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其他人都外出了,晚点才会回来,所以他们照例将东西放好就离开。
但是第二天他们发现女学生的时候,烤肉用具和晚餐完全没有动过的,也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总之,那名唯一没有消失的女学生在醒了短短十分钟之后,因为惊吓过度什么话都没说又厥了过去,到现在还未清醒。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还真像外星人事件。」说出了自己的感言,其实严司更想说满像那种几乎等于芭乐剧的鬼片情节,总是会有人消失之类的。
「这个世界只有真实。」黎子泓不轻不重地反驳了友人的妄想,「总是会找到。」
「唉唉,很多奇怪的事情无法解释吧,你看那个被围殴的同学就知道了,也不能说他眼花对吧。而且你不是也相信他讲的话吗?」耸耸肩,严司嫌恶地看了一眼完全冷掉走味的咖啡,「硬要我说嘛,人体自燃的真相大概也就是喝酒喝太多天气又太热的缘故了。」
偏过头,黎子泓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向他。
「就……酒喝太多、酗酒不是体内酒精浓度会异常飙高吗?这时候又到了非常焱热的地方,然后体内的水分逐渐被蒸发之后,酒精自然就会挥发,接着就引发人体自我着火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嘛。」一脸「就是这样」的严司环着手说道。
黎子泓马上就转回自己的公文上,觉得刚刚那几秒认真地听解释真是浪费时间。
「听你鬼扯。」
****************
热浪直接扑面而来。
一下火车就只有这种感觉的虞因立即想缩回凉凉的车厢。
「我突然觉得台中是个好地方……」至少不会热死。看着头顶上那颗几乎可以热死人的太阳,虞因有点晕眩了。
站在后面的小聿推了他几下,然后为了不挡到路人干脆继续推着人推出车站,就在车站前的花台旁边坐下,无视于计程车司机的叫喊。
「啊,我放着有冷气的地方不去,来热死干什么呢?」边哀怨地翻着手上的导览看着上面的民宿介绍,在虞夏踏出门之后他也马上联络旅馆订房、打工请假,后脚跟着踏上南部的土地了。
看了他一眼,小聿毫无表情地喝着手上的矿泉水。
说得上路人甲的应该是他才对,他大可以窝在图书馆或严司家渡过漫长的炎热夏天,但是因为旁边那个唉热的家伙要到南部找同学,莫名地他就得奉陪过来,跟着一起被烤。
瞄瞄外面已经有点扭曲的空气热浪,小聿默默地左右张望了下,决定买顶草帽什么的来遮阳。
大约十五分钟后,顶着大大草帽跑回来的小聿刚好看见了虞因正在和一个计程车司机聊天,而且聊得相当热络,好像他们已经拜把好几年。
「欸,你是跑去哪里弄这个的啊!」注意力被草帽分散,虞因只看到他家阿弟小个子戴着不合比例的大帽子,让人看了不知道应该说好玩还是好笑。
「在这附近买会被坑啦,下次要买东西可以先跟我讲,在地人知道比较便宜的地方啦!」大约三十多岁的计程车司机有着南部人的热情,操着带腔调的台湾国语,豪迈地拍了拍虞因的肩膀,「阿这样人都到了吼?你们要去的那家旅馆有点远程,要不要附近再找找看有没有要一道过去的会卡省钱一点?」
「不用啦,我们有点赶,回程叫你车时算我们便宜一点就好了。」虞因很快就和司机逹成了共识,也很阿莎力的司机各给他们一张名片,就招呼两人上车了。
「是说你要去的这家旅馆我也知道,是我小舅子开的,我叫他给你们特别招待,有空要常下来玩咧。」
看着司机的名片,虞因制止了对方打开广播的动作,「听说这家旅馆附近不是有间民宿吗……好像前两天有十几个大学生突然不见了?」
微微愣了下,司机从后照镜看着他问:「奇悝咧,新闻不是播吗,你怎么会知道?」
「喔,听同学说的,好像去玩的人里有他们认识的,说本来也在那一带要碰头,可是突然就找不到人了。」拿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虞因这样打探着。
司机点了一下头,「所以我说嘛,那些警察一直怕人家知道会怎样怎样,结果还不是都会被知道。」转动着方向盘,像是也被告知过不能多嘴的司机马上像是找到了聊天对象,滔滔不绝地说了:「你说的那家民宿其实就在我小舅子旅馆附近,以前竞争凶咧,那家民宿的尪仔某大概是十几年前突然跳出来做的,嘛不知道钱是哪来的,砸了一大笔钱买了田地起了厝,开很便宜的价位做民宿,差点摃死附近这些做旅馆的,幸好后来价钱有公道了。」
「别墅也是吗?」
「嘿啊,不过别墅比较晚,大概是快十年前盖的吧?也没啥印象了,好像本来是要自己住的,但是不知道为啥一直没住进去,后来这几年好像流行整栋租,就又改成在这个样子了,前后也租过不少次,还上过啥啥推荐网咧。」
所以别墅跟民宿本身应该是没问题的吗?
思考着司机的话,虞因只觉得脑袋有点闷痛,暂时先将话记下来打算以后再细想,他转头看了一下旁边小聿,在车内拿下大草帽的人一直盯着外面的田野,好像不曾看过这种景色,看得相当入迷。
看来应该早点带他出来比较好?
这样想着,虞因打算如果事情早点结束,再来一次真正的出游吧。
「对了,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啊?」翻着导览手册,其实这次来得相当匆促的虞因根本没有好好将内容完整读过。
而且他还把手机关机了,就怕被二爸找到他在哪边,直接冲过来拧死他。
虽然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还真希望能晚一天被发现就晚一天……最好在他们回去前都不要被发现啦,但是好像不太可能。
「观光夜市吧?外地人很爱去啊,还有夜游啥的,旅馆那里有脚踏车可以借,现在很多都市人都喜欢脚车到处看,说是啥健康活动的。」司机其实也不觉得有哪个地方特别好玩,但还是念出了一串导览手册上有介绍的地名,末了还补上其实没什么东西之类的话,「喔,对了,旅馆附近有片林子,再过去有百姓公庙,没事不要骑到那里去。」
「有啥问题吗?」漫不经心地问着,虞因看着手册,思考那几个失踪的家伙会去什么地方。
「卡早之前死过人,所以那边佷阴,在地人都没啥咧去的,只有头壳坏去的少年仔才会跑去那边夜游,每次都不听警告,是没出过啥事啦,不过麦去比较好。」好心地劝说着,在最后一个转弯看到旅馆屋顶之后,司机开始慢下车速,「右边就是你刚刚在问的那间民宿啦。」
就着司机指引的方向,虞因果然看见了不算小的民宿,在外边停着两台警车。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射性就是一缩,怕被员警看到,不过在缩完之后才想起二爸现在应该还在派出所交办手续,没这么快到这里才对。
他真的都快躲出反射性了……
就在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他从眼角似乎瞄到了民宿那边有人在对他招手。
猛地转过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眼花吗?
带着疑惑,计程车停了下来,同时也宣告他们抵达了今晚的落脚处。
「名片拿给老板,有特别服务的啦。」
热情的计程车司机在离别之前依然一派爽朗地这样告诉他们。
看着大亮的天空,小聿再度把草帽戴在头上。
于是,属于他们的特别假期也开始了。
「先去找那女人吧。」
虞因这样说着。
第四话
「现在除了家属之外禁止探视喔。」
放下行李、在附近车行租借了机车之后,虞因就直接先去打听出来的医院,果然就得到他预料的答案。
用怀疑目光看着他的护士小姐说:「如果你是李小姐的朋友,可能要等几天病人清醒后状况良好再过来探视。」
「好吧。」
因为人生地不熟,也没办法靠关系硬闯的虞因离开了护理站,坐在走廊上的小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大半的脸几乎都被草帽遮住了,但是这种打扮在医院里反而更显眼,路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回头看着他们这怪异的组合。
无视于路人甲乙丙丁好奇的视线,虞因买了饮料后一屁股在小聿旁边坐下,顺便递给在等他的人,「真是的,虽然这样跑下来,也不知道从哪边找起比较好……别墅那边肯定有警察,也不能进去,本来想说最快的方法就是问那女人,不过看起来她现在也很糟糕。」
他完全不晓得她遇上了什么事情。
听二爸说是陷入极度的惊恐而昏迷。
但是他跟那女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让那个女人变脸的事情不多,虽然她满花的,交往过的男人随便捶都会捶死一大把,但是因为她的交际手腕变态好,能将这些事情完全处理妥当,所以也不曾惹出什么会被车撞、泼硫酸毁容的事情。
从某种角度来说,李临玥这个女人并不如外表是个单纯的花瓶。
她只是在玩而已。
从以前到现在,虞因很少见到她害怕或是强烈的情绪表现,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她惧怕成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揣测和想像。
正在思考的时候,旁边的小聿旁然站垉身,左右张望着。
「你被啥碰到吗?」跟着看过去,啥也没看见的虞因问道。
偏头想了一下,小聿点点头,指向左侧的方向。
站起身,虞因半眯起眼睛望向那边。那儿是医院的逃生梯,他一时依稀看到几个影子在那一带走动着,但是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不到。」揉了揉眼睛,虞因发现自己第一次想要看却看不到。
就在他想着自己的跳针眼该不会真的被打掉的时候,走廊的另外一边传来了很一板一演的交谈声,他一听到便马上拖着小聿往逃生梯那边窜。果然不用多久,几个员警一边走一边讨论地踏上他们刚刚逗留的地方,其中一个还是他最不想撞到的人。
「要死,我就知道二爸动作很快。」小心地拉着小聿,在虞夏察觉异状之前他们快速地从逃生门接着医院后门离开。
跑到一半时,小聿停下脚步。
转头刚好看见草帽掉在路上,虞因啧了声走回去捡,起身的同时却见医院出口处站了一对中年男女,身上同样穿着不知道是从哪家民宿的制服,两人看起来都约莫三、四十岁左右,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紧张。
仔细一听,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怎么办……为什么会在那里出事…」
「拜托人向医生打听目看看……」
注意到虞因正盯着他们看时,交谈突然停止。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这附近民宿的人吗?」先行释出善意,虞因指啫他们衣服上印着的店名,「前几天我朋友说要来这边玩,因为我有事情所以才晚了几天。」
外面看起来很普通,男性偏瘦但还算高,女性则显得有点瘦小,不晓得为什么男人看起来似点有神经质,不时四处张望着。
女性的民宿人员先对他点了点头,语气相当客气:「很抱歉,因为暑假是旺季,这边一天到晚都有客人,你朋友可能不是住在我们这边,还是他有留店名吗?」
虞因指了他们身上印有的店名,「其中一个叫作李临玥,被送到医院来。」
一提到那个名字,两人的神色明显变了。
「你们是他们的同学吗?」拉着虞因两人到后门较为偏僻的地方,那两名民宿人员马上开始追问着。
「同班。」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虞因面不改色地扯着谎:「说好要去东部集合的,不过一直打不通手机,所以我才来这里找,刚刚我在附近的旅馆租了房间,大概会住两、三天吧……你们可以跟我说一下我同学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两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们不会跟别人说。」虞因这样告诉他们,不过两人还是犹豫着。
旁边的小聿突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上头写字,在虞因诧异之下转给那两个人看:「叔叔和阿姨,你们是老板,民宿是自己的,不想告诉警察,我们可以自己找我们的朋友。」
不知道小聿是从哪边看出这两个人是老板的,虞因虽然有点错愕,但也没打断他。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老板?」显然休对这点感到疑惑,男人这样问着。
小聿默默指着他手上的婚戒,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本旅游导览手册,和虞因手上那本一样,翻到百大民宿介绍的某一页上,彩色印刷的页面上出现了眼前的女人和民宿的合影,标题打着「老板娘苦心经营」之类的字样,同样的戒指正巧地就戴在女性的手上。
看着他精准无误地将导览手册记得一清二楚,先前时间快把手册翻烂的虞因有点汗颜。
「就像我弟说的,我们只是想找同学而已,虽然现在放暑假,不过我们也不想搞到被学校记警告,所以不会和别人说,你们可以放心。」拍着小聿的肩膀,虞因这样告诉两人:「我只想打听一下我同学住的地方和去看一下而已,不会给你们找麻烦,说不定他们只是绕去别的地方,和他们比较熟的我或许可以找得到;你们不用马上回答我们,如果可以告诉我们的话只要在我们住的旅馆留个言就好 了,我叫虞因。」
简短打过招呼之后,虞因就拉着小聿离开了。
他很确定,事情很夬就会有开头了。
三个小时后的当晚,如他们所料,民宿主人在柜台寄放了备份钥匙和别墅住址以及一份指名给他们的包裹。
上面写着两人的名字:谢清海、王瑜芬。
****************
当天晚上十点半。
「嗯?被围殴的同学和小聿没有来找我喔。」
对着手机那端招呼几声之后,正在停红绿灯的严司切断了手机,旁边原本在假寐的友人半睁开了眼睛,「虞警官?」他似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有点着急,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问句。
转过头看着打着哈久的黎子泓,严司点点头,「对,虞佟,好像他家那两个小孩留简讯说要去渡假,就跑出去玩了,没告诉他地址,手机也打不通,小聿的也是转接语音信箱,所以当阿爸的在担心了。」
瞄了一边窃笑一边按着手机传档案的严司,其实大概知道两人下落的黎子泓起身坐正,「去了南部吧。」
这其实很好推测,因为那个虞因太多管闲事了,只要扯上认识的人,十之八九会像蚂蚁闻到蜂蜜一样靠过去。
「对啊,去南部了,夏老大肯定会剥了他的皮。」很欢乐地把档案传出去之后,严司在组绿灯转换的同时把手机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