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1915-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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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时候，欧洲局势又是大转折。马恩河战役的爆发，让英法联军开始从防守状态转入进攻状态。但是越是为了筹备反攻大计，英法两国向美国催促军火供应就越紧。美国军火商和银行家开始联名向总统请求，为了挽救欧洲各国对美国额信誉，必须调动现役部队的军火运往欧洲。

现任美国总统是伍德罗威尔逊，也就是在1919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总统。他的政治主张一直都是偏向鸽派，所以对于军火商和银行家们提议，陷入了苦苦的犹豫之中。

而与此同时，虞洽卿、李万齐和张静江这边开始着手联系欧洲各国的领事，表达他们手中有一批全新的美式军火装备愿意出售。欧洲各国的领事起初对于这些中国军火并不感兴趣，但是当他们从国内听说美国订单迟迟没有发货的时候，都感觉是应该考虑中国的军火了。

在九月初六到初八这三天时间，虞洽卿、李万齐和张静江分别拜会了法国、英国、俄国以及德国四国领事，详细商谈了军火买卖事宜，并且也提供了样货检验。在欧洲战事紧张的之际，欧洲各国政府只能大骂美国不守信誉，开始决定向中国订购现货。

李万齐等人自然是高兴不已，他们并没有将军火分成小额数量，只是要求这些国家不管要多少货，都得一次性结清款项。欧洲各国政府对于这一点感到很头疼，但是战事危在旦夕，不容多作拖延，最后还是愿意付现款，不过因为财力有限，这些国家总共只订购了一百万数量的枪支。

这天晚上，李万齐、张静江、黄金荣和虞洽卿以及徐邵文再次聚集在了韦斯顿会所。虽然第一批货物卖出去了，但是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一百万只是三成的货物，那么余下的七成货物该怎么办？这种投机的事情可是拖延不得，时间越久风险越大。

在韦斯顿会所的包厢里，四个原本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现在都愁眉苦脸。他们将毕生的资产全部换成了现洋，连同多年积蓄的黄金和白银全部都投了进去，现在这些东西变成了军火，还蹲在法租界的仓库里。

“要不我们还是允许分期付款，把这些军火赶紧放出去吧。”黄金荣叹息一声，有些急切的说道，现在投进去的那可是自己一辈子的家当了。

所有人都疑虑起来，他们没有表示赞同，但是也没有表示不赞同。

“分期付款绝对不妥当。”徐邵文知道这个时候是所有人心理压力的大关，他当机立断的说了道。

“可是现在五百多万支枪，都在仓库里放着也不是一个事啊，没人买和买不起可是两个意思。”黄金荣有些不快意了。

“最近我去联系一下北洋政府和南方的军阀，看看能不能卖出去一些。”李万齐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他这些天心急如焚，整个人都老了不少，如果这剩下的货物卖不出去，那自己这下半辈子可只能抱着枪杆子度日了。

“北洋政府和南方军阀？他们最多只能吃十万二十万的货，根本不值一提。”张静江表情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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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倒卖

就在哎声叹息连连不断的时候，徐邵文突然萌发出一个更为胆大的计划。他忍不住笑了笑，对在场的几位大人物说道：“诸位前辈，在下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快说来呀？”黄金荣最为急切，忍不住问道。

“把剩下的货，全部再卖给花旗国。”徐邵文淡然的说道，脸色不惊不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什么？再卖给花旗国？”黄金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样的买卖他还是第一见过。

李万齐、虞洽卿和张静江三人却没有开口，脸色各有迥异，都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其实，这并不是奇怪的交易形式，这不过是倒买倒卖，是最常见的一种投机炒作的方式，”徐邵文缓缓的开口解释了说道，“从始至终，我们做的就是把这批军火的价钱抬高了，然后赚了中间的差价。至于这些差价的承担者，要么是花旗国自己，要么是欧洲各国，反正不管我们的事。”

张静江很是诧异的看着徐邵文，如此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胆大的投机策略，真是后生可畏。他略略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徐邵文所说的赞同，但是眉宇之间依然宁紧着，说道：“花旗国知道我们做这样的投机炒作，只怕会很生气，会不会接下这批货还是不好说的。”

“如今他们在欧洲国家还欠下不少订单，现在欧洲大战的火药升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打的如胶似漆了。”徐邵文轻轻的笑了笑，丝毫都不担心这一点，他说道，“所以我相信欧洲国家一定都在催促花旗国。花旗国要想还清欧洲国家的订单，最快也要到明年初，但是到那个时候，花旗国在欧洲各国的信誉恐怕就已经破产了。”

李万齐在听完徐邵文的话之后，立刻眼前一亮，说道：“文远，你这话确实很有道理，我相信一个国家的信誉要比钱给重要，花旗国不会不肯收回这批货的。”

虞洽卿与外国人交往的不浅，也很了解外国人的思路，他神色依然不开朗，说道：“就算花旗国肯要，一定会把价钱压下来，到时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了。”

“虞先生此言差矣，邵文打算将每一支的均价提高两成之后，再卖给花旗国，”徐邵文表情很是认真的说道，“如果花旗国要压价，我们就提出，每过一个月价钱就提高五分，他们可以不要，现在国际上有这么多现货的就只有我们。拖得越久，花旗国的信誉就越低，我们能敲的竹杠就越高，花旗国是拖不了这么久的时间的。”

“可是，万一花旗国真的不肯要呢？提高了两成的价钱，那可是平白无故多了几千万啊。”黄金荣语气急切的说道，他虽然很喜欢钱，但是还是担心投机不成赔了本，而且这次赔的可是大本。

“这个黄督察大可安心，拖得越久，花旗国是知道后果的，到时候他即便自己造出了新的一批军火，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国家都不会再向他们订货，”徐邵文得意洋洋的分析着说道，自己现在既然能够逼急美国，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就算现在这批货真的卖不出，我们并非没有后路。现在国际形势不安定，国内形式也不安定，军火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卖不出去。”

张静江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的大笑了起来，说道：“文远的办法绝对可行。前不久我还和花旗银行的朋友聚头过，我的这位朋友透露给我一件事，那就是这一个月来，花旗国另外又接受了欧洲国家十几个军火订单，加上以前没有还清楚的订单，现在是雪上加霜了。”

“如此，那可是一个好消息呀。”黄金荣大笑了起来，样子再次变成了弥勒佛。

“好，与花旗国谈判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一定大获全胜。”张静江自信满满的说道，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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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江在第一次接触花旗银行，提出中国国内战争一时又打不起了，手头的货物需要卖出去。花旗银行很自然的摆出一副高傲的态度，要求以折旧费用降低枪火的均价。张静江当时立刻就拒绝了，他告诉花旗银行的代表，这批货是商品军火，并不是退货处理，而且枪火的均较要提高两成，每个月再提高五分。

花旗银行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在经过三天时间与国内总部以及军火商的电报协商之后，最终开出愿意以原价购买回这批军火。

张静江不是愚蠢的人，很明显花旗国是在退步了。他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一直没有给与花旗国答复，让花旗国那边焦急万分。

而在这期间花旗国终于忍不了，连忙派人找上了门询问催促了好几次。张静江依然坚持提高均价的两成，同时还放出话，这批货即便花旗国不要，俄国、日本也会要，日俄两国会把军火转卖到欧洲，因为现在欧洲国家已经急的是焦头烂额。

造成这种原因的，全部都是因为花旗国的贪心，接了订单却没有货物，并且总统也犹豫不决究竟是不是要用现役装备来挽救国际信誉。当然，当美国总统听说中国这边有军火可以提供之后，这种犹豫就陷入的更深了。

花旗国知道这件事不能拖，这批军火也不能卖给俄国和日本。一旦俄国和日本把军火转卖到欧洲之后，那么花旗国的信誉便真真切切宣告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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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额外的分红

最终，花旗国同意了张静江的要求，不仅仅将起初张静江、李万齐、虞洽卿和黄金荣的二亿现洋、黄金白银全部退了回来，而且还倒贴了一亿五千万多美元。此外，美国因为先前与欧洲国家结下的订单价钱是已经确定的，价格是无法修改，因此这多出的四亿损失，只能自己忍气吞下了。

美国人可真是恨死这帮中国的投机分子了。

九月十五日这一天，李万齐带着徐邵文再次来到了韦斯顿会所。还是老地方的包厢里，几个上海大亨从来没有如此笑逐颜开。严五爷仅仅投入了小股份，却也赚了三百万之多，他兴奋的拿出珍藏十几年舍不得喝的红酒，为在场的大人物们庆祝。

“加上先前欧洲订单的利润，这次我们一共净赚了两亿美元，”张静江拿着一个记事薄，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一本花旗银行的支票单，“现在我们就先按照诸位的入伙比例，把这笔钱先分了。”

黄金荣听到分钱，自然是最快意的事情了，笑锝再次像一尊弥勒佛似的，他说道：“这次可真是鸿运当头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两亿，我怕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也拿不到这么多钱呀。”

李万齐依旧保持着城府，但是眼眉之间流露出的笑意，却是难以掩饰的。他是一个识趣的人，立刻转向了徐邵文，说道：“不管怎么说，文远是这次大买卖的发起人，就连前几天遇到危急的时候，也是他出谋划策解决问题的，可谓是大功臣呀。”

徐邵文微微怔了怔，其实自己并不能算是发起人，最多只是出了一个小点子，真正的发起人严格的来说应该就是李万齐他自己。很显然，李万齐这个时候是故意在抬高自己，让自己在这些上海大人物面前有一些分量。对于自己来说，这个人情可真是大了。

“李叔叔客气了，邵文不过动动嘴皮子，没有出钱没有出力，说到底起初能够拉拢这么多前辈一起做这桩买卖，全部都是李叔叔您的功劳呀。如果没有各位前辈的出资，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空想而已。”徐邵文连连推辞的说道，不过在心中还是很感激李万齐的。

“文远你太谦虚了，不管怎么样这空想已经变成了现实了。”李万齐哈哈的大笑着。

张静江已经算好了在场诸位的分红，他说道：“按照起初我们的入资，李老板可有五千万的利润，虞老板是三千五百万，黄老板是三千一百万，严老板是五百万，剩下则是张某五千九百万。此外，事先说好的，拿出十分一的利润给与文远，那么去掉零头就是两千万。”他说完，看了看在场的诸位，问道，“各位，可有异议？”

“张老板算账，我等岂敢有异议呀？”黄金荣大笑的说道。

两亿美元的纯利润取十分之一，确实就是两千万了。徐邵文现在全身上下的一阵激动，两千万美元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天文数字了。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绝对是再划算不过了。

张静江于是将花旗银行支票填写了各自的金额，分给了在场所有人。不过当他将徐邵文的支票递过去的时候，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说：“年轻人，你是一个人才，我希望你这个人才能够用在正途上。好自为之吧！”

“多谢张先生指点，晚辈一定铭记于心。”徐邵文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很客气的接过了支票。不过，当他看到了支票上的数字，立刻大惊了一下。原本按照张静江的分红计算，自己所得应该是两千万，可是支票金额上却写着的是整整两千九百万美元。

徐邵文立刻看向张静江，正要开口问去的时候，张静江却对着自己神秘的笑了笑，说：“文远，那点钱是我给你的，不用多在意。张某从来不会吝啬的东西，就是钱。”

徐邵文隐隐有些明白了，张静江多给自己九百万美元，那就是自己要欠张静江价值九百万美元的人情。这个人情，日后可是需要偿还的。

一番庆祝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在返回李家别墅的路上，徐邵文和李万齐同坐在一辆轿车之中。今天的夜色看上去很动人，那是因为两个人的心情都特别好。

五千万对于李万齐来说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几乎已经占去了他所有资产的一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让身价上升了五成，即便平日城府再有多深，心中也会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徐邵文估算了一下，在民国这个时代，建造一艘三十二节速的中型巡洋舰仅仅只要三百万美元到是六百万美元，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两千九百万美元，也就是说完全可以组建一支海军舰队了。

不过，他心中还另外有打算。毕竟组建一支舰队是没问题，但是维护这支舰队的费用呢？自己必须用手头上的钱继续赚钱，要有无休无止的经济来源，才能组建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

轿车在驶出租界之后，李万齐忽然开口说道：“文远，李叔叔这次很高兴，也从这桩买卖中看出了你是一个大作为的年轻人。”

“李叔叔言重了，邵文仅仅只是耍一耍小聪明，这次投机成功纯属时运济我。”徐邵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李万齐，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一直很欣赏的，就是有才气有胆量又有自知之明的人，”李万齐认真的看着徐邵文，语气也渐渐有些严肃了起来，“很显然，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李叔叔我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愿意将小女李月如许配给文远你，不知道文远是否能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