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柳仁一席话,顿时让无数人对其鄙视。外面的百姓们嘘声一片,屋内的亲卫们都对他竖起了中指。当然这中指是给刘夏学的。同时那本来已经面无血色,精神焕散的李文彦此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卿柳仁,怒道:“你——你——”
此刻那李文彦心被踩得稀里哗啦的碎呼呼。
“王爷!都是这个混蛋的东西打着属下的旗号办的事,给属下没有半点关系。”估计是卿柳仁一席话刺痛了那本来便已经无所谓的李文彦,使得其心中怒火滔天,此刻他想着便是死,也不能将这个混蛋留在世上。
世界上没人喜欢被出卖,而且出卖的人还是之前自己最信任最亲密的亲人。
刘夏看也不看二人那丑恶的嘴脸。对着刚才进来的那个亲卫道:“可曾寻到了琴儿?”
那亲卫脸色面带不忍之色,瞅了瞅那脸色憔悴,身子孱弱,仿佛风一吹便倒站着的王李氏,又瞅了瞅那坐在高堂上,满脸肃杀之气的刘夏,半天才道:“回禀王爷,寻到了。不过,不过此刻琴儿已经上吊自杀——所以——。”
“混蛋,定然是这个混蛋给害死的。”那王李氏怒喝道。听到自己的女儿上吊自杀,她此刻精神已经面临崩溃,那王李氏顿时哭喊道。甚至跑到了那卿柳仁旁边拳脚相加,见到王李氏如此的激动,两边的亲卫们连忙将其拉开。自从琴儿被擒去,如今已过三日,三日时间能够发生很多的事情,被卿柳仁折磨死也是可能的。琴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丈夫已经被打的昏迷不醒,女儿此刻又——又上吊自杀,她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卿柳仁你强抢妇女,强逼为妾,私闯民宅,打砸百姓。害死琴儿,可认罪!”
“王爷,王爷。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卿柳仁有些颤抖。如今他才知道为什么会将他传讯过来,原来是东窗事发。卿柳仁撇了撇那旁边的王李氏,心中怒骂道:老贱人,竟然向王爷告状,等老子出去之后,定然将你们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又看了一眼他的姨夫,此刻他心中略显愧疚,那李文彦扭着脑袋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恨不得千刀万剐。
“将你抢走琴儿的经过一一叙述!”刘夏那冷冽的眼睛看向那卿柳仁,杀气满布大堂,直叫那卿柳仁吓的脸色发白。颤抖不止。
“王爷,王爷,我——我——”
‘啪!’
刘夏怒拍一下醒木,道:“从实招来!”
“抢——不不不,我们两人相亲相爱,两情相悦——王爷王爷,小人和琴儿自小便两情相悦,青梅竹马,自小便私定终身,却不想琴儿她母亲,贪图布店老板钱多,便要将琴儿许配给那布店老板之子,琴儿心痛不已。小人琴儿不高兴,便带着琴儿逃回了小人家中。请王爷不要相信那个贱妇的话。定然是琴儿听说了,她母亲又要强逼她,这才上吊自杀,都是这个贱妇,都是她害死的琴儿,王爷不能饶了她呀!”
卿柳仁眼珠子一转,这些话连绵不绝的从他的口中说出,他可是知道当那些亲卫们进入到他家中寻到琴儿的时候,那琴儿的确已经上吊,以卿柳仁的判断,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所以对于刚才亲卫所说,他也没有质疑。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说,琴儿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他如何说都没人能拆穿他的谎言。
“王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别听他胡说”王李氏连忙喊道,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刘夏面前,这卿柳仁还敢将事情黑白颠倒,若是刘夏听信了卿柳仁的话,那岂不是——想到这,王李氏更加的紧张,绝对不能让琴儿就这么被害死。
不行!绝对不行!王李氏眼中闪出丝丝仇恨。
“你说你于琴儿两情相悦?”
“是是是是,小人从小便和琴儿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卿柳仁以为刘夏相信了他的话,于是脸上露出了笑容。
“先不说琴儿,便说那琴儿的父亲如今被人打残至今昏迷不醒。”
还未等刘夏说完,只见那卿柳仁脸色一变,连忙插话道:“王爷这可不是小人做的,小人真的没做。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琴儿的父亲,小人怎敢打自己的老丈人?”
“胡说,你胡说!乡里乡亲的都看到了来打我家那口子的人就是时常跟在你身边的王四。你在王爷面前还敢抵赖!”
王李氏头发散乱,面色苍白。
“王李氏,可有谁看到了那般场景?”刘夏问道。
王李氏连忙道:“回禀王爷,旁家的王大嫂和李二嫂都看到了。是他们告诉民妇的。”
“来人,传二人前来!”
“再去把那个王四传来!”
卿柳仁脸色微微一变,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扭头一撇,正看到那李文彦正朝他冷笑。这让他心中更加的胆寒。
“敢在王爷面前如此耍赖颠倒是非,可真是活腻了。”
李文彦心情有些好,看着那卿柳仁如同猴子一般,左蹦右跳被人耍着玩,这让他心情舒畅,此刻卿柳仁不再是他的亲人,而是他的仇人。
外面前来看刘夏审案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还有不少人准备一会儿也让刘夏帮他洗清冤屈。
这时,一个亲卫走到了刘夏的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刘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撇了撇那自以为是的卿柳仁,心中讥笑不已。
很快那王大嫂和李二嫂被带了上来,接着李四也被带了上来。
“李四你可认识这人?”刘夏指着卿柳仁问道。
那卿柳仁就要示意李四说不,却不想,那李四满脸惊讶的看着卿柳仁,惊呼道:“卿少爷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审判(3)
李四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被那亲卫带来的时候,他也没有问明白,因为那两个亲卫根本就不给他说话,任凭他如何的费口舌,就是不理他。
他自知自己是这一代的小混混,地痞流氓,被缉查官府捉拿是经常的事情,关进监狱更是家常便饭。所以也并没有太多心。还以为这不过是和平常一般,过不了三五人变又会被放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四茫然的看着四周,那几个自己以前仰视的人物,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和缉查局指挥使,如今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一个个的吓得脸色苍白。他有些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亲卫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才从那黑窑子里面出来,浑身的酒气,此刻才有些清醒。至于今日偃师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刘夏此刻便坐在那高堂明镜牌匾的下面。
“肃静!”
醒木一拍,顿时将那李四吓了一跳,不过他可不敢发作,能够让县太爷都跪他的人肯定是个大官,他有自知之明,在什么人面前装孙子,在什么人面前做大爷,他玩的炉火纯青。
只见他连忙将自己的脑袋伏在了地面上面,不敢抬起头来。他脑子一转便差不多明白了此刻的局势。定然是上面来了大官,然后查到了县令身上,于是将他也牵扯进来了。
“俺从来没有给这县里的官老爷跑过腿,怎么就牵涉到俺了呢?”他满脸不解。
就在他不断的合计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刘夏怒斥道:“李四!你可知罪!”
李四懵了,知罪?知道哪个罪?他犯过的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该说哪个罪。
但是为了活命,和少皮肉之苦,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刘夏的话,不就是知罪吗?那就知罪吧。
只听他道:“小人知罪,小人狗屁不如。小人就是那一滩狗屎。官老爷就当放屁将小人放了。小人——”
“啪!”
还未等李四说完,那醒木一响,顿时打断了他的话。
刘夏道:“既然知罪,那就画押吧!”
刘夏说罢,一个文人秀才模样的人端着纸笔墨砚走到了李四前面,上面写着他如何听从卿柳仁的话,去打那琴儿的父亲。
但是那李四并不认识字,他看那字个个写的是挺漂亮,方方正正,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就算是他这般不认识字的人都觉得好。
这字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字。平生来,活了三十多年,他也就会写个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还是如同蚯蚓一般,弯弯曲曲。
李四至今不知道到底自己犯了什么事,但是那旁边的卿柳仁却心里明白,他可不能让李四这么画押,一旦李四画押,那岂不是说明了,真是自己指示的?
“李四,李四。你想清楚,哪事不是你做的!”卿柳仁焦急之下,竟然在公堂之上呼喊了起来。,这让众人实在是没有想到。同时也更加的证明了卿柳仁的恶行。
李四略显惊疑的看向卿柳仁,不知他到底说的什么事情。
“少爷,啥事呀。咋不能认?”
看着李四的那摸样,卿柳仁恨不得将他宰了,但是这是公堂之上,他哪里敢。
不过有了卿柳仁这番话,也让那李四对画押一事迟疑了起来。虽然如今证人都在公堂之上,但是卿柳仁即便是死不承认,也是可以。
因为刘夏基本上不用刑具。
“李四!你冲入民宅打砸他人,使得那琴儿父亲至今未醒,更是使得琴儿如今上吊自杀,你可知罪!你要想明白了,你如今犯了不过是伤害他人罪,就算是坐牢也不过几年。几个月就走了。但若是公然在本王面前做假证,那可没有那么便宜了!”
刘夏规定的法律,做假证一般都是判刑二十年以上,或者无期。
本王?李四即便是在不知道什么,也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只见他再次抬头看去,那坐在主座上面的人可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哥儿,浑身穿着金黄蟒袍,头戴紫金冠,巍巍峨峨,严严肃肃,好似天上帝君,地下真人。
“王爷?”
和别处不同,王爷在平北军治下可谓是代表着皇帝。没有人胆敢和王爷作对。
李四开始感到害怕,他如今方知道自己对面的人是谁,刘夏!王爷!
李四不敢说谎,脸色已经开始露出恐惧,特别是他偷偷的瞅到刘夏正用那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他,这让他如坠冰窟。
他敢相信,若是他有半句谎言,定然会被刘夏拉出去斩了。刘夏的权威,不容任何人质疑。
“王爷,王爷饶命。小人全说,小人全说!”
李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嘴上结结巴巴。在下层人面前,在那些老实巴交的百姓面前,他是老大,他是一方霸主。但是在官员面前,甚至在刘夏面前,他不过是一个随时都能被捏死的小蚂蚁罢了。
没有人想死,活着是多么的美好。
李四要道出实情,那卿柳仁一脸苍白,此刻他根本无法左右事情。他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原来力量如此的渺茫,他抢过美女,打过人,吃过霸王餐,上过美娇。娘。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有自己的姨夫做后台,他怕什么?
我姨夫是李文彦!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李四你从头道来!”
李四不敢说谎,更不敢打马虎眼。只见他皱着眉头,尽量的想着那天的事情。
“小的是卿柳仁的打手,也是这一代的一个小混混。卿柳仁乃是缉查局指挥使的亲人,所以小人想着能够榜上他,以后做了坏事也不用怕了。前几日,卿柳仁忽然找到小人,要小人寻个几个兄弟,去打人。卿柳仁这般说‘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老东西,老子上了他的女儿是他的福气,竟然还敢状告到县太爷那里,真是活腻了。老子看在上了他闺女的份上,就饶他一命。你就去将他双腿双手打残了。’小的本来便是靠着卿柳仁吃饭的,自然不能违背了他的意思。于是便寻找了五六个兄弟拿着棍棒就去了。那日那老头家中无人,就他一个。我们冲上去便是对他一顿毒打——”说到这,大家都明白事情最终的结果,如今那琴儿的父亲至今未醒。
“不是,不是,不是!”卿柳仁惊恐的喊着。但是众人看向他如同看傻瓜一般。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和琴儿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长大。我们两个两情相悦,我爱她她也爱我。”
卿柳仁仿佛疯了一般,大呼小叫。
那旁边的一个亲卫怒哼了一声,顿时将那卿柳仁吓得不敢说话。
李四招罢,便画了押,签了字。
刘夏冷笑一声,看着不知死活的那卿柳仁,道:“你说你与那琴儿两情相悦,今日本文哪个就让琴儿说说到底是不是!”
只见刘夏刚说完话,那卿柳仁便哈哈大笑道:“琴儿已经死了,上吊死了。你怎么让她说话。”此刻那卿柳仁知道无论如何也是死,于是也胆子更大,只要你拿不出来证据,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随便杀人是吧。
刘夏满脸讥笑的看着那发癫一般的卿柳仁,此人当真是可怜。
“本王自然是有办法,哼,既然你如今不认罪,等到一会儿便是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来人传琴儿!”
“传琴儿!”
第三百一十八章 镇远号【五千字章节】
且说刘夏传唤琴儿上来,众人惊讶一片。
刚才不是说了那琴儿已经上吊死了,怎么还能传讯?难不成——
“鬼?”
传说中刘夏乃是上天紫薇帝君转世,这地府九幽也能说上几分话。难不成刘夏传令地府将琴儿魂魄传来?
此刻众人不论百姓还是官员皆感觉冷风嗖嗖,整个大堂内都是阴冷刺骨。
当然这只不过是心理作用。
这现场里,最害怕的便是那卿柳仁,别人即便是害怕,也想着自己没啥人,所以即便是琴儿的魂魄来了,也不会找他们的事。
但是卿柳仁却不同,他心中明白,自己便是那个逼死琴儿之人。
“胡说!胡说,琴儿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能上来。胡说!”卿柳仁精神已经有些涣散,离那崩溃也是不远。
在那谈话之间,亲卫们便已经将琴儿带了上来,之间那琴儿一身白色的素衣,乌黑的头发仔细的盘在头上,上面还插着几根用木头雕刻的粗糙簪子。肤色洁白如玉,面色却是苍白如纸。眼中血丝满布,走起路来一摇三动。好似那风一吹便能使其飘上天去。
柔弱不堪。
更让人惊恐的是,琴儿那洁白如玉的下巴下面的脖子上面,有着一道明显的红印,那估摸着便是刚才她上吊产生的痕迹。
琴儿的出现,似的外面的百姓们纷纷的吓得后退了几步。有些人更是害怕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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