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淡淡地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那缀着翠绿的篱笆,慢慢地走进那静谧的小院。男子静静地看着少年走进小院,然后,轻轻地向身边挥了挥手,轿子便悄然退开。
跟着是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迎了上来:「宋爷。」
「怎么样?」森冷的眼神,透着江湖中人的锐利与煞气。
「一切都如少主所料,时常有人来二夫人院里。只是,属下瞧不出有什么异动。」
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少主在时,曾吩咐过,一切任其自然,无须管它。我们执行便是。无异动最好,即便是有什么异动,我们也不能管,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
那几个黑衣人飕的一声,身影一动,已然消失,不知藏身于何处了。锐利的眼神微眯,看着院子里那恬静的一幕,俊朗的脸上显出一分困惑的神情。
少主与幼主,究竟做得是什么打算呢?放话至武林,一切皆如少主所料,而少主这么做,又为得是什么呢?
「宋管事?」温文俊雅的书生,一脸时轻柔笑意。
俊朗的男子回头:「青书,有什么事吗?」
「少主传书。」
俊朗的男子神情一凝,立刻显出了恭敬的神情:「少主有何吩咐?」
皱了皱眉,书生轻声道:「二公子之事,一切顺其自然。」
俊朗的男子神情间显出了一抹怔愕,显然是有些奇怪。奇了,二公子一向不受重视,怎么,忽然间……
鬼府外设九鬼十八魅,而内设三司七卫。三司,分别是管理府中各种事府。
户司,掌管十八魅的经营,做的是每天与钱打交道的活计。
礼司,管的是府内与府外的各种关系,做的是一张嘴的活计。
工司,管的是府中的各种杂务,是三司之中最最琐碎的一个活计。
七卫,做的自然是鬼府的警戒。其中又分三大日卫与四大暗卫。阳、辉、灼,是生活在光影里的,所有鬼府警戒,全部由他们负责;而乌、影、茫、痕,是在暗处保护鬼府的主人的贴身护卫。
宋羿,鬼府户司管事。
文青书,鬼府灼卫之长。
他们口中的二公子,指的是谁呢?
***
「娘,我回来了……」
女冬树下,静静坐着的女子,慢慢地转回了头,与少年有些相似的眉目,清丽秀雅,眉目流转间洋溢着慈爱温婉。透过女冬树枝照射下来的阳光,照在女子白皙的面庞上,显得那肌肤几近透明,隐约流动着一抹沉暗的青气。
「凡儿,回来了吗?」与外表的秀丽完全相反的粗嘎语音,却流动着浓浓的慈爱。
少年扬起了甜美的笑容,急行了几步,在女子的面前顿住了脚步:「娘,您又出来了,您身子不好,这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小心您又病着了……」
女子将手上的针线轻轻地放在石桌上,轻柔地伸出手,对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顺从的低下身子,蹲在女子的膝边,将头埋在女子的腿间:「凡儿,娘的身子不要紧……娘在屋子里闷,出来透透气而已。你又帮娘去买绣线了吗?不要去了,凡儿,你大哥一向不喜欢我们到府外去……」
少年乌黑的眼瞳,猛地一暗,急急地抬起头看着秀丽女子,清雅的面容上显出了几分不安,嗫嗫地低语道:「娘,大哥他……」
「不归适才来过了,他找娘亲谈你的亲事呢……」女子温柔的笑着,脸庞上一双秀丽的凤眸微微抬起,迎着阳光,慢慢地闭了起来,「那家姑娘,你大哥说性子挺好,挺合你的……凡儿,你可愿意呀?」
轻轻地将头埋进了女子的腿间,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声:「娘,您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女子沉寂了一会儿,慢慢地俯下身,将下颔支在少年乌黑柔软的发丝上,静静地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些许无奈的神情:「是啊……谁让凡儿你生在燕家呢……」
***
灯火初明,掌灯的青裳丫鬟恭敬地朝窗的方向施了一个礼,然后轻盈地退出了房。
跳动的烛火,带着幽幽的火光,朦胧地跳动在清雅的房间里,秀美雅致的少年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檀木椅上,乌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那簇跳动着的烛火,神情有些木然。窗外,府里的更鼓,敲响了二更。
「你在想什么?」粗哑的语音,在一阵轻柔的风飘过之后,洒落在房间里。高大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静寂的房间里。
少年轻轻地抬起木然的眼睛,原本温润秀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中,突地染上一抹寒冷气息,红艳的嘴唇,冷冷地启动,清脆的声音悦耳如钤,却冷冰冰得没有一丝感情:「你来晚了。」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相对于少年的清脆嗓音,显得低沉的声音流动在房间里,飘动着魔魅的诱惑,却是答非所问:「我今天看到你了……大家都看你看得呆了呢……那么漂亮,那么纯净……这都是那些看呆掉的人心里所想的呢……谁也不知道,你真正的表情,是那么的妖艳、诱人……不凡……不凡……我的不凡……」
低低的轻语跌落在房间里,听起来,恍如情人附在耳边一般,带着魔力,清雅沈静的少年听到那轻语,秀雅的面容慢慢地浮现了一抹艳红的颜色,瘦削的身体也慢慢地弓了起来,优美的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雪白而修长的手指痛苦地抓紧了檀木椅,整个指尖开始泛白。精致的眉眼,不安地扫了一眼窗外。
高大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别担心,我瞧过了,这附近巡夜的护卫都远着呢,那些丫鬟们都睡了,你娘也睡了……现在,我想看看你,不凡,我的不凡……让我看看你的表情,看看与白天完全不同的那一个你……世间人,永远都不会看到你的另一面,不凡……」
男人轻笑着,伸出修长的指,支起少年低垂着的面容。
烛火中,秀美的面庞染着绯红颜色,修长的双眉紧紧地皱着,形成一道倔强的风景,眉下,乌黑的眼瞳漾在游离的水光中,在烛光下,折射得那双美丽眼睛恍若透明的琥珀,妩媚而妖异;丰挺的鼻尖上,渗着薄薄的水光,展示着肌肤如玉的光泽;优美的唇,不自觉地开合,吐露着急促而甜蜜的气息,细致而整齐的银白色牙齿不甘地咬着那红艳的嘴唇:「你,你,你……放开我……」
「放开?」轻轻地笑,浅浅地扬起修长的手臂,猛地揽住了少年瘦削身体,将少年瘦削的身子整个提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护进怀中。少年挣扎的身子在触到了男人的身体之后就瞬间软了下来,修长的双手不自觉地揽住了男人的脖子以避免自己摔到地上,男人笑了起来,「你现在正紧紧地抓住我呢,不凡,你是这么热情地抱着我呢……让我禁不住又想拥抱你了……你知道吗?我几乎离不开你了呢……白天,在外边,我一直想着你的身体,想着你在我的身体下面哭泣、呻吟、尖叫……那么美,那么美的你……」
静静看着烛火下有着深邃五官,俊美无比的男人,秀美雅致的容颜却流动着一抹怅然,轻轻地低头,将红艳的双唇印在那深邃的五官上,一点点地,随着那轻柔的吻,飘落的声音里流动着浓浓的苦涩:「你是谁……你是谁……夺去我身体的男人,你是谁……你总是说些动听的话,让我心慌意乱,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笑了起来,修长的手,熟练地在瘦削的身体上游动着,除去身不染纤尘的衣衫,丰厚的双唇,响应着少年的浅浅触碰,额头、眉闻、双眸、鼻翼、红唇、颈项、锁骨、双乳、小腹、肚脐、腿根……
雪白的额,肌光胜雪,轻轻地咬噬,便会留下浅浅的印痕;修长的眉,总是倔强的皱着,不管男人的吻轻柔或是粗鲁,却总是吻不开那眉间的浓浓愁绪,心疼在这一瞬点燃。
美丽的眼睛,总是恍如夜间的寒星,有时清润如水,有时妖艳似火,染着不同的风情,才升起的怜惜,在这样的一双眼眸中,便换成了深深的欲望……
鼻翼间的呼吸,总是轻柔而浅淡,让人有种停止呼吸的错觉。
红艳的嘴唇,啃咬起来的感觉甜蜜而又柔软,极品的滋味让品尝过的人,再也不想放开。
细长的颈项显示着少年的稚嫩,总是让人有着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突起的锁骨,显示着少年的瘦削,这是,还未长成的男人的身体呢……
平滑胸前粉色的两颗小乳,在粗大的手掌揉搓下,会慢慢的染上艳红的深红色泽,美得让人总是禁不住升起肆意凌虐的欲望。
滑细的小腹,有着绝佳的弹性,让人总是禁不住把心思放在这片平滑上,轻吻、咬噬、揉捏……只有在看到那片雪白染上自己印上的痕迹,才会甘心……
小腹内的陷落,总是让男人的舌头留恋忘返,而这个身体,总是会在此时,不安的颤动,因为,它的主人,熟知后面的抚触是多么地让人疯狂。
再往下,是还泛着粉红色泽的男人象征,在他的抚触下,软软的东西总是很快地又硬又热,青涩的身体,总是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扭动着,索要着更多……
而最让人着魔的是那腿根,丰盈的双臀中间那处浅粉色的菊蕊。美丽的菊蕊,初次采撷,羞涩而不安,却又热情如火,让人禁不住着了魔,想要把自己的那一部劣根,永远的深埋进那处胜地……
「噗……」粗大恍如铁棒的东西,颤抖着急速疯狂扑进了那一处美丽的菊蕊,感受到那菊蕊里面火烫的嫩壁熟练地缠绕住粗大的铁棒,沉寂的房间里,粗重的呼吸和着颤动的呻吟,展开了欲望的晚宴。
「我是谁不重要,我的不凡……你只要知道,是我,点燃了你的身体……」男人细长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在手上颤动着的白皙身体,神情,有些复杂,「是我,让你疯狂的……」
少年沉静的容颜在男人的举动下,慢慢地染上了情欲的色彩,鼻息,渐渐沉重,倚在檀木椅上的雪白背部,被男人沉重的撞击撞得不住上下移动,磨搓着椅背上飞翔的凤凰,又是痛又是麻的感觉,像极了那个巨大的东西在身体里顶撞着的感觉,热烫,灼痛,却又让人着魔的迷恋……迷恋……
「啊……啊……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你……啊……再狠些,再狠些……」少年喃喃的低语着,绝美的眼眸,却慢慢地滑落了晶莹的水光……
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那个纯净无瑕,羞怯而腼腆的少年,在那个夜晚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个夜晚,为了心仪的人去求药,爹爹却让他吃下了另外的药丸。然后,神智就开始模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陌生男人的身体下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承受着那巨大的东西一下又一下地捣烂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挖开他的身体,空气里流动着可怕的血腥,血的味道,点燃了深埋在血液里带来的阴狠……
是那颗药的效果……
爹爹啊……为什么,你要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下这种可怕的药啊……让你的儿子在陌生的男人身下呻吟哭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
你真的只要大哥吗?在你的眼中,只有大哥是重要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从小,就渴望著作为父亲的你的关注,得到的,却总是冰冷的背影……爹爹……为什么不疼爱我一点……
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
只要有那么一点,就不会让我这么恨你,这么恨你啊……
那个恶梦般的夜晚,点燃了深埋在心底的恨啊……
白皙修长的指,轻轻地沿着淡墨描在微黄宣纸上所绘出的深浅轮廓滑动,峥嵘树枝,半开半放的梅花,站在树下抬首遥望远方的秀雅少年,乌黑的发,隐隐地遮着少年娟秀雅致的脸庞,飘扬的衣袂间,隐约可以闻到梅花的暗香,在风雪中,遥遥地传来……
「是他吗?」雪白的手指有着圆滑的形状,莹润光泽的指尖轻轻地举起那张画,在宫殿里转了一圈,随意地将画抛落在书案上,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在宽大的宫殿里,回荡着。
宫殿华丽而冰冷的装饰物下,静静坐着的美丽女子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燕不凡吗……」垂落的衣袖,恍如不经意似地拂开了书案上带着淡淡陈暗墨迹的图画,那幅图画却似被强烈的剧风吹拂一样,急剧地从书案上飘落,然后,在跌落的时候,慢慢地碎成一片一片的纸片。
「宫主,燕不凡是燕独舞的第二个儿子,与燕独舞的长子相比,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他的个性,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是怎么样的……」柔和的语音,随着一身水蓝衣裳的少女在宫殿里踱着步,慢慢地荡了开来。
宫殿的正中央,重重轻纱后面,隐隐约约飘落的冷哼让水蓝衣裳的少女犹豫地顿了顿脚步,秀美的眼眸轻轻地瞄了一眼那重纱后面朦胧的身影,然后,不轻不重,柔和的语音又在宫殿里扬起:「燕不凡,其母何氏,曾是江南第一绣坊里最出众的绣女,十七岁的时候嫁给当时丧妻不久的燕独舞,一年之内就生下了燕不凡,当时曾引起武林不小的轰动,因为其坐月子的时候,燕独舞又娶了第三个妻子,让江湖中人见识到燕独舞的薄情与风流。此后,这对母子就没有再引起燕独舞的注意,一直在鬼府西边的一个院子里沉寂的生活着。我们安插在鬼府里的暗桩给我们的,只有这些消息和这幅画。」
蓝裳少女柔和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困惑,秀美的眼眸,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重重轻纱后面静默不出声的身影。
良久,良久,重重的轻纱后方才淡淡地逸了一声冷笑:「莫愁在想什么?与鬼府结盟,或许是件好事,只是,那样无足轻重的一个角色,似乎并不配成为北神宫少宫主未来的夫婿吧。」
宫殿两侧沉静坐着的女子们轻轻地动了动,一个素锦衣衫的妇人轻轻地起身,站在宫殿的正中央,慢慢地跪下,妇人轻柔的笑容,显得有些缥缈:「宫主,少宫主的夫婿在武林中的地位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背景。鬼府与神宫同为武林统帅,一个掌管南武林,一个统驭北武林,两百年来,明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是,暗地里怎么样,只有我们自个儿知道。
「这两百年来,鬼府与神宫的平衡已经渐渐地被破坏了。自从燕鹤行掌管鬼府以来,鬼府的势力就渐渐地强盛。而他的独子燕独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