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夺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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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夺金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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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剑是南魔张勋威震江湖的“天魔三斩”之一,招法诡奇而疾厉,慢说文孟远全神贯注在那檀香水盒上面毫无防备,就算已存机心,也未必就能安然躲过,何况张助毒辣阴狠狡猾至极,既存杀人之心,自是早经考虑周详之后方始暴然发难,那知今朝张勋却碰上了厉害的对手,赤珠剑芒划到文孟远肩头之上,竟然激起了一道火星,只将文孟远震出数尺,文孟远非但肩臂无伤,所着长衫竟也毫未碎裂,张勋不由大吃一惊,倏暴退数步,目露骇疑神色看着对方。


  文孟远嘿嘿怪笑两声之后,突然阴鸳而深沉地对巴震武道:“师弟,风扬不在此处,否则张勋不至冒然下手,咱们即按前议,打点这老匹夫上路吧!”

  张勋懊侮不迭,这才知晓对方始终未存善意,不过彼待恐惧风扬隐在暗处,是故不曾冒失下手,自己不合暴然出剑,至使对方巧得虚实,赤珠宝剑无坚不摧,竟没斩伤对方,不问可知,对方所着衣衫能避刀剑,适才全力一剑,只将文孟远震出五尺,由此


  可见文孟远功力极高,那巴震武自亦不低,以一放二,对方复有护身宝衣,势难得胜,万幸无心之中获得了武林奇宝,何不以进为退逃之夭夭。张勋转念至此,故作无畏的样子仰颈哈哈连声狂笑,继之一震赤珠宝剑扬声说道:“风二弟紧守退路,今宵必须斩草除根!”


  话声中右臂猛甩,拍出一掌,随即人剑腾起,赤珠宝剑划出一片天罗,疾厉无铸的罩向文、巴二人!

  张勋一句诈语,却使文、巴心惊,室内狭小,张勋剑出煞招凌历无比,文、巴二人诚恐风扬果然埋伏暗处,阻住屋门,是故身形急闪,已捷逾云燕般飞落院中。

  张助剑势未停,一个急旋,似欲追射而出,那知他却以赤珠剑上所发的劲风,将佛灯击灭,赤珠剑就在这佛灯熄灭的刹那,迅捷归销,室内黝黑,室外沉暗,张勋适时悄然涌身而起,如幽灵股闪出了后窗,提聚全身功力,展开轻身之术,飞射逃去。


  石崖灯灭,剑华倏隐之时,文孟远已很声喝道:“师弟,匹夫无耻,已然逃走,火速追赶!”

  说着他俩拔身高纵,已然看到张勋身影,石屋顶上借力换气,双双如流星过渡船划空追下。

  前后相距约有十丈,张勋身法虽快,追者却也不慢,转瞬间已到达双绝城堡的残垣之下,张勋翻出残墙,立即跃向两扇纯纲堡门旁边,他毫不犹豫的,从两扇钢门露出的尺宽缝隙处侧身闪进,迅捷的登上门楼,隐伏在门楼顶上不再挪动。


  文孟远和巴震武,想不到张勋竟又折回堡中,已飞出残垣停在路上,他俩前后略加观望,立即一东一西分道驰去。

  南魔张勋暗中看得分明,待二人远去之后,得意的阴笑一声,轻悄的翻下门楼,竟然一路俯身疾行,又回到了那三间佛堂石屋。

  这魔头心机智慧处处过人,深知门楼并非妥稳地方,文、巴二人少时追空必然返归,至时定然恍幅一切而登临门楼,三间石瀑虽然也非善地,但他因为难舍那些奇珍异宝,必须冒险,并且业也打算好了疑兵之计,放而再次转回。


  他真的一身是胆,竟然踏登圆凳之上取出火摺重新点燃了佛灯,灯内存油甚多,他立即自地上包裹中抓起几件珍宝,抛于灯内,然后迅捷的探袖取出了那只檀香水盒,轻轻的放置在油内高出来的珍宝上面,继之脚踏实地围着佛灯远近的走了几圈,方始满意的耸肩一笑,撩起道袍,擦掉圆凳上面的足痕,开始捡取其他的奇珍宝物。


  他只能取走多半,众者只好弃置,将取走的珍宝打成两个包裹,斜背身后,悄悄走出石屋,行约二三十丈,始将包裹取下扔置在一人多高的乱草丛中,再次赶回,由已死铁衫剑士身上,剥下一件铁衫穿好,双剑取下抱于胸前,然后左右顾盼了刹那,暗中狞笑一声,竟然卧身在横七竖八倒仆地上的尸体之中,不再挪动。


  移时,两条黑影如神龙天降般飞坠于石屋以外,黑影立处,相距张勋仅有数尺,但却没有一个注意到他。

  黑影之一,落地之后立即扑向屋中,另一个守着屋门,接着听到那进入屋中的黑影恨声说道:“果然不出师弟所料,老匹夫回来过了。”

  卧身尸堆之中的张勋暗中一笑,这话声很熟,正是那自称文孟远的核瘦强敌,另外那人当然就是巴震武无疑,这时巴震武已走进石屋,目光一扫地上零乱的残余奇宝,跺脚说道:“趁他行走不远,咱们火速追赶。”

  “慢着,师弟,峨嵋山区这样广大,很难追上他了,不如冷静的休息一下,想个对策的好。”

  “师兄,主人明朝……”巴震武话声突然无故自停,刹那之后,却吁叹一声说道:“就依师兄吧,不过今夜跌翻在这个匹夫手上,实在令人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师弟别急,我断定匹夫既然这般乖巧狡猾,决不敢连夜闯下峨嵋,等明朝咱们人手到齐,就算匹夫肋插双翅,也再难逃脱,咱们累了半宿,就在此处静静的用会儿功夫吧。”

  “师兄,要不要熄掉佛灯?”

  “不必了,我料到匹夫定时不会如此匆忙,他不灭灯定有用意。”

  “小弟想不出来匹夫的用意何在,只是……”

  “师弟,有话天亮再说吧,别忘了明天还要奔忙呢。”

  这师兄弟,果然不再说话,各自跌坐地上用起功来,落院中卧身尸堆的南魔张勋,却几乎气炸了肝肺,他巧设疑兵之计,认定若是文孟远巴震武重返石屋,必然会立即向双绝城堡后面追踪自己,那时自己正好取下木盒携带珠宝远飚而去,不料弄巧成拙,他们竟然不再追赶,跌坐屋中运起功来,这样天亮之后,无所遁形,岂不是设陇自陷,投进死路!


  张勋想到这里,不由得焦急万端,深知必须早谋对策以求安全才是,不过两个敌手功力极高,悔不该被上一件倒霉的铁衫道袍,动则必发响声,否则此时悄悄溜走尚为不晚,他正追悔莫及之时,文益远突然说道:“师弟,我们又错料了匹夫,快,由城堡后面登追截这厮。”


  巴震武接话说道:“我早已说过,这匹夫不会仍然隐伏在附近逗留不去,师兄偏说匹夫刁滑乖巧,极可能故布疑兵诱人上当,结果虚耗了半天时间,仍无所得。”

  文孟远似己不耐的说道:“少说几句,快些追吧!”话声中文、巴两人顿足自屋内纵出,从张勋头上飞越疾射而去。

  张勋暗呼一声侥幸,原来对方有心相试,适才自己设若沉不住气轻举妄动,必然落彼圈套之中,他这时却不再迟疑,甩落铁衫,顿足纵至深草丛中,背好双剑和那两个满是奇珍异宝的包裹,闪身进屋,左掌微扬,首将佛灯击灭,身形微拔,右手一探,已将檀香木盒拈到手里,停都未停,人已穿窗而出,返料适时右面暗间后窗之内,倏地闪出一条怪影,迎上了张勋,张勋在惊骇之下,应变却极迅速,一道绿芒飞闪,宝剑出鞘,已挟着劲风劈向怪影的头顶,怪影倏地一声长啸,张开右手五指抓向绿丑宝剑,张勋不由心中一凛,百忙中剑透十成其力,变招为“横断江流”


  扫向怪影腰际,适时听到不远地方文孟远扬声呼喊道:“绿玉剑芒闪动,匹夫果然还在,师弟,快!”

  张勋闻言不觉微怔,眼前怪影倏闪,绿玉宝剑竟被对方夺去,他在大惊之下,尚未来得及退身逃遁,“玄机”“将台”“敲层”“笑腰”前后这四处大穴,已被怪影点中,胸腹之间突地一阵奇疼,只隐约的看出怪影蓬头散发,目射怒火,随即昏死过去!


  醒来时,混身酸懒痛楚不堪,头脑昏晕至极,身躯颠簸不已,耳边听得蹄声得得脆响,车轮隆隆辗动,这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一辆正在前进的骡马轿车上面,但他却不睁眼,重不挪动,张勋经多见广,他在没有确实的听到别人说话声音之前,无法分清自己地位之下,决不使人知道他已回醒。


  他一面思索着这辆轿车的可能来路,一面暗提真力畅顺百穴,加速恢复体力和精神,以为万一之备。

  讵料他在提动真力之时,竟然毫无反应,再次相试,不禁骇凛悲痛欲绝,原来自己气穴已经为人点破,真力尽散,数十年苦功废于一旦,何异危崖失足,江心崩舟,怎能不能,不惧,不恨,他不顾一切的暴然竟欲坐起,那知却是空有此心已无此力,动不能动,连转身翻侧都无法办到,不由哀伤至极。


  此时此情,张勋自觉生不如死,既已毫无顾忌,还不如求死得死,早脱危厄,因之立即扬声叫喊起来。

  那知任凭他双唇猛张,嘴舌颤动,就是不出丝毫声音,只急得脸上青筋根根暴出,颤抖不停,他直到力竭气虚之时,方始无可奈何的吐出一口无声的叹息,死了再作挣扎的心肠。

  他仍未睁眼,却自那本来威凌,现已不会再有光辉的双目中,滚滴下一串哀伤悲痛而绝望的血泪。

  他当然已经怨恨至极,但他深知如今功力尽失,已成废人,虽三尺童子也能非常容易的杀死自己,怨恨又有何用,复仇口然更是无望,只有任凭命运,来安排自己的一切了。

  从南魔张勋自昏死中醒来,到他挪动无力,呼喊无声,并发觉真力已失,时间虽极短暂,但在张勋却已感到渡日如年,悠久至极,目下张勋万念俱灰,只有一事挂在心上,就是他藏在袍袖中的檀香水盒,是否还在。

  车行时缓时疾,道路崎岖不平,张勋此时心情已然平静下来,一心思索怎样才能知晓檀木盒是否还在自己袖中的办法。

  蓦地轿车倏然停住,车帘卷起,张勋被人扶下车来,他这次确睁开了眼睛,看清那扶抱自己的竟是文孟远和巴震武后,才又无力的园死了眼帘,他再也不为袖中是否还有檀香水盒的事情耗费精神了。

  张勋任由文、巴二人抬他何处,反正张勋自知既落彼等手中,必死无疑,不过他视觉听觉,依然灵敏锐利,对痛疼的感应,也无异常人,深怕对方动以酷刑,因此不仅又凛俱难安。

  张勋想到这里,再次张开眼睛,心头猛地一凛,这地方他非常熟悉,来过,当年他时常前来,记得十五年前,他和北魔风扬率领门下赴会“双绝城”时,曾在此处逗留数日,那是最后一次……不,今朝恐怕是最后一次呢!


  他转念至此,已被文孟远和巴震武抬进了内花厅,这更没有错了,那花廊、莲花池,无一不是熟透顶了,奇怪,张勋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在峨嵋龙门峡旁残败了的双绝城中,被人点伤四处要穴昏死之后,怎么会醒来却到了“成都”府城之内的“闵家别庄”?


  一进内花厅,张勋觉到事态严重,那文孟远已低低地说道:“张勋已到。”话罢,顺将张勋放于地上。

  张勋没有再听到别人开口,但他从那杂乱的起坐之声,知道主人必已离座而来,因之旁座的人无不肃然而起。

  果然一阵轻悄步履声音由远而近,张勋适时睁开眼睛,恰好和来者四目相对,虽是一倒一正,张勋也决认不错,这人正是“闵家别在”的庄主,富甲天下的大仕绅纳“闵东源”。

  闵东源在和张勋互视了一眼之后,眉头一皱,伸手拍向张勋的“期门”穴上,一按一揉,张勋只觉得奇痛难忍,不禁张口喊出了一声“哎哟”!

  闵东源立即迅捷无伦的抓起张勋,右手疾如石火般,敲向张勋背后的“脊心”

  “风尾”“秉风”“凤眼”四处穴道,随即抖手将张勋扔在地上。

  张勋适才已能出声呼痛,如今并可挪动自如,混身痛楚爽然若失,不由的楞怔怔地看着闵东源,状若痴傻。

  闵东源却双目暴射威凌,冷酷地问张勋道:“那只檀香木盒何在?”

  张勋闻言不由自己的一摸右臂袍袖,脸上露出了欣慰神色,闵东源霍地瞥目横扫了文孟远和巴震武一眼,文、巴二人竟然浑身发抖,似是惊惧至极,张勋看在眼中,心头一动,立即神色自如的探手取出那只小巧而镶嵌着夜明宝珠的檀香水盒,缓缓瞪向闵东源身前道:“老朽虽非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能恩怨分明,闵庄主是老朽的故交,老朽只知在乡富甲天下乐善好施,喜结任侠之友,却不知道庄主怀具罕绝人察的无敌功力,老朽此次巧得此盒,不幸为人暗算,真力已被,五脉将绝,本是死数,幸蒙庄主解得危厄,老朽虽然已是废人,却能仗此而渡过余年,救命之恩不敢不报,兹将檀香水盒恭送庄主,只情思赐老朽一席之地,得安余日,则感激永生了。”说着,张勋恭恭敬敬的双手持盒,高举过头,敬候闵东源接取。


  闵东源却看也不看那木盒一眼,依然冷冷地问道:“张勋,你怎么知道这个木盒珍贵无比呢?”

  张勋仍然捧着木盒,恭敬地答道:“文孟远、巴震武不索珠宝,而必取此盒,可见它是珍贵的东西,不过……”他竟突然停下了话译,回顾了文、巴二人一眼,再无下文。

  闵东源沉声叱道:“不过什么?”

  张勋答道:“不过拒说盒内所藏之物奇毒无比,因此老朽

  闵东源神色一变,不待张勋话完已接口道:“你听谁说的?”

  张勋立即答道:“是文、巴两位所告。”

  闵东源震地冷笑两声,道:“张勋,暗算你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

  “此人身手太快,老朽只在昏死之前,隐约看到是个蓬致散发目光如炬的怪人!”

  “文孟远和巴震武见到那个怪人没有?”

  “老朽彼时已然昏死地上,不知内情,不敢妄言欺瞒庄主。”

  “嗯,张勋,自你昏死直到醒来,文、巴二人没和你再谈说什么?”

  “庄主圣明,老朽醒来不久,和文、巴两位没说道话。”

  “很好,如今我只有一件事情问你了,深望你实话实说,张勋,设若你现在一身功力仍然未失的话,你想干些什么?”

  “庄主你问的好,那时老朽不借走遍天涯,发誓要报怪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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