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兰陵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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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兰陵七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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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瞧着金龙令旗,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尉迟坛主,你就凭小小一面令
旗,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了吗?”
  “白兰,你去替我捧一把出来,让这位尉迟坛主见识见识!”
  站在她左首的青衣使女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进去,一会工夫,果然手上捧着一大把令旗
出来。
  宫姨娘纤纤玉手朝地上一指,说道:“丢在地上,让他自己去看!”
  青衣使女闻言双手一放,把一把令旗,一起丢在地上,这一丢,旗面展开,果然都是金
龙令旗,少说也有一二十面之多!
  尉迟炯看的仰天狂笑,沉声道:“宫姨娘,只此一点,你们就露出破绽来了,帮主金龙
令旗,从不轻用,一共也只有五面……”
  宫姨娘道:“你到这时候才知道吗?”
  尉迟炯虎的站了起采,大喝道:“来呀,这贱婢叛帮犯上;还不给老夫拿下?”
  他这一声洪喝,声若焦雷,但是喝声出口,竟然丝毫不见动静!
  门外四名武士,既不见进来!
  身后四名香主,也站着没动!
  宫姨娘嘴角含着冷峻微笑,抬目问道:“尉迟坛主,你这般大声吆喝,在叫谁呀?”
  霹雳掌尉迟炯心中一惊,知道门外四名弟兄,敢情已是被人制住了,但身后四名香主,
怎么也迟不出手?不禁回头喝道:“胡香主,你们……”
  宫姨娘轻佻地一阵格格娇笑,摇着纤纤玉手,说道:”尉迟坛主,你不用叫了,这四位
香主,方才白兰端上茶来的时候,我早已关照她,在他们身上,做了些手脚,等你出口招
呼,不是已经迟了么?”
  尉迟炯心头狂震,没想到自己几十年的老江湖,竟然会在阴沟里翻船,连相距咫尺,站
在自己身后的四名香主,被人做了手脚,竟会一无所知!
  不,这四名香主,随自己多年,武功均非弱手,怎会无声无息,受制于人?由此可见她
身边两名青衣使女的武功,就高出他们甚多!
  这下,霹雳掌尉迟炯顿时感到事态严重,自己已经认力布置周密,但一切都出意料之
外!
  他霍地退后—步,双目圆睁,大喝道:”贱婢,你纵然先下手制住了他们,只怕也逃不
出君山总堂……”
  宫姨娘依然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连身子都没移动一下,娇笑道:”尉迟坛主你连这重门
口只怕也跨不出一步呢!”
  尉迟炯和她目光一对,只觉宫姨娘一双凤目之中,突然射出极为寒冷的光芒,心中更是
一紧!
  暗想:大家一直被她蒙在鼓里,还当她是个不谙武功的人,那知这妖女竟然身怀上乘武
学,看来今日当真大是棘手!
  心念电转,口中大笑道:”那也未必见得!”
  人随声进,看定对方,一下逼近宫姨娘身前,右手五指如钩,闪电朝她脉腕上扣去!
  侍立在宫姨娘身边的两名青衣使女,看到尉迟炯出手,也立即齐齐一扬素袖,一左一右
轻飘碱分向尉迟炯腰问拂到,尉迟炯心头一凛,业已认出她们这一记的家数来了!
  ”阴山扫雪袖!”
  他一记“大擒拿手‘才到中途,不得不立即收转,脚下后退半步,双掌蓦然一分,恰到
好处地拍在她们扬起来的素袖上!
  两名青衣使女娇躯一晃,各被震开了一步!
  尉迟炯哈哈一笑,但在他笑声中,青影连闪,两个青衣使女已一闪而至,素袖翻飞,双
双攻到!
  左首那个叫白兰的使女,挥手发出一股阴柔劲风,从侧翼拍入,闪电攻到尉迟炯右肋!
  右首那个青衣使女,却是直踏洪门,欺身从正面逼进,双掌扬处,连续攻出了三掌。
  尉迟炯右掌一挥,使了一招。手挥五弦。掌力发出,呼的一声,直击左首白兰,左掌斜
横,护往前胸。
  那叫白兰的使女娇躯向左一晃,避开他掌力,登时又如行云流水壳,足踏奇门,侧身抢
入,纤手点向尉迟炯右胸。
  此时他护胸左掌,已和右首那个使女连续攻来的掌力,接触上了。
  刹那间,只觉对方这连环三掌,掌力竟然刚猛异常,掌势出手,激起一片锐烈凤声!
  尉迟炯真没防到一个年轻女子,会使出这等刚猛路数,一时骤出不意,几乎被逼后退!
  那青衣使女攻出的掌力,一掌重过一掌,而且出手奇快,攻到第四掌上,一股奇重掌
力,已如山一般压到!
  尉迟炯号称霹雳掌,掌上功力,何等老到,只因他一上手,横掌当胸,原是守势,因此
慢了一步。这时眼看对方掌力,汹涌压来,立时身子朝后微仰,腾出一尺光景,以他的武
功,有这寻尺空隙,就已足够施展了!
  只见他横胸左掌突然上移,口中沉嘿一声:”去罢!”
  那青衣使女第四掌堪堪击到,只听”呼”的一声,宛如撞在铁石之上,一个娇躯,立时
被震得退了六七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尉迟炯左掌震退右首青衣使女·,右掌也和那个叫白兰的使女接
上!
  双掌乍接,尉迟炯陡觉这个使女的掌上,却是另具一种阴柔暗劲,竟然难以震开!
  心头不禁一凛,随即功聚右腕,掌心一吐,数十年苦练的掌上功夫,内功潮涌,一甩
手,那叫白兰的使女,也应手而起;震飞出七八尺远,才落到地上!
  宫姨娘端坐椅上,此时忽然冷冷笑道:“你们下来,霹,雳掌果然名下不虚!”
  说话之间,人已缓缓站了起来!
  两个青衣使女果然立即停手跃开。
  尉迟炯和两个青衣使女动手过招,虽然只不过是三招两式之事,但心头已经暗暗凛骇,
仅凭这两个使女,身手之高,几乎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由此推论,她们的主人宫姨娘,武功自然更高了!
  不错,阴山派的手法,她们极可能是阴山一脉的人!
  心念疾转,眼看宫姨娘业已风姿绰约地站起身来,不由洪声笑道:“你早就该亲自出手
了!”
  宫姨娘冷冷一哼,不屑的道:“尉迟坛主纵然以“霹雳掌’驰誉江湖,你能够接得住我
十招八招,也已经不错了!”
  霹雳掌尉迟炯听说自己居然接不下她十招八招,江湖上人,谁不为名?对方武功最高,
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竟敢出口狂言,这般小觑自己。
  一时不禁气得双目精光暴射,怒笑道:“很好,老朽真要接不住你十招八招,江湖上就
没有我这号人物。”
  宫姨娘冷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霹雳掌,这三个字,又算得什么?”
  尉迟炯那还忍耐得住,大喝一声道:“咱们不必多说,你出手吧!”
  宫姨娘长裙曳地,珊姗地走了过来,口中说道:“你当心了!。
  说话之时,毫不经意的举起手掌,缓缓推出!她出手掌势,虽然缓慢,但却有如一片浮
云,飘飞不定,好像在她纤纤玉指之下,几乎笼罩了身前所有大穴,随处都可下手,令人无
法猜出她下一变化!
  仅此一招,已把以掌上功力见长的尉迟坛主,瞧得心头猛震不止,大喝一声,一掌直劈
出去!
  这一掌,他在气怒之下含愤出手,而且又想试试对方功力,掌上差不多用了七成力道!
  七成力道,已经非同小可,随掌而出的内家劲气,像一团狂飙般直撞过去!
  两股掌力,在两人身前五尺处,就撞击上了,但却丝毫听不到声音!霹雳掌尉迟炯只觉
宫姨娘拍来的掌风,纯属阴劲,不但重逾山岳,而且奇寒无比!
  不觉心头一震,立即猛吸一口真气,把掌上力道,加到十成!
  那知这一吸气,陡然闻到一股浓重异香,由鼻孔吸入肺腑,霹雳掌尉迟炯身为龙门帮坛
主,见多识广,江湖上各种伎俩,如何瞒得过他?闻到香气,立即发觉不对,赶紧闭住呼
吸,但觉头脑闻起了一阵轻微的昏眩!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快逾电击,西人一掌乍接,宫姨娘银铃般声音,冷冷一笑
道:“尉迟坛主好雄浑的力道!”
  娇躯晃动,斜移两步,立即把手掌撤回。
  尉迟炯也连忙收回掌力,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快如鬼魅,宫姨娘已经飘到自己身侧,纤
手挥处,一片指影,急袭而来!
  耳中同时听到宫姨娘的格格娇笑,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了,你已经吸入寒蛇神香,最
多也捱不过一刻时光……尉迟炯心知对方功力惊人,但听她如此一说,不禁心头大怒,大吼
一声,须发戟张,双目园睁!
  右掌一招“云雾迷山”,掌势横扫罗封住对方来招,身躯疾转,左手随之而出,一记
“铁骑突出”,猛向宫姨娘当胸直击过去!
  他暴怒之下,当真神威凛凛,声势慑人!
  宫姨娘眼看尉迟炯这一击,威势极强,却也不敢大意,左手轻轻一引,带开对方直击掌
势,身如飞絮,倏然斜飘而起,三寸金莲,连环踢出。
  尉迟炯目光炯炯,厉喝一声:“来得好!”
  双掌二齐下击实分向宫姨娘踢来的脚上拍去,掌势未到,潜力已自逼人!
  宫姨娘娇笑一声,忽的莲足一收,悬空倒翻一个筋斗,飘退出八九尺外,冷冷道:“强
弩之末,何足言勇,我不和你打了!”
  尉迟炯见她突然退走,方自一怔,闻言果觉自己胸间脑际,甚是难过,大有真力不继之
感,心头更是怒不可遏。
  竭力收摄心神,猛地从背上撤下太极牌,右臂一振,直向宫姨娘纵扑过去,沉重铁牌,
连番劈出!
  他这套沉猛无比的牌招,施展开来,当真威势惊人,但见整座厅上,漾起一片太极牌
影,激荡风声,厉啸划空!
  宫姨娘一个娇躯,登时陷入重重铁牌之下!
  霹雳掌尉迟炯臂力惊人,这面纯钢铸制的太极牌,足有六十斤重,江湖上可说很少遇上
敌手,因为他也从不轻易使用!
  此刻,他突然发现当真中了宫姨娘什么“寒蛇神香”的暗算,不由强纳真气,拚上了老
命!
  只要一牌劈死对方,这危局也就挽救过来是以奋起全力,每一招都是贯足了十成力道,
别说被铁牌击中,就是被它划上一点,也非死即伤!
  宫姨娘倒也说了就算,当真没再还手,只是施展“太阴九行步法”,左右挪移,口中还
娇声报着数目:“一、二、三、四、五……”
  任他太极牌影匝地盘空攻势凶猛,只是着宫姨娘身前身后,倏忽劈落,但休想劈上她半
点衣角!
  尉迟炯铁牌凌厉攻势,随着宫姨娘报的数目,渐渐缓了下来!
  “六、七、八、九……”
  “好啦!”
  宫姨娘娇笑一声,皓腕轻舒,不见她费什么气力,已把尉迟炯手上的太极牌,接了下
来。
  右手袖角,轻轻一拂,尉迟炯一个身子,应手倒地,咕咚栽倒地上!
  四名香主依然一动不动,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他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头可是十
分清楚,此时眼睁睁瞧着坛主中人暗算,倒了下去,这份惶急,当真无可言宣!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之声,由远而近!
  “启禀坛主,本坛香主侯浚彦、龙学文,奉帮主令谕,押解叛帮要犯前来,有事面报坛
主。”
  宫姨娘脸色微微一变,低喝道:“你们还不把他扶起来,坐到椅上去?”
  两个青衣使女,一边一个,立时架起尉迟炯,重新坐到椅上,那个叫白兰的出指如风,
在尉迟炯坛主背脊上,连点了几处大穴。
  尉迟炯依然双手搁在膝盖上,挺起脊梁,大马金刀的端正坐住了,只是双目微闭,像在
闭目养神!
  宫姨娘也回到椅上坐下,抬脸道:“叫他们进来!”
  “是!”有人在门口应了一声。
  一会工夫,侯浚彦、龙学文相继走入,他们身后,紧随着两名东坛武士,押着一个五花
大绑的青袍老人,在阶前站停。
  宫姨娘瞧得心头一震,两道柳眉,禁不住微微一皱!
  侯浚彦、龙学文跨上石阶,就瞧到堂上尉迟坛主和宫姨娘,尉迟坛主身后,恭立着四名
香主,堂上肃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立即一齐躬下身去,由侯浚彦说道:“属下参见宫姨娘,尉迟坛主。”
  宫姨娘含笑道:“两名香主请,方才这里发现敌踪,尉,迟坛主误为敌人所伤,此时不
宜说话,帮主命你们前来,可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里,故意“咦”了一声,道:“那不是申坛主?他犯了什么事呀?唉,帮主也真
是的,干么要发这样大的脾气?。
  申公豹申干臣,身上被点了几处大穴,又有牛筋绳索,捆绑得紧紧的,但他神志却是十
分清楚,此刻好像待罪羔羊一般,低垂着头,不敢稍抬。
  侯浚彦目光一溜,瘦削脸上,有了喜色,连忙躬身道:申坛主叛帮犯上,陷害帮主,事
为帮主察觉,密令西坛万坛主,总巡堂姜堂主当场拿下,命属下两人,押解前来。”
  宫姨娘坐着的身子,蓦地一震,急急问道:“帮主呢?”
  侯浚彦道:“帮主此刻已和万坛主赶赴衡山去了。”
  宫姨娘粉脸发白,跺跺脚道:“有这等事?”
  她几乎感到坐立不安,竭力镇定着点点头道:“两位香主辛苦了,快快请坐,我还有话
说呢?”
  一面回头朝两个青衣使女叱道:“你们站着干么,还不给两位香主搬椅子过去?”
  两个青衣使女娇“唷”一声。立即端了两把椅子,移到下首,口中说道:“香主请
坐!”
  龙学文跟在侯浚彦身后,进入堂上,发觉尉迟坛主闭目不动,连身后四名香主也面情木
然,连瞧也不朝自己等人瞧上一眼!
  这情形换上平时,原也并不足奇!
  但自己押来的是叛帮犯上的东坛坛主,这是何等大事?他们四人依然视若无睹,听若不
闻,岂不大悖常情?心中正在疑窦丛生之际,耳中听到青衣使女说道:“香主请坐!”
  陡觉一缕劲急指风,悄无声息的袭上后腰,要待闪避,已是不及,一个人就颓然朝椅上
坐了下去!
  宫姨娘连瞧也没瞧,抬手道:“叫他们把申干臣押上来。”
  两名东坛武士押着申干臣,走上石阶,两个青衣使女早已一手一个,把他们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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