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第2部分

然而，身旁的碎语，也令得我，快疯了…。！　


「咦？怎麽有乞丐？好臭哦…。恶心…。。」　
「该不会是『家长』吧？…。。」　
「不会吧…。。我们学校有『乞丐囝仔』吗…。哈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啦~~来要馊饭的吧…。哈哈　
　　　　　　　　　　　　　　　　　　哈哈哈…」　


我转身，努力地跑开了……。　
………。我只想，逃开…。。　

………我，好恨……。。　

─────好恨……。！　





直到我跑累了，是大约半个小时以後了…。。　

我一个人无神地在校园里走著……。　

突然，莫名地在背後，唰一声的，我知道，我被『盖布袋（台）』了。　

我拼命地挣扎…。。「王合，你就只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孟权德！偷鸡摸狗的事，你不也常做！」王合拿开布袋，丢在一旁。　

我一定眼，又是一群人。「有种，单挑！」我这麽说，只是因为我刚刚跑的太久了，没力气对付这麽多个…。。　

「哈！我是没种！」一说完，王合向身旁的一群人使个脸色…。。　

接著，一阵拳雨，频繁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想反抗，可没力气…。。　

「………」闭上眼。……。就打死我吧…。。反正，这世界，没什麽值得我留恋的…。　

没。。什麽…。　

─────？　

「─────！」　

没一会儿，身上的疼痛，静止了…。　

─────可却闻到了，一股臭味，它覆盖笼罩著我的身体…。。　

─────他，覆盖了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我看见了破烂的衣服、肮脏裸露的胸膛、和…。一双直直看著我的眼睛，很漂亮，就如同我的。　

「不要。。不要打…。不要…。。」　

「给我打！打死他们这种人渣！」王合在一旁大声吆喝著。　

「不要打…。不要打……」我试著想移动身体，我想结束这样的拳打、这样对他的脚踢…。　

可，为什麽？　
为什麽他……就是执意地要我别动？…虽然他并没有说。　

他整个身体裹住了我的身体，他不让我有机会乱动、不让我有受伤的漏洞……　

他，用他的身体…。在保护我？　

他…。。即使是被挨打、被踹踢…。。，还是不动泰山地……保护我…。？　

─────他，用他的方式……。在保护我…。。？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　

都在……。　


──────保护我？　



＊＊＊＊　＊＊＊＊＊　＊＊＊＊＊　＊＊＊＊＊　＊＊＊＊＊　　

记忆，翻箱倒柜地宣泄而出了……　




四、五岁时──────　

「爸爸！爸爸！你又去打架了？」　

那时的我，一直都以为爸爸老是在外面跟人打架，因为爸爸回来时，都鼻青脸肿的…。。。　

「没有！爸爸走路时滑跤。」一说完，就向我招了招手，接著从口袋拿出一笔钱，对著我说，「来，权，这钱明天拿给老师，顺便跟老师说，欠这麽多天的学费，很抱歉。」　

摸摸我的头，「要记得跟老师说，对不起唷！」　

「嗯！」　



之後。　
有一次，放学後。　
我在路上玩泥土时，我看见爸爸被打的好用力。然後，一个接著一个轮流地殴打著爸爸！然後，打爸爸的人，就会留下一笔钱……。　


他们为什麽要打爸爸？　
为什麽爸爸不还手…？　
为什麽………　

那时，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然後我却只记得……。　

…………。。隔天，是幼稚园下学期的开始……。。　

＊＊＊＊　＊＊＊＊＊　＊＊＊＊＊　＊＊＊＊＊　＊＊＊＊＊　　

「不要打──」　
「住手！」　

一道声音，把我的声音盖掉了…。。。　

是───斋宇。　

「有人来了！闪！」　

接著，一群人，一哄而散。　

「阿德，你还好吗？」　

我不理斋宇，我的双眼直视著那刚刚被斋宇推倒在旁的他。　

「他不是那个地下道的乞丐？……。」　
发现我只有几处的淤青，斋宇放下心地说著。　

「………。」困难地站起身，他什麽都没说。脚步像是无法支撑身体似地，蹒跚地走著…。。。　

「………。」看著他蹒跚行走时的背影……　

我站起身…。。；　


「斋宇……，你先回去吧！」我在说著的同时，快步走向前，扶著他。　



─────扶著他，那我一直排斥的恶臭，却意外地不令我觉得作恶………。　



＊＊＊＊　＊＊＊＊＊　＊＊＊＊＊　＊＊＊＊＊　＊＊＊＊＊　　

「喂！你为什麽要护著我！」往校门口的途中，我竟不在那别人所发出的嘲笑声、与讽刺的言语、与别人的眼神、与别人的表情…。……　

我…都不在意了……。　

─────我只想知道，他为什麽要不顾一切地护著我…。。　

─────为什麽？　

「…………。」他，习惯沉默。　

「说话呀…。。」　

「因为…。」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我顿时觉得陌生，但是很好听。　

「因为什麽？」我急著追问…。　

「因为，在这世上，你是唯一，我最想保护的人。」　

双手仍旧扶著他，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他，竟然，连恨都不恨我…。。　

「呵呵！」也看著我，不久，他笑了……。从我开始排斥他的那一天起，就不曾见他笑过……　


───────可，他笑了…。。　


我突然发现；　


───────他笑时，露出的笑窝，好可爱…。。　


『爸爸。』三章　
更新时间：　
　　　　　　　　　　　　　　　　　　01/02　
　　　　　　　　　　　　　　　　　　2003　

　



我承认。从那件事之後，我跟他的关系，是有那麽一丁点儿的改变。不像以前那样般地，排斥厌恶他了。　

只是…。　

「喂！你的身体很臭耶！」在某日的放学後，在地下道的那个角落、在他的眼前，我蹲下平视著他。　

爸爸。　
我始终喊不出口…。。　

是因为还是很在意旁人的眼光吗？　
还是，仅是因为多年没这样叫他的关系？　

我想，都已经不是那麽地重要了…。现在的我，知道他是多麽地重视我、多麽地珍惜我，就好了…。。　

也，愧疚了…　

我以前，是如此地待他……我想，我现在，真的想补偿他…。。　

─────我…。。真的好内疚、好内疚…。。　

「………」抬头看向我，他又低下头颅，完全不打算理会我…。。　

可，在他抬头与低头之间，我彷佛看见了，他好像要回应我的问题似地…。？　
只是为什麽？是什麽原因制止了他要回应我的动机？　

「喂！你干嘛不────」　
於是，在下一秒，我得到了解答──────　

「阿德，你蹲在这儿做什麽？」有一道声音，在我的背後响起，在我还没对他说完一句话的时候。　

「聊天呀！」不改姿势。我笑著，但是，是对著眼前的他笑著。　

────他真体谅我…。他好像知道，我脑中所想的，是什麽…。　

是啊！隐约之中，我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　

我还是……。，不希望他完完整整地，走入我的世界…。　

是时间的问题吧！绝不是我看低他、还排斥、还厌弃他…。。　

绝对不是……？　

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定是时间的问题……。　
绝对是时间的问题……。　

我在心中，不断地这麽告诉自己。　

我相信，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後，我就能自然而然地接受他了…。　

毕竟，现在的我，已经愿意试著了解他了。。。我能感觉，这是个好的开始。呵！　

「跟一个乞丐聊天？」　

宇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之间，我能感觉，宇的语气没有时下年轻人的夸张与惊慑，有的，仅是微微地纳闷。　

「怎样？有意见？」站起身，我转身面向宇。我淡淡地浅笑著。　

「怎敢！」宇也笑笑地。然後勾著我的手腕，准备领著我离开地下道…。。　

也无所谓了！反正，再耗在他这里，只会让宇怀疑罢了！只是，在临走前，我微微地往後偏著头颅，看向他…。。。　

他也一直看著我，然後，又笑了…。　

说真的，我很喜欢他笑著的时候……；　

像个，小孩。　


───────天真的感觉……。　


＊＊＊＊　＊＊＊＊＊　＊＊＊＊＊　＊＊＊＊＊　＊＊＊＊＊　　


从以前，我一直觉得宇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很清楚。　

他不过问我的，我也不过问他的。　

彼此间，只有利益上的往来互动。可，不讳言的，我很享受这种没有负担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和宇做完爱後，射精的感觉。　

我习惯做完爱，趴在床上假寐。　

「阿德，你是软脚虾吗？」宇侧著头突然问我。宇也在我的旁边趴著。　

我不想睁开双眼，我想我真懒。懒得睁眼，听过吗？哈！　

我缓慢地将那每到冬天，就冰冷的双手窝进枕头下；靠近宇一边，那冰冷的脚掌，也在宇那结实的小腿肚上磨蹭取温著。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　

「哦？怎麽说？」我在想，刚刚我的『那话儿』可硬邦邦的很呢…。。　

「被打都不还手的。」宇说。　

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才警觉，宇并不是问我『为什麽打架』…。。　

然而，我又想了…。。　

宇，会不会是想以另一个角度，套我话……？　

连忙摇头！　
我想，宇是不会破坏游戏规则的。因为这三年以来，宇从未逾越。　

睁开双眼了！我看向宇。　

「哈！」我在大笑一声之後，将窝在枕头下，那靠近宇一边的手伸出，然後轻轻地扣住宇的手腕，缓慢地拉著宇的手掌移向我的下体覆盖住，「只要我这里是硬的，管他别的地方是软的！！」说完後，我还贼笑了一声。　

我想，我这麽说，应该可以避免宇有延续这个话题的机会…。　

「哼！你那儿硬有什麽用！」哼笑了声，宇一个大翻身，就将趴著的我压在下面了。「我的硬，才够劲儿！」说完後，宇的下体还用力地顶了下我的臀部。　

「瞎扯！」我佯装鄙视地笑著。我试图将刚刚那敏感的话题，远远地带开。　

「啥麽？」宇不满地大喊。接著整个身体窝进棉被里，双手扳开我的臀部，舌尖挑逗似舔吮了数十下。　

「嗯…。唔…。。」我呻吟了下，欲望正高涨…。。　

不久，宇的头颅又跑出棉被外，抵在我的肩膀上。「阿德，你还想搞啊？」　

「是你吧！」我轻声说。其实，我还真是想搞呢！但是，这欲望是他挑起的。。…。　

「哈哈哈！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宇的手，抚摸著我的两片臀瓣。。。　

「什麽啊？我忘记了…。。！…」其实，我是记得的。呵呵！　

「还装！」舌尖舔吮了下我的耳朵，「今晚，你走不出旅馆了！」　

「哈！」又闭上双眼，我享受著。「那就得看你挺不挺的住罗！嘿嘿！」　

「哼！看我的『大炮』攻击！」　


「哇~~~~~」我假装害怕地叫喊著…。呵呵！　

「啊──────」……我大吼一声。　

「嗯……。」……然後……。。。　

『爸爸。』四章　
更新时间：　
　　　　　　　　　　　　　　　　　　01/02　
　　　　　　　　　　　　　　　　　　2003　

　


整夜，停停顿顿地，有睡跟没睡一样！　

斋宇，搞了我，将近一整个晚上，除掉『酝酿期』不说。　

「真是地！也不想想我今早还要上课！！」　

碎碎呢喃的同时，我也来到了那每天必经的地下道。　

他已经在这里了…。其实他，不贫穷的。他至少有一个屋子…。还有我…。。　

──────还有…。我…。？　

为自己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浅浅地笑了声，我蹲下身，看著已经意识到我的到来而仰起头颅的他。　
他的视线，随著我蹲下身的动作，而缓缓地调著角度，直直地看著我。　

我，又是一抹笑。「喏！早餐！」提著一个装有早餐的袋子，移到他的眼前。　

我特地多买了一份早餐。我想买早餐给他。我想…。。　

─────我试著，踏出第一步…。。　

他微笑地接过我的早餐，然後说：「我昨天晚上有去家後面的河边洗澡。」说的，很突然。　

────我还以为，他会说『谢谢』呢！呵呵！　

但是，我不以为意。彼此间原本疏远的关系，突然发生大转变，我想，他也跟我一样还在适应中吧！　

「……。」　
而後，我定神看著他的脸庞，我只觉得没什麽多大差别。仅是一些易拭的污尘少了些。　


──────！　


迟钝的我，有将近一分钟的傻愣住。　


他说……；　
……。去河边洗澡？昨天晚上……。？　


「你……。不冷？」虽然，我知道家里浴室杂物置一堆。。…但是，听到他这麽说，还是有些些地讶异…。。　

「不冷。」他说。　

怎麽可能！「少唬我！」　

「唬？」他疑惑。似乎不懂我说的话的意思…。　

「就是少骗我啦！」索性『席地而坐』，我拿起我的饭团，就开始啃了！「你也吃呀！」一大早的，人潮不多，所以我也率性了些。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他说。我发现他垂眸时，那翘长的眼睫，很有曲线美。　

是否，我的眼睫毛也…。像他…？等会照下镜子！呵呵！　

快速地拿起带给他的早餐，我打开塑胶袋，双手将也是热腾腾的饭团捧到他的眼前，「快趁热吃！」　

老实说；　
他的诚实，有些令我措手不及呢！　

「谢…。谢…。」双手接过饭团，他说著。说的很扭捏，我听者的感觉，也很奇怪呢！呵！　

然而，他接过饭团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他那双乌黑的双手…。　

「……」看著他吃著饭团的模样，似乎很饿？又似乎很好吃？…。总之，他的表情，是愉悦的。　

「……。」不久。我只知道不久。　

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他那空著的、没拿著饭团的那一只手臂…。。　

「………」我看著他。　

「…？…。」他也从看著饭团的视线，转而看向我。是一脸的疑惑。　
可，还是不停地咀嚼著口中的饭粒。哈哈！　

「我说呀。。洗澡，就是；」我顿了下，从书包里翻出了一条湿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