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前辈在岛上多年,尚祈指示一条明路,以便设法营救!”
妙手医圣铁三指虽在岛上住了二十年,对岛上一切,却是茫无所知,因他是被软禁,限制了行动范围,他自己又是心灰意懒,不作逃走打算,所以也没暗中加以留意,探访!
今天,他还是第一次闯上这峰顶来,他听说马萍儿被掳,也不禁惊愕不已,但他却是无能效力,遂道:“老朽虽在岛上多年,却如同囚犯一样,失去了自由,被限制了行动,以致岛上情形,一无所知,这该如何是好?”
竺瑞青听後,也不由儍了,良久良久方恨恨的道:“他们若敢伤了萍儿一毫一发,我不将他整个岛给踏平了才怪。”
随着,竺瑞青离了峰头,四下盲目寻找,妙手医圣铁三指不得已,也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协同寻找!
一阵急奔,二人已连续的爬过了三座峰头,却连一个人影也没发现,更连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找不出来。
天色却已是申牌时分,妙手医圣铁三指道:“竺公子,这样寻找太过渺茫,决非善策,前面一座山头,正是老朽二十年来居处,暂请登山歇息,进些饮食后再从长计议!”
竺瑞青见这无门岛上,确实隐密奇特,处处都显得适然不同,只得听从妙手医圣铁三指的话,登上峰头,稍事歇息。
就在二人登上峰头的不大工夫,突地震天价一声轰然暴响,整个岛都起了一阵剧烈震动。
紧接着海中无风浪起三丈高,有似天翻地覆般。
竺喘青那曾经此天然变故,不禁霍然一震!
却听妙手医圣铁三指道:“此乃海岛中经常发生的地震,不足惊奇,不过,因此却会将他们逼了出来,因为每逢地震,他们反将那龙舟摇出密洞………”
他这话没说完,立见那怪形龙舟,从那沿水的山峰后划了出来!竺瑞青今晨登岛时,也曾探查过那座山峰,峭壁馋崖,想必那壁下另有暗门。
竺瑞青一见龙舟划出,心中就不由大喜,正待纵身落峰时,突听那壁下传来一声暴暍道:“闻老二,你竟敢趁岛主重伤之际,私自将船摇走,你难道不要命了!”
暍声末毕,龙舟上暴起一声桀桀怪笑,道:“姓章的,凭你也配管我闻二爷?我非但劫了船,连人犯我闻二爷也带走了,这丫头如花似玉般,看得蛮讨人喜欢的,说不定我闻二爷临老还得开开荤呢?怎么,你不服气吗?桀桀桀………”
闻子剑笑毕,那龙舟已驶出十来丈远。
这一段对话,把个竺瑞青心肺气炸,当然闻子剑主要的还是躲避他,没想因此却连累了马萍儿。
眼看那龙舟已扬起了风帆,去如弩箭,竺瑞青只气得七窍冒火,五内生烟,却是无可奈何!
说巧不巧,正在这时,远远的一点帆影,出现海面上,正朝这方向驶来,而且速度十分惊人眨眨眼的工夫,帆影已逐渐接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帆船的两旁,另有两排画桨,起落如飞,怪道来得这快。
竺瑞青也曾听萍儿说起,她爷爷美髯翁,老化子万铁皮,还有武当子鱼道人,可能随时会到。
如今一见,他多么希望这船就是美髯翁他们的,於是,双眼眨也不眨的,深深凝注那艘帆船。
待船来得稍近时,果然,在那船头上一排站着三人,正是美髯翁,老化子,另外一位矮小的老道,想必就是武当子鱼道人了。
竺瑞青这一见,不禁狂喜,惟恐他们与那龙舟错过,也不管离有多远,忙提足真气,以狮子吼叫道:“师叔!师叔!千万别放过那艘船,那船上有萍儿!”他还怕美髯翁等听不清楚,一字一句叫得十分清朗。
其实,双方距离这远,虽看得见,却又那里听得到,纵然竺瑞青功力再高数倍,在这辽濶的大海上,也难传出这违。
然而,美髯翁等人,就彷佛听到了一样,在两船接近时,竟毫不客气的将龙舟阻住了,而且,似乎没说上两句话,双方就动上了手,竺瑞青一见,那敢怠慢,忙奔下峰头,纵身就往海里跳,准备游去相助。
妙手医圣铁三指赶前一把抓住,叫道:“竺公子你看,天边乌云密布,眼看一场暴风雨将来临,你可千万不要冒险,凭那闻子剑,决非三位老友对手!”
竺瑞青心急加火焚,那里肯听,叫道:“不!我非去不可,那老贼是我竺家血海仇人,我岂能容他如此猖狂,再说些许风浪,也阻我不住!”
妙手医圣铁三指听他如此说,还只道他水中能耐十分了得,遂也不便坚阻,只得将手松了,道:“这大海中不似江水,竺公子千万当心,自觉不妥时,速速回头,老朽在此相候。”
竺瑞青听得十分感动,但他怎能不去,忙谢过,纵身就往海里跳去,一起一落已出去数丈远近。
只是,那岛云说来就来,陵然间风起浪涌,天空中乌云密布,竺瑞青游出不远,已是浪涌如山,他心中方感不妙,一个高有十数丈的巨浪已当头压下,竺瑞青大惊之下,斜里一纵,从水面上硬给射出数丈远近。
但是,避得这个浪,避不了那个浪,他水中能耐本就不够精纯,挣扎半日,终被风浪将他打得昏了过去!
雨散云收,丽日当头!
在一阵莺啼燕语的娇笑声中,竺瑞青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觉自己睡在沙滩上,围在身边竟有十来个都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心中一阵错愕,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却听一位少女叫道:“绿姑娘来了,绿姑娘来了!”
叫声未歇,众少女立即散了开来。
竺瑞青欲待翻身坐起,方始感到四肢痛入骨髓,彷佛都断折了一样,除了胸部有宝甲护住外,连颈脖间都痛得转动都感困难,这一惊非同小可,然而,脑中却记不起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落到这步田地。
忽地,眼前出现了一位绿衣少女,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说不上美,却有一股诱人的少女风韵,只见她脸罩寒霜,冷冷的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因何到此,尚请明示。”
竺瑞青一愕,说出了姓名后,方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到了此地?”
绿衣少女冷冷一笑道:“采虹仙岛可不是任何人都来得的,有什么目的尽管明说,若想用欺骗手段,那你可是白日作梦。”
竺瑞青一听,对方说话毫不客气,心中不禁大为光火,遂也冷冷一哼道:“什么采虹仙岛不仙岛,我可不稀罕,你们高兴就让我躺一会,不高兴尽管把我抛到海里面去,我可不要你们怜惜。”
绿衣少女小嘴一撤,却听一位少女叫道:“不是昨夜那狂风巨浪把他吹来的吗?”
绿衣少女双眼一瞪道:“要你多咀!”
一听到狂风巨浪四个字,竺瑞青立即想起昏前一切,不禁“哦!”了声道:“对了!我是从无门岛,被风浪卷到这里来的!”
他这话声未落,突见绿衣少女双眼怒睁,铁青着脸,冷然一哼,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来!把他给掷到海里去!”
竺瑞青一听,又惊又怒,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恨只恨浑身痛苦难当,无法动弹,但他天生傲骨,岂肯向人乞怜,遂也怒声暍道:“掷就掷,有什么了不起,竺瑞青狂风巨浪中没死,这次也不定死得了,你想要我乞怜,做梦!”
说完,迳自闭上一双俊目,彷佛视死如归般。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道:“瞧你这次死得了死不了!”
他这话声末落,一缕柔和的箫声,远远传来,箫声一歇,随听一温婉悦耳的声音道:“绿云,不要意气用事,问清楚一点!”
这声音,同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听到人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那被唤作绿云的绿衣少女,似乎十分听话,竟毫不反驳的又问道:“你既是打从无门岛来的,那龙老贼是你什么人?你到此究竟是为的什么?”
绿衣少女一连问了好几逼,竺瑞青始终没开口,他心知是“无门岛”三字说错了,但他将错就错,索性不理不睬,看他究竟拿他如何?
绿衣少女见他装死不开口,不禁大怒,娇声叱道:“装死!你以为我没法制你吗?”
绿衣少女,倏然一指,朝他胸口点落,势道快捷异常,只是,手一沾着竺瑞青的胸口,立即暴缩而回,且发出一声惊“咦!”
竺瑞青哈哈一声朗笑道:“这是欺侮一个无法抵抗的人的报应。”
绿太少女大怒叱道:“你倒是答不答话!”
竺瑞青仍然闭住眼,但却答道:“要我答话不难,请方才那位说话的来问我,问什么答什么!”
绿衣少女一听,柳眉倒竖,怒声叱道:“你是找死!”
死字出口,抬掌就照着竺瑞青的脸面拍下,掌未落,掌风已逼得竺瑞青喘不过气来,心中不免大吃一惊。
竺瑞青一惊未已,已感口鼻窒息,厉风更刺得他脸上辣辣生痛,这要被她当真拍下脑袋不开花才怪。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温婉悦耳的话声又起:
“绿云!不要性急!先赏他一点仙露,慢慢再问他!”
绿衣少女,似对这说话的人十分尊敬,竟不敢违背她的话,在危乎其危间,便将织掌给斜过一旁,击打在竺瑞青的脸侧,沙滩上立即现出一个大洞,那横射的沙粒黏了竺瑞青半边脸,一粒粒嵌进肉里,击打竺瑞青半边脸全都痛麻了。
绿衣少女收掌后,仍然一脸愤愤然的,但她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在竺瑞青微张的嘴唇中,倒了一些。
竺瑞青本待赌气不吃,可是那仙露入口,芳香清凉,自有一股舒服感,竟使他不忍不吃。
然而,这仙露就像包着糖衣的毒药般,一经吞下后,浑身就有一股麻痒痒的感觉,头脑更觉一昏眩。
竺瑞青一惊未已,人已失去知觉。
待他再度从昏睡中苏醒时,发觉自己已睡在一张十分舒服的软床上,略一翻身,痛苦全失。
竺瑞青大喜睁眼,眼前一对素烛高烧,竟是一间十分别致的书房!忽听那温婉悦耳的声音在窗外说道:“公子醒了吗?请来赏月!”
原来这已是子夜时分了!
竺瑞青微微一怔,立即翻身下床,来到窗前,只见一轮明月,皓洁如银,照着窗前一片奇花异卉,竟是个经过人工修筑,十分美丽的花园。
此刻,皓月下站着个秀发散垂的白衣女子,从那窈窕娇小的身子看来,仿佛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
白衣女子一身雪也似缓罗白衣,在这洁白如银的月色下,显得多么清华高雅,有如一株水中莲花,静静的站在那里!
竺瑞青心中一愕,从那温婉悦耳的话声中听来,总以为是个饱经世故,极具修养,上了年纪的女人。
那知竟是这么个满头秀发的白衣少女!
竺瑞青走出书房,却蹒跚不敢近前,远远的就施了一礼,轻声道:“竺瑞青海中不幸遇风,飘来仙岛,承蒙抢救,铭感五中,月夜相招,不知有何赐教?”
那白衣少女动也没动,一直静静的站着,却听她那悦耳的声吾道:“你可知道采虹仙岛上有个采虹姑娘吗?”
竺瑞青错愕久之,方道:“在下出道甚浅,少见寡闻,请原谅在下连采虹仙岛之名,也没听说过!”
“这么说,你当真是风浪无意中飘来的啦!”
“正是。”竺瑞青忙接口回答!
“据说你身穿护心奇异宝甲,相信也是武林一脉,你自以为武功如何?你到无门岛,或许是想斗斗龙升天,你自认打得过他吗?”
白衣少女说话,音调永远是那么温婉悦耳,但却没见她转过身子来,仿佛有意廻避着他似的。
竺瑞青微微一笑,道:“在下艺出南宫先生所授,虽不能说冠盖寰宇,却也足以自豪,此次进入‘无门岛’,与那老魔激战数百回合,也曾打了他几十掌!”说至此,竺瑞青临然刹住,脸上满布愧疚之色。
白衣少女似对其所说,丝毫没有惊奇之感,依然静静的站着道:“南宫先生以一杆‘铁血旗’威震武林,名扬寰宇,公子大概已获其武功真传,就请将‘铁血旗’取出,我倒要试试该旗威力如何?”
“铁血旗”一迳施展,威猛无俦,势不可当,竺瑞青至今来了解她身份,岂肯轻易以“铁血旗”对之,不禁一阵踌躇。
却听白衣少女又道:“你不用害怕‘铁血旗’能将我伤了,它若能逼使我双脚移动半分,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竺瑞青一听,对方居然侮辱他奉若神明的“铁血旗”,换言之也没把南宫先生放在眼里,不禁勃然大怒,冷然一笑,道:“芳驾既是一定要见识见识‘铁血旗’,在下只得放肆了!”语音未毕,已抽出了“铁血旗”,猛然一抖,红光暴闪,耀眼生花。
竺瑞青一旦抖出“铁血旗”,他又不禁心软了,“无门岛”上一战,“铁血旗”下飞魂多人,如今对方只是个不明底细的少女,一旦误伤了她,怎生是好?
白衣少女见他久无动静,又以言语相激道:“你是害怕受嘲笑奚落呢?还是害怕一旦当真无法使我移动时下不了台?”
竺瑞青一听,斯可忍孰不可忍,心中暗忖道:我只逼她移动身子就好,又不必伤她性命。遂道:“既是如此,就请当心了!”
竺瑞青微一凝神,立即挥舞开“铁血旗”,一招“旗影摇红”,从白衣少女身侧挥过,卷起一阵怒焰似的狂飈。
狂风骤起,立将白衣少女身上的白绫衣,吹得“拍拍”而响,可是,白衣少女似早巳预知般,俨然动也不动。
突听她冷冷的道:“你当真瞧我不起吗?”
竺瑞青一听,心中也不由恼火,遂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将血旗猛挥疾卷,尽展旗招绝艺。
但听风声呼呼,刺耳惊人,潜力激荡,数丈内的奇花异草,全都一扫而光,威势当真骇人听闻。
只是,白衣少女果真没移动半分,双脚就像钉在地下一样,但见她随旗而摆,顺风而摇,身加树条更软。
竺瑞青的“铁血旗”,也曾扫向她的脚下,但却似遇到一股奇异的牵引力,将旗领着从脚侧滑了过去,仍然无法使其移动位置。
十数招一过,竺瑞青已知厉害,心中不免大大的吃了一惊,忙收了“铁血旗”,深施一礼道:“芳驾绝艺惊人,竺瑞青心服口服。”
白衣少女突然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