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听言显得十分委屈,想说又不想说,犹犹豫豫的。
李泰看这李承乾唯唯诺诺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屏退房里的下人。然后坐到李承乾身旁,压下心中的怒气,和声劝道:“大哥,我们是兄弟,人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又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倘若是外人欺负你,即便是我帮不上忙,也要知道其中的缘由啊。即便是你欺负别人,万一事露,知道前因后果我也好替你向母亲求情。你这样不明不白的,让母亲看到了不是要心疼死,我也不好替你说话啊。”
“我才没欺负别人。”李承乾急切的嚷着。“是承道、承德他们兄弟好几个欺负我,我不服,就……。他们说咱们父王欺负他们父王,他们就欺负我出气。”
虽然李承乾又是“咱们父王”又是“他们父王”,一段话说的颠三倒四,含糊不清,但李泰明白了事情的由来。不外乎李承道、李承德听到他们父亲,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李建成的抱怨,于是就将怨恨转到了李承乾身上。
看着李承乾委委屈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李泰心生不忍。
琢磨出一个教训李建成父子的恶作剧,对于李泰来说不难,问题在于此生到现在李泰在父母的呵护下,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根本不了解秦王李世民和太子争斗到了什么程度,李世民针对太子已经布下了什么对策。两眼一抹黑只是知道结果的李泰根本不敢有任何小动作。他这支二十一世纪的小蝴蝶可是不敢胡乱扇动翅膀。
李泰不敢轻举妄动,却不代表李承乾能忍受得了,另一方面来看,李承乾的性格有些疏狂的因子,缘由已经和李泰说明白了,自然希望李承乾能帮得上他,小孩子当然考虑不到李泰能力问题,只是单纯的希望李泰能帮忙。若是问他这个忙要怎么帮,估计李承乾十有**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承乾是说不出来,李泰是不敢说。
李泰看着李承乾用可怜巴巴,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溺水之人身边的那根稻草一样,李泰也只要推脱着说道:“李承道他有兄弟,咱们也有,改天咱们也去收拾他们一顿,让他们也知道厉害。”
“这样啊,估计收拾不了他们。”李承乾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道:“咱兄弟几个,老五李祐还小,去不了;老四你身体不好,就是要去我也不敢让你去;老三李恪整天里不是围着他母亲转,就是躲房里读书,也不能去;老二早就没了,算下来,就剩我自己了。改天?能改到那一天去?”
李承乾似模似样的分析让李泰忍不住和他逗趣,指指身边的嫣儿道:“我可以让嫣儿代替我去啊,她比我们大的多啊!”
嫣儿听李泰说着有趣,看着李承乾注视自己的目光,顺势举举自己单薄的玉臂。
看着嫣儿故意的作态,李承乾含在口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却还有心思调侃李泰道:“且不说她去行不行的问题,但就说你舍让得嫣儿去打架?我说错了一句话都让你恼怒不止,若是伤到了嫣儿姐姐我可担当不起,哈哈。”
“那是,你还真说对了,我可舍不得让嫣儿去。”李泰顺着话说道。
几句玩笑让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小丽质也稚声稚气的凑趣道:“我也舍不得嫣儿姐姐。”
随着众人的嬉闹,烈日也缓缓的挂在中天,嫣儿生怕饿到李泰,急忙提醒李泰到了吃饭时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李泰对众人说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开饭吧”
“吃饭喽!四哥,我要吃好吃的。”小丽质满眼放光的说道。
“小馋猫。”李泰抱着丽质招呼着李承乾走向案几。自有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摆放上来。
嫣儿伺候着李泰吃饭,同样自有宫人为李承乾和小丽质服务,这个时代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为李泰单开的小厨房做出来的饭菜让小丽质吃的小肚饱饱。
一顿饭吃的时间不短,待到宫人们撤下饭菜,端上热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火热的太阳照耀在众人身上带来淡淡倦意。丽质年龄最小,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却仍不愿走,腻在李泰身旁。
李承乾想着长孙氏的嘱咐,就要带小丽质回房,安顿她睡午觉。
李泰看着李承乾小大人的样子不禁为其可怜,细想李承乾的周围,父亲忙着争霸天下没空教导他;母亲忙着打理王府,还要去李渊身边替李世民尽孝,稍得空闲就来看望自己这个病秧子,相比之下李承乾得到的照料要少很多;兄弟姊妹,小的小,弱的弱,也玩不到一起去,只能和叔伯的兄弟玩耍,他又不是那种温柔敦厚的性子,自然总被欺辱。受到委屈又无处诉说,兄弟姐妹也没人能帮上忙,出了事情全是自己承担。
看着照顾小丽质的李承乾,李泰心中有点酸酸的,又没什么办法,只能起身轻轻拍拍李承乾的肩膀,小意的安慰道:“别在和李承道他们玩了,我这样也帮不上你;三哥还是个不爱出头的,你自己怎么斗得过他们?小孩子的事还没办法和父王告状,白白让他们欺负了去,不值当啊。真的气不过,就等几年我身体好了,咱们兄弟再和他们打过。”
听李泰的一番话,李承乾也心生感动,说道:“放心,我又不傻,干吃亏的事我才不干呢。以后不和他们玩了,得空就来看看你,或者去和父王学打仗,就是哄笑丽质玩也不错。你放心,且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兄弟去打他们个人仰马翻,哈哈。”
看着李承乾自己也不太记恨,李泰也就没多说。听着小丽质明天再来的约定,目送李承乾带着小丽质离开小院。
李泰早就是强打精神相陪,送走了李承乾,小丽质后,和嫣儿闲聊了几句,在嫣儿的服侍下重新躺倒了床上。
昏昏的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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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章太宗试子
午后的炎炎烈日灼烤着青草绿树。红墙碧瓦,鳞次栉比的宏义宫在骄阳的映照下格外厚重典雅。
宏义宫是坐落在长安宫城北侧的小山丘上,由于是顺山而建,青草树木繁多,同比其他宫殿群自然多了点点绿色。其中的房屋大多数是木制夯土而成,也有少部分用砖石垒砌而成,不论是木制还是砖石结构的主要建筑上全覆盖着碧青色的琉璃瓦。瓦当上或者浮刻着莲瓣,或是有花草的印花。
青草,绿树,红墙,碧瓦,回应着剩盛夏六月的似火骄阳,一片轩昂宏伟的景象。
在宏义宫正殿侧后方,不足百步有扇朱红色角门。走进角门是座三间两进的小院子。院子的东南角是种着一株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槐树。
斑斓的树影下放着把香枝木描金摇椅。身着月白色暗花闲服的李泰就这么悠悠然的仰躺在摇椅上。一袭蜀锦披风将将盖到腰部,手捧一卷《诗经》放在胸口,眼睛却半开半阖的望着头顶老槐树上鸣叫的知了。身边黄樟木雕漆小几子上用白瓷高足盘盛放着樱桃、黄杏、葡萄等时令水果。侧后方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嫣儿侧身坐在雕漆香楠月牙凳上做着女红,还时不时的沾起一粒樱桃放在李泰嘴边。
盛夏的午后,有些燥热的天气不由的使人昏昏欲睡,难得心情和身体还不错的李泰舍不得把这晴空万里的好时辰浪费在沉沉昏睡中。百无聊赖的李泰强打精神抵御一阵阵的困意,没话找话的说道:“嫣儿,你逛过长安吗?都说长安繁华似锦,东市、西市热闹非凡,货品繁多。你说,得闲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也体会下大唐国都的胜景。”
李泰有些自怜的感叹让嫣儿的注意力从手中的女红上转移过来,将手中做了一半的淡青色对襟单衫放在脚边细藤编就的椭圆形小藤笸里。拾起案几上的湘妃素绢团扇,在李泰头顶轻轻的扇动,说道:“奴婢幼时,父亲倒是经常带我去东市玩耍,那时刚刚开国,兵荒马乱的,市集上也没什么货物。奴婢记得也就市集人多点,倒没什么可逛的。”
“近年来也听到出宫回来的中官显摆过,说是长安城里现在人口比以前多了,市集也热闹了。宫里有规矩,像奴婢这样的是不可以出宫的。详细什么样奴婢也不知道”嫣儿手中的团扇稍停,又加快了频率,带些伤感的说道。
李泰也就是闲极无聊,随便扯出个话题也不是故意询问,于是说:“改天偷偷领你畅游长安,让你重温孩提时代的美好回忆,顺便去平康坊看看,听说那里姑娘不少。哈哈.”
“可是不行!”李泰的碎嘴一说,却吓了嫣儿一跳,急忙说道:“可不能偷偷出府的,且不说王妃能否同意,单就你的身子也不适合出门的,外面车多人杂的,万一遇到些不洁之物,你的身子承受不住的。安心在府里将养,等身体大好了再有这个念头也不迟。”
嫣儿仔细盯着李泰半响,才发现不过是随嘴一说,并不是打定主意要偷跑出府,才稍稍放心。思及李泰刚刚提到的“平康坊”,虽然嫣儿长居深宫,也是知道平康坊是烟花之地,遂杏脸一红,清啐一声,芊芊玉指捏住李泰的耳垂,笑嗔道:“平康坊?小小年纪就开始惦记平康坊的姑娘了?这话我一定要禀告王妃,查探是谁告诉你这些个肮脏龌龊之事,且看王妃能不能打断他的腿,也要看看你能不能免了这顿家法?”
大唐平康坊的青楼艳妓在后世是极其著名的,无论是史籍典故,还是小说话本,特别是有关那些文人墨客的传记野史中,平康坊都是演绎才子佳人的绝佳舞台。那名传千古诗词大家,无论是李白、杜甫,还是贺知章、白居易……,全都留恋青楼瓦肆。作为后世来人,男人本色,李泰怎么可能不向往满楼红袖招的景象。
嫣儿问及李泰那里知道的平康坊,这让李泰根本没办法回答。总不能说“千年以后,史书记载。”情急无奈之下,只好小意奉承,企图混绕视线。
正当两人肆意调笑,嬉闹不止的时候,只见门外缓慢从容的走进来两位年纪不到三旬的青年男子。
为首的是在史评中具有“龙凤之姿”的李世民,头戴远游冠,高大魁梧的身材,外罩着紫色大团花圆领右衽细绫袍衫。落后半步的是身着淡青色小团花锦袍,头戴平巾帻的长孙无忌。
李天见状急忙要起身施礼,却被李世民一个箭步按在摇椅上:“青雀,你身体乏弱,就别讲究些许虚礼了,安心将养。”
又指着站立一旁,颌首而笑的长孙无忌说道:“你舅父听你母亲说你最近身体逐渐大好,正巧今天得闲,就陪同你舅父来探望你,你且安心,免得又出什么差错,就违你舅父的本心了。”
李泰听言急忙半躺在摇椅上向长孙无忌施礼,言道:“多谢舅父探望,外甥近日来感觉身体逐步大好,虽说还没痊愈,但每日也有五、六个时辰清醒,精神也不在萎靡不振,,吃的也比以前多了,深谢舅父挂怀。”
长孙无忌微笑而语:“修要呱噪,你且安心养病,待你痊愈来吾府上长走动,你冲表哥和你年龄相仿,正好是个玩伴。”
长孙冲是长孙无忌的嫡长子,深的长孙无忌的器重,李泰也愿意借今天的言语为以后和长孙冲打交道做好铺垫,于是连声应承。
嫣儿看三人在树荫下聊的畅快,也不好将众人请进屋内,只吩咐站在廊下的宫女从正堂搬出几张雕漆香楠月牙凳出来,又将白瓷碟里的时令水果换成新的。在得到长孙无忌的道谢后也只是深施一礼,却也不言语。转身又到屋里用上好邢窑白瓷碗盛出两碗冰镇酸梅汤放在小几上,盈盈一礼后站在李泰身后。
暗红色小几,薄如蝉翼的白瓷碗,碗中冒着缕缕寒气的酸梅汤,给灼热的盛夏平添一丝清凉。
李世民坐在月牙凳上,一口气将冰镇酸梅汤饮下,指着案几上仅剩的一碗说道:“无忌,速速饮下,酷暑中有这么一碗汤汁绝对是种奢华的享受。”
长孙无忌听着有趣,即可拿起小碗,似饮酒一样慢酌了一口,不料想从口腔到肠胃,再到全身,一股寒意好似漫堤的洪水一样,迅速又无可抵挡的蔓延全身,不由的断喝一声:“大善。”
李世民看着哈哈大笑,指着李泰说道:“无忌,这汤汁是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外甥近日琢磨出来的,他称之为‘酸梅汤’,昨天他母亲才把方子讨去,府上还没来得及制出来,现时也就他这里有,你今日也算是先尝为快了。”
长孙无忌也笑着称赞道:“且不论青雀制此汤汁目的何为,单这份灵动的心思也实属不易。称得上是‘聪慧’了”
自古以来没有不喜欢听他人夸奖自己孩子的父母,李世民也不例外。脸上是乐的合不拢嘴,却还说一些例如孽子,不务正业,成不了大才之类的貌似谦逊的话语。
长孙无忌也是眼力高明之人,更犯不着在这点小事上扫了李世民的兴致,连声奉承着,只说的李世民心花怒放,也说的李泰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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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宴前欢愉
李泰后世也就是个普通家庭出身,勉强算是多了点见识,还是理论大于实际。只说这唐朝的茶吧,唐朝的茶是煎茶,和后世的清茶有很大区别。李泰只知道后世的茶是揉、晒出来的,别的工艺流程一概不知,即便是只靠这两字秘诀能弄出茶来,估计茶水的味道连在树上捋几片叶子,晒干、冲泡出来的味道都不如。
李泰很有自知之明。大炼钢铁?不好意思,连铁水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弄出转炉、高炉?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炒钢、灌钢、坩埚钢?弄点烈酒?开玩笑,喝酒估计还能来二两。酿酒?酒曲和酒糟都分辨不清,估计能弄出来点泔水就不错了。烧玻璃?恩,汉代就有的东西。稍微弄用点力气就能找到专业人才。弄火药?这个主意不错,好歹黑火药的配比还记得,可以做点烟花爆竹,至于别的类型火药,早就还给化学老师了。
李泰也就是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有几个普通人能清楚记住制茶工艺,炼钢流程?普普通通的李泰充其量也就能弄出点,酸梅汤之类普通家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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