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姐最终是认了,我弄一窝脖儿,这没法解释啊。他姐当天就情儿着送了他一套价值不扉的衣服,小子穿上人摸狗样儿的。他也给她回了礼,买了一套红珊瑚的耳环项链。
我冷眼旁观,把我当死人这分明。
晚上,徐冉终于离开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单独在一块儿,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凑过去紧紧挨着他坐下,他说,那么大地儿你离我这么近干吗?
晚上跟我睡一块儿更近。
他红着脸说,你不是有客房吗?
客房也行,客房也是双人床。
你怎么死皮赖脸的。
许然,我想死你了。我欺身过去,吻在他嘴上,身上已经热血沸腾。他说,这电影儿快结尾了,你让我看完。
这是盘,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我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我脱他的衣服,他挡我。
干吗?还不愿意和我做?
迟愿,牛仔裤,我还给程晖了。
我知道。
迟愿,我还不确认我对你是什么,我只是想看到你。
那就行了。我爱你,我就要你。
迟愿,我不会住在这儿的,我明天就搬出去,姐帮我找房子去了。
找房子?徐冉这个女的他妈的吃饱撑的!你也有毛病,住在我这儿你会死啊?还是怕我强奸你不成?
听到强奸两个字,他怔了一下。然后,他把他的上衣脱了,露出了结实纤瘦的小麦色的胸膛,然后他第一次把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我立刻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嘴,我没想到和一个男的的热吻居然持续了这么久,我差点喘不上气儿。我想,我彻底是个同性恋了。
松开他时,他的眼睛亮亮的,脸红着。
我顺着他的脖子吻下去,他喘息着。
我解开了他的裤子,他没有反抗。
我深入他的时候,他震颤了一下,趴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完事的时候,他已经在地毯上,我趴在他的身上,我说,许然,疼吗?
疼!
我爱你!
真疼!他居然哭了。
原来他不是和我开玩笑,徐冉真的帮他找了房子,还给他拿来好多学计算机的学校资料,看来他还是要学下去。
我没有逼他住在我这儿,我知道这头倔驴不会听我的。
我心里恨死徐冉了,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瞪她。她也不理我。
当看到她给小王八租的房子的时候,我就乐了,那是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区,走过去只需5分钟,三层楼,一室一厅,家电齐全。
徐冉说,这儿是我好朋友的房子,她出国了,你就帮着看房子,水电费自付哈。
那房租呢?许然问。
房什么租?你帮她看房子她不给你钱就不错了,还房租。
许然乐,有姐真好。
徐冉也乐,我一直想有个你这样的弟弟,临了临了还成了。
什么临了临了,你快死啦?我打趣她,心里对她挺感激。
狗嘴吐不出象牙!俩人又异口同声。
更令我气愤的事情不久就出现了,许然居然找了份工作,一个PIZZA店的服务员。你奶奶的,我知道你独立,知道你不想花我钱,用的着这么快吗,我还想和你出去玩玩呢,你不是说想去西藏的么?哼!
后来,我找到了出气的方法,一般外卖都是他送,我公司离他不远,我每天都叫外卖,看着他穿着红色的T恤带着黑色的棒球帽进来,我就把他拉进屋子,他横着我说,迟愿,上班时间你别玩儿邪的啊!他这北京话说的越来越溜了。
我说我一直就邪啊,你不知道?说罢我就掀他衣服。
你怎么跟动物似的?
你不是说我仅次于狼吗?
你还记得啊,他挡开我乐。别闹了别闹了。
我说许然,我知道你自尊心强,可有些事儿别这么叫真儿。
你不想我们平等吗?
平等个屁,在你这儿,我孙子都不如。
他哈哈大笑,说迟愿,你这么说,多伤自己自尊啊。
晚上我和一帮哥们儿姐们儿到钱柜唱歌儿,许然也去了,我说他是歌星。一帮人做仰慕状。许然说要签名的快,我出了名儿就不好要了。
大家假装追星族状。
我喝了两杯后,点的歌儿出现了,我站起来,拿着麦克风说:仅以此歌儿献给在座的一位倔驴般的人物。
我唱的是李宗盛的鬼迷心窍,唱得那叫一个悠扬,好几个人都站起来上厕所去了。
小王八没动,看着我,眼里灵光舞动。
烧着【3】
先放入洋葱,爆香,然后放入鸡块翻炒,土豆,胡萝卜,倒入开水,加咖喱粉……吼吼吼,香气扑鼻嘿。
我颇有成就感,这是我活了20多个年头第一次做饭啊,咖喱鸡,还挑战这么难的菜式,都因为小王八,说什么好久没有吃家里的菜了,说什么当年程晖妈妈做了一次咖喱鸡他一直都没忘。
小王八开门进来见到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又蹿进我家了?
我坐在饭桌旁做坦然状,我跟徐冉要了钥匙,配了一把。
谁让你配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吃饭啦。
他瞅着饭桌说,呀,涮羊肉啊。
我说对啊,咱们俩吃火锅,热气腾腾啊。
小王八兴致勃勃连手都没洗就坐在了饭桌旁,拿起筷子突然说,我怎么闻到咖喱味儿了?
我的咖喱鸡变成了炭烧鸡,一锅不黄不黄的东西,我怎么知道要倒那么多水。还好我及时补救,把东西都扔了,还顺道买了最好准备的涮羊肉。不过这味儿没想到还是去不了。
小王八吃得热火朝天,一直笑嘻嘻的。我在边上抽烟,他就说,你别抽了多吃点,多好吃啊。
吃完了,他主动刷碗,我在沙发上看报。一条新闻触目惊心,程晖和油条那个公司果然在破产边缘。油条也够绝,为了报复程晖,自己的江山也给弄倒了。
我把那张报纸塞到我的包里,不知道许然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许然突然从厨房冲出来,吓了我一跳。
你做咖喱鸡了对不?
谁呀?
他拿出一块黄不啦叽的东西,好像是鸡肉吧。我不是收拾干净了么。
菜呢?他问。
糊了。
糊了我也吃。
你没吃过东西啊。
没吃过!他猛地冲过来,一下把我扑倒在沙发上。我说你送羊入虎口啊……。
那是我一次在许然那儿睡,他歪在一边睡得很香,我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的侧脸,越发觉得我离不开他了。
再醒来,他已经不见了,上班去了。
饭桌上有他留下的早餐,煎饼和豆浆,还有一张条:估计你醒了煎饼也凉了不好吃了,所以我多吃了半个。
我才发现,煎饼是半拉。
中午他送PIZZA到我公司,我让大伙分了。他凑过来说,你天天吃PIZZA不烦啊?你每天这么浪费钱,心不慌啊?
我乐意。
哼!少爷脾性!
那怎么了。
没怎么。你可要记得积谷防饥啊。再说,你要真的哪天破产了,怎么活?
怎么活?那么活呗。顶多不开车,不下馆子……我学着他的口气。突然想起什么,我问他,你那个程晖要是破产了,他会怎么样?
他肯定受不了。
为什么?
他那个人好强,不会让自己掉下去的。
要是掉下去了呢。
别!千万别!他要没办法,可能会想不开!
要是真的呢?
真的?他犹豫着看了我一眼,还是犹豫。
我打个比方,你怎么想你说。
真的的话……。你会帮他吗?
我帮他,我为什么帮他?他自作自受。我帮他干吗。气死我了,小王八这话。
许然看着我不善的眼神,突然说,你别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
假的!我没好气的说。
你会不会帮程晖哥?
不会!
是朋友的话你也会帮吧?何况你们还……
他自作自受。我气儿还是不打一处来。
这么说,是真的了?
妈的小王八给我下套儿。
真的。我承认。
小王八脸儿白了,站起来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说,你怎么还要去找他?!你帮得了他吗?
他楞了一下,忽然说,对,迟愿,你能帮他,你帮他好吗?
回去上班去?!我吼道。
他盯了我一阵,开了门跑了。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愤懑,悲愤,气儿,不爽,总之,这辈子我要是命短,肯定跟小王八有关。
我跑到PIZZA店理,看见他,心里踏实了一下。他在那儿忙忙叨叨的。
我给程晖打了一个电话,还好,他的电话还用着。听到我的声音,他第一次那么阴冷。
他说,有事儿么?
我说,有。
他出来了,我跟他说,程晖,这次,我试着帮你。
他一脸惊喜。迟愿,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
你错了。我只不过因为你是许然的哥。
他喃喃道,因为许然?
对,他让我帮你。我一百个不乐意,我也帮。
你干吗对他这么好?
这跟你无关。你不是也有好处?你也该感激他一下,如果你以前从来没有感激过他的话。
程晖沉默着。然后问,迟愿,你真的没有对我有过一点感情?
我不说话。
他隔了好久说,我欠的金额不少,恐怕需要你用财产抵押。
我冷笑说,没问题。
我没有去找小王八,我觉得有股气憋着。他很晚居然来敲了我的门,他站在门口说,谢谢你。我想他大概和程晖联系过了。
我彭地把门关上了!把他关在了门外。
烧着【4】
许然拍着门,不停地拍,我不想给他开,他说帮帮他的时候,与嫉妒比起来,我更多的是失望,我不嫉妒程晖,如果他值得爱。许然这个小王八蛋始终不知好歹!
迟愿,开门那。他叫。
我吼到,回你家去,你那程晖哥的事儿我不是答应解决了么?
迟愿,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回家去!
我今天去找程晖哥了……
我他妈的知道你去了,别给我说了!我走进屋里,不想听他说话。
他好像在外面没走,我一直没有给他开门,与上次在青岛比起来,我这次有点绝望,虽然他在我身边,虽然他说想看到我,可是,一提到程晖,他还是敏感得像只兔子!我他妈的又不是没人要,情儿成这样,还为了个男的,我对得起我爹娘吗!
再度走出屋子,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在猫眼儿那儿看了看,也没有他的影子。
我扭头回屋睡觉去了,根本睡不着。我打电话给我一个律师朋友,聊了半宿。
然后我就睡着了,醒了的时候,中午了,饿了。打开门,没人了。脚上踢了一个东西,翻了,是豆浆,还有我爱吃的烧饼夹肉。
我将他们踢在一边,然后又拿了起来,好在烧饼没被泡,在一个塑料袋里包着,我打开吃了起来。刚要把他攒起来,看到里面有张湿哒哒的纸,可是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被豆浆泡荫了。我仔细辨认了半天,一个字儿没看出来。
奇怪,程晖一直没打电话来。
我约了律师哥们儿吃饭,他叫张五同。张五同说,哥们儿,你说那事儿,悬!
我知道悬。你有没有折让他把那点儿花花肠子倒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是花花肠子?
哼!我又冷笑。换你欠了钱,你是直接跟我借钱呢还是让我押房子?
他笑。
我也笑。不过笑得有点苦。
程晖想把我也玩儿进去,可见丫也是个记仇的主儿。我不想当面揭穿他,我费劲心思,只是想让小王八认清他的真面目。我恨铁不成钢!
我两天没订pizza,两天没有见到小王八。他居然再也不来了。
徐冉倒是出现,说闷了,我说喝酒去。她问,我弟呢?
我说你那弟弟又替他的旧情人儿担心呢。
徐冉说你怎么一副吃了干醋的嘴脸?
我说,徐冉,对他,我有点失望。你说,一个人,怎么上心对方都念着别人,窝心不窝心?烦不烦?
她说,不烦。
你不烦我烦。
烦了就离开他!她断然说。我打了个楞儿。她接着说,离不开的,就认了吧。跟我一样。
我不认!
不认更好,收服他,算你有本事。
我倒要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又订了PIZZA,他送来的时候,瞅着我。
我真的有点烦你了,许然。
他把PIZZA放在那儿说,谢谢,85元。
我给了他一张100,他给了我15,要走。
慢着!我揪住他。你还给我耍脾气?凭什么啊?
我没耍脾气!
你这叫没耍啊!大尾巴狼似的!
我在门口坐了一夜,你都不给我开门,还说我是大尾巴狼啊?
你坐一夜?我明明在猫眼儿看了啊。
猫眼儿,还狗眼儿呢!你开门看了吗?他气势汹汹。
坐一夜了不起啊!我也不服软儿。
我瞪着他,他盯着我,俩人对峙着,像两头随时准备战斗的狮子。
他突然一下抱住我,我想你了迟愿!
我吓了一跳,可上来一股暖流。
你别怪我!我一时心急,替程晖哥担心,我知道你听了肯定特别难受!我没想到你会去找程晖!我没想到你答应他抵押房子!我什么也没想到!我昨天去找程晖哥,是跟他说,要他从头开始,他有的是能耐,他能东山再起,我都可以挺过来,他更可以。
你真这么说得?!
我不是在纸条儿上给你写了么?
什么纸条?
跟豆浆一块儿放你门口儿了。
他妈的被泡了。
怎么泡的?
豆浆被我踢翻了。
我给你买豆浆,你就踢翻了啊?
烧饼我吃了啊。
哼!
慢着,你刚才第一句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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