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不圆了,找我顶包干嘛?”
但曹智发了话,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先找程昱支应一阵道:“主公过奖,奉孝那有什么十胜论,只有一些未成熟的想法,还是先听听程尚书说完当前的军情吧!”
的确被曹智委任过荀彧尚书府下的尚书一职的程昱,愣了愣之后,也不疑有他,就一五一十的开始重新述说刚才还未禀报完他收集的军情。
原来袁绍在这个时候对曹智用兵,就从内部而言,也如正常历史发展的那样,遭到了一些阻力的。
对袁绍提供阻力首先就是他现在帐下的第一谋臣田丰,田丰能在几年内坐稳袁绍身边的第一谋臣,不仅仅是数年前陪着袁绍共患难了一回,人家也的确有真材实料。
但往往这种有本事的人,就有狂妄、耿直的本性,在出兵征讨曹智这件事上几次三番直谏失败的田丰,并没有吸取教训,而是再次在袁绍信誓旦旦和一片拥护声中提出南征曹智时,田丰又是不看场合的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下去,直言此时进兵不是最佳时机。
这番话是在袁绍听完陈琳的檄文,兴高采烈摆宴的热烈气氛下,田丰无情的打断了袁绍正在好兴头上的兴致,强迫在场所有人放下酒杯后,就直言道:“主公,你可曾想过,曹智已定荆州,又破江东孙氏,其后患已除,半壁江山大局已定,全军士气正盛,此时出兵,是不是不太合适?”
田丰的质问,使会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田丰的话一出,反应不过来的袁绍愕然了半天,笑容也僵在脸上,其他人则面面相觑着。本来欢天喜地,好像已经预见到胜利的欢乐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放下酒樽的袁绍,此时还是能保持风度的道:“先生一直主张尽早渡河击曹,而我也一直有心入主许都,你看,现今春旱河浅,曹智兴兵南征未停,兵将正值身心疲惫,调动也不能及时之际,不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最佳时机吗?”
对于袁绍给自己找的台阶,田丰并没有扶着袁绍走下来,而是继续为难袁绍着说曹智用兵无常,我们就在与他合兵出师幽州时,吃过他的大亏,被他杀了个回马枪,连邺城也丢过云云。
邺城作为袁绍的大本营,被曹智联合黑山贼侵占一事,虽然事后袁绍借机听从田丰、沮授的良策,反将夺回,也算成为过一段佳话。之后不但肃清了境内的黑山贼,还乘机出兵了并州,最后完成了现在统一北方四州的大业。应该说那一次是曹智的胡乱搅局,让袁绍成就事业的一个转折点,开始了霸业的征程。但那段被一个一直看轻的半傻小子侵占自己的大本营,还俘虏了自己所有的家眷和一杆臣子的事儿,袁绍一直把这段历史引为奇耻大辱。所以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尽量避免提及此事,那怕是歌颂袁绍之后的丰功伟绩,他们也绝不引用那段曹智侵占邺城的事实为前引。
但今日不知好歹的田丰就是捅了这个马蜂窝,就在不知自己已经惹来杀身之祸时,田丰还在那里夸赞曹智善于用兵,变化无常,不能以常规度之,其调度之有方,不是平常人能及,要袁绍不可轻视云云。此时的袁绍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又是出言询问在座的刘备,又是要郭图、审配、辛评对战与不战畅所欲言。
会场内顿时从简短的“战”字,就开始了一番讨伐田丰的言辞。平时这些身份、地位与田丰相当的谋臣们早已看田丰一副倚老卖老,居功自傲的神情、态度不满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他呢。今天可是有了机会,而且这群人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主,袁绍在此时脸色难看,额头上青筋凹现时,还不明白无论他们怎么说,今日他们的主公袁绍肯定是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于是,会场上的言辞越来越激烈,到最后辩论的双方都是双眼喷火,大动肝火,甚至到最后恶言相向了。
今日沮授因病未能出席此会,田丰一人自是难以抵挡众人,最后田丰竟然血气上涌的指着刘备这个外来户说他此来是来“误主”的。
刘备开始还能保持风度,克制着自己的言行,他虽然看出了田丰在这帮人里人缘不好,但也不想太过与之撕破脸皮。但此时田丰竟把矛头指向他,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直起反击,和郭图等人一道数落、碰击田丰一番。
田丰本来身体就不好,有老胃病。此时一激动,旧疾再犯,于是乎更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最后发了急的田丰,竟因为站出来劝架的袁绍道了句要田丰向众位先生认错的话,他就像疯了一般的指着袁绍的鼻子诅咒道:“此番要是不听我眼,你出师必不利!你这是在葬送自己的这番基业,陷这四州臣民与万劫不复之地,陷这么多年跟随你的这些臣子与奴役之列!”
田丰的话一说完,袁绍还能忍吗?田丰今日一再言辞过分,挑战他的极限,此时早已使袁绍怒不可遏,他沧浪一声抽出佩剑,太阳穴上青筋暴跳,指着田丰就大骂道:“你沮我大计,实在可恶,今日斩你祭旗,出师必利!”
当然,最后田丰在后来赶到的沮授和其他一杆臣子的劝说下,保住了性命。袁绍暂时没杀他,但却被袁绍下了大狱,言明等待他班师回邺城时,再让田丰死个明白。
这其实是程昱收集到一个对曹智有利的消息,接着他又道,袁绍手下军事总参的沮授,在这次南征的军事委任中,也未被袁绍委以绝对重任,而是把平时沮授独揽的监军一职,拆开了分成的两份,封沮授为前军监军,郭图为中军监军。前军是督察前锋军等兵马的都督,中军则是主帅所在,两者轻重自是中军为重,从这份委任上也不难看出袁绍此次对沮授、田丰一派前段时间的功臣、重臣的故意削权和冷落。
听说沮授不但在职务上受到袁绍和郭图等人的排挤、冷落,在没能救出田丰出狱的情况下,这位袁绍身边的军事高参,也是不怎么看好袁曹大战。他在出征前散尽家财,并和妻儿挥泪作别,好像已经打定主意这次是有去无回了。
程昱说完手头上已知的情报时,不但再次提升着曹营中的士气,他们的会场中开始有说有笑了,刚才凝重的气氛为之一松。
许诸、于禁、徐晃等武将开始大刺刺笑骂、讥讽袁绍出师未捷,先窝里反,真是好笑后,接着程普有林林种种的说了好些旁枝末节的情报和消息。
正当众人一片欢声笑语的展开讨论时,一直默不作声认真听着的郭嘉,不知是不是来了感觉,突然站起,一清嗓子,对着曹智张口就来道:“ 袁绍这人啊是礼仪繁多,常为形式所困;但各位不难看出与之正好相反的就是我主曹公了,他从实际出发,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袁绍割据一方,逆历史潮流而动;我主顺应统一大势,奉天子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东汉灭亡在于对待豪强过于宽纵,袁绍以宽济宽,不能整饬危局;我主拨乱反正,以严治政,上下皆循法度,此治胜三也。袁绍外表宽宏大量,内心量小忌贤,所任用者唯其亲戚子弟;我主外表简单严肃,内心机智英明,用人不问远近、唯才是举,此度胜四也。袁绍多谋少决,往往事后才能意识到应当采取的策略;我主谋定即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袁绍沽名钓誉,喜欢听奉承话,那些能言善辩外表上看德才兼备而干不了实事的人多归之;我主以诚待人,不务虚名,以俭率下,有功必赏,那些有远见灼识、真才实学的人都愿意为我主所用,此德胜六也。袁绍见到饥寒之人怜悯益于颜色,却不考虑那些从未见到的贫困百姓,谋划救国辅民的大计;我主对眼前小事时有忽略,对待大事从不含糊,思虑所及不限于直接接触的人,恩德加于四海,此仁胜七也。袁绍不会用人,大臣之间争权夺利,疑惑丛生;我主用人得法,使人各尽其力,不能相互倾轧,此明胜八也。袁绍以亲疏定是非,赏罚不明;我主是非分明,赏罚有道,此文胜九也。袁绍声众势强,但不懂用兵要领;我主精通兵法,能以少胜众,用兵如神,此武胜十也。”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熟悉的历史场景
因为袁绍兵强马壮,后援供应充足,适合与曹智作长期对决的。
而曹智相反摆明了打了那么多战事,是被迫与袁绍展开决战的,后援补给肯定不如袁绍。
但相反来个速战速决,以曹军的勇猛,应该正是求之不得的。袁绍的军马虽然多,但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但在这种极具需要耐心的等待中,袁绍手下的谋士们,有好的战略思想和方案,但都怕袁绍坚持不下去:焦躁、轻视对手、冒进、多疑等等都是袁绍的致命伤和座右铭,也是整个袁军的致命伤。
对于许攸担心袁绍的坚持时,曹智的属下也同样考虑到了他的坚守的耐心程度:
首先是代替曹智驻守许都,总理着朝政的荀彧给曹智发来信函,鼓励曹智道:“或承尊命,使决进退之疑,窃以为,袁绍悉众聚于官渡,欲与明公一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或观袁绍,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不足以成大事。今其军虽众,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智,何向而不济!今军食虽难,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先退则势屈也。公今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而守,扼其喉而使不能进,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断不可失也。惟明公裁察焉!”
荀彧来信的意思,就是要鼓励曹智有坚守下去的耐心和信心。荀彧在信中分析了官渡之战对曹智,对袁绍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战,可以说霸业成否就在此一举的一战。袁绍把全部的兵力聚集在官渡,是想要跟曹智决一胜负。曹智就应该用最弱的兵力来阻挡他最强的兵力,如果不能打败他,必然会被他乘虚而入,这此决胜天下对双方都是天大的机会。袁绍的兵力虽然众多,但不能被袁绍所用。荀彧认为以曹智的神武明智,什么样的人不能归附于他!现在他的兵力虽然是比袁绍少,后勤供给上,无论是之前曹智赖以成名的武器,还是粮草都出现短缺的问题。不像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的风云际会,或是曹智在打赤壁之战时的鼎盛之时。但曹智现在有画地而守城的优势,官渡这个咽喉,死死的掐住了袁绍的喉咙,而让袁绍的兵马不能再前进分毫,到时候等到袁绍和他的军马势力枯竭,情况一定会有所变化。到时就是是用奇谋的时候,曹智定能一觉击败袁绍,成就霸业。荀彧要曹智一定不要失去和放弃这次机会,希望他拿出最大的耐心和信心,克服一切困难,迎接胜利。
荀彧的信写的很是鼓励人,曹智看了也确实很感动。自己的后方能有这样一位有大智谋的朋友在帮助他,曹智感到十分的欣慰。但是荀彧以他的智慧已经预计到了未来官渡之战的形式发展,但具体用什么奇谋,这个契机什么时候出现,都未说明。而且最关键的曹智目前的种种困难如何渡过,荀彧也都没说。
这位曹智帐下第一谋士,只是不停的鼓励他,说明大方向他们是大有希望和鼓励他坚持到底而已。
曹智看完信,开心了半响,就把信札转给了带领援兵到达后被曹智留下做了参司空军事的贾诩。自己则免不了面对眼前的困难,一番长吁短叹,背负着手,在帐中踱起步来。
贾诩看完信,看曹智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就接着荀彧的鼓励,开解曹智道:“公之‘明智’胜绍,勇胜绍,用人胜绍,决机胜绍,有此四胜而攻无果,何也?但皆因明公想做到万无一失也!以诩愚见,明公若能寻到一次良机,予敌以致命一击,局势必定可改观的!”
曹智一听贾诩比较务实的话,顿时来了兴趣,正要坐下与之商讨接下来如果提前营造出一个偷袭乌巢方案时,突然,许褚又着急忙慌的冲进曹智的大帐:“主公,主公,敌军又换阵法了,又换阵法了!”
“喔,又换了!哎,换就换吧,又不是第一次!”曹智扭首意兴阑珊的回答道。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袁军筑城了!”许褚非常认真的强调着敌人这次变阵的不同寻常。
“筑城?”
这听来匪夷所思之举,的确吸引了曹智和贾诩的注意,他们立时放下手中之事,随许褚来到李典的西营,登高一望,袁军还真的在筑城。
不过这筑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筑造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池,而是用沙土在平地上垒砌底宽五丈,高有三丈的寨墙。这其实还是一种营阵法,叫做“筑城营法”,是一种变通的与曹营木寨平起平坐做法。
这样一来,袁军不但可以再次将整体阵型再次向前推移,也可与曹军在一个高度进行更安全,更有利的攻防调度。
曹智赶到时,袁军的土石营寨已经初具规模。这种筑城营法就是简单,容易构造,以袁绍手下的兵力,只要发动数千军士共同努力,只用了半日的功夫,就已经将雏形建造完毕。
“昨日我来巡视时,还未见变化,一夜工夫,这营寨倒是差不多酒建起来了。袁军的速度不慢啊!”曹智对着身边的贾诩喃喃道。
但这不是最让曹智吃惊的地方,最让曹智吃惊的是在这营寨后,袁军正在赶制的东西。
“高橹!”
“啊?主公说什么?”
贾诩不明白对着他们看似望楼的东西,叫出了一个新名词,不免疑惑的动问道。
“那种没顶的望楼,叫做高橹,当它搭到一定高度,并连接起来时,袁军就会拿它做箭楼使用,士兵可站在其上,也可随意围着我军营寨上空的高橹之间的通道随意走动,变换方向对准我军营寨内的人随时随地射箭攻击!”
曹智的一番解释,让围绕在曹智身侧的文臣武将茅塞顿开,根据看到的形状,刚才他们还未想明白,这物件有何用,现在总算明白了,确实如曹智所说,袁军是要拿这种“高橹”之物,当成箭楼和高空战壕来使用,对袁军一直无法到达的对曹军营寨后发动一些攻击,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
“快,准备竹片!以敌军的速度,只需再一夜,就能将所有营寨筑起,明日便能把高橹连成一条长龙,我们要在他们完成攻击准备之前,也做好应对准备!”
曹智不能贾诩等为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