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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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借的幸福-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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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不是永远(13)

当这周三医生再一次给林淮做了全面的检查后,却依旧无奈的摇头时,静忆深刻的感觉到了那一瞬间在病房里流淌着的窒息感,她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恍惚与不真实起来,仿佛是横空出世的灾难,让人在瞠目结舌之余丧失了抵挡的力量。

林淮的主治医师看起来很斯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话语中充满了无能无力的抱歉之感,“说不清楚原因,各项指针都显示是正常值,可是……”他看了一眼两个人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就开门退了出去。

静忆没有转过头去看单艺謦,因为她已然清晰的听见了她身边初始微微,后来越来越大的啜泣声。静忆没有哭,她愣愣的站在病床前看着林淮,他的睫毛长长的,脸上的神色很安稳,她觉得他只是太累,需要短暂的休息一下而已,就像是她刚刚认识他的那一天,她将他拒之门外,他无可奈何只好靠在大行李箱上沉沉睡去的模样并无二致。

她上去轻轻捉住了他的手,是的,他只是睡熟了而已,就这么简单。

这样忐忑的等待背后,换来的,会是惊喜还是沉重的不安,这一切,是不是早在命运之轮的掌握与轨迹之中,而我们能做的,只能等待,仅仅只能是等待。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静忆便醒了过来,一晚上也是睡睡醒醒,心中有些太深的牵挂与担忧,这心根本就不能安稳下来,想睡上一个囫囵觉未免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

单艺馨早起就去庙里祈福了。她一脸严肃的和静忆说这是心诚则灵,她甚至没有坐车而是徒步前往,只是为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整个一天,只有静忆一个人来照顾林淮了,昨日路晨扬业已打过电话,说晚些时间会来医院帮她的忙。

其实静忆倒是觉得留自己一个人也不错,起码这样,她所顾及与掩饰的东西,就不至于那样多了。

静忆的手臂尚没有完全的康复过来,身子也一直很虚弱,只是靠着一种强大的精神动力支持着白己,她不可以倒下去,若是她支持不下去了,那单艺謦,就更加的茫然与无助了。

上午的阳光有些姗姗来迟的意味,终于斜斜的自病房的玻璃窗照射了进来,窗格子上形态各异的冰花将这阳光反射的有些微微的刺眼。

许是昨晚没有睡安稳而早晨的时候醒来的又太早的缘故,抑或是因为一上午只有自己一个人太过的忙碌与劳累,静忆突然觉得眼皮开始打架,脑中的意师也渐渐的沉了下去,她使劲的摇了摇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照顾他,自己怎么可以睡着呢。

她心中有些微微的自责,想了想就站起了身来,她准备去水房再洗一把脸,让自己有些昏昏欲睡的神经重新的清醒起来。这样想着,就已然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进水房的时候才发现水龙头竟然出了问题,她心里有些急,用手反复的故弄着那水龙头,却依然没有水流出。她沉沉的叹了口气,表情中颇有几分的无奈,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她有些不放心病房中的林淮,想了想决定先回去着一下,倘若他没有什么事,她就去楼下的水房洗脸。

心里这样思量着,静忆走回病房的步子不自觉的就加急了起来。当离林淮的病房越来越近时,她的心竟然开始有些不自觉的抽紧。

这样的直觉很深刻,以致于她的心越来越不安起来。她自问,为什么会产生这般感觉,可是却终究得不出答案,未知是如此的可怕,她的心“砰砰“的跳动的愈加的明显。

走得越来越近了,她看到,那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却似乎与她出来时至为的不同,难道有人在里面吗?还是自己多想?

静忆突然有些大气都不敢出的感觉,她稍稍平缓了一下气息,才急急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在瞬间呆滞。

这一次是不是永远(14)

简直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她看到齐谨此时正站在林淮的病床前,他用手粗鲁的去拔掉林淮戴着的氧气罩,心脏监护仪,他的脸甚至在顷刻被扭曲,让她觉得陌生的像是戴了一张假面具一般。

这样的怔转瞬就被惊慌与激动代替,静忆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她口中大喊,有歇斯底里的味道,“你在做什么?”

齐谨听到声音转过脸来,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静忆的时候,眼中仇恨的光芒瞬间被痛苦代替,他冲她迎了过去,她的巴掌“啪“的一声落在他的脸上,指印清晰。

他却不知道疼一般,他的声音溢满痛苦却并不气恼,甚至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味道,“静忆……你听我说,其实……我“他让她听他诉说,却支吾了良久都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静忆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与止息,她被他拦着过不去,挣脱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淮,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在这一刻,她才这样直观的觉得无力的滋味是这样的让人难以忍受。

静忆的眼泪越聚越多,她拼命的挣脱,试图她这无力的反抗可以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少顷,她突然放弃了这样的抗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这样的低声下气与委屈求全是齐谨从来没在静忆这里看到过的,所以此刻,他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样的情绪让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她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应,她的声音细若蚊足,却又坚定无比,她哽咽的声音说:“齐谨,我求你了,只要你放过他,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你不是想让我嫁给你吗,那我就嫁给你。”

静忆脑中乱极了,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说服他的理由了,可是等了许久他却并不答话。

她越来越急,心也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齐谨抢了白。

他的喉头哽咽,话语中有着心酸,“静忆,我是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于我……”

她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充耳不闻一般,她的口中只是不住的呢喃,“求你了,放过他吧,求你了……”她的话语虽然喋喋不休,却饱含了如斯的深情,只是这深情的对象不是他。

这样的深情流露却适得其反的让齐谨恼羞成怒起来,他的喉头上下浮动,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明显的嫉妒了,他开了口,咬牙切齿一般,“若不是因为你们紧紧拉着的手,他怕是早已经死了多时了……”

这句话太过的骇人,以致于静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齐谨冷冷的眸子,“我中午去办公室找你的时候看到了你办公桌上的手机信息……”他顿了顿,情绪开始有明显的波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我的求婚,你让我成为了一个笑柄……”他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细数心中的怨念。

“我看到了你的信息……”他微微眯了眼睛,“你拒绝赴我的约竟还是因为他。可是静忆我只想他死,只想他死……”他加重了语气,甚至将“死“字咬得格外的用力。

她都明白了,原来所有的一切竟是他!

静忆极其鄙爽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挪揄的说道:“你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会当你是笑柄。”

她的话显然挑战了他的极限,齐谨突然失去理智一般的扼住了她的脖子,他已经完全的丧失了理智,他用力的扼紧她的脖子,他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口中反复的问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说不出话来,窒息的憋闷感瞬间溢满,她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亦是丝毫都不示弱。她从不惧怕死亡,她只是遗憾,遗憾她救不了他。

她觉得自己就要在黑暗中沉沦下去了,她在心中轻轻呢喃,让我们在面临死亡时,步入永生……

是要离开了吗?就这样的,头也不回……

坠入死亡的时候,步入永生……

这一次是不是永远(15)

这一年的春天来的特别迟缓,虽然二月份中旬的时候已然到了立春的时令,可是温度的全面回升还是推迟到了三月初。温暖的降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可是不管怎么样,它终究是来了,(。电子书。整*理*提*供)只是这一点,就足以的令人欣喜。

新学期再一次轰轰烈烈的来临了,仿佛一切都是新生一般,有着复苏的味道,又仿佛是一场冰冻了的梦境,此时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校园的小径上,积雪已然全部消融,这纯白保护了一冬的新生希望,此时已然在慢慢的抽芽了,相信不远的时日过去,一定会再次呈现出一派蓬勃的生机。

齐中海倒背着手,脸上的表情很凝重,程芬在一旁偷眼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间的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她思忖了良久,  索性咬了咬牙,这才开了口,“校长,齐谨也是一时胡涂,你……”她说到这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觉得说什么都是无力且苍白的。

不想齐中海却接了下去,“该判……”他只说了简短的两个字,也就收了话,程芬看到,他的眼神黯然,不过是两个月左右,他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程芬不好再说什么,索性就沉默着跟在校长的身边往教学楼里面走,尴尬的沉默让她觉得这一路较之往常格外的漫长。

不想齐中海却突然开了口,脸上有着明显的自责与惋惜,“这孩子从小就很顺,想得到什么都会有什么,因此,有些极端的偏执,自尊心又强,占有欲也强……”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搞了一辈子的教育,可是却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真是讽刺的紧……”

齐中海不再说下去,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伤悲。程芬的心里听得很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劝解他,索性依旧只是沉默着。

齐中海突然偏过了头,“苏老师说什么时候走?”

程芬愣了一下,“大概是过了这学期,她带完了这个毕业班,现在是复习的非常时期,她自然是不会走的。”

齐中海点了点头,随后嘴里应了声“好“,既而又感叹道:“我还记得那孩子当时来找我应聘那天的情景。她说,她的执念让她来这里教书。”他顿了顿,“她是一个好老师。”他坚定的语气给予了她肯定,也算是此番谈话的一个结束语。

程芬点头,眼神却有些感慨,“毕竟他都离开了一段时间了,只剩她一个人在这里……”她的话有意犹未尽的味道。

有风轻轻的吹过,已然少了冬季的凛冽味道,多出来的,是一种潜藏的温柔。

这段特久而漫长的冬日时光,终于是过去了。只是余下了一些记忆在此停留,岁月的长河在此间又泛起了微微的涟漪,荡漾着,荡漾着,不管怎么样,春天终究是经过这样的一番挣扎,温暖的来临了……

中午的阳光已然很灿烂,足以让人的心温热起来。程芬走进语文组的时候,静忆正在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她站在门口看着她,表情看上去略有所思,她微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她站在她的身边,却并不言语。

静忆抬起头,见是程芬,就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轻轻的笑了笑,口中叫了声“程主任“。

程芬冲她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真的这学期末结束就要走了吗?”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很明显的舍不得的味道。

静忆愣了一下,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口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就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程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刚齐校长还在和我说,你是一个好老师。”她的话语有着认可的味道,眼神坚定,“静忆,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你是个好女子,理应得到幸福。”

她的一句话让苏静忆在瞬间红了眼圈,她从来不习惯在人前显露出软弱,她低下头,就势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

程芬见到她的这副模样反而有些手足无措,“静忆……”程芬叫她的名字,“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程芬的话语真诚,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味道,静忆轻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程芬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好再说些什么,生怕无心的一句话,触及到她的痛楚,索性说完她便转了身,走出了几步以后,却又转过头来,“对了……”她说,“上午的时候有个叫路晨扬的打电话到办公室来找过你,他说打你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静忆闻言愣了一下,既而点了点头,口中应道:“我知道了,谢谢主任。”她心里暗暗思忖,不知他来找自己所为何事,正想着,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急忙拿起电话看了看,原来是有新信息进来,信息上显示的是“路晨扬“三个字,她有片刻的犹疑,最终却还是按了阅读键。

“苏静忆,今天你下班的时候,校门口等。”路氏一贯的肯定风格,她皱了皱眉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一次是不是永远(16)

当放学的铃声打过第二遍的时候,静忆才开始收拾东西,因为每周未的时候,她都要赶到北京,所以,在平时,她总是会比同组里的别的老师走的要晚很多。今日若不是因为与路晨扬有约在先,她亦不会走的这么早。

还没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辆惹眼的Beng S68,静忆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径直的冲那辆车走了过去。

路晨扬远远的也看到了她,还没等她走到跟前,他就已经开了车门,走了下来,他扬起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静忆回应他的目光,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她轻轻的话语声响起,她说:“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话让他产生了距离感,这样的距离让他心里有些明显的不悦,他皱起了眉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苏静忆,没事不可以找你了?”

他的话果然让她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她小巧的鼻子皱皱着,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路晨扬的话语声再次响起,“是我要去英国了,想来和你道个别,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他的话语中有着无所谓的态度。

她扬起脸看着他,不解的语气,“你要去英国?”

他点了头,脸上的表情此刻却变得认真起来,“去读书。你不是也说我应该多读些书的嘛。”他的脸上此刻突然浮现出瞬间的赧,“总之……”他顿了顿又道:“我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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