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俩呀?”许汉青笑着点了点头,平常这个小舅子没少写信询问自己一些问题,他总是尽自己所能,希望能给刘国栋一些提示,看来这个小舅子还真有成为发明家的潜质,得大力培养啊!
“刘国栋单独有一个研究室,谁也不让进去,我偶尔进去过一回,瓶瓶罐罐摆得到处都是,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呢?”许青山继续汇报道。
“呆会我去看看这个小子。”许汉青说道:“这次我来,还有些事情要办,先和你商量一下,你看如何处理比较好。”
许汉青招呼许青山坐下,开始就军工民用剥离的事情进行仔细的商议。
请假条
这几天的状态和思路都出现了问题,听到读者的批评,心里很难受。特请假两天,整理一下思路,把以后的情节重新安排一下,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第十二章 “指路人”
“父亲大人,您明天便要启程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北元丞相伯颜的儿子脱脱儿恭谨地说道。
“恩”,伯颜点了点头,“我走之后,家里诸事便交付给你了,凡事记得切不可张扬。”
“是”,脱脱儿恭身答道,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父亲大人为何要请命去北方呢?南方有残宋苟延,又有福建路的许汉青作乱,南方的将领屡次被其所败,使其坐大,也只有父亲大人雄才大略,才能灭了光复军。”
“你不懂啊!”伯颜边说边摇着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攻取临安回转大都时,与忽必烈见面时的情景,忽必烈的声音就像是从深渊之中传来的呼唤一样,带着一股奇妙之回响时时还在耳边萦绕。
当时忽必烈是这样回答伯颜请命江南,剿灭宋朝余党的。
“如今已无丞相亲自出马之必要了。宋已亡国。不论是二王还是文天祥都不过是残存之余党罢了。其他人应该就足以担当这个责任,丞相啊,稍微把功劳分给其他人比较好吧!”
忽必烈汗的眼睛原本就狭长,但是此刻看来更是有如丝线一般的细。尽管如此,伯颜对于君主所投射而来之目光,却感受到了强烈的刺痛,说完话后忽必烈大笑着转身离去。
忽必烈不直呼伯颜之名,而是以丞相来称呼他。这点,以伯颜目前的身份地位而言虽说是理所当然,但是气氛在瞬间冰冷疏远了起来,却是不可否认之事实。此时,伯颜感受到的是悄悄拂来的夜气的寒冷。
忽必烈不希望伯颜再继续建立功绩。一个功高震主之臣下,是任何一个专制的君主都不可能喜爱的存在,历史上早就有了无数的先例。
从此以后,伯颜再也和伐宋之事毫无关系。不仅是如此,他甚至连大都以南的地方都没有去过,主要掌管北方和西方的军事,与同是蒙古人的海都、乃颜战斗。
文天祥已经失败了,现在正在张弘范的船上,残宋行朝肯定抵挡不住张弘范的进攻。只有福建路的许汉青,却是越打越强,越打越大,如果陛下允许,我倒是真想与这个人较量一番,伯颜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斗,叹息道。
在当时的人眼中忽必烈或是雄才大略、英武不凡的明君,或是残忍嗜杀、穷兵黩武的暴君。唯独在许汉青眼中,忽必烈不过是个帝王耳。封建帝王该有的毛病他都有,该犯的错误也因为帝王的金口玉言而不能避免。所以许汉青没有那种崇敬或是恐惧的心情,反倒是对最终的胜利充满着信心。拥有了后世精英们几百年来总结的经验教训,加上超越时代的武器装备,再打不过一个瘸子皇帝,简直没天理了,所欠缺的只是广大人民的觉醒罢了,不过这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许汉青的任务便是让这个时间缩短,哪还用积聚百年,才把蒙古人逐回大漠。
统一神圣论一直被历史书奉为金科玉律,任何阻碍统一的人最终将被历史的车轮碾碎,当然那些编历史的人才不会管统一的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更不会管在所谓的神圣统一的背后,流淌着多少百姓的鲜血,多少繁华之地变为瓦砾。
从这个角度来看,许汉青是阻碍统一的罪人,而在许汉青心里却有另一个观点,既然统一好,统一神圣,为什么不能由汉人统一蒙古人,却非要由野蛮来统一文明呢。
“姐夫,这个应该就是您所说的硝酸,这个是硫酸,还有这个…”刘国栋兴奋地给许汉青介绍着他屋内的瓶瓶罐罐。
“国栋啊!有些东西是很危险的,摆弄的时候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许汉青心疼地对刘国栋说道。
“知道,您就放心吧!”刘国栋满不在乎地说道。
“陈姑娘呢?怎么不见她,听说你们俩不是经常在一起吗?”许汉青笑着问道。
“没,没有啊!”刘国栋不好意思地辩解道:“在一起是为了研究,为了工作吗?您别听别人瞎说。”
“呵呵,傻小子,紧张个什么。”许汉青拍着刘国栋的肩膀说道:“陈姑娘不错,你姐和我都看好了。”说着又拿过一个包袱递给他,“这里面是你姐给你和陈姑娘做的几套衣服,我看还是由你交给她比较好。”
“恩,知道了。”刘国栋红着脸小声答道。
“好了,咱们来说说工作上的事情,虽然姐夫知道的也很有限,但告诉你之后,也许能对你有所启示,减少一些弯路也说不定。”许汉青招呼刘国栋坐下,拿出纸笔开始讲解起来。
有了硝酸,便能制造雷汞,雷汞对针刺、撞击和热作用都极敏感,可作为枪械理想的起爆药。既然铜火帽不好制造,那就把雷汞铺在两层纸中间,制作成纸卷“火帽”。这样借助于狙击步枪,制造类似于历史上的德雷泽针刺枪便很容易了,而且弹壳也可以先用纸做,使枪弹从分装向定装式过渡。
许汉青虽然对具体的制造过程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但他所指出的是最正确的最快捷的道路,这些过程虽然简单,在正常的历史进程中却不知要经过多少人的摸索和试验。就象某人说过的那样,“任何人回到过去,都可能成为伟人。”虽然他可能不是样样精通,但最重要的是他能给别人指出最快捷最方便最省力的成功之路,这便足够了。
从许汉青的心里,他并不喜欢这种模式的战争,在后膛枪、尤其是参谋本部这东西出现之后,战争就完全没有了美感,变成一种工业行为了。战场上的杀伐被摆到和工厂的生产相同的地位,对人杀戮的效率真正地被作为生产指标来实施,战场上的风景变成了单调的色彩。火枪时代是旧世界战争模式的尾声,而这个时代的确是现代战争诞生之时。从此之后,所谓战争艺术就完全变成了各国工业生产力和技术的比拼了,军事领域的进步随着技术革命一起飞速发展,令人眼花缭乱,直到现在的时代。
但不可否认的是,科学技术的进步在很大方面都是战争所促成的,它将无情地把一切东西、甚至是刚开始使用的东西当作已经无用的东西而加以抛弃。
许汉青和刘国栋在屋子里整整呆了一下午,具体谈的什么东西、谈的多少东西无人知晓。据后来成为世界发明之王的刘国栋所说:那天进行的谈话在我心中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住不断成功的门,他的观点、他的想法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来却又切实可行。也许在很多细节方面他都语焉不详,或者说他应该并不知道具体的做法,当我问他,这可能吗的时候,他笑着说道:可能不可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如何去证明它是可能还是不可能,这个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说以前只是因为感兴趣而进行这方面的尝试的话,就是那个下午,让我踏上了不断求索的坎坷道路,也不断地感受到求证与创造的幸福。
“走吧,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去吃饭。”许汉青揉着发酸的眼睛站起身说道。
“哦,好的。”刘国栋恋恋不舍地收拾起被许汉青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跟着许汉青向外走去。
“多找几个聪明伶俐的工匠来帮你,可别小瞧了他们。”许汉青边走边交待道。
“哪能呢?我和那些师傅处得可好了,张师傅、李师傅他们都很厉害呢。”刘国栋赶忙说道。
“那就好,人本不分贵贱,不要仗着读过点书,便觉得高人一等。和他们在一起,你能学到很多书本上根本没有的东西。”
“知道了,姐夫。”
“对了,派人把陈姑娘也找来,难得聚在一起,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那,那还是我去叫她吧。”刘国栋回身抓起包袱,说道。
第十三章 盐贩子黄华
许汉青在戴云山只逗留了五日,安排好了军民产业分离的事情,又编写了一部火枪兵操典后,给参谋部下令,分别从四个军中各抽调精锐一千人和十名年轻优秀的将领,组成一个火枪旅的编制,赶赴戴云山进行集训。
虽然火枪正在制造之中,但火枪的使用、火枪兵的战法,却需要大量的训练才能熟悉。当然无论战斗之前的训练有多好,计划有多周密,就像克劳塞维茨说的那样,战争中永远充满了人类所无法预测的事情,这些事情确实地改变这战争的进程;在很多影视作品里描写的火枪兵在没有人统一下令的情况下就不敢自己射击,这样看上去似乎很愚蠢,但这种情况却是必须的,如果各排刚开始射击的时候,或许只有两三个士兵没有参加齐射而独自射击。紧接着队形中就出现一片火海,各排和各列的士兵们混杂在一起,士兵们装好子弹之后就立即自行开火射击,第一列的士兵们也不再跪着射击了,虽然他们确实想那么做。此时,上至将军,下至伍长,面对这样的混乱局面,谁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待部队自行进退了。
许汉青不厌其烦地向几个参谋解释着火枪兵操典的内容,作为一个新兴的兵种,他必须解答参谋们的各项疑问,因为这些参谋将作为教官留在戴云山负责训练火枪旅。
在火枪兵操典中许汉青抛弃了行动非常迟缓、缺乏机动性的“线式队形”,因为在野外机动的时候,混乱是不可避免的,而线式队形中队列的任何地方出现混乱,都必然影响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他直接采用的18世纪后期的法军纵队,实际上是一个方阵。纵队可以不必顾及全军而迅速行动,而纵队的方阵在战斗时,也可以迅速地展开成适合射击的线形队形。这样步兵便再次具备了良好的机动性和出色的进攻能力,他们展开成线形队形的时候也不必担心各部队之间的空隙会为敌所乘,因为这些空隙全都被燧发枪的火力完全覆盖,根本不可通过。
这种全新的武器和全新战法,让这些参谋们很是迷惑,毕竟他们谁也没见过、没听过这种据许汉青说是威力巨大的战法。但他们还是在许汉青的强力要求下,尽快地去熟悉各项内容。为了让他们更好地了解操典,加深印象,许汉青还从戴云山的守备部队中临时抽出了四百人,进行了多次火枪兵作战时的队形演练。
五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许汉青率领亲卫直接赶赴兴化,因为那里还有他对北元开展经济战的武器——海盐。
兴化城内已经安置了五千多流民,而且数量每天都在增长着,新任兴化知府姚文仲曾中过进士,又在光复军军校的政务学院学习毕业,一直在泉州陈复文手下做事,为人干练,深得陈复文青睐。此次升迁,到任以来将泉州制定的各项民政积极实施,组织流民重新开始整修延寿、南安、太平、木兰四陂,期望将此重新建成闽南的粮仓,又通过陈复文,从流求和福建,招募了原来兴化瓷器、漆器的工匠,希望能重振兴化的经济。又依*驻扎在兴化练兵的陈瓒独立师,重修兴化湾港口,现在中型海船已经能够停*。
许汉青巡视一番后,对姚文仲的工作非常满意,官员就是要这样才称职,光会做诗做词,不懂得“经世济民”,下笔千言,洋洋洒洒,却是空洞无物。不懂经济,不懂算学,还不学习,这种人千百年来一直不懈地党同伐异,实是国家的大害。
治国需要专才,很多方面的专才配合默契,各展所长,才能把国家治理好。许汉青不止一次在对手下的官员们说过这样的话。
熟悉刑律,可为司法官,整肃一方风纪,安定地方秩序。
精通算学,可为户部官员,计算开支,使一方富足兴旺,仓廪充裕。
知兵法,可统军征伐或抵御外敌,使四境安定。
………………………
一个政府的班子便应该包括这些专门人才,才能良好运转,治理好地方,造福百姓。
“大人,由各地召集盐贩到兴化的工作不太顺利啊!到目前为止,只有廖廖十几个人前来。”姚文仲面有难色地对许汉青说道。
“是这样啊!”许汉青皱起了眉头,自打盐成为商品的那一天,走私食盐就成为暴富的途径。其利润之高,参与人数之广,令人咋舌。自汉到清,许多大户都凭借贩私盐富甲一方。因为朝廷与大商人垄断了盐利,结果一方面制盐工人极端贫困,另一方面盐价奇高无比,很多民众被迫淡食。到头来这中间惊人的暴利全都养肥了官僚与不法奸商。而为了保证这种暴利,所以没有门路的私盐贩子历来就是官府严厉打击的对象。福建路的私盐贩子不是少,而是在不明白官府的意图前不敢来而己。
“万事开头难,等第一批人尝到了甜头,官府也建立了信誉,以后就好办了。”许汉青转而安慰道。
“大人是想利用这些私盐贩子已经建立起来的渠道,向北元倾销海盐,让北元朝廷的盐税大量减少吗?”姚文仲问道。
许汉青不由得多看了姚文仲两眼,这个人很聪明,想得很多,自己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私盐贩子必然有自己的行进路张和经销网络,借助于他们,向北元倾销海盐,扰乱北元的经济就会快得多,效果也会明显得多。
“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许汉青赞赏地点了点头,“猫有猫道,狗有狗路,他们这些人必然也有自己的办法,光*咱们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见效,所以我才要借助于他们,咱们只做一个批发商就行了。”
“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