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碰的一声被甩上,跟着落了锁。管彤的反应让游乐祺一阵狐疑,半爬起身体张望,就看见对方的脸色阴晴不定,没来由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游乐祺自问自己的胆子不算小,只是现在管彤阴沉的表情让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朝沙发内缩了缩。
「管彤?……唔……」正想开口询问怎么一回事,游乐祺话还没说完就让管彤吻个正着,霸道的将整个人牢牢压制住,游乐祺想反抗、挣扎,反而让对方更加兴奋,微微发颤的扯着游乐祺的衬衫及腰带。
「你……你在发什么疯?」努力了半天,终于趁着管彤分心的空档急喘口气,游乐祺面色铁青的瞪着对方,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管彤这个混蛋是吃什么饲料长大的?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夸张?
「我在发疯?……呵呵!我真的是疯了才任由你一次次推开我!」目露凶光,管彤瞳孔绽放着诡异的蓝光,他跟游乐祺的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他为什么要这么怕他,一个小小的凡人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资格拒绝他?又一次扑上前去,管彤又啃又咬游乐祺的颈子,后者不知是痛还是气,也跟着浑身发颤。
「承认吧!你也很喜欢我!你的拒绝只不过是欲擒故纵。」阴阴的笑了几声,管彤漂亮的五官写满了与往日不同的神情,仿佛着魔似变成另一个人。
伸手扯开游乐祺的上衣衬衫挑逗的掐揉着,彼此都是男人,管彤很清楚游乐祺将有哪些反应,凭他多活了几百年的经历,管彤有自信能让对方欲仙欲死,永生永世忘怀不了这个滋味。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游乐祺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他却放弃挣扎,只是冰冷的瞪着对方,他保证、他向天发誓,等管彤完事之后,他绝对要在他的颈子上切开一个缺口!
叮叮、叮叮!
门铃声像催命似的一声急过一声,游乐祺猛吸口冷空气自沙发上弹起,天杀的竟然做这种恶梦,吓出自己一身冷汗,看来他应该跟管彤保持距离,最近愈来愈不正常了。
拉开大门,看见的正巧是梦中的那个混蛋,虽然神情不一样,漾满了白痴似的笑容,游乐祺仍然难掩怒意,想也不想的一拳挥过去。
「喂!你干嘛打我?」既委屈又带点愤怒,管彤揉揉被揍痛的脸颊抱怨着,游乐祺自出院之后就变得阴阳怪气,虽然以前就不算正常,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做了一个该死的恶梦……」咬牙切齿,游乐祺让过身体,他不会傻到背对着管彤,倒是后者让他鹰隼似的目光搞得寒毛倒竖,有点动弹不得。
「做恶梦就做恶梦啊!干嘛打我?」还是觉得很委屈,管彤扁扁嘴,他可是知名模特儿啊!这张帅脸被打坏了谁赔?游乐祺会养他一辈子吗?
「因为你在梦里面强暴我,这口恶气憋着很不爽。」说话直接到一种境界,游乐祺的反应让管彤十分傻眼,更多时候是心虚,说老实话,这个念头他不是没有过,毕竟两人的实力相差那么多……
赶紧高举双手猛摇头,管彤的肢体语言表达的很清楚,他向天借胆也不敢这么做,光是让游乐祺瞪上一眼、两眼,就够叫他胆颤心惊了,要是真对他做了什么,之后不是被他杀了,就是因为游乐祺从此跟他绝交,然后管彤自己去寻死。
管彤虽然是狐狸,血液仍然带点兽性,但他还是懂得这种事总是要两情相悦,比起肉体上的快乐,他更在乎两人在精神上的契合,他活了上百年了呀!这些道理他当然懂。
明知道迁怒对方,不就是一个恶梦而已,只是游乐祺的个性让他很难说出道歉的话,转头就想走回沙发,结果用力过猛,脑袋又是一阵晕眩,脚步不稳差点撞在茶几上。
「喂喂喂!你……你还没复原就不要随便走动啊!」急忙的扶住人,管彤气急败坏的嘀咕着。
他就知道不能放任游乐祺一个人,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就是察看他是否安好,这家伙缺乏生活能力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个大眼睛的低能儿还懂得煮开水冲泡面,游乐祺除了吞药丸、吸烟之外还会什么?喔,还会酗酒……
「你一直狂按门铃,我能不爬起来开门吗?」
「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门进来啊!」
「给你?进来偷袭我啊?」
「喂!……都说了那是恶梦,又不是真的,干嘛一直怪我?」
「我高兴!」
「你……」
虽然感情变好,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拉愈近,但相对的,发生口角的机会也变得多了起来。不同于跟殷坚、何弼学吵架,面对游乐祺,管彤就好像前辈子欠他似的伶牙俐齿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游乐棋皱紧俊眉的揉了揉太阳穴,莫名其妙的景象又一次钻入他脑海里,明明不认识那些年轻女人,而她们却无声的朝他咆哮着听不清的话语,最后叶光苹的身影闪出,既哀伤又悲凄的眼神让游乐祺心口一阵闷痛。
「你还好吧?」察觉到对方的脸色苍白的过份,本来想抱怨、想发泄的情绪立刻转换为关心,管彤很害怕电梯坠楼事件会对游乐祺造成什么终生伤害。
「没事,只是头有点痛。」长长的呼出口气,若在平时,游乐祺肯定吞几颗止痛药了事,不过现在管彤在这儿,吞药止痛只会让这个罗嗦的家伙变得更加烦人,游乐祺认命的靠着沙发休息,还是别去惹火一个既长舌又婆妈的男人,碎碎念的本事会让你想死了算了。
「那你休息吧!」倒了杯水给游乐祺,管彤很自动自发的开始他帮佣的例行工作。
『记者的背后正是案发现场,地上血迹斑斑,一片凌乱,警方调查显示……』
啪的一声关了电视,殷琳随手将摇控器扔掉,为了这一阵子层出不穷的离奇命案,N。H。Alliance内险入一片低气压中。到处都有人意外身亡,现场只留下一大片血水,没有尸体、没有凶器,警方的调查呈现胶着状态。
殷琳他们则心知肚明,能造成这样的命案现场,只有女娲才有那个本事,就如同前一阵子法玛药厂值班的所有研究员一夜死光、死绝的惨案一样,事件的源头都来自林幼乔遭到更改配方的药剂,如今,可能变质而具有更强大的杀伤力。
「我以为我们已经解决了林幼乔的事件了?」阮杰疑惑不已,她非常相信殷家的道术,让那柄金钱剑插中,就算使用者不是殷琳,应该仍有强大的法力,毕竟那是来自于天地间的正气,妖魔鬼怪被消灭再理所当然不过。
「林幼乔确实被消灭了,但是女娲还在,更麻烦的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制止她的方法,说到底,她并没有真正在『杀死』凡人,而是凡人自己在毁灭自己。」
摇头叹息,殷琳看着窗外,天空中始终飘散着一股诡异的青色雾气,她担忧一直骚动不安的气氛会愈演愈烈,整个阳间若陷入这种负面情绪里,那团青雾将得到力量无限扩散下去。
「妈的!我讨厌这种感觉,如果堂堂正正的打上一架、正面对决,输了我无话可讲,像现在这样……」特种部队出身的冯健,不耐烦的敲着桌面,前一阵子他会笑话阮杰及殷琳两个女人情绪不稳定,现在连他都开始受到影响,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输了,阳间就毁了,凡人就死绝了,这样好吗?女娲是用心良苦,这是一种考验。」学者个性的吴进,果然很沉得住气,至今仍试图用另一个角度看待事情,只不过他的同盟者太少,基本上算是没有,让殷琳狠瞪了一眼后认份的闭上嘴巴。
「有什么办法查到创世女神的下落?」一直都很安静,永远只在需要出声时发言的主任,面无表情的提出疑问,众人默契十足的看向殷琳,她跟管彤有着亲人间的感情,连络起来方便许多。
「那只发情的公狐狸现在满脑子都是游乐祺那个嗑药鬼,不要说利用法术来找女娲,我怀疑那个笨蛋还知不知道该怎么念咒语,真是找死!」鬼气森森的清秀脸庞闪出一抹不相衬的杀气,殷琳现在没空理会管彤,但是让她逮到机会,绝对训脱他一层皮。
「亚丽也在帮忙找,只是……那个小姑娘的能力还不够……」阮杰嘀咕了两句,眼神不敢看向冯健,她没说出口的话很明显,如今真有本事找到女娲,并在大祸酿成前阻止她的,恐怕只剩号称最接近『神』的元了。
并没有出声,光用眼神狠瞪阮杰一眼,冯健杀气腾腾的模样,就够唬住那个拥有火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子。冯健跟元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对于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元,冯健有着强烈的保护欲,他只希望那位苦命的年轻人,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能够平静渡过。
「元的事情暂时不讨论,我希望你们能继续追查下去,看看有什么方法,能让那股……怪风不再伤害人。」主任抬起手,制止了这个话题,他接受了警界高层的请求,这个事件他们一定要协助调查,绝不能坐视不理。
轻哼着歌,管彤一心多用,在厨房里熬着白粥,又拿着吸尘器在客厅里东吸吸、西扫扫,这种情景如果让殷坚或者何弼学两人瞧见,只怕不是笑死他们就是吓死他们,堂堂的狐仙大人竟然在一个凡人屋里当帮佣,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甘之如饴。
一边清洁着地板,管彤一边在心底直抱怨,到底是什么样的笨蛋,才会派洪俊铭那种傻头傻脑的愣小子来照顾游乐祺?这家伙别说是打扫房子、帮忙煮餐饭了,他没将屋子愈弄愈糟就万幸了。
瞄了一眼还赖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游乐祺,管彤心底有股暖孜孜的幸福感受,活了上百年的日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什么荣华富贵没享受过,到头来还是这种简简单单的幸福最吸引他。
吸尘器咯咯、咯咯的卡在门边,管彤虽然没有洁癖,但是有块垃圾没处理到,心里总是很不舒服,顺手将门锁扭开,推开门心满意足的将地板清洁干净,然后抬起头,愣在当场,这里是游乐祺利用卧室改建的暗房,他印象中房门一直是锁上的,为何现在会打开?
「阿祺!你要找什么东西吗?」退了几步,管彤不知为何突然背脊冒出一股寒意,他不喜欢这间暗房,腥红色的灯泡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即使闲置许久没有使用,空气中仍然飘散着忽隐忽现的药水气味。
「找东西?」睡意正浓,游乐祺闷闷的问了一句,有些吃力的爬了起来,跟着也露出一张茫然的表情。
忍着头晕,游乐祺走到管彤身边,他已经许久不曾亲自冲洗过照片了,甚至可以说,自从他的女友走后,这间充满两人回忆的暗房,跟随他的记忆被封闭起来,说起来真像是巧合,当他经历了电梯坠楼事件后,因为强烈撞击让他开始恢复了部份记忆,而这间暗房,竟然就在这个时候重新开启?难道是冥冥之中有『人』刻意安排?很可惜,游乐祺不吃这一套。
「门应该是锁上的。」皱起俊眉,游乐祺锐利的双眼扫视了暗房一眼,他想知道擅闯者究竟有什么目的?暗房里仅剩一些药水,还有挂在墙旁的照片,柜子中塞满了没被选用的参展照片以及叶光苹留下的剪报,这样的一间暗房,有什么值得偷窃?
「有遗失什么东西吗?」一听见门锁是让人恶意破坏,管彤神经紧张起来,如果小偷可以轻易溜进来窃取东西,那让游乐祺单独住在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原本就已经不够健康,现在还有晕眩的毛病,要是真的倒霉到与小偷面对面,那他只能来收尸了吧?
「没有……应该没有吧……」看了看张贴在墙上的照片,游乐祺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从摄影技巧来看,这些照片应该全是他自己的作品,可是他却不记得照片中那几位散发着特殊灵气的年轻女孩,原来从很早之前开始,游乐祺就能轻易的透过相机捕捉到旁人的生命力。
「这些是什么人?」陪着游乐祺观赏照片,管彤挣扎着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在意,只是他看得出来,照片中的那些女孩,看向镜头时的那份爱慕,当然不可能爱慕那台单眼相机,她们锺情的对象肯定是游乐祺,他真的很好奇这个性格不太讨喜的男人,为何会那么受女人欢迎?
「我不记得了……」闷闷的回答,游乐祺快速的翻看着这些照片,突然有种奇特的感觉掠过心头,他不是不记得,而是强行压抑住自己的记忆,最近伴随着他头疼毛病出现的幻听、幻觉,不正是这些女孩?所以……她们全都死了?
看了游乐祺一眼,管彤心头颇不是滋味,他听得出对方话语中的隐瞒,这个男人肯定跟那些女人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管彤很想追问,却没有立场追问,这种不确定的感受让他一阵气堵,经营恋情果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尤其像他这样连八字都还没一撇的,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纷纷涌现。
「没掉什么东西吧?这都不值钱。」耸耸肩,游乐祺说的倒是老实话,他屋里最贵的可能是那几台相机,暗房会上锁只是单纯的他不想进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藏在这里面。
跟着游乐祺退出暗房,背转身的那一刹,管彤颈后的寒毛全都竖立起来,即使气味变得很淡、很淡,但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他嗅着了尘封已久的血腥味……
凝视着纯白色的墙,轮椅前前、后后宛如摇椅般缓慢移动着,骨瘦如柴的元,气色虽然惨白,却仍平静的微笑着,在他散发着睿智光芒的双眼间看见的,绝不会只是一堵毫无生气的白墙,他欣赏着、赞叹着,期望能在生命之火完全结束燃烧之前,将阳间的所有美景全部印入脑海中。
同样也属于纯白色的自动门,无声无息的滑开,冯健轻手轻脚的走近,虽然明知以元的能力,早就知道他走进这里,可是他仍然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深怕惊扰到这名太过特殊的朋友。
在冯健的心目中,元是一个让他极为心疼的小老弟,曾经,他也像普通年轻人一样在外头跑跑跳跳,拥有健康的身体,清秀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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