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 +番外 by: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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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 +番外 by:树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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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皇帝老爹一直转到下午,看他沉沉睡去,我方才收拾了医箱回去。刚进了四王府大门,远远的便看到九哥抓着四哥的衣襟大吵些什么,一旁茗名揪着九哥的衣袖哭个不停。我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奈何他们刚巧挡住了我去饭厅的道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想到九哥无辜被关,归根到底还是由我捍卫“恶霸”的名号而起,不由略微心虚,于是和颜悦色的对他拱手道:“九哥,好久不见了,最近和茗名进展顺利吗?” 
 
 
 
 
 
初见面时我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与他们相处的多了,傻瓜也能看出他们的心思。 
 
 
 
 
 
难得我这么和善的主动向别人打招呼,九哥竟然眼睛一翻,象是根本没看见我。倒是茗名像是等到救兵般,立刻改向我嘤嘤哭个不停。我连声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只是低头啜泣,一言不发。 
 
 
 
 
 
四哥象是没事人似的,抱着双臂只是微微冷笑。 
 
 
 
 
 
“出了什么事?”九哥突然咬牙切齿的甩开四哥,冲过来一把扯开茗名的衣服,“你自己看吧!” 
 
 
 
 
 
点点红痕布满雪白的肌肤,好似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的滴滴鲜血,红的可怕。 
 
 
 
 
 
我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久久难以合拢。好一会,酸痛的嘴巴才一开一合的缓缓问道:“才四月而已,你府里哪来的这么多虫子,被咬的好惨哪。要不要我送你个蚊帐啊?” 
 
 
 
 
 
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变成了苦笑不得的尴尬。 
 
 
 
 
 
好一会,四哥才收敛起闷笑到喘气的嘴脸,冷笑两声,道:“九弟,你现在还在闭门思过吧?谁准你跑来这里和我闹的?现在发生抗旨不遵的事,对你的案子也不好吧。” 
 
 
 
 
 
茗名顿时脸色苍白,喏嚅着失去血色的双唇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狠狠的一脚踹去,在四哥镶金丝的白衣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是我一不小心害到九哥的。 
 
 
 
 
 
“你……”九哥愤怒的回视着四哥,颤抖的指向他的手指似乎凝聚了他所有的悲愤。渐渐的,他的手垂了下来,视线缓缓的移向了地面,只有另一只手还在紧紧的握着茗名洁白的柔夷。 
 
 
 
 
 
恍惚中,我似乎略略明白了一点,难道那只咬人的大虫子就是……四哥……? 
 
 
 
 
 
原来他是虫子精变的,难怪第一次见面我就看他不顺眼。还是我恶霸法眼如炬,火眼金睛。 
 
 
 
 
 
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茗名突然挣脱了九哥的手,双手掩面,终于失声痛哭出来:“澜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四王爷他……他没有强迫过我……” 
 
 
 
 
 
四哥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茗名,视线转向了我,小心的打量着我的表情变化。 
 
 
 
 
 
“有一次我来看云哥,回去时遇到了四王爷。他……他说我长的很漂亮,这双眼睛倒有些像云哥。后来他几次来纠缠我……可是……我没答应,他也就不再来了……后来,澜哥你出了事……我……是我自己来找四王爷的,是我诱惑他的……呜呜呜……我好担心你,我只是想救你啊……对不起,对不起……四王爷,求你放过澜哥吧,求你了……” 
 
 
 
 
 
九哥无言的走上前去,紧紧拥住了像只无助的小鹿不停哭泣着的瘦小身躯。他紧咬着泛白下唇,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终于没有落下。 
 
 
 
 
 
我轻轻叹了口气。哎,原来四哥不是虫子精变的,所以还不能证明我法眼如炬,火眼金睛啊。可惜啊可惜…… 
 
 
 
 
 
“云儿,我……”看到我叹息的样子,四哥舒展的双眉皱了起来,他迈上前一步,想向我说些什么。 
 
 
 
 
 
话还没出口,突然只听门外远远传来一声老太监尖细的惊呼:“不好了,十七王爷,您赶快进宫去,皇上又病发了。” 
 
 
 
 
 
来不及再听四哥的废话解释,我抬起医箱,匆匆跟着高公公向皇宫赶去。 
 
 
 
 
 
皇帝老爹这次发病来势汹汹,我到达皇宫时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而太医们在外屋还在争论如何用药。一群不懂变故的笨蛋,人都已经昏过去了,哪来的时间再抓药煮药? 
 
 
 
 
 
我取出银针,飞快的开始下针,速度之快,足以令别人以为我在瞎扎。 
 
 
 
 
 
守着老爹忙到半夜,他总算悠悠醒转了过来。摒退了屋内的众人后,喧闹的屋子一下子变的空旷起来,灯花爆裂时传来的“哔哔”声不时打断静谧的夜晚,明亮的灯光也随之不停跳跃着,明灭变幻的烛光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上,映出我们晃动的身影。 
 
 
 
 
 
老爹慈爱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犀利的神采,和蔼的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可是我知道,那是对死亡降临的彻悟。 
 
 
 
 
 
“朕的大限要到了……” 
 
 
 
 
 
虽然不是问句,我还是木然的点点头。 
 
 
 
 
 
缘起缘灭,万物轮回,行医数载,我早已不知看过了多少人生人死。只有这一次,我真的好想痛哭一场。升起的雾气刹那迷蒙了双眼,哽咽的声音却堵在了胸口,迟迟发不出来,只有痛苦的喘息回荡在苦涩的胸中。 
 
 
 
 
 
“好孩子,不要伤心。父皇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最后的这段时光能够找到你,朕已经了无牵挂了。”疲惫的话语中竟带着一阵暖暖的轻松,“那边桌上的木箱里是朕早就拟好的传位遗昭,等朕走了,就把它交给左丞相。” 
 
 
 
 
 
我重重的点点头,抬起衣袖,胡乱擦着雾水一片的眼睛。 
 
 
 
 
 
再次放下衣袖时,老爹已经合上了双眼,只有最后的笑容还清晰的挂在满是皱纹的嘴角…… 
 
 
 
 
 
我缓缓的将所有的银针收回了医箱内,把小木箱放到桌子上,又静静的回到了床前,默默的呆坐着。 
 
 
 
 
 
我伸手拨开老爹的眼皮,它又自己合了回去。我再扯扯老爹的脸,他却没有发出一声笑声。 
 
 
 
 
 
肺部象是窒息般无法呼吸空气,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终于开始呼吸。猛然间,我冲回桌边,把小医箱扔进了炭火盆中。救不活老爹,这一身医术又有何用! 
 
 
 
 
 
看着精致的木箱在火中一点点化为了灰烬,眼泪终于一滴滴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 
 
 
 
 
 
直到眼睛哭的痛了起来,我才慢慢止住了哭声。想起老爹最后的嘱托,我回身向桌边走去。视线接触到桌上的物体时,我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那个……那个不是我刚刚烧掉的医箱吗?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突然,我象是被马蜂蜇到般尖叫起来。我……我烧掉的是……老爹装遗昭的小木箱! 
 
 
 
 
 
第十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强行咽下后面的尖叫,我急的在屋中连连打转。 
 
 
 
 
 
转念一想,好在这件事还没有别人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坏事就等于没作! 
 
 
 
 
 
俗话说的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烧了老爹的遗昭,孝顺的儿子只好再替他写一份了。 
 
 
 
 
 
我翻出玉玺和黄帛,摊在灯下,模仿着老爹的字开始写遗昭。还好我自小便有先见之明,常常假冒他人之手写欠我钱的借条,模仿别人的字是我的拿手好戏。 
 
 
 
 
 
我一笔一画认真的写着:“传位遗昭:朕大行之后,传位于……” 
 
 
 
 
 
写到这儿突然写不下去了,老爹到底要传位给谁呢?他好像没说啊…… 
 
 
 
 
 
给可爱的我?这种苦差事聪明如我是不干的。 
 
 
 
 
 
给四哥?哼,那个拆散九哥和茗名的家伙,应该被马踢死。 
 
 
 
 
 
给宏雨?虽然这主意不错,可惜那是绝不可能的啦…… 
 
 
 
 
 
我拿着毛笔,托着下巴正想的出神,冷不防被人在肩上一拍,立刻愤怒的吼道:“别吵我,没看到我在伪造遗昭吗?” 
 
 
 
 
 
“十七王爷刚刚说在做什么?”寒冰般的没有温度和感情的语气从背后传来。我缓缓的回过头去,站在身后的是以左丞相为首的群臣。 
 
 
 
 
 
我低头看看写到一半的“遗昭”,突然明白了人生苦短这句话。 
 
 
 
 
 
皇宫一角的延哗宫,宫墙外,是密密麻麻腰佩弯刀的侍卫;宫墙内,是慵懒的半躺在水榭小阁临窗的藤椅上的我。 
 
 
 
 
 
波光粼粼的一池碧水,游来游去的鲤鱼不时搅起圈圈涟漪。我拿起一粒冰梅含在嘴中,一池的红鲤鱼变成了一盘盘的佳肴晃动在眼前,红烧鲤鱼,醋流鲤鱼,清蒸鲤鱼,酱汁鲤鱼…… 
 
 
 
 
 
以一个被满朝文武吵着凌迟处死的囚犯而言,我现在的待遇实在是超标准的。 
 
 
 
 
 
午后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眩目的阳光尽情四射着七彩的光芒,一墙相隔,看不到重重包围小心戒备的士兵的这里却是一片午后的祥和安静。我合上眼睛,打算就在这里午睡。 
 
 
 
 
 
正在这时,一声太监的传唤撕开了封闭安宁的空间:“皇上—驾—道—” 
 
 
 
 
 
是老爹?是老爹么?倦懒的大脑不自觉的产生了那样的幻觉。 
 
 
 
 
 
迈着清爽的步伐走进来的却是四哥,明黄色的龙袍披在他身上愈发衬托出他的英俊潇洒。虽然不想承认他比我更有男子气概,不过那头角峥嵘的飞龙图案和轻盈的像没有重量的黄色衣袍似乎更加适合他。 
 
 
 
 
 
不过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比我高一点,比我帅一点,比我成熟一点,比我学问多一点,比我武功高强一点,然后比我多穿了件黄龙袍。 
 
 
 
 
 
我合上眼睛,按照原定计划继续睡觉。他也不生气,拉过张椅子,坐在我的身边,突然想起些什么,又拉着椅子后退了几大步坐下。 
 
 
 
 
 
看来我的“上天入地翻江倒海天下无敌之梦拳”他还记得。 
 
 
 
 
 
我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又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时,四哥还以同样的姿势坐在我入睡前的地方,默默的看着我,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倒不知道,做皇帝可以这么闲吗? 
 
 
 
 
 
看到我醒来,他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在他那张英俊的马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怎么样?朕穿龙袍的样子很帅吧?登基大典那天,可是晕倒了半个京城的女人。” 
 
 
 
 
 
“勉强可以吧,比土鳖好看一点。”刚刚睡醒的我心情不错,大方的夸奖道。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一点都没变的风度翩翩,完美无缺。我在肚里替他补上两个形容词。 
 
 
 
 
 
“你啊,为什么偏偏要闯下这种连朕都回护不了的大祸?”他垂下眼帘,无奈的笑着,“烧毁先帝遗昭,伪造传位圣旨,还被那么多大臣逮个正着,你还真是聪明的让人始料不及,目瞪口呆啊。” 
 
 
 
 
 
前半句象是在说我笨,后半句又明明在夸我聪明,我一时没想好是不是应该发火。张开嘴巴,像牡蛎壳似的开开合合,还是没矛盾出结果来。 
 
 
 
 
 
“你这件壮举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史无前例啊。现在满京城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你还真是傻,可以去烧圣旨了。恭喜你再次成为京城里的一号风云人物,世所瞩目的焦点。” 
 
 
 
 
 
没想到恶霸的名字再次响彻京城,我暗地偷笑。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在太华殿先帝出题考较,你为什么写出那样篇文章来?这个帝位,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吗?”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帝位?你是说龙椅啊?那东西不过是个块木头,又不值钱,我要来作什么?” 
 
 
 
 
 
他学着我的语气,讽刺的反问道:“那皇冠呢?那个上面镶满名贵宝石,总可以卖很多钱吧?” 
 
 
 
 
 
“这倒也是啊,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点头表示同意。 
 
 
 
 
 
四哥扶着头,明确的以动作表示他想晕倒。 
 
 
 
 
 
过了一会,他回过身去,专注的望着一池碧水,努力的调整着呼吸。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很平静,我却清楚的看到他攥起的右手在微微颤抖着。 
 
 
 
 
 
“要求处死你的奏折已经堆满的朕的书案,满朝的朝臣都在眼睁睁的等着朕下最后决定。朕刚刚登基,不能落下一个‘不纳谏’‘一意孤行’的昏君名声。这一次,四哥真的护不住你了。云儿,你不要怪朕。” 
 
 
 
 
 
事关天才的生命,他轻轻巧巧的几句话要我别怪我就不怪啊?我从藤椅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揪转过他的身躯,让他面对着我,然后开始愤怒的吼叫。 
 
 
 
 
 
“什么?!我不过是烧了张破纸加上一个破盒子而已,你们就要毁掉上天精心制作的天才的性命来偿,太过分了吧。再说,我不是努力补救了吗?是那个左丞相不让我把遗昭写完的。要怪也该怪他,干我什么事啊!……” 
 
 
 
 
 
四哥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倒是不断上窜下跳的我像是戏台上的小丑。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要吼也要跳。 
 
 
 
 
 
可是即便是身强力壮体力过人的一代武林高手的我,体力也是有限的。大吼大叫了一阵,我累的再也跳不动了,一屁股又坐回了藤椅中。四哥艰难的移转过目光,再次转身背对着我。 
 
 
 
 
 
“告诉朕,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不提白不提!我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道:“你不要再去骚扰茗名,也放过九哥吧。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而且,他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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