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钧天(第三部)水之泪(附断章和番外) 作者: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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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三部)水之泪(附断章和番外) 作者:清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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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所站之位。 



“容--” 



“终于能见面了,两位亲爱的兄弟。”扔掉头上的盔甲,容优雅地打着招呼,只是微笑地有点冰冷。“我们四个人要聚在一起,还真是困难的紧。” 



振脸色一白,瞪了那个被困住的无用兄长一眼,也是冷笑道:“的确,不管是三千年前,还是三万年前,你都只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之人,只不过仗着父王的宠爱,而横行于宫中。像你这等人,谁会想要与你聚在一起呢。” 



“哪里哪里,过奖了点。”容对振的话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微笑道:“此时情形,你该明白要如何作吧?” 



振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小红楼所在之处,“乱臣逆子集于一身之人,是无资格来说什么的,今日便是拼着牺牲恒一人,我也是要除去你这令南天蒙羞之人。” 



“说得真好呢。”容微笑鼓掌。“如此大义凛然,快教容无地自容了。恒,你说呢?” 



恒被困于结界之后,就一直左冲右突,却因灵力弱于容,而无法破出结界,此时闻言,闷哼一声,不愿帮助任何一方。 



振再扫了小红楼一眼,心下更是焦燥。他与恒手下的人数正是一比一,五五之分,如果恒在容的威胁下,与他作对,再加上容仪二人,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妙。尤其恒此刻看来,正因为自己方才没有提醒他而令他陷于容的圈套之中,说不定一时妒嫉心起,就让容如了意,那…… 



“容,听我的话,放开恒吧。”温柔的声音细细绵绵,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如同被风一吹便要散于无形般,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的耳内。 



“潋……天后!”容身形一震,转过身。“原来,你也来了……” 



自小红楼步出的黑衣女子衣着素雅,未见华丽,却衬得一身肤色晶莹剔透有如水晶,举手投足间高雅端庄,仪态万千,眉目更是如画般优美无瑕,却又有着丝丝缕缕,断之无法的哀伤,凄怨。潋天后看来如她的声音般,温柔,细致,却又无比脆弱,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随时消失了似的。 



梵一直认为主宰了南天三千年的潋天后,其手段之厉害,心机之深沉,想来若非强悍之极,便是精明之极,当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哪知,却是如此一位弱不禁风的人,看来,便是娇怯怯地需要人痛惜怜爱,能有人忍得下心对她刀剑相向吗? 



“我能不来吗?”凄怨一叹,潋天后缓步走近,温柔地欠了个身。“我这两个孩子,总是带给大家太多的麻烦,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顾他们呀。” 



容面若沉冰,有意无意间扫了仪一眼,低吟片刻,一挥手,收回了困住恒的结界。 



“即然你也来了,那我便放过他一回。”长吁口气,似要吐尽心中的郁闷,容再道:“但是仅此一次,下次我是不会放手的。” 



“乖孩子。”潋浅浅一笑,妙目转处,扫过自己的两个孩子,“不会有下次了……” 



银芒一闪,空间劈开,恒与振就这么消失不见。 



“因为,我不会让南天的血统再流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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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啊~~~~”甜甜一笑,彩衣女子开心地拍着手,“就要这样才有趣呢。” 



孤在命运之线上晃着晃着,荡着荡着,百般无聊之态。 



收回投在水镜上的目光,天孙瞄了他一眼,再次问道:“孤,你为什么不肯自己直接去挑动梵的冰心呢?” 



孤闭着眼,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流转在夜魅血统中的,除了血色钧天之外,还有对你的那份痴恋。梵虽不能算是纯粹的夜魅,但毕竟还是有着那种淡薄的印象。所以才会对你有好感,明知不可信你,却又离不开你。” 



孤鼻息沉沉,一点反应也没有。 



“所以你才不愿多接近他对不对?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出自自己的真心,还是来自遥远的记忆, 

一旦他对你动了情,如果是出自真心,那一切都好办,你的目的也就能实现了, 

可是如果那感情是来自遗传中的记忆的话,那他对你的感情就不是纯粹的了,他真正喜欢的人也可能不是你。 

日后,当他遇上真心喜欢的人,却会因为有跟你的一段情,而让那份感情也无法完整。” 

天孙说到这,看着孤熟睡的样子,格格一笑。 



“孤,人家跟你说话时,要专心听啊~~~~~~”狂吼一声,天孙彩袖舞出,扬起漫天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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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的血统就到此为止吧,那种疯狂的血液还是不要再流传下来比较好。所以,振与恒我也不会让他们留在这世间的。” 



轻挽鬓发,浅笑微颦,潋的美丽与梵之前所见过的任何美人都不同,是楚楚动人的,让人不得不怜惜的。一笑一颦都让人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安慰,可是,自她美丽的红唇中吐出的,却是无心无情到了极致的寒语。 



“我爱修,可是千千万万死去的族人是不允许的;我恨修,可是人都死了,我的恨还有什么意义呢? 

恨,若无法带给他伤害,就只能伤害我了…… 



生,无可恋,死,又不甘。这三千年,我日日夜夜反复思量,一夜也不曾入眠过,生与死之间,为何我无法做出个选择呢?我伤害着我自己,想要化开心中的淤闷,可是,每划上一刀,我仿佛就看到那个人,冷笑地看着我……于是,我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我如何残谑着自己,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在乎的……三千年啊……这三千年,便是赌上我的前半生也不曾如此漫长过啊。 



容,我刚才见到了你的母亲……她跟我一不样呢。她很坚强,很聪慧,心机灵动,总是超然于物外。可是,便是这样的人,也无法摆脱修的迷惑。”微叹口气,潋低眉。“不过,她总算是选择了自己该走的路…… 



我很后悔呢。之前为什么不去看上一看,而要现在才看到当时发生的事呢?如果我能早一点看到,或许我就可以早点做出决定,早点找到这个方法,摆脱困住我数千年来的牢棝。 



不过,现在也还不迟就是了。” 



潋这些心思,想来是反复思量了三千年,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此刻,她已下定了决心,便不再有所顾忌,将心事一句一句道来。她孤寂得太久了,也压抑的太久了。 

梵听在耳里,叹在心里。这个修,何德何能,为何牵动了这么多人的心,又将她们一个一个推入了苦难之中去呢?一个潆是如此,一个敛也是如此,苦愿芳华歇中的那些绝色佳人,莫非也全是有着相同的命运,自尽而亡吗? 



容脸色煞白,目光中一片狂乱,不知是被潋挑动了心思还是另有所思。但仔细瞧来,那目中的神情,竟也有着自毁般的倾向。 



场内沉寂了好一会儿,容终于开口了,很吃力地开口了。“不错,有时,我也很想如此,就这么毁灭了的好。什么都不再存在了,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好了起来呢? 

可是,错的是修,不是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都是无从选择的。既然如此,父母的债,为何要由我们来承担?上一辈的恩怨,为何总要下一代的来受罪呢? 



我们没有这份义务,你们也没有这份权利。要如何做,只有我们自己才能选择,我们不是你们的附属,不是让你们把玩着的人偶。你们高兴时,就生下我们,不高兴时,就将我们当成了修的分身来折磨我们。可是,孩子生来下就是为了给你们泄愤吗? 



我,仪,甚至振与恒,又有谁是幸福的呢?对外,我们是南天的皇子,可是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只是一尊尊人偶,在你们的慈悲下诞生。生存的意义,不是让你们的心灵有个寄托,就是让你们当作报复的工具。这样的父母,谁能相依?谁可相依? 



振,喜欢的是安静地观察植物,恒,喜欢的是在宇宙中探险,但他们为了讨你欢心,甚至不惜同室操戈。可是,对你来说,你还是可以轻轻易易就将他们送入了虚无空间。因为,他们不是你的骨肉,只不过是你的工具,你们已经什么情都不剩下了!……” 



潋微微一笑,打断了容的激动。 

“是啊,对你们来说,我们不是合格的母亲……可是,我们原先也是可以成为完美的母亲的,我们也想成为完美的母亲的……只要不是遇上修,只要你们不是修的孩子……” 



一时之间,满场俱寂,容还有许多想说的话,却被潋这轻飘飘的一句尽数堵回。 



梵皱皱眉,突然发觉这断流中安静地过了头,振与恒手下的亲兵怎么都会这么安静呢? 



眯着眼,凝神望去,士兵们个个哑然而立,站着不动,乍一看似是被潋天后的话惊呆了,无法有所反应,但…… 



“容,士兵的反应很奇怪。”细细地提醒了一声。 



容随之望去,一惊。“潋,你将士兵的魂魄移到哪里去了?!” 



潋低下头,看着自己尖尖细细,有如春葱般秀美的手指,一道又一道的莹光缓缓流转,映衬得十指有如透明了般。 



“水之泪的能力的确很强,以我一人之力,是无法破坏她的封印的。”温柔一笑,凄怨无比。“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可是,反正南天就要覆灭了……” 



湖水突然光芒大盛,整个湖面都是一片金光,原本平静的湖水,也开始呈着不正常的状态扭曲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猗涟,当猗涟相撞在一起时,便形成了旋涡,并浓逐渐加深着。 



众人所立之处,突如平地起了惊雷,四道耀眼得足以令白昼失色的极致光芒自天宫四角处升起,冲入云霄,其灵力之强烈,几乎让整个南天星都在颤栗了。 



水波纷乱地颤动,湖畔落叶萧萧,原本是常青的树木,也在纷纷倒摧着,断流虽是潆灵力所集之处,也承受不了三千年聚集下来的,保存在四灵器里的灵力,正在崩摧状态中。 



狂乱的风刮过众人的脸,掠过众人的鬓发,在上空缠旋回绕着,嘶吼着。水珠四溅,落叶乱舞,一派凄清箫条之气。 



“不管如何压制,这种血统都有着让人疯狂的能力呢……”容喃喃地自语着,沉冰般的脸上,惊讶已经消失了,一抹笑容缓缓凝起,“也罢,既然人员齐聚,那我们所有的恩怨就在今日里解决了吧!” 



仪一直不曾开口,此时踏前一步。以行动表明,他也是不会退出的。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扬袖,借着现场凌乱的气流,将断流破了个开口。仪再次一挥手,梵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送了出去。 



“这是南天的事,不论是生是死,是胜是负,都不该由外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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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修也在断流之中啊!”天孙笑咪咪地收回手,得意道:“那修的生灵终于可以回到肉体里去了,我的烦恼也少了一个了。” 



“可是你解决麻烦的速度实在比不上你产生麻烦的速度呀。”自一片销烟狼籍中立起身,无视于身后断了一地的命运之线,孤笑道:“到底是谁决定让你当转轮法王的。当真是不负责任到极点的选择呢。” 



嗔怪地一瞪眼,天孙咬牙道:“你哪有资格来说我,大言不惭!” 



孤淡笑着不语,突然目光一动,身形渐消,“自身要好好保重噢。” 



天孙一怔,想了想,脸色大变,“惨了!” 



还来不及准备逃难,自水镜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金光,团团困住了她。 



光芒中凭空出现的人影,一头鲜艳的红发有如燃烧的火焰,正告诉她,主人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 



何止不好呢。天孙仰天悲叹,同时痛骂孤这个混蛋,也不提醒她一下,就一个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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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之后,再次立定身子,梵看到的是熟悉的小帐篷…… 



又回到重天之流了。 



只不过是一日夜间,却可称得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昨日,还住在这里的泪,已化为虚无,仪,生死不明,璃,背叛了众人,孤,行踪无定…… 



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推开门,心中,竟有丝希翼,能在推开门之后,再见到往日的情景…… 



一室冷清,扑面而来,只不过两三天而已啊,为何会清冷至此?离去前来不及收拾的书籍散于地上,仪当时踢翻的椅子还是倒在一旁,泪摔碎的茶盏也没有收拾,一切都与离去前一般无二。小隔间的门帘卷了起来,被推门时引起的风拂得一动一动地,似是方方有人才进去过…… 



梵从来不是多感之人,可是,面对着这个曾经热闹过,曾经喧哗过的屋子,每一转身,每一回眸,似乎都能见到,仪还是在帐角安安静静地坐着,目光清澈无瑕,泪娇嗔地在旁与人嘻闹,碧眸流盼之间,妩媚生姿,一个不悦,便气嘟嘟地瞪着自己……是啊,她生气大半都是自己引起的呢。容没离开前,偶尔也会来,那时,他的座位一定是在仪的左右了。他会淡淡地笑着,不多话,但一开口,总是言有所中。 



现在呢?现在呢?现在的一切呢? 



眼睁睁地看着众人,一步一步地走入了泥泞之地,一步一步地,再也无法回头了,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泪为了自己,断送了生命,可是自己却连她最后的存在都无法保存,潋破坏了泪以生命凝成的结界,可是自己只能在一旁观看着,无法插手,无法挽回。因为,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想要断绝与天界的一切,自以为没有什么难得倒自己的,只要动脑筋,事情总是会解决的 

真是顺利得太久了,久得几乎忘了,这是个强存弱亡的世界,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力量时,就什么都不是了。 



讽剌的笑容浮上了梵的唇角。他的目光,也有着疯狂的光芒在闪动。 



第一次发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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