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帝 燕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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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帝 燕王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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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燕王?难道他想行刺燕王为舵爷报仇?” 

包拯神色俱变,“白少侠是想,只有除去燕王才是彻底消除祸患之法……他要闯下泼天大祸了……” 


“燕王身边都是夜杀的杀手,玉堂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展昭哪里能躺得住。
江云恨道:“这小子总是喜欢行冒险的计策,一次能成功,怎么可能次次这样幸运?等他脑袋要落地,才会后悔……”
包拯沉声道:“如果他杀了燕王,那才是真正的后悔来不及了……” 
展昭惕然心惊,森森寒气直涌上来,挣扎着问:“包大人,为什么说,玉堂杀了燕王便是后悔来不及?”
无言地看着那饱经磨难的人,深深的怜爱与痛惜在包拯心头萦绕……
燕王是你亲生父亲,这一句如何说得出口?
是父子相残,还是背逆朝廷,展昭,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样……
不管选了哪一种,心怀仁爱的你都无法承担如此沉重的压力……
上天为何要逼你到绝境?难道当真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你?
“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大人不能对展昭明言?”展昭心细如发,早已发觉包拯的异状,一挺身,竟然下地站起。动作太过剧烈,眼前一阵昏黑,差点栽倒。
月明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你不要命了?”
展昭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眼睛却执拗地看向包拯。
包拯心中一悸,展昭的眼神何其绝然,不复从前的沉静清淡,虽然不是凌厉的杀气,却令人隐隐生惧……
舵爷之死到底改变了展昭什么?未来对展昭又是怎样的?
那一句话盘旋心中良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刚受重创的展昭怎能经受得住再一次的打击?
“燕王的夜杀极为厉害,我是怕白少侠出事……”包拯神色不动,淡淡而言。
展昭深深地看着包拯,忽然微微一笑,“大人说的是……”
包拯心中一痛,黯然无语。
碧湖急道:“还多说什么,出兵救人要紧啊。”
“燕王既已出兵定海,公孙先生必然被监视了。为了白玉堂的安全,此事暂时不能用飞鸽传书告知公孙先生,以防燕王的人截去信鸽。”包拯看着月明,“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月明苦笑,“偏偏我们江河湖海四人全在嵊泗岛,而我两个哥哥都不知去向,至今杳无音讯……看来我们只有立刻出发,追上白玉堂,阻止他行刺!”
江云一拳砸在桌上,“本来我已不想再动干戈,为了那个小混蛋,这一仗只有打了,而且非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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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锋,兵力薄弱的定海便被攻破了,燕王大军长驱直入,占领定海主城。
虽然海盗盘踞定海,岛上也有不少原来的居民。因江云善待百姓,岛上居民安居乐业,都很拥戴江云。
燕王双脚踏上了定海的土地,不禁感慨万千。
多年前,作为水军主帅,他曾经占领过这座岛,当时正值壮年,意气风发,豪情壮志,挥斥方遒。放眼天下,谁能及自己天纵英明,韬略过人?
然而世事无常,他又怎会想到被贬斥到蛮夷之地,抑郁度日,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子……
公孙策瞧瞧旁边寸步不离的陈贤,微微苦笑。自己想尽了办法,本以为拖住了燕王,可是燕王却暗中指挥秋无痕夺了乐之舟调走的三只大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定海,快得自己连消息都来不及发出……
一代枭雄,果然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金风不动声色插过来,挡开了陈贤。
别看陈贤文弱书生一个,这紧跟的本事倒是不小,好似牛皮糖一样,不知怎的便会出现在公孙策身边。加上公孙策也是书生一个,又不会轻功和反追踪,只好整天气闷地对着陈贤那张笑嘻嘻的脸。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若是顾虑公孙策的安全,金风早就想给陈贤一点苦头吃,免得他监视得起劲。
不过,金风也颇有得意之作。他一眼便瞧破了陈贤和宁穆之间的暧昧,在两人欢好之时故意撞个正着,结果闹得满船沸沸扬扬,连燕王都不得不出面,严厉训斥了两人一顿,勒令他们不准往来,金风想起来便要笑。
陈贤一见是金风,又气又恼,面皮上挂不住,闪到一边去了。
众将簇拥着燕王向聚义大厅走去。
突然,前方一片混乱,吵嚷声乱作一团。
周围一些老百姓也向前挤,个个神情激愤,若不是卫队挡着,便冲过来了。
燕王眉头一皱,吩咐:“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宁穆领命去了片刻,押来的是一名牙将,跪在燕王前面。
“王爷,此人不听将令,抢掠了百姓财物,请王爷发落。”
那牙将慌张道:“王爷饶命,末将只是拿了几件首饰,并不敢伤了人命,末将随王爷征战多年,求王爷饶了这一回。”
一时之间,四周都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燕王。
燕王淡淡道:“本王将令已下,三军不分上下,一概必遵。你既违将令,军法不容。你的家小,本王自会代为照顾。”
一声断喝:“立斩不赦,人头高悬三日,以儆效尤!”
刹时间,那牙将人头落地。谕令遍传定海,人心顿时安稳下来。
此刻,霞光满天,七彩变幻,投射在燕王身上,衬托得他好似天神一般神威凛凛,目光一扫,众人无不折服。
公孙策默然,燕王当机立断,既镇了军纪,又收了民心,如此厉害,连包拯都未必是对手,朝廷之上,又有何人可及?
越来越沉重的压力逼得公孙策透不上气来,满怀忧虑,念及未来,竟是郁闷之极。
一名探子飞奔前来,“王爷,江云的船队已向定海驶来。”
“来得这样快,不像包拯行事风格,莫非出了什么事?”燕王察觉到其中微妙难言的变数,向秋无痕使了个眼色。
秋无痕心领神会,悄然隐入人丛中。


茫茫大海无边,快舟如箭,乘风破浪疾驶。

白玉堂昂首立在船头,海风扬起了如雪的白衣,翩然欲飞。

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照曦,这是为猫儿而铸的剑,如今,到了该出鞘饮血的时候……

不管前方路上有多少荆棘,我都会用手中的照曦扫平……

一名水手忽然道:“头儿,快看,那里有艘船,好像是攻嵊泗岛的大船。”

白玉堂一怔,仔细瞧去,果然不假。上嵊泗岛之时,他率海盗与之大战,后来大船仓惶逃去,为了救人,他也没来得及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

一咬牙,命令:“靠上去,不能放过杀害舵爷的凶手!”

虽然快舟上只有三十来个人,可是海盗们一向凶悍,根本不管那么多,当下便靠了过去。

驶得近了,众人才看清,那大船只在海上漂荡,既未升帆,也无人划船,一派死气沉沉。

白玉堂十分奇怪,待快舟傍到大船边,等了片刻,仍然不见有动静,便悄无声息地攀上船尾,如壁虎一般游上船舷,微微探头一看,不禁失声而呼。

船上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甲板上桅倒帆裂,兵器丢了满地,显然经过一番恶战。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其余的海盗见没有危险,也爬上船来,见此情景,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好容易众人镇定下来,四处检查了一下,竟没有一个活口。白玉堂粗略点了一下人数,死者在三百余人左右。虽然这些都是杀害嵊泗岛百姓的凶手,可是死得这般凄惨,众海盗也觉恻然。

白玉堂心中疑惑,究竟是何人截杀了乐之舟?瞧附近并无快舟的踪迹,料想乐之舟等率部分水军已逃逸,现在时间紧迫,自己也不及去追寻了。

大船上寂静得可怕,阴气森森,众人也不愿多留,便返回了快舟。

一阵强劲的海风吹来,“扑啦啦”大船摇晃起来,无声无息地开始向前漂动。

“鬼……鬼船……”旁边的海盗上下牙齿直打架,闻者人人变色。

“一定是舵爷显灵,捉了他们的魂……”另一个海盗异常肯定。

白玉堂回头看着大船漂远,不禁感慨,人间事似乎注定了有因必有果,这些官兵杀害无辜之时,又怎会想到自己转眼也成亡魂?

谁也逃脱不得不了命运的安排,自己和展昭是这样,白帝和展昭同样也如此,只是天意难测,又有谁知道未来是怎样的?

假如最后的结果是失去展昭,会后悔吗?

江云问过的问题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失去的痛苦固然不能承受,可是,与展昭的平安幸福相比,他宁可选择后一种……

情爱的真谛,或许并不在结果,而是在付出……

直到如今,他才领悟到,其实都是展昭一直在包容与溺爱,自己只以为付出了感情便有权利得到回报,再想不到爱有时也是一种伤害。那时年少轻狂岁月中的任性与胡闹,都是展昭默默地宽容才悄然化开的……

直到黑帝故意让自己听见白帝宫那一幕为止……

猫儿,你的深情天高地厚,我白玉堂何以为报?

不管现在为你做多少,都无法补偿你牺牲的一切……

你只想留住我的快乐与潇洒,殊不知,如果你不幸福,我的快乐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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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的一声轻响,白玉棋子落在玉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四面合围之势已成,黑子无论怎样左冲右突也无法破围,除了中盘弃子认输,已无它法。

公孙策暗暗心惊,犹自不肯放弃,苦苦思索,手中拈了一枚黑子,几次欲放,却又迟疑不决。

燕王呷了一口清茶,官窑的天雨青印花斜欹梅枝茶碗色泽莹润,清素淡雅,纯净细腻,秀色夺人。碗中银丝水芽绝品贡茶丝丝漂浮,清逸醇香,微微润喉,便觉齿舌生春,回味无穷。

不知为何,燕王忽然联想起了展昭,那个清华英秀的青年便如这极品好茶,虽然清淡,却备极温雅,越品越醇,相处越久,越是难忘……

之所以至今不愿贸然说出原委,就是想慢慢与之相熟相亲,让他心甘情愿地叫一声“父亲”……

现在,这个梦想已经不远了……

含笑看一眼额头冒汗的公孙策,“棋局已定,公孙先生仍不肯认输?”

公孙策眉头拧起,淡淡道:“江云的船队已到定海,宁大将军率军出击,王爷觉得有把握赢吗?”

“棋归棋,战归战,先生的棋力原本不弱,只因心有旁骛,未能专注,才落入困境的吧?”

燕王轻描淡写,却话中有话,公孙策如何听不出?

正欲回答,忽听远处一声炮响,喊杀声大作,不禁变色。


两人此刻所坐之处,正是定海的最高峰黄杨尖,燕王临时在此建了一个草亭,居高临下,观察形势,可将定海周围一切收于眼底。日近中午,只见海气涵空,波涛滚滚,海面上浩浩荡荡,漫无涯际,浪花奔腾,涛声振耳,风帆片片,出没遥波。看似一番雄奇开阔之景,岂知战船来往,激斗正酣。

公孙策明知下棋是燕王与自己斗智,可是身当此境,到底不能及包拯那般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镇定,放眼远望,但见官军的帅船冲锋在前,后面两艘大船接应,形成夹击之势。海盗船却左冲右突,似欲破围,正合盘中棋局,冷汗不觉遍湿衣裳。

包拯与展昭的安危如何了?

公孙策心忧如焚,神智一乱,棋力更弱,掌中的黑子早已被汗水浸透,一个不留神,竟滑落于地。

侍立一旁的金风弯腰拣起黑子,忽然径直放入棋盘,“先生,既然棋局已定,何不死马权当活马医,搅个乱局也好。”

燕王一怔,金风这一子下得全然不合常规,莫名其妙,却将自己布好的棋局搅了个乱七八糟,原本设想好的几步棋都用不上了,真合了搅局一语。

公孙策大悟,回头看向战场,果然,江云的船并不真打,只是在和官军捉迷藏一般,忽左忽右,乱箭如雨。快舟更是到处飞蹿,海盗们生来以海为家,长年漂流海上,比水军精通水上作战,饶是水军人多势众,也制不住他们。

江云不愧是海盗首领,这虚张声势一招,用得极老练。公孙策捻髯而笑,心情一松,自然神闲气定,悠然自得起来。

燕王盯了金风一眼,白帝手下四大首领中的金风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能看透局势,颇令他意外。

“传令下去,不必与江云缠斗,直插中间,破了江云的大船!”

公孙策一子正落在白子合围的中间地段,笑道:“攻其核心,乱其军心!”

“先生慧眼,看穿了本王棋局中的破绽……”燕王不露声色,自外围落了一枚白子,重新封锁黑子的退路。

“王爷高明,竟能将破绽隐于无形,若非数十年的功力,绝无此胆识。”

“如此说来,江云敢在本王面前使搅局之计,岂非本王数十年的功力只与那黄口小儿一般?”

公孙策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学生已经老朽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贤忽然插了一句:“公孙先生敢在王爷面前掉花枪,也算是智计过人之辈。”

“学生无能,竟未曾帮得上包大人分毫,惭愧惭愧……”

燕王大笑,推盘而起,“好个公孙先生,你虽未能拖得住本王,却也传递消息,暗使那搅局之计,和江云有异曲同工之妙。”

表面上谈笑风生,暗地里险浪恶涛,半分也不输与海面上的大战。

战场上形势为之一变,三艘大船同时压向海盗的主船,团团包围。那主船虽然还在移动,范围已大大缩小,更见局促,渐渐施展不开。

海盗船上,江云一脚蹬着船舷,观察了一下,耸耸肩,“这燕王也不是吃白饭的啊,有点本事,兄弟们,不用和官军兜圈子了,给我把船开过去,贴住帅船,老子要来个短兵相接!”

齐修汉忙道:“太危险了吧?咱们这么多兄弟拼命只为了那个燕无双?好像不值得……”

江云“哼”了一声,“蠢货,你懂什么,一来争取时间不能让燕无双杀燕王,二来也要让燕王瞧瞧咱们的实力,这欲擒故纵之计,他会使,难道我江云便不会?”

主船飞快地向帅船冲去,江云立定舵位,亲自把住,那主船灵活如蛇,一转眼便靠近了帅船。

江云冷笑一声,喝道:“放火箭!”刹时船上探出无数箭手,集中火箭,向帅船猛射。

官军帅船猝不及防,主帆中了火箭,立时便燃烧起来,其余的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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