。
  静玄道人听了韦宗方的话,自然深信不疑,心想:“大师伯传他的,也许只是些杂
学。”一面却呵呵大笑道:“小施主和大师伯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小施主纵然没
有正式列入武当门下,也和武当派有极深渊源,咱们还是有同门之谊。”
  辣手云英眼看大师兄一句也没有盘问对方,就承认了他同门,心中大是不服,正待开
口!
  静玄道人已向孟坚和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兄弟,原是奉家师之命,调查万里镖局失镖
之事而来,本来不想打扰孟总镖头。不想镖头如此客气,派人迎接,坚邀贫道兄弟前来贵
局,这份盛情,贫道谨此致谢。
  孟坚和听得一怔,心想:“这又奇了,自己根本不知静玄静仁两个道士也会赶来,几时
派人去迎接了?”但这话又不能直说,略一沉吟,笑道:兄弟因为万里镖局邵大侠失事之
事,贵派和了老弟之间容或稍有误会,昨日得知张大侠贤兄妹前来敝地,就束邀张大侠两位
和丁老弟一叙,就便解释误会,如今两位道兄来了,自然更好不过。”
  丁之江身为铁笔帮主,平日见闻极广,他因方才毒孩儿的出现,已知万里镖局乾坤手邵
明山失镖之事,可能牵涉极大。
  此时听孟坚和说的含蓄,只怕静玄道人初来,听不出他的言中之意,乃起身拱拱手道:
“孟老哥两位道兄初来,只怕还不知方才发生之事,你老哥事前既不知两位道兄也会赶来,
自然并未派人前去迎接!因此,兄弟觉得这迎接两位道兄的人,就大有疑问,不知道兄可否
把当时情形,说得详细一点?”
  孟坚和点头道:“丁老弟说得不错,此事果然大有可疑!”
  静玄道人怔了一怔,从袖中取出一份大红名柬,递到孟坚和手上,说道:“那人自称是
安远镖局的人,奉孟总镖头之命,前来迎候贫道,曾说敝师弟张君恺兄妹,已在贵局等候,
随即送上这份柬贴,请孟总镖头过目。”
  孟坚和接过请柬,只见贴上写着:“本日中午,谨备素斋,恭候鹤驾光临,孟坚和顿首
拜”。
  上面还写有静玄、静仁两人的道号。
  不由瞧得脸色一变,沉吟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弄的玄虚?”
  丁之江大笑道:“说不定就是毒孩儿一伙的人!”
  静仁道人皱皱眉,朝梅花剑问道:“张师弟,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故?”
  张君恺就把刚才由孟坚和出面调停,以及毒孩儿暗中下毒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静玄道人道:“此事既由孟总镖头出面,而且,当日还有少林十住大师为证,自然可
信。”说到这里,起身朝孟坚和、丁之江两人打了个稽首道:“盂总镖头此举,不但冰释两
家误会,而且也使贫道奉命调查万里镖局之事,减少了许多麻烦,贫道多谢,真相已明,丁
帮主也幸勿介意才好。”
  丁之江连忙还礼,道:“道兄好说,万里镖局邵大侠遇害之事,既然牵涉到丁某身上,
虽蒙孟老哥仗义作证,替丁某洗刷嫌疑,但此人劫镖杀人,故意留下丁某铁笔,显系嫁祸于
我,在真凶未获之前头,了某决不逃避责任。少则三月,多则一年,丁某誓必查出此人,对
贵派,对孟老哥有个交待。”
  梅花剑看了两位师兄一眼,接口道:“邵师兄遇害之事,既然事出误会,和丁帮主无
关,任他凶手如何狡猾,武当派决不会放过了他,不劳丁帮主费心。”
  孟坚和见双方误会已清,怕再在语言上引起事端,不由地哈哈一笑道:“方才酒席初
开,就被毒孩儿暗中下毒,以致诸位未能兴尽,如今两位道兄鹤驾光临,兄弟命厨下备了一
席素斋,大家请重新入席吧!”
  说完,连连抬手肃客,请静玄、静仁道人首坐,静玄道人那里肯坐,大家正在互相谦让
之际!
  突见一条人影,踉跄从门外奔来!此人虽然步法踉跑,但奔来的身法,却甚是快速,眨
眼之间,早已越过天井,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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