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10’升空，我检查一下飞行员的空中动作。”
师长也是一个明白人，他一听就笑了：“参谋长，你到天上转一圈可以，但不要亲自驾驶，我们要对首长的安全负责。”
关维汉同意了。师长特意安排了一名特级飞行员飞行，并填报了一份临时训练计划表，又亲自把关维汉送到飞机的后座舱里，扣好安全带。这时，指挥台发出升空的指令，闪亮的“海豹…10”载着关维汉弹射一般离开跑道，一个爬升动作便进入万米高空。
关维议的确过了一把飞行瘾。自从他离开飞行岗位后，已经有十几年未能这样在空中遨游了。新型战机就是不同，功率大，空中机动性强，灵敏度高。他指挥飞行员飞到海上，从空中看到了舰艇编队在海上机动和进行防空演习的情景，还用电台与海上编队进行了沟通。
半小时过去了，关维汉过足了瘾，对飞行员说：“可以返航了，别误了接司令员和总部领导。”
飞行员回答说：“陈司令员的专机已经到了，机场跑道已经封锁，我机目前不能降落。”
“嘿！”关维汉后悔莫及。他一个新上任的战区参谋长。专程来机场接司令员的，竟然被滞留在天上不能着陆，岂不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而这时，一架“波音…737”座机出现在机场上空，正缓缓下降。关维汉乘坐着“海豹…10”只能在空中兜圈子。过了十几分钟，“海豹…10”才接到地面同意着陆的指令。等关维汉头顶的舱盖打开时，战区陈司令员和总部领导一行正站在飞机旁边等着迎候他呢。
关维汉好不容易爬出机舱，给飞行员招了一下手，便急步走下舷梯。陈司令员故意出关维汉的洋相，一边带头鼓掌，一边哈哈大笑说：“关参谋长，旅途愉快吧？”
“别提它了。”关维汉羞愧难当，“没想到你会突然降临，我只好给你让出跑道了。”
两人握了握手，一前一后走进等候在停机坪旁边的三菱越野车里。
两个小刚后，陈司令员在他的办公室里，递给关维汉一个红色文件袋：“军委已经批准了我们的演习计划，‘神圣…01’联合军事演习定于八月三日凌晨一时整正式开始，演习分为三个阶段……”
70
孙克武率领的“红色飞龙”突击中队途中在武汉转了一下场，于次日上午九点钟抵达沿海军用机场。机场周围住满了参加演习的部队，田野里、海滩上、小河边到处都是帐篷，炊烟，南来北往的军车如过江之鲫，临时修筑的便道上尘士飞扬。
“红色飞龙”突击中队享受着特殊的待遇，他们被演习保障部安排在紧靠机场跑道一个废弃的大型机库里住。孙克武很喜欢这个地方，偌大的机库里停放着一架过了时的老式飞机，角落里堆放着从飞机上拆下来的零部件，房顶下架着桥式吊车，生了锈的起吊绳高高地悬在头顶，乍一看去，还以为走进电影厂里的摄影棚呢。孙克武进去转了一圈，便对集合在门外的伞兵们说：“男兵靠左，女兵在右，各自先安排住下来。”
夏小青以为是听错了，惊讶地说：“孙队长，你是说让我们女兵和你们这些男兵挤在一起住？”
孙克武瞪着眼睛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演习，你懂吗？”
夏小青摇摇头说：“不懂。”
孙克武指着里面说：“你看，这中间有飞机隔着，等一会儿再给你们拉一道伪装网，总可以吧？”
夏小青撇了撇嘴，手一挥，对女兵们说：“占领阵地！”
女兵们冲进去，呼呼啦啦，一会儿工夫便整出来一块不错的小天地。男兵们则靠着机库左边把背囊摆放得整整齐齐。孙克武从废物堆里拉出来一个宽宽大大的铁皮机修台，铺上一幅演习地域军用地图，一只脚踏在拆下来的飞机螺旋桨上，摆出一个造型：“不错吧，这是我们‘红色飞龙’的大本营。”
李响忙拿出照相机：“孙队长，茄子！”“啪”一声按下了快门。
夏小青跑过来说：“孙队长，我们‘飞龙’中队照个合影吧。”
孙克武不高兴地说：“照什么照？等演习结束再照也不迟。”
夏小青嘟囔着说：“演习结束还能有这么多人吗？”
“怎么不能？”孙克武的心头“咯噔”一下，“乌鸦嘴！”
夏小青低着头没说什么。几个男兵、女兵围过来，央求说：“照吧，队长，照个全家福。”
孙克武皱了一下眉头：“照就照吧。”
全体成员围在飞机前面，女兵们蹲在前排，孙克武在中间，他把腾四海拉到他身边，男兵、女兵们吼着，笑着，有的举手做着“V”字形，表示胜利，李响正要按快门时，夏小青喊道：
“停停停，全家福怎么能少了李响。”
站在旁边的肖磊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跑过去，从李响手里接过照相机：“我来给你们照。”
魏飞说：“那不又少了肖磊？”
正在这时，关维汉和肖镇南突然出现在机库门前。“还挺热闹嘛。”关维汉饶有兴致地说。
大家全都站好了，孙克武搓着手说：“我们刚安顿好，照个全家福。”
“很好，继续照。”
“请参谋长和旅长跟我们一起照吧。”夏小青说。
“那不成了滥竿充数了，羚羊群里站着两只大袋鼠。”关维汉接过肖磊手里的照相机，一只手做成“V”字形举在空中。“看这里，茄子！”
全体成员顿时欢笑不止，腾四海一只手捂着脸在擦笑出来的眼泪，肖磊正猫着腰往人群里跑，恰在这时，关维汉按下了快门，闪光灯“啪”地一亮，“红色飞龙”突击中队留下来一张带有遗憾的全家福照——两个人没有照清楚，一个是肖磊，另一个就是腾四海。
照完相，肖镇南说：“关参谋长抽空来看望大家，前一段时间你们训练不错，大家都辛苦了……”
“首长辛苦！”
肖镇南没想到大家声音这么齐，士气这么高，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军事演习马上就开始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演习任务。”
“首长放心！”
关维汉诙谐地说：“我要说同志们胖了，你们是不是要说，首长更胖？”
大家又轰的一声笑了。
肖镇南说：“好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火车站接陆战营的官兵去，他们从十万大山里走出来，训练也不错。孙克武，你出来送一下首长。”
关维汉、肖镇南、孙克武沿着机场外面宽阔的车道慢慢走着。关维汉打着手势说：“这次军事演习，引起世界上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关注，一个航空母舰编队正从南太平洋上驶过来，他们的侦察机频繁出入我演习区域上空，收集情报资料。”
“你们要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肖镇南对孙克武说。
“今天早晨，新华社播发了第一个受权公告，公布了我远程导弹的试射区域，划定了海上封锁区，但一些外国舰船违反国际公约，公然进入我封锁区域，对我演习制造干扰。”关维汉边走边说，“演习指挥中心决定，按照国际公约的规定，要对这些船只实行海上临检拿捕，指挥中心要求A旅，从‘飞龙’中队抽调一个班，配属到‘长江号’导弹驱逐舰上，把不听劝告，公然向我挑衅的船只押解到指定港口。”
“什么时间实施？”孙克武问。
“驱逐舰编队正在十六号海域巡逻，下午二时你们派一架直升机把八名陆战队员送到‘长江’舰上。”
孙克武望着肖镇南：“派谁去好？”
“人你来安排。”肖镇南说，“不过我有个建议，最好让‘陆战猛虎连’一班去，他们在南子岛海上演练中表现不错，这次又练过跳伞和直升机的机降、滑降，经验丰富一些。不过一定要有一个干部负责。”
关维汉强调说：“要有懂外语的，还要懂一些海战法和国际公约的知识。”
“坚决照办，那就派一班去，让李排长负责，他的外语不错。”孙克武说。
“这次登陆演习。A旅的‘箭鱼小组’也要派上用场，你们先拿个方案，三天后报到演习指挥中心来。总而言之，要体现出立体登陆、快速突击的思想，要有创新，这样才能全面锻炼部队。”关维汉说道。
送走了关维汉和肖镇南，孙克武回到大机库，看到魏飞正带人在飞机前面的场地上堆沙盘，只一会儿工夫，沙盘已堆得像模像样。孙克武围着沙盘转了一圈，赞许地说：“不错，这是谁的杰作？”
“肖磊主创，集体参与。”魏飞说道，“这是我们‘飞龙’中队空降东岳岛的模型。”
肖磊不好意思地说：“我闹着玩的。”
“闹着玩就玩这么好，要认真做还了得？”孙克武故意逗肖磊。他把魏飞叫到一边，“说正经事，演习指挥中心和旅里决定抽调一班去海上执行临检拿捕任务，下午三点乘直升机登舰，你有什么意见？”
魏飞说：“坚决执行。只是肖磊他们一走，橄榄球搞不起来了，原定今天下午‘海豹队’同‘猛虎队’有个热身赛，少几个人就不赛了呗。”
“你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孙克武用指头点着魏飞说，“让夏小青她们上，少一个补一个，女兵们早就想上场亮亮相了。”
魏飞一摇头：“她们不行。”
“我看你又要做检讨了，你是心疼夏小青吧？”
当日下午，“红色飞龙”橄榄球热身赛如期举行，夏小青带领三名女队员加盟“猛虎队”，与魏飞率领的“海豹队”交锋，绿茵场上第一次出现男女队员同场竞技的场面，吸引了周围大批的参演官兵驻足观看。
71
下午两点三十分，在一名少尉军官的率领下，八名“红色飞龙”突击队员身着海洋迷彩服，头戴新型数字化头盔，脚蹬巡洋舰牌陆战靴，胸前挂着FK…47微型冲锋枪，背着野战背囊，依次登上停在机库前面草坪上的一架武装直升机。“飞龙”中队的官兵们夹道为他们送行，女兵们还眼泪丝丝地与他们握手、拥抱。最后一个走进机舱的肖磊从机舱口向人群中招了招手：“队长，全家福洗出来后给我们每人留一张，执行完任务我们就回来。”
“放心吧。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孙克武向他们招着手说。
直升机缓缓升空，向左转向42度，飞往碧波荡漾的大海……
半个小时后，武装直升机悬停在“长江号”导弹驱逐舰的上空，队员们依次滑降到“长江”舰的后甲板上，直升机转向飞去。在“长江”舰的海图室里，舰长江平波站在电子海图桌前，给八名突击队员讲解：“目前在这一海区活动的舰船共有一百三十一艘，其中我方参演的舰船共有九十八艘，外国船只二十二艘，包括作战舰艇十六艘，电子侦察船三艘，另有三艘不明国籍的商船正驶往我演习封锁区域。上级命令我们，驱逐舰编队除了跟踪、驱赶对我演习造成威胁的舰船外，对贸然闻入我封锁区的商船实行临检拿捕，具体方案是这样的……”
战前分析会简单明了。担任演习指挥中心海上联络员的沈沛东说：“你们的任务是，配合舰艇编队对不听劝阻、进入我封锁区的船只实施登临检查，有些船没有敌意，查明后让他们写保证书，予以放行，对于那些软磨硬抗的船只，坚决把他们押解回去，交给有关部门处理。明白了吧？”
“可以使用武器吗？”肖磊问道。
“当然可以，但要节制。”沈沛东说，“这海上斗争，既要讲原则，又要讲灵活性。”
接着沈沛东给江平波介绍说：“这肖磊是A旅肖旅长的大公子，真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
江平波顿时对肖磊刮目相看：“不错，像个军人。”一句话说得肖磊脸都红了。
A旅演习指挥所设在机场跑道顶端右前方一公里处的海滩上，帐篷前面高高地树着一面红旗，标明它与其他帐篷在地位和功能上的区别，这顶帐篷门沿上方还悬挂着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标志，黑底金边，海浪、匕首，一看就知道这是海军陆战队的队徽。
这天晚上，陆战队A旅参加“神圣…01”演习的指挥组成员，在这座帐篷里召开了一次战前会。
帐篷是用屏蔽网密闭过的，里面格外的闷热，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地图桌旁，十几个人讨论着演习方案。他们包括A旅的军政领导、机关部门主官，副参谋长孙克武和作训科长丁小勇也在场。
肖镇南兴致勃勃，两眼炯炯有神，他说道：“这次我们A旅从三个方向，采取不同方式向战区机动，安全顺利地到达演习地域，第一仗打得不错。到今天下午为止，各路人马都到了指定位置。我要强调的是，海军陆战队A旅这支部队要体理出威武之师、文明之师的良好形象，野战炊事车、淋浴车和流动厕所车都要按时开启使用，保持好营地周边的环境卫生。”
吴曙光接着说：“A旅的良好形象，更要体现在服从命令听指挥上，营区住地分散，各级领导都要加强管理，要严格按照演习指挥中心的统一号令，保证演习各个阶段、各个环节上不出问题。”
肖镇南问：“滩头破障这一块还有什么问题？”
吴曙光答道：“南子岛演练之后，水雷研究所和院校的专家对智能化破障弹进行了改装，增加了爆破控制装置，在海练场上又试爆过两次，效果更好了。这次，负责研制破障弹的李奇博士跟船来了，还有几个爆破专家，现场指导破障弹的使用，并负责检验和鉴定。这一块林参谋长比较熟，我考虑还是他来分管。”
李奇已经到了演习场，孙克武还不知道，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思绪一下子飞了出去。
“‘红色飞龙’突击中队要继续加强夜间训练，这次上级给你们配备了不少新式装备，有些是第一次试用，要特别注意安全。”肖镇南望着心不在焉的孙克武，忽然问道，“我说到哪儿了？”
“嗯，你不说破障弹吗？”孙克武一脸茫然。
在场上的人轰地一声笑了。
“你呀，真没出息，英雄过不了美人关。”肖镇南拍拍桌子，“我再强调一下，演习期间，家事、私事，个人的事，统统给我放到一边去，集中精力搞好演习。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在演习中分了心，走了神，可别怪我肖镇南黑了脸。”
孙克武的脸红了。
肖镇南继续说：“根据关参谋长的指示，我和政委商量了一下，在演习期间，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