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弯下身,吻在他的嘴角。
瞬间——电流穿过我的末梢神经。
声音顷刻清晰无比在耳边响起。
『“不要!!!”嘶裂心肺的叫声。
“万子浪,你作什么!”
“来不及收箭了。”
“为什么,万子浪,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来和我抢。”白暮离的声音颤抖着寒雪交杂的风,“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嘛?”
“傻瓜。”
最后的意识,落在了他的吻上。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是永远……”』
“怎么了?”好似是暮离的声音,却又不是。
眼泪……从脸边流了下来,滴在身下之人的脸上,滴答。
“对不起。”我撑起肩,离开了床,“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人了。”
他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围上睡衣,走过来圈在我腰际。
灯光很昏暗的,扰乱着黑暗的烛光。
我转过身。
看见和暮离一摸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无比温柔而安静的拥抱了我的悲伤。
象海潮,又象芦苇的荡漾,轻轻摩擦着我的心。
“你愿意把一切告诉我吗?”
无奈的低下头,不知道何时,学会了隐涩的笑容了。
第32(完)章
第三十二章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所以,”我已经分不清,那是白暮离还是白晓年的他蹙着眉的说,“你就回来了?”
“然后就碰到了我?”
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晓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不会有人相信的。”
“确实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低声转过头去。
“我相信!”
突然,夜滑如水。
我们都没有作声……
“万子浪,”他敛声说到,“我喜欢你,所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晓、年。”我楞了楞。
“叫我的名字很痛苦吧。”他转过头,隽永的眼神温和的荡漾着,“明明,是和白暮离一样的脸。”
“确实。”
“你还真坦诚。”
“你也是。”
两人四目交接,突然默契的笑了起来,窗外东方渐白。
电话。白晓年接起电话,放下时凝重的看着我说:“新兴工地有人闹事。”
“那也用不着你管吧?”
“我是直接负责人。”
两人应声而起——白晓年拦下我的手说:“你刚醒酒,我来开车。”
我看着他眼里闪耀而过的信任,默默的点了头,两人注视片刻。
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我对你,没有永远那么久,我没有过去,只有此刻,我对你只有此刻。”
很温柔的吻着我的唇,轻声:“不想再看你痛苦。”
“谢谢。”我感动的笑应他的眼睛。
风吹的很大,眼角生疼。
醉意被风区散开,沿着黎明沥青泛黑的道路,没有尽头没有尽头的延伸。
我撑着头,看着专心开车的晓年,觉得有他在身边,竟有些感激,不觉笑了笑。
“笑什么?”他头都没有转,便知道我在笑。
“笑你头发短了,笑你穿衬衫,笑你变的跟个现代人一样。”我依然静静的笑着说。
“我还想看看你古代装束有多可笑呢。”他抬了抬眉毛,“FUNNY。”
“要笑就笑吧。”我舒眉一展,被这青色的风吹的很舒服。
眼角突然瞥到,旭日挂出了地平线。
“子浪,”清静的声音飘忽在风里,在这最崭新的阳光里,和夜与日的交接处,“或许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什么?”我晦涩的别过头,只觉他的笑容特别灿烂的融化在日光里了,“我们彼此期待的。”
“记忆的重合。”
砰然的撞击。
一下子吞没掉了。
车祸—
又是车祸……
这次真的死掉了,只是又报废掉辆车了。
睁开眼时,背部交融成的疼痛。
日光迷梦。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是永远……”』
他正因泪眼朦胧。
是谁?暮离?晓年?
吻,还有疼,还有声音。
乱箭穿背。
回来了。
我紧紧的护着身下的人,深深的吻抢夺痛苦的呼吸。
似乎,连意识都没有断层。
白暮离绕乱的发,缠近了我们彼此的眼神。
疼痛也融化一起。手指相嵌紧握。
“把他们抓回去!”
突然有一阵人马冲了进来,把我们掳上马,奔腾而去,不顾后面四散的士兵。
是谁?狂奔的风和雪花刺乱千年,我顺着意识望上去,是周大哥。
心渐渐的安了……眼皮好重……
不会死的。
再也不会死了。
可是这,又是哪里?
芦苇漫荡……阳光轻洒了下来……独自穿梭在这寻找和被寻找的游戏中,渐渐发现,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他在窗边的那个回眸。
手,轻轻握。
白暮离靠在床沿边,撑着头,秀发披在雪白的内衬外,眼神清漾得望着我。
我睁开眼睛,与他长久的对视。
没有说话,没有声响,只有意味深长的眼神默契融会。
慢慢,他俯下身,吻了吻我。
阳光在彼此间,是长长的静止……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是永远……”』
记忆开始回放。
终于走到了这里。
再没有嬉闹,没有了嘈华,没有不解与抵撞。
只有一长串眼泪,风铃的声音在时空静静回响。
轻轻的开门——关门。
画面隐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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