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下by 林寒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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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 下by 林寒烟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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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林烟道:“梦秋,延后也是一样。”沈梦秋道:“怎么?”林烟拉他坐下,柔声道:“梦秋,你对我好,我心里也是一样。可我总觉得咱们两个还有许多的不明白。”沈梦秋道:“烟儿想说什么。”林烟道:“梦秋,你觉得你了解我么,我了解你么。”沈梦秋笑道:“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把林烟抱到怀里。林烟道:“别闹,我和你说正事。”沈梦秋道:“咱们两个什么事不是正事。”林烟道:“梦秋,你要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么,永远也不分开。”沈梦秋道:“这个自然,烟儿不信我?”林烟道:“我从前以为很多事情是一生一世的,后来才明白谁都抵御不住岁月和命运。。”沈梦秋把林烟放下,道:“我不介意从前。”林烟道:“梦秋,你不了解我,至少我了解你稍微多一些。”沈梦秋道:“哦?”林烟柔声道:“梦秋,你温柔也霸道。你待我好,可要我事事听你的话。我开始是做得到的,却不一定能坚持。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就算是跟着庄主,也是这样。”沈梦秋皱眉看着他。林烟道:“我最初以为陪着你就好。可慢慢希望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要依靠你活着。只有那样我才能真的永远陪着你。我欠你太多,本不该想这些。可我若不把心里的念头说出来,更加对不起你的情意。” 

   沈梦秋柔声道:“你做事总带孩子脾气,我才不放心。你想怎么样,成了亲也是一样。你要在阁里做事也方便些。”自桌上取了一张喜帖道:“下月初六是好日子,我定在了那天,你看如何。”林烟道:“你选的自然是好的。”他心里清楚沈梦秋计较从前,想将一切与他们二人不相关的事都解决了才和他结百年之好。虽然不成,究竟也是欢喜,抱住沈梦秋,将头贴在他胸口去听他的心跳。沈梦秋道:“烟儿在听我的心,我也听听你的。”把林烟向上抱一抱,听林烟的心一下下跳动,忽然有种与他血脉相连的感觉。林烟抱住他的头道:“梦秋,我真欢喜,我心里……” 

   书房外一阵敲门声,林烟惊了一下,沈梦秋把他放下来。道:“进来。”赵思远笑着走过来道:“师兄,小烟。”沈梦秋道:“思远,你有什么事么。”赵思远道:“我特地来给未来的师嫂陪不是。”沈梦秋皱了下眉,道:“别这样叫。”赵思远恭敬道:“是。”沈梦秋看他脸上常年的笑意都不见了。有些伤感。道:“你还是叫他小烟。”赵思远道:“师兄成亲后,他便是阁主夫人,我叫师嫂才名正言顺。”沈梦秋道:“思远,你今天怎么了。烟儿比你小了四岁,玩闹一时失了手,你不该放在心上。”林烟站起来对赵思远做了一揖道:“都是我的错,还望不要怪罪。”赵思远怔了一下,压了涌到嘴里的血腥。道:“我们都是师兄最亲近的人,以后正该和睦相处才是。”林烟心里欢喜,也不与他计较。笑道:“好。”沈梦秋道:“思远就是为这事来的么。”赵思远道:“还有些事。”看了林烟一眼,道:“小烟还不算我相思阁的人,师兄……”沈梦秋正要开口。林烟道:“梦秋,我先回去了。”沈梦秋看他脸上没什么不快之色,给他宽了那婚服,牵着他的手送他到门口。赵思远在相思阁毕竟身份特殊,林烟怎肯落了口实给他,边走边想赵思远又失策不知会什么嘴脸,一路笑着回去了。 

  沈梦秋道:“思远,你不是这样刻薄的人。”赵思远道:“师兄,林烟全在骗你,他始终都与江清扬通着消息。”沈梦秋道:“他怎么通消息。”赵思远道:“他们不知怎么骗了燕伊伊暗中递信。”沈梦秋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赵思远道:“双双告诉我的。”沈梦秋道:“思远,你过去怎么样我也不管你,双双是个好姑娘,别去招惹她。”赵思远道:“师兄,你要怎么处置林烟。”沈梦秋道:“江清扬对他有养育之恩,通通消息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又没有凭据。以后这些事你不要管了。” 

  赵思远道:“师兄,我从小和你在一起,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没有。”沈梦秋微喟一声道:“思远,烟儿伤了你,我代他给你陪不是。”赵思远道:“好,好。”转身跑了出去。沈梦秋一阵头疼,坐下来歇了一会。把玩林烟的喜服,想刚才林烟听他心跳的模样。想林烟说的那番话。狭长的凤眸闪了闪光,薄唇微抿,露出些笑意。的 

  赵思远回到自己的住处,满腔的怒气无处可发。他年纪还小时,父母便先后西去。阁主之位为沈梦秋所得。他迷恋沈梦秋,沈梦秋却从不肯和他有私。现下竟会与一个男人成亲,这口气如何能忍。沈梦秋布置周详,他虽是舵主,却无法专权。趁沈梦秋在岛上,用心两年仍难有寸功。答应了三皇子的事若是不成,楚烟那个女人怎么会放过自己。纵然是私下联系三皇子之事不败露,自己连有伤的林烟都打不过,又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赵思远急怒攻心,在桌上连击了十几掌。燕双双来找他,听他屋内动静不对,推门看赵思远坐在椅子上,脸发发青。吓了一跳道:“思远,你怎么了。”赵思远道:“我心里绞痛。”燕双双道:“我去告诉阁主,请人给你看看。”赵思远拉住她衰弱的道:“师兄正在忙与林烟的婚事,哪有时间理我,别去讨人嫌。”燕双双道:“阁主怎么会。”赵思远道:“双双,你陪陪我就好,千万别去。师兄已经因为林烟生我的气了,我们再不可去招人白眼。”燕双双听他说的凄惨,道:“阁主是迷恋林公子,可也不会这样糊涂。”赵思远道:“双双,师兄不知是中了他什么妖法。”燕双双道:“阁主最初是为林公子对江庄主的一片深情所感,情之所钟,再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了。”赵思远道:“你看林烟真心对我师兄么,他能忘了江清扬。”燕双双道:“林公子生具至情至性,不会在这上骗阁主。否则阁主也不会这样看中他。他忘没忘江清扬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我们在惟情庄里他去闯江庄主的婚礼,他看江庄主的眼神,真能融化铁石的。” 

  林烟一生中也未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每天练字练画,看下人布置房间都可消磨一日。沈梦秋大多时候在陪他,连一只花瓶的位置也亲自动手改了又改。林烟乐不可支,他抱着小刺猬,沈梦秋抱着他。晴月看见他们三个的模样,不知偷笑了多少场。沈梦秋道:“烟儿前些天似乎一下变了模样。”林烟道:“这要多谢伊伊。”沈梦秋哦了一声道:“为什么。”林烟笑道:“不告诉你。”沈梦秋道:“哦。” 

  沈梦秋事必躬亲,婚礼前一天亲去分派迎接贺客的人手。燕伊伊来见林烟,笑着道:“恭喜恭喜。”林烟道:“伊伊,这几日都未见你。”燕伊伊道:“我为公子带了一件大礼。”林烟诚恳道:“伊伊,我自己当局者迷,若非你提醒。定在日日苦恼。我不要你什么大礼。”燕伊伊道:“公子,这礼物极不寻常,你定要跟我来看看。”林烟被引起好奇,道:“是什么。”燕伊伊道:“公子随我来吧,这大礼未时就会走了。”林烟身子一颤,望向燕伊伊。燕伊伊道:“公子真是聪明,江庄主说我只要点一句,你也猜得出。”林烟道:“庄主怎么来了。”燕伊伊道:“江庄主说你便同他的孩子一样,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来看看。” 

  林烟随她到了赢州的一家客栈。燕伊伊带他到一间客房,道:“江庄主就在内室。”林烟推开门,那熟悉的人正站在窗口,听声音转过头来道:“小烟。”林烟觉鼻子发酸,跪了下去。江清扬伸手扶他,林烟道:“庄主,别拦我。”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江清扬声音微颤道:“好孩子,起来吧。”林烟站起来抱住他,江清扬轻抚他的头发,道:“你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我本想通知你二叔。他们是些普通百姓,还是不来的好。”林烟热泪滚滚而下。江清扬伸手给他擦了。自怀中取出两块白玉放在他手里。一片是当日沈梦秋在刑堂给他的情天宝鉴下卷,另一片却是上卷。道:“相思阁什么也不缺。我也只有送这上卷给沈梦秋做个人情。”林烟颤了一下,道:“不。”江清扬道:“他和你在一起,就是得到活的上卷宝鉴。又何必在乎这么个物件。”林烟眼泪不断的涌出来,一时说不出话。江清扬自是怕他在相思阁遭人非议,才把上下卷宝鉴一起给了沈梦秋。 

  江清扬抱他坐下,给他擦眼泪。道:“你小时候,毛病可真多。饭也不吃成天胡闹。说了你你又哭起来没完。可有你陪着我,我实在开心。我这一生,如有感激的人,就是沈梦秋了。他若没有带走你,我一定会永远活在悔恨里。” 



淇则有岸(六) 

林烟道:“庄主,我对不起你。”江清扬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什么都对得起我。”自身上解下一块似乎流动着奇异绿色的墨玉系在林烟身上。林烟啊了一声,江清扬按住他的手,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林烟道:“不,我不能要这个。”江清扬道:“都说这玄晶如何重要,两派拿了当至宝。几十年间才智之士出了不知多少,却无一能够参透。你已有了一块,便两个都拿着吧。”林烟道:“庄主……”江清扬对他摇摇头,道:“沈梦秋对你用情极深,我若去参加料他也会答应。却怕相思阁的其他人不服,总是麻烦。他做惯了主,有什么事不肯让着你,慢慢和他说。习惯本身是一件很难改变的事情,有些时候会控制一个人,事后又会令人后悔莫及。”林烟抓住着他的衣服,道:“庄主要走了。”江清扬道:“雍京事态一日三变,我实在不能久留。”站起身来,给林烟整了整粘在额上的头发。林烟感到他的手指微颤,一阵心酸。 

  赵思远在沈梦秋的书房等他,双腿不能抑制的哆嗦。他虽背着沈梦秋私下与三皇子通消息,可沈梦秋积威之下,也不禁畏惧。赵思远找了椅子坐下稳了稳心神,书案上一片大红映进他的眼睛。那样纯粹的正红,丝绸的质料水一样流泻下来,层层的光。是林烟的喜服。赵思远把那衣服拿起来,轻柔的恍若无物。赵思远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将衣带系起,走了几步。沈梦秋进来看见他,道:“你在干什么。”赵思远抖了一下,道:“师兄,我说的话真不真,林烟出去私会江清扬了。”沈梦秋道:“脱下来。”赵思远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师兄,你爱林烟的痴情。我对你也不逊于林烟对江清扬。你为什么看不见身边的,却要喜欢一个永远惦记着别人的贱人。”沈梦秋怒道:“住口!”顿了一顿,声音转柔。道:“思远,你是恩师的独子,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你不要太过格才好。我与林烟成亲,他便是相思阁的主人,容不得你不敬。”赵思远才要说话。林烟已推门进来,道:“梦秋,晴月说你找我。”看见赵思远也在这里,怔在当地。 

  赵思远道:“林公子回来了,江大庄主有什么颠覆相思阁的高明手段先透露些给我和师兄听听吧。”林烟望向沈梦秋。沈梦秋道:“你去哪了,到我这来。”赵思远厉声道:“师兄。”沈梦秋揽住林烟,道:“你眼睛这样红,一定哭的厉害,谁惹了你不开心。”林烟挣开他,对赵思远道:“脱下来,否则我杀了你。”赵思远躲到沈梦秋身后。沈梦秋道:“烟儿!”林烟道:“你护着他,你护着他。”他连说两遍,声音都已发颤。沈梦秋道:“我宠着你,你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他适才听赵思远说林烟去见江清扬,又问了赢州部署的弟子,知赵思远所言非虚。已是压着怒气。现下看林烟不但没有坦白相告,竟还去寻赵思远的晦气。沉声道:“别闹了。”林烟道:“梦秋,你为什么让他穿我的衣服。”赵思远道:“你不稀罕我连捡也不行么。” 

  沈梦秋头也要裂了,道:“都住口。”对赵思远道:“你先出去。”赵思远恭敬道:“是。”自沈梦秋身后走向门口,路过林烟时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林烟气极,身形一闪,一手去抓他身上的衣服,一手对他击出一掌。赵思远挡也未挡,生受了这招。惨叫一声倒在角落,吐出口血来。沈梦秋吃了一惊,过去查看。取了伤药给他吃了,又输些真气助他冲开淤塞的经脉。赵思远衰弱道:“师兄,你别管我了。我一个人活的寂寞,早想去见爹娘。”沈梦秋听他提起师父师娘。道:“别说傻话,你怎么不躲躲。”赵思远道:“林烟是相思阁的主人,我是相思阁的弟子,怎么敢谋逆。”沈梦秋看这恩师的独子气息微弱的躺着;说出这番话来。想起师父师娘对自己的恩情,少年时带着小赵思远在岛上游玩,一阵心痛。 

  抱起赵思远,对林烟道:“在这等我。”林烟拿着那喜服,已被扯的坏了,一片凄凉破碎的红。林烟摸那上面的碎片,眼泪落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梦秋才回来。林烟听到声音,擦了面上的泪。一声不出看着他。沈梦秋疲惫至级,看林烟神色冷淡,怅然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烟不愿他误会,道:“我适才去……”沈梦秋道:“我已不想听了。”拉过林烟道:“我师父只有这一个儿子。”林烟挣脱他的手,大声道:“那又怎样。”他性子倔强,向来觉得你若信我自然信我,你若不信便不信。当年在刑堂面对把他养大的江清扬,宁肯死也不解释。他对沈梦秋钟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深,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开了口分辨。听沈梦秋不肯听又提赵思远,再也忍不住和他顶撞。沈梦秋道:“你就不能让让他么。”林烟道:“梦秋,你为什么让他穿我的衣服。”沈梦秋道:“你听不懂话么,先答我。”林烟道:“为什么先答你,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沈梦秋眯了迷眼睛,将他一把拽了过来,道:“你说什么。”林烟挣扎不开,怒道:“沈梦秋,我欠你的,你也不用这样欺负人。”伸手自怀里取了那情天宝鉴,放在书案上。沈梦秋道:“你干什么。”林烟道:“我还给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我们永远不相干。” 

  沈梦秋怒极,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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