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混迹嘉靖朝的重要技能,各人也都是敝帚自珍得很呐!
同时,这也是汪鋐不看好刘同寿的重要原因之一,小道士的文化水平应该比郭勋高,但他肯定不会写这玩意,没有青词技能傍身,光凭戏法,又岂是长久之计?
第136章 宣旨的名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昨夜张孚敬只是睡得晚,刘同寿干脆就是没睡。大会小会开完,他就开始着手解决隐患了。
红颜祸水,所谓隐患,指的当然就是楚楚。
嘉靖那点爱好,刘同寿已经基本摸清楚了,因为余姚那场戏,楚楚也算是艳名远播。嘉靖或许还不知道,但邵元节那帮人肯定是知道的,之前老邵不提,是因为没必要,只要封杀了刘同寿的消息,不让嘉靖知道他的名字也就足够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现在张孚敬出了手,想封锁消息是不行了,那各种招式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所以,楚楚就成了隐患。
这个隐患看似严重,其实要解决也简单得很。
和刘同寿那个荤腥不忌,尤好人妻熟女的老爹正德不一样,嘉靖比较有穿越众的气质,他讲究一个全处全收,而且还是个萝li控。不是黄huā闺女,就算美得跟天仙下凡似的,他也不会哪怕是用眼角扫上一下。
他在这方面的讲究,已经到了相当奇葩的地步,哪怕某个女人是被他自己要的身子,只要不是处女,他也会嫌弃。当年他废掉陈皇后,立了张皇后的时候,那也是爱若珍宝,可没过多久,他就感到了厌倦,最后寻个由头就给废了。
这里面有张皇后年纪渐长的原因,同样也有上面所说的因素。这也是为什么,嘉靖一直热衷于选秀女了,他需要更多,更新鲜的刺激来满足他的**。
三十岁,本就是如狼似虎般的年龄,再加上他有事没事还嗑药,能有个好才怪呢。
所以,张孚敬给了刘同寿那么个暗示。这个解决方法是相当之香艳,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之而叫苦,哪怕熬了个通宵之后,刘同寿也一样兴致盎然。
当然。张孚敬虽然没说,但他也蕴含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把人献上去。
从纯粹的理智上来讲。倒也不失一个邀宠的良法,这招一用,前嫌尽消,小道士从此走上飞黄腾达之路。想这么做。必须得抢在邵元节等人前面,所以,那个暗示也一样适用。
刘同寿当然不会这么做,且不说他跟楚楚的感情已经蜜里调油了,就算纯粹当妹妹看。他也不会把女孩往火坑里推啊。当嘉靖的女人的风险,大概仅次于辫子朝,皇宫里的那些汉女吧?那叫一个非死即残啊!
华夏五千年,唯一的一次宫女起义,正是发生在嘉靖朝!这件事真真切切的验证了一个道理:兔子急了会咬人,美女急了一样会暴动。
所以,政治这东西果然很讨厌!清晨时分,高举着正义和公理的大旗。悄悄拉着女孩的手。溜回自己房间的刘同寿,口不对心的抱怨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楚楚早就把刘同寿当做唯一的依靠了。
尽管陪刘同寿熬了个通宵,她已经很困了;她也搞不太懂,为什么很困了,还不能马上睡觉,而是要做一些奇怪的。让人脸红的事情。不过,既然师兄说是为了自己好。同样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噢。还有正义和公理……
那就任寿哥喜欢呗。
反正,迟早也是会的……女孩扯过了被子,把臻首深深的埋在了里面,可羞红发烫的身子,却依然暴露了她的心思。
只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因为那个人是她的所有。
倒是刘同寿忙了个一头大汗,一边要解释,动作也得尽量放轻缓了,生怕伤到女孩。女孩的年纪毕竟还小,哪怕是这个时代没这个说法,他也无法完全入乡随俗。
好好的养成游戏,变成了提前采摘,他也只能慨叹世事无常,某人作孽不浅了。如果有人说他乐在其中,那他断然是不会承认的。
少年情浓,其中旖旎也不需多言。
云收雨住,又说了会儿情话,两人毕竟年少,熬不住困,很快就睡过去了。刘同寿并没有察觉到,窗外有人一直有人守着,并且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将他惊醒的,是梁萧慌慌张张的通传。
梁萧对他跟楚楚同宿一室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哪怕是脑子还不怎么清醒,也没有冒失的闯进去,而是在门外连敲带嚷。
“什么?宫中的执事!他来干什么?”刚做完大事的刘同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以为隐患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不过当他看到案头那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绸时,却又松了口气,警报已经消除了。
这不是他的爱好,而是楚楚的要求,这要求也再次勾起了刘同寿对楚楚身世的猜测。因为楚楚一直都是扮的男装,后来又成了女冠,所以,东山镇没人会跟女孩讲这个,这种讲究,应该是女孩小时候在家里听说的。
她家破人亡之前,只有五六岁,那么小就会被嘱咐这个,只能说,女孩是出自大户人家的。某个大户人家的灭门惨案,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小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为她报仇呢。
虽然楚楚一直不欲提起,但刘同寿知道她有心结,经常会做噩梦,现在他们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家人了,作为男人,他要替自己的女人挡风遮雨。
“是位小公公,韩兄正陪着他叙话呢,不过他口风很严,什么都没说,态度看起来倒还温和,应该不是坏事。”梁萧心里也没啥底。既盼望着张孚敬出手,一举扭转乾坤;又担心时间紧张,张孚敬还没来得及出手,反是孙翥等人的奏疏先奏了效。
“梁叔,你告诉韩兄,我马上就到。”刘同寿没那么患得患失,孙翥的奏疏要是起了作用,那那个小宦官找到就应该是韩应龙,而不是自己。无论是好是坏,毕竟是宫中来的消息,总比杳无音讯的强。
“寿哥,现在就要出去吗?我……嗯……”
楚楚也被惊醒了,女孩揉着眼睛想要起身,尽管没有huā轿和婚礼,可在她看来,今天就是她为人妇的第一天。服侍相公穿衣洗漱,自是份内之事。可不动不要紧,一动起来。就牵动了伤处,她不由失声痛呼,黛眉也是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好了,没事的。就是老师派人来,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今天就多睡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就找哑叔或者冯大婶……”刘同寿轻轻按住女孩。柔声嘱咐了一番,在楚楚的连声催促下,这才起身而去。
冯大婶是跟刘同寿一起上路的,梁萧打定主意跟着小道士了,就算考不中进士,也不打算再回东山。
有些迷醉的看着刘同寿的身影,楚楚甜甜的笑了。娘说的再对没有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寿哥明明那么着紧见皇帝的事。可为了自己,他却甘愿冒风险,同时又这般怜惜自己……能拥有这样的郎君,莫非是娘在天之灵保佑的吗?
楚楚本就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刘同寿身边呆了这么久,更是经受了不少熏陶。张孚敬出门前的暗示并没多少玄机。刘同寿又从不避讳她,她也是听懂了的。
女孩很紧张。也很期待,当刘同寿有些笨拙的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也不需要很多,只要能一直这么守在寿哥的身后,默默的支持他,就足够了。
……
“贫道有礼了,敢问公公怎么称呼?”另一边,刘同寿已经恢复了他职业性的表情,满面春风的进了客厅。
“刘观主客气了,您叫咱小保就行了,却是当不起公公之称。”刘同寿很客气,那小宦官也不敢怠慢,本来他就是和韩应龙对面而坐,将主位空了下来,这时更是忙不迭的起身相迎。
“小宝?您……贵姓?”刘同寿差点就脱口问出,你妈贵姓了,小宝,那可是个假太监,最喜欢说这句话了。
“人字旁的那个保,小的是在黄公公跟前伺候的,跟的是娘的姓,姓冯。”那小宦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冯保?”
我擦,居然是个名人诶!刘同寿一阵恍惚,在嘉靖朝,冯保没显过山,露过水,不过,在隆庆、万历两朝,这位可是个叱咤一时的大红人!要不是有他的鼎力支持,张居正又哪有那么多年的风光?没想到竟然让自己在这里给遇上了。
看对方的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应该是自幼就进了宫,混了几十年,有靠山,有眼色,等新君登基,老一辈大太监退位,才有了出头的机会……从理论上来说,这人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冯保没错。
既然如此,那就有拉拢的价值和必要了。
“原来是冯小公公,久仰,久仰……”刘同寿一把就攥住了小宦官的手,手臂的肌肉微微一动,手顺势再一递,一面圆圆的东西已经塞在对方手里了。
“这,这不太好吧。”小宦官有些迟疑。
他这还是第一次出宫办事。
因为刘同寿的身份特殊,黄锦不想得罪,也不想太接近,放机会给别人又觉得不踏实,属于鸡肋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鸡肋,所以犹豫了半天之后,干脆让这个新收不久的干儿子来了。
刘同寿将来得势,那这个善缘他就算是结下了;如果失势,大不了就舍弃个干儿子呗?聪明可爱的小宦官还不多得是,心疼,总比皮肉疼强。
所以,冯保只是听说过,宣旨的宦官能捞些外快,但真正经历,还是头一遭。不像那些老道的宦官,手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那玩意是个圆形片状的东西,是什么他就搞不清楚了。
“只是一点小礼物,给冯公公赏玩,不值钱的。”刘同寿笑眯眯的一摆手,问道:“对了,冯公公,您这次来,是有皇上的旨意吗?”
“是,是……”冯保心痒痒的想看看手里的东西,却又怕坏了规矩,正两难间,刘同寿的提问算是给他解了围。
“万岁爷宣您入宫……”
“见驾?”刘同寿眼睛一亮。
“转转。”冯保大喘气了一下。
“哈?”刘同寿差点被呛到。
转转?费个大劲来了道圣旨,让哥去紫禁城转转?这是怎么个路数?
第137章 收买
有点荒谬,可它终究也是圣旨,刘同寿验证无误,确认不是高太尉坑林教头的套路再现后,便叫上了沈方卓,然后随冯保一起去紫禁城了。
进了京之后,哑仆、郝老刀都成了不能见光之人。
事隔多年,也未必有人能认出他们,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刘同寿可不想在这种细节上翻了船。
“冯公公,我进紫禁城真的不要紧?”
“观主你是不要紧的,不过这位……”冯保怯怯的看了沈方卓一眼。对倭寇的那场战斗中,沈某人初开杀戒,就一次性收割了二三十条性命。他不是绝声卫,不会收敛杀气,时隔两月,身上依然是杀气十足。
“那还真是可惜了,俺本来还想进去瞧瞧呢。”沈方卓失望极了,“听说里面的宫殿都是白玉筑就,屋顶上的瓦片都是黄金打造的,太液池里面不是水,都是酒!还有啊,里面还有仙女……”
“……”刘同寿和冯保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只拿斜眼去看他,也不知这货从哪儿听来的,别的不说,单说那太液池里如果都是酒的话,那宫里一天还有人能清醒了不?熏都熏迷糊了。
刘同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失望,继续憧憬吧,进去了,你才失望呢。”
冯保在一边拼命点头,然后趁机把袖子里的东西翻出来了,就着车窗一看。只觉白光在眼前一闪。‘啊’的惊叫了一声,当即被晃得一个趔趄。
“这,这是……”说起来,太监似乎都有鉴识宝物的本能,尽管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手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冯保的手却抓得牢牢的,他人都差点从马车上掉出去,那东西却稳稳当当的在他手里。
“公公,出什么事了?”前面车夫听到这边动静。连忙出声询问。
“没你的事,继续上路。”冯保定了定神,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目光只在手中之物和小道士之间逡巡。“刘观主,这到底……”
刘同寿微笑不语,沈方卓咧嘴笑了,“不就是个银镜么,小公公若是喜欢,只管开口便是。”
“银……镜?”车帘已经放下了,没有了阳光的直射,那镜子也不再耀眼,而是忠实的将车厢内略有些昏暗的景象倒映出来,显得有些深邃。
“果然是镜子。却比铜镜闪亮许多,也清晰了许多,这等异宝,小的……”因为黄锦打的是两头卖好的主意,所以有过叮嘱,冯保把身段放得相当低,他反复摩挲着这面镜子,显然已是爱不释手,但嘴上却嘤嚅着想要推却。
“冯公公真的不需要客气,就是个玩物罢了。公公就算信不过贫道,也应该知道贫道这位兄长的脾气,公公觉得,沈大哥会说谎吗?”刘同寿故意让沈方卓先开口,为的就是这个效果。沈方卓倒是不笨,但任谁跟他接触后。也不会认为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可不就是吗?小公公,这点东西你就大惊小怪,却又哪里像是宫中出来的?”沈方卓适时附和了一句。
咱又不是从你说的那个皇宫出来的,这种异宝,别说自己,就算干爹手上,那也是没有的。冯保斜了沈方卓一眼,心中大是腹诽,但心下倒是信了多半。
想到这里,他心头又是一动,猛抬头时,却正听得小道士笑吟吟的说道:“冯公公不需担心黄公公,早在入京之前,小道就已经备下了礼物,都是先师传下来的小门道,不值什么钱,却胜在精巧,只多不少,包管让皇上满意,你只管安心收下便是。”
冯保算是安了心,拱拱手道:“那就多谢刘观主了,另外,小的只是个跑腿的,这公公的称呼实在……”
刘同寿一摆手道:“不然这样好了,公公也不要叫观主,贫道也不称公公,你我年龄相仿佛,就以兄弟相称如何?这样也显得不那么见外,冯兄,你说呢?”
“这……”冯保迟疑了。在嘉靖朝,内侍和外臣结交是大忌,连黄锦都不敢犯禁,何况他一个小黄门。可刘同寿不属于外臣,而且他刚收了人家的重礼,也不好推脱。
刘同寿说那银镜不值钱,他也半推半就的信了,可东西他就拿在手里,如何不知,至少,这也是个稀罕玩意,呈给皇上的话,多半就能搏个龙颜大悦。
那个打手似的青年说的皇宫景象,没准儿就是从小道士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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