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之剑+番外雨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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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之剑+番外雨霁-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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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气他又半夜偷袭,也不看看地点;但是紧搂著他的自己实在也没资格说话。况且他心里毕竟还是有些高兴的。 

自己真是个大花痴啊,明明是专程回来反省忏悔的,结果还是那样贪恋他的拥抱。 

天翔看著他的表情,心里暗笑。不过是抱著睡一晚,犯得著脸红成这样吗?又不是没做过更超过的事。说到这个,真的好几天没做了,苦啊?? 

很显然地,待在山上这段期间里是别想了。 

像这样枯坐在漏水的破屋子里,一天到晚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他可没笨到对天颺说这些话。 

不晓得还要忍受潮湿的被褥跟难吃的乾粮多久,越想越觉得心头沈重。 

聊可堪慰的是,过午之後,下了整整两天的大雨总算停了。望著仍然阴沈的天空,松了口气。 

「我又新创了一招,要不要使给你瞧瞧?」 

天颺挑眉:「笑话,怎么能错过呢?」 

天颺本来打算把飞龙神剑掌传授给天翔,但天翔一来见识过他教剑时的恶形恶状(而且教得也不甚好),不想再自讨苦吃;二来不甘心矮他一截,因此一口回绝,决意要自创一套剑法,跟他分庭抗礼。他既然这么说,天颺自然也懒得逼他了。 


屋外十分泥泞,但天翔毫不在意。 

「我这招叫做『腾龙斩』,待会你自己小心点。」 

开始缓缓地舞著剑招,动作虽慢,却是绵绵密密,坚硬的青铜剑竟化成千万条柔软的长蛇在他身周舞动,毫无破绽。 

天颺原本觉得这剑招虽高明,却没什么突出的地方;随即他注意到,天翔的步法始终踏著一个小小的圆圈旋转,一步也不曾出界。剑尖所到之处,逐渐带起剑气,随著天翔的动作加快,剑气也越来越强劲,呈螺旋状上升,有如带著飞龙升天的旋风。 


天翔越转越快,正当天颺快要看得头晕时,天翔忽然脚尖一点,窜起约半尺,在半空中一个大回旋,只见一道白光横扫全场,除了天颺以外,以天翔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东西无一幸免。天翔落下地来,没有一丝摇晃或晕眩。地面的积水被凌厉的劲风扫过,纷纷冒出了雾气。 


天翔觉得十分满意,正在期待天颺赞美他的时候,却见哥哥双眼圆睁,惊骇地瞪著他身後。 

回头一看,只见一株半大不小的杏树断成四截,正缓缓地倒地。 

「那棵杏树是??师父的心肝宝贝??我还想把它移到师父墓前,让师父赏花??」 

「啊??」天翔大惊失色,他本来只想用天颺最喜欢的剑术博君一笑,没想到适得其反,闯出祸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忘了??」 

天颺一咬牙,狠狠地背过身去不看他。 

天翔真的受不了了。只不过是无心之失,犯得著这么激动吗?都已经赔过不是了,还要他怎么样?把树黏回去? 

深吸一口气,强忍著怒意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经过这么多大难却还活著,也许就表示师父已经原谅我们了?也许我们命中注定要好好活著?」 

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是说师父的死也是命中注定吗?」 

「我可没说这话!我是说犯不著为已经发生的事跟自己过不去!」 

天颺转身怒道:「说得倒轻松!反正你只要一句『我忘了』就可以推得一乾二净了!」 

天翔脸色一僵,随即冷笑一声:「哼哼,我懂了。反正只要我一天不想起来,你就一天不放过我,是不是?」 

「????」天颺看著他气白的脸,心中升起一阵懊悔。 

为什么他会忘记?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他为了保护他老哥,摔进万丈深谷。 

这理由天颺明明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是要为这种老问题争吵呢? 

心里的阴影,真的不能消除吗? 

雨,再度降下。 

「既然这样,只好委屈你生气生一辈子了,因为,我这颗猪脑就是想不起来!真是对不起你了!」还剑入鞘:「不服气的话,你就自己去摔摔看好了!」 

转身想走开,天颺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後搂住了他,脸贴在他背上,低声道:「对不起。」 

「????」天翔在心里长叹一声,暗恨自己没骨气,居然这么简单气就消了一半。 

更恨的是,他老哥难得这么老实,此时此地他却不能趁机享用一番,真是人生至怨哪! 

「进去吧,雨变大了。」 

这时,四周的山丘忽然传来奇异的声音,刚开始只是小小的嗡嗡声,然後越来越响亮,一转眼,整片大地开始轰隆作响。 

天颺在这山里住久了,听见这声音,唤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恐惧,下一瞬间他便醒悟:「山崩!」只见滚滚浊流已经挟著大批的树木泥沙,怒吼著朝他们冲来。 

「快跑!」 

展开轻功没命地向前狂奔,後面追赶的土石洪流已经够麻烦了,脚下的土地更是一步步地不住崩塌下陷,只要一个失足,就会被当场活埋。 

天颺眼角瞥到一个景象:无忧子埋葬的山丘,整个山顶正在往下滑。 

「师父的墓!师父!师父!」 

天翔拉住他:「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事已至此,再怎么呼天抢地也没用;天颺忍著撕心裂肺的痛苦,跟著他去了。 

在暴雨中没命地奔逃了一天,总算在高地找到一处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岩洞栖身。两人都是浑身湿透,又冷又饿,又没有火种生火,只得紧紧地靠在一起取暖。为了提防山洞也塌下来,整整一个晚上没阖眼。 


好不容易雨停了,两人走出山洞,沿著河找路下山。 

算起来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不吃东西是小事,不喝水却是万万不行。只是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黄乎乎的泥水,又去哪里找清水喝?逼不得已,也只得掬了黄浊的泥水入口。喝泥水要注意的就是得小心用牙齿挡住较大的砂砾,水入喉了再吐掉,需要相当高超的技巧。 


两人当年在怒江河谷里走了半个月,什么惨状都遇过,这回倒也不觉得特别辛苦。只是故居被毁,连师父的墓也遭殃,想起来心里实在不痛快。 

天翔喝了几口水,非常郑重地宣布:「我发现,其实泥巴水也是挺有风味的。」 

天颺差点呛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是脑袋进水了啊!」 

「你别老敲我头行不行,万一脑袋又坏了怎么办?」 

「早就没救了,敲不敲都一样!居然说泥巴水好喝??」 

「不信?那你也喝喝看啊。」很恶劣地沾了满手的泥浆,全涂到天颺脸上。 

「你!」天颺挥拳便打,天翔大笑著逃开。天颺不甘示弱,马上也抓了一团烂泥往他背後掷去,天翔侧身避开,也回了一记。 

几个回合下来,原本便已灰头土脸的两人,更是彻头彻尾地成了泥人儿,最後是大笑著滚倒在泥塘里。 

他们曾经是从不打架,从不吵嘴,也从不曾一起嬉戏;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的亲兄弟。 

现在还是亲兄弟,却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拖泥带水地走了二天,路上又发生几次小山崩,幸好都是有惊无险。最受不了的是,身上的泥巴被炙阳烤乾结块,好像黏了一层硬壳,怎么剥都剥不乾净,又热又痒,苦不堪言。 


河流到了尽头,化成一道小瀑布,泻入一个靛青的小池。天颺在这山里住了这么久,竟是从没见过这池子。 

虽不是喜欢大呼小叫的人,仍是忍不住欢呼著跳进水中,如获大赦地清洗著脏到不行的身体。 

天颺将两人的衣服带到岸边搓洗,天翔却只顾在水里游来游去。天颺深知这小子轻功了得,泳技却不行,边洗衣服还得分出一只眼睛看著他,免得出什么意外。 

天翔游了过来,趴在岸边:「你还没告诉我,你觉得我的新招怎么样?」 

天颺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平常就像两把利刃,随时准备把人千刀万剐(尤其是有人不长眼睛靠近天颺的时候),现在却活像对著主人讨赏的小狗,晶莹圆亮,不住闪耀著「夸我!夸我!」的光芒。 


天颺心中暗笑,却仍是低头洗衣,漫不经心地道:「还好。」 

「才『还好』而已?!」天翔非常不满。 

「威力是还好啦,可是转来转去地晕死人了,而且样子又难看,活像个大陀螺。我看你乾脆改名叫『陀螺斩』算了。」 

「什么陀螺斩!」掬水往他脸上泼,天颺忍笑避开。 

「哼哼,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越来越强,有一天会打败你,是不是?」 

天颺同样「哼哼」两声:「错。我是怕你转过头,真成了白痴,我还得照顾你下半辈子。」 

「唉,你可以不用逞强啊,我了解你的心情。要是连剑术也输我,你以後在床上就更不利了。」 

「你是在讲什么鬼话--」天颺劈手便打,天翔避开,趁隙扣住他手腕,一把将他拉入水中。 

「哎哟!搞什么!」两个人又在水里追打成一团。 

直到天翔抓住天颺,将他拉入自己怀中时,两人才注意到,他们身上都是一丝不挂,而且在冰凉的池水中触到对方肌肤时,竟使彼此的体温上升得更快。 

天颺发尖的水滴滴落,先是掉在纤细的肩膀上,随即沿著肌理,滑下了平坦结实的胸膛,停留在红色的小突起上。天翔伸出手去拨那水珠,听见天颺轻喘一声。这一声唤起了压抑住的欲望,再也忍耐不住,双手用力箍紧这美丽的身体,火热的唇在白晰的肩头、颈上还有胸前不住地烙下刻印。 


天颺的呼吸紊乱,只觉彷佛身上的池水都要在这高热下蒸发。他的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不知该不该推开他。上山前就说好了,这段期间内要安份守己。但是,经过这两天的波折,情绪早已十分亢奋;再加上两人现在又是袒裎相对,要他清心寡欲谈何容易?在天翔熟练的狂吻下,早已三魂六魄去了一半,忘了身在何处。 


天翔稍稍放开他,看他琥珀般的双眼罩上一层迷蒙的水气,被吻得微肿的嘴唇鲜红欲滴,妖艳不可方物,顿时下腹火热更盛,恨不得立刻跟他紧紧结合;但是心念一转,想起当初的约定,觉得还是不妥,後退一步,长叹一声:「我看还是等下山再说吧。」 


天颺一怔,随即脸上烧得火红,伸手拉住他手臂,微垂著头:「那个约定??算了,没关系??」 

就等你这话!天翔心中窃喜,立刻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悬空抱起,分开他的双腿环著自己,低头舔舐著他胸前的蓓蕾,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後,侵入了秘穴,热情地爱抚著紧窒的甬道。 


天颺承受著同时来自前後的掠夺,身体愉悦的颤动著,配合著天翔的动作,追求更多更深,直沁骨髓的快乐,兴奋的娇喘不断从口中逸出,几乎无法呼吸。天翔并不因他这样的反应而满足,含著他乳蕾的唇用力一吸。 


「啊!---」满载著渴望的叫声充斥了他的耳膜。 

天颺还来不及从那样的刺激中回过神来,天翔已将下身的灼热挺进了他那早已放松,苦苦等待著的入口。天颺惊叫一声,紧紧抓住了天翔的背。 

在剧烈的晃动中,眼前彷佛有彩霞片片飞舞,让他眼花缭乱;体内流窜的,是光彩夺目的火花,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和温暖。那是足以吹散一切烦忧,让人间所有世俗享乐一概失色的销魂滋味,身体和灵魂合为一体,没有半点隔阂。 


就算拿天堂的一百年,也不愿交换现在这一刻。 

天颺在怒涛般的激情中,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尽量去练剑??练得越强越好??再来??当我的对手??赢我也??没关系??」 

好久没有碰到跟他势均力敌的对手,真的快闷死了。 

就算输了也好,只要能漂漂亮亮地交一次手。 

也许,命中注定,这一生能跟他匹配的对手,只有眼前这个人。 

天翔喘息著在他耳边呢喃:「你可不要後悔哦!」 

「不??後??悔??啊!!」天翔猛力往上一顶,用更强烈的情焰吞没了他。 



* 
                  * * 



眼前的景象不是很惨,是惨极了。 

原本的山丘已完全不见,变成笔直的陡坡,地上还有一个深四五尺的大凹洞。除了土石和残破的树木,什么也没有。看不到小小的墓碑,更别提坟冢。 

天翔看著天颺惨白的脸,心中痛惜,叹了口气:「动手挖吧。」 

「别傻了,这么大片地方,要挖到什么时候?而且,搞不好??」 

搞不好师父已经被冲到山脚下去了。 

天颺嘴唇颤抖著,说不出後半句话。 

居然让师父曝尸荒野,简直是不孝到极点了! 

他背过身去,抬头深深吸气。虽然看不到脸,天翔知道他一定在流泪。 

结果他还是什么也做不到。明明下定决心要分担天颺心中的苦恼,但是弄了半天,他做的事却只有砍倒师父的杏树而已。 

杏树?? 

灵光一闪,走到天颺身後,紧贴著他:「我说,我们乾脆在这里种上一百棵杏树,怎么样?」 

天颺回过头来,含著眼泪的大眼微微诧异地望著他。 

「等花开了,这么一大片的杏花,不管师父在哪里,应该都看得到吧?而且以後我们回来,也可以远远地一看就知道师父在这里,你说好不好?」 

「????」天颺倚在他怀中,听著他认真的声音,彷佛有淡淡的暖流流遍了全身,把心中的苦涩,慢慢地溶掉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 

那个丑得要死的墓碑没了就算了,墓塌了也罢,从此以後,这整座山就是师父的墓,每一株草木,每一粒沙石,都是师父的化身。 

这样的想法给了他莫大的解脱。 

自怨自艾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该是走出来的时候。 

对不起,师父。 

我知道我们两个这样是不对的。 

唯有分开,才有资格向您忏悔。 

但是我做不到。 

只要跟他在一起,多大的困境我都可以忍受。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所以我只好对不起您了。 

等我到了另一个世界,您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但是只要我活著的每一天,我的全部身心都是属於他的。 

直到闭眼的时候?? 



* * * 



同样是一地的狼籍。 

屋子当然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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