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大英帝国,为了英国远征军,也为了那些屈死的专家们,爱德华中将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张一平的决心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爱德华中将这一冷静下来,张一平的麻烦就来了。
做领导的不一定要有本事,有时只要少摆一下臭脸,就足够解决问题了。
为爱德华中将出主意的是亚历桑德拉,她是一个局外人,所谓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她也是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专家团的成员之一,军事素养非常高。
亚历桑德拉看到爱德华中将冷静下来,面目已经没有那么狰狞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建议:“中将大人,为什么我们的坦克要绕这么远过去呢?我们可以用炸药炸掉小河的护堤,而且河水很浅,河床的淤泥也应该不深,我们的坦克绝对可以直接淌过去!”
亚历桑德拉的话让爱德华中将豁然开朗,如同茅塞顿开一般,他来不及向亚历桑德拉表达感谢,马上就下了命令:“命令工兵把两边的河堤炸了,让坦克过去。告诉各坦克营营长,不要到处转了,他们都是猪脑子、笨蛋!这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其实,按爱德华中将的说法,他也是一个猪脑子!在没有亚历桑德拉提醒之前。他看到前面过不去,立刻想到的就是绕路。
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
如果张一平知道是这个亚历桑德拉出的主意,一定会后悔当初放了这个英国女人。
紧接着,爱德华中将马上对亚历桑德拉表示感谢,同时神情有一些兴奋地说道:“亚历桑德拉小姐不愧是专家,见识果然非同一般!这个办法很好呀。它将彻底地击碎张一平的打算。张一平以为一条小小的河流就能够阻挡我军坦克部队的前进?未免太过天真了!如果文森特上校能够像小姐这么聪明,早一点想出这个办法的话,这个时候我们恐怕已经到达了对岸,把中国人压成肉碎了!”
亚历桑德拉在马上颔首回礼,很有淑女的风度,她微笑着说道:“中将大人过奖了,其实文森特上校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只不过他一时紧张没有想出来罢了,毕竟坦克部队还是比较新的兵种,坦克的性能等因素,很多人都还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如何运用。”
爱德华中将点点头,他同意亚历桑德拉的话,坦克的确是一个新式的武器,坦克的性能以及战术还有提高的地方,比如这一次集中使用这么多坦克,以速度取胜,还是借签了当初德国人进入巴黎外郊的构思。
爱德华中将感慨地说道:“说到坦克的应用,这个世界上还是张一平这个中国人最为精通,当初德国人这所以能够突破巴黎周边的防线,就是听了张一平的建议,集中使用坦克进行突击的结果。今天我们集中使用大量坦克这个战术,也是借签张一平的构思呢。”
亚历桑德拉默默点了点头,那个魔鬼一样的中国男人的影子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张一平的确是大英帝国的最大威胁,不过今天我们用他发明的坦克战术来剿杀他,也正应了中国人的一句老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爱德华中将哈哈大笑起来。
“在张一平他们的身后是奥尔良,我已经通知当地守军,让他们再出动一个步兵师,从后面包抄过来,很快张一平就插翅也难飞了,哈哈…”
“我一定要亲自杀死他,为我父亲报仇!”亚历桑德拉咬牙切齿道。
看到几个英军士兵抱着炸药包跳入河床里,张一平不知道不妙了,他一连开了几枪,引爆了几个炸药包,但是这对英军两公里长的阵线来说,根本无法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一连窜的爆炸声响,河堤被一段一段地炸塌了下来,在河堤上形成一片斜坡,只要再炸塌另外一侧的河堤,英国人的坦克这个钢铁怪物就可以轻松地冲过来了。
张一平手上的火箭弹已经不多,眼看已经无法阻挡,范大围叫道:“糟糕,怎么办?总指挥,我们要不要再将火箭弹集中起来,再次洞穿他们?“张一平摇摇头,说道:“洞穿这个东西玩一次就够了,多玩无益。而且我们只有三十多枚火箭弹,英国人的坦克起码有三层,就算全部击中最多也只能够撕开两百米宽的口子。”张一平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方案,“两百米的宽度,远远不够,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伤亡的。”
在欧洲,中国军团的人数相对较少,张一平不可以忍受的是巨大的伤亡,他宁愿暂时后退一步。
“303团的魏子凯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不过来…”范大围骂骂咧咧道,“平时牛逼得要命,关键时候却是掉了链子…”
范大围要保护张一平的安全,可是偏偏张一平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从来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这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稍安勿躁!”张一平说道,“英国人的优势只是暂时的,而这种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消失,我相信不用半天时间,他们的末日就到了,我相信101师不会让我失望!”
“问题是这半天的时间怎么办?后面是奥尔良,我估计英国军队这个时候已经从我们后面兜过来了。”范大围说道。
“奥尔良离这里还有二十公里,足够我们周旋!”张一平说道,“先撤吧,撤到了后面的那片树林去再说!”
“这些英国佬还有一点脑子,我还是低估他们了。”张一平无奈地说着,他收起了步枪,从单兵坑撤到排水沟里。
在前方监视哨也撤了下来,张一平和范大围就蹲在排水沟的两边,看着在河边监视的战士都通过。
潘五百和石小川是走在最后的两个人,来到张一平面前的时候,潘五百嘀咕道:“真窝囊,今天可是两次被英国佬撵着走啦,俺老潘自华工营走出来之后从来没有遇见过。”
“你不是说大男人要能屈能伸,有进有退才算硬吗?”石小川讥讽道。
“拜托,俺这句话可是想了好几天,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话,怎么到了你口里就变了味道呢,俺是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有进有退才是硬道理’,这话说的不单指跟女人干那事!”
“走吧,走吧,潘五百,我发现你的口水越来越多了,到哪天不用子弹用口水也能够喷死英国人,我就不管你了。”张一平道,排水沟从小镇的周边经过,张一平他们虽然弯着腰,但是速度很快,直绕到小镇的后面他们才跳出排水沟。
从冒着烟火、满目疮痍的废墟一般的小镇旁边经过,在一栋倒塌的房子里传出“救命,救命…”呼叫声。
“听,有人喊救命!”潘五百忽然停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里面的人叫的是法语。“救命”这个简单的单词,在法国的中国士兵大都听得懂。
“走吧!潘五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善心啦!”石小川叫道,“总指挥说过,我们来到法国,不是来做善事更加不是来送温暖的,这个小镇是被英国人的炮火击毁的,不关我们的事。”
“可是,这声音好动听,就像树枝上的黄鹂鸟一样,就连喊‘救命’都那么动听,如果让她唱曲,那还得了!而且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大美人!”潘五百说着用眼光看了一眼张一平,察看张一平的脸色,“这样声色俱全的女子,也只有北京八大胡同的妓院里才有…一夜好几十上百两白银…而在这里只需要两个硬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两个硬币的妓女,你真是二百五中的二百五,我真服了你了!潘五百,以后你别跟别人说认识我!”石小川说道。
张一平早就驻下了脚步,“别吵了!”张一平轻喝道,“人已经出来了,的确是一个美女。”
从倒塌的房子的瓦砾之中,看出一个全身灰黑色的女人出来,虽然她的衣服沾满了烟灰,头发散乱,脸上也是乌黑一片,但是凭她优美的匀称的身材、以及那双大大的蓝色的眼睛、长长的脖子、高耸的乳房、以及一头长长的红发。所以这些特征都可以证明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满脸乌黑的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提着长长的裙子,向停在门口张望的张一平跑了出来,并且张一平的面前忽然晕倒了下去。
张一平一伸手变搂住这个女子的腰,女子向上仰着,张一平可以近距离地看到了她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紧闭的眼睛,鹅脸蛋的脸型,细密的绒毛。
只是,她脸上的乌黑有涂抹的痕迹!
“又被总指挥抢先一步!”潘五百嘀咕道,“俺长得也不差,怎么美女都喜欢向他投怀送抱呢?”
“长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风度,绅士的风度!知道吗?人家总指挥是全世界都闻名的绅士,你跟他有得比吗?”石小川说道。
“又不是相亲,要绅士有个屁用,再说现在这女人已经晕过去了,也看不到,我看最要紧是先把事儿办了,抓紧一点,还有时间撤退!”潘五百猥琐地笑道。
“你…恶心!”石小川扭身就走,“别拉我下水!”
“别假正经,这样的漂亮妞又不能够带走,丟下又可惜,只好就地办了…今早放掉一个,已经后悔死了…”
“谁说不能够带走!”张一平忽然说道,“我们虽然不是来送温暖的,但是最起码的道德规范还是要坚持的,见死怎么能够不救呢?”
年轻女子眼睛睁开了一条很细小的缝隙,但是马上又闭上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偏偏要向北
张一平将这名女子扛在肩上,快步流星向小镇后面的树林跑去,在树林的边缘,一位战士牵来两匹马,张一平把那个女子甩在马鞍上,直叫道:“这娘们,真够沉的!”
“够沉才有意思!”潘五百眼中露出羡慕的眼神,“俺吃馅饼、番薯也喜欢大的沉的,这样实在…”
张一平说道:“别流口水了,这个女人是一个法国女人,我比较喜欢法国的女人,而且我扛了这么长一段路,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给你。”
潘五百嘀咕道:“是俺先听到她喊救命的!”
“先听到那又怎样?没有实际行动也白搭,不要总以为两个硬币就能够搞定,对女人要花一点心思,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做为一个男人,看到美女遇难,就要第一时间冲上去,这样才能获取美女的芳心,而不要总是拿着两个硬币在那里说:来来来,大爷给你钱买面包吃…这对美女无效…”
“我也没看你怎么使劲…”潘五百依旧嘀咕道。
“不是使劲不使劲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心思。”张一平说道,“有心思的男人,女人一看就知道,像我这样,一看就是有外表又有内涵的男人,漂亮的女人就是喜欢、信任我,这不,这女人刚刚冲出危险区,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照章全收了。否则就反而没有绅士风度了。”张一平耸耸肩,调整了一下女人在马上的姿势,让她舒服一点。
一个钱包从女人的身上掉了下来,张一平弯腰捡了起来。这是一个精致的钱包,真皮做的,张一平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些法郎,以及证件(证件上她的名字叫做朱斯蒂娜)。另外还有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十几岁的阳光女孩和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以及一个中年的母亲。
“这张照片是六年前照的,那里我才十七岁,照片上的是我母亲和我弟弟,他们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弟弟前两年战死,那年他才十九岁。母亲思念成疾,于去年病逝。”马上的女人已经苏醒了过来,轻声地说道,“战争使我失去两位最亲的亲人,刚才我也差一点死在炮火的瓦砾当中,如果不是你们及时伸出救援助之手,我也许已经死了。”
也许是没有力气的缘故,朱斯蒂娜虽然已经苏醒,但她只能够微微将头部抬起来一点,一双清澈的眼眼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把她扶起来坐在马上,把她的脚伸出马镫里,然后递过去一个水壶。女人喝了一口水,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问道:“介不介意我用水壶里的水洗一把脸?我的脸太过脏了。”
张一平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如果她脸上的乌黑不是自己主动涂上去的话,她又怎么会知道很脏呢?这里又没有镜子。她主动将自己的脸蛋涂黑,那又是为了什么?在房子倒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般的人只会拼命地求生存,不可能做这些没用的事情,除非她别有用心。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像抗日影视剧一样,将花姑娘变成一个丑姑娘?就能避免男人的强暴,但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脸蛋再黑,只要身材好,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张一平还是相信她是另有所图。
张一平自动地递上一条毛巾,女人点点头,用毛巾沾上一点水,抹了一下脸蛋。
张一平和这个叫做朱斯蒂娜的法国女人并排骑马而行,周围的战士都神情阴郁地看着这个披着红色头发的女人,她娇嫩的脸庞和那惹火的身材让人垂涎不已。
没有刮胡子的人都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恨不得这时能够刮一下自己的胡子;而那些晒得黑黑的满脸灰尘的人,都掏出毛巾抹了一下脸,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这位法兰西的美女。
“朱斯蒂娜,我为你和你的村民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必须说明的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你们的小镇是被英国人火炮摧毁的,虽然是我们把他们引到这边来,但是在战争中伤害无辜的百姓,无论有什么样样的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罪行!”张一平说道。
“我明白!”朱斯蒂娜说道,她的眼中并没有多少的忧伤,也许是惯了生离死别,经历了漫长的战争的创伤的缘故。“中国军队都是华工出身,你们也是穷苦人…航程万里来到法国,你们也是身不由已,上尉先生,你的法语说得真好,能够告诉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吗?”
“我姓张,军衔是上尉,你可以叫我张上尉或者是张先生。”张一平说道。
“听说你们中国军团的总指挥也姓张…他是你亲戚吗?”朱斯蒂娜问道。
“五百年前,是一家!”张一平耸耸肩。
“原来是这样。”朱斯蒂娜似有所悟,“上尉先生,我叫朱斯蒂娜,我是一名小学老师,只可惜,我的学生全部被英国人炸死了!”朱斯蒂娜的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也许没有全部死掉。”张一平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时注意她眼光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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