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在雍京的北郊搭了巨大的席位。中心是一个一丈高,十几丈宽的台。绕台一周是给比较大的帮派预留的位子,以帐围绕。其他人只能露天,甚或席地而坐。
林烟到来时,被接引到视野颇佳的位置,寒暄了几句落座后,打量四周。他来得不早,场内已是人山人海。更为他的出现,起了一阵波动。他名声虽大,见过的人毕竟不多。此刻看这月光一样皎洁美少年,忍不住议论纷纷。林烟坐在那里,隐约听到‘风流公子,只结交名妓’等等关于自己的议论。郭义素知他的脾气,看他面无表情,才放下一颗心来。
挂着相思阁名号的围帐里是那对美丽的双生姐妹,还有几个随从。她们看见林烟望向自己,齐齐向他甜蜜一笑。青云楼的围帐里,头目是一位中年文士。财神城的围帐里是几个女子,长相十分普通,看服饰亦分不出高下。
林烟出现的骚乱还没有平息,一个刺耳的男声道:“这风流公子长得可真绝,大爷见了这么多的花魁,可也没有一个长过他的。”林烟心中恼怒,不露声色的瞥了那人一眼,悄悄记住他的相貌。一个沙哑的声音接道:“可不是么,嘿嘿,这么多年见的漂亮小娘儿加一起可也没他生得好。”那刺耳的声音又道:“看得人直冒火。”这两人本是兄弟,号称伏虎双太岁,是有名的土匪恶霸。手下的功夫也的确不错。这两人都男女通吃,更在家里养了不少孪童,此刻看了这林烟相貌精致绝伦,竟公然谈论。适才这句话说的别有意味,下面都是江湖莽汉,什么没做过,听了顿时一阵窃笑。
忽然听啪得一声,年长的那个刺耳声音的主人捂着脸道:“谁不要命,敢偷袭老子。”林烟的看台离他尚远,自不可能。离他较近的是相思阁的那对姐妹花。相思阁与惟情庄不合天下皆知,自然不会代林烟出手。那对姐妹花忽一起笑了,道:“哎呀,张大老板这是怎么了!”还未等回答,一个大声道:“谁这么大胆,竟当着这么多英雄的面暗算了张大老板。”另一个脆声道:“张大老板武功卓绝,江湖谁人不知。我看这不是人打的。”前一个又道:“对,肯定是张大老板自己不小心撞的。”
这事本也没有多少人看见,这对姐妹花声音清脆,传得极远,众人一看那痕迹,便知是给人打的。那伏虎太岁面上已是挂不住。却又不好说什么。林烟看他脸上红印,心中微震。凝神往那姐妹身后的人望去。一人坐在椅子上,只是简简单单的穿着一件白衣,面目极为平庸,并不认识。感应到林烟的目光,那白衣人也看了他一眼,林烟看见他狭长的凤目,似笑飞笑的眼神。浑身一震,手中的茶溅了出来。那人眼神中露出调笑的神色。林烟再不看他,一颗心砰砰乱跳,汗水渗在衣服里,是冷的。
玄光大师已站在台上,人声喧哗。把林烟的心暂时拉回来。这一届武林大会要决定九华芝果的所有者。传说这芝果能去百病,练武之人得了更能平增二十年功力。为免为争夺此宝而互相残杀,各派均在芝果成熟之期,派人看守。摘下后由山林暂管,再由武林大会决定如何分配。林烟来参加大会,便是为了此物。玄光大师在台上谈了几句,便道:“世生至宝,为有德者得之。若为这等细小之物,伤了江湖和气,未免得不偿失。因此老衲与各派宗主商量后,决定仍按过去规矩,比武争夺。但每派只准出一人,亦不得重伤对手。”
一时间有资格争夺的自是摩拳擦掌,根本没机会获胜的也极期待这场热闹。林烟一心想夺得此物献给惟情庄的庄主江清扬。听玄光大师讲完规矩,袍袖轻展,足不沾地般的飘落台上。他穿了一身月白的袍子,隐隐透着些碧色。这一个亮相真是动人之极,台下已有不少江湖女儿一边看他,一边悄悄的红了脸。
陆续上来的人功夫高低不一,林烟的一手秋思剑法自他十六岁便已扬名江湖。只是座中人因着不许重伤的规矩,都想来试试运气。林烟心中明白,手下也不留情。从第三个开始,总要在挑战者身上划些记号。他本不是慈悲之人,到第十个开始,已将伤痕直接划在对手的脸上。这自然不是重伤,却是耻辱的标记。挑战的人渐渐少了。各派宗主自重身份,不肯下场与这个几乎可以算作孩子的人相斗。在武当派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好手李震宇都败下阵的时候,终于没有排在后面的挑战者了。
林烟静静站在台上,他以一人之力,几乎车轮大战的击败几十对手。竟然毫无得色,许多门派的掌门在暗暗吃惊,佩服惟情帮竟能有这样的门人。其实这本非林烟的性情,他因适才见了沈梦秋,心情动荡,无力为这样的事而高兴。玄光大师走到台上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林施主剑法精妙,便是这九华芝果的得主。”
台下有人道:“且慢。”声音粗砺难听,已有两个人跳上台来。正是开口轻薄林烟的伏虎双太岁。其一道:“我们兄弟也想跟你试试。”另一道:“我们可不是欺负你,我们兄弟练的功夫就是两人同使,你要是害怕,就留下芝果。”玄光大师见状,沉声道:“这比武只能是一人对一人。”林烟道:“大师不必为难,在下就陪他们过过招。”
手轻轻一抖,一大团剑花光芒耀眼闪烁而出,他恨这两人出口占他便宜,此刻得了机会。正想教训教训他们。玄光大师感他剑中杀气,叹息一声退了开去。下面却响起雷鸣似的一阵掌声。林烟一心要让这二人难堪,无奈这兄弟俩手底下的确很硬。加上之前已与几十人缠斗,过了良久仍是未分胜负。
这兄弟俩极擅合围,一自上攻,一自下攻。逼得对手非退后不可。林烟与他们在台上转了几周之后,已看清他们的路数。忽然向前一冲,果真上下两路同时被封。林烟面上带着一丝轻笑,上身与腿同时向后弯折,冲力不减,竟从上下两片剑光中冲了出去。那兄弟这招用了几十年,从来无失,惊诧至极。姿势已用老,林烟在他二人身后,轻飘飘的便已提剑在他二人身上各刺了几剑。
这一幕真是精彩至极,四周却一片寂静。人人都未从刚才的震撼中平复过来。武林中铁板桥这类的功夫其实也平常,可林烟竟能向后曲折到头与腿几乎贴在一起的地步。自绝不可能的角度击败这二人,实在太过惊人。只有沈梦秋毫不诧异,他太清楚这美丽少年拥有多么柔韧的腰身了。林烟在他手中曾经近乎日夜的翻转曲折,任何姿势都能毫不费力的做到。只要他想,崩溃到求饶的林烟就会立刻去做。
惊天的掌声终于响起,持久不息。
沈梦秋看台上那修长的人儿,纵身跃到台上。这一下中规中矩,毫无特别之处。因为青云楼,财神城都一直没有派人参战,相思阁的现身令看客分外兴奋。鼓噪声重新响起。林烟见来人是他,知道自己万万不敌。他毕竟不是铁人,连战这许多人,已是疲惫非常。面上虽不露半分,心里却是极清楚的。
沈梦秋欺到他身前道:“怎么见了我也不打个招呼。”林烟道:“阁主鬼鬼祟祟,自然是怕人知道。”沈梦秋笑道:“我本不想来的,只是惦着你大约会来,所以才跟来看看。看见了你,又忍不住想和你说说话。”沈梦秋见了他便忍不住撩拨,果真林烟怒道:“住口。”他二人轻声交谈,手下却是未停,林烟全力抢攻,仍不能占到一分上风。沈梦秋道:“那芝果是假的。”林烟吃了一惊,道:“什么。”沈梦秋道:“真的已被偷走,我分了一半,已炼成了丹丸。”林烟一心想夺得此物,听此消息,手下招势渐渐缓慢。沈梦秋又道:“世上哪有不劳而获之事,什么二十年功力,大半都属谣传。加固经脉的作用倒还有一些。”林烟道:“你怎么知道,你已把它吃了?”
沈梦秋道:“那天不是喂给你了么,倩花之毒侵入经脉,我怕你会受损。”林烟震了一震,不能置信的看着他,手下更慢。沈梦秋却忽地叫了一声,像是受伤般跌下台去。林烟楞在当场,瞬间明白了,心中却更是气恼。
相思阁与惟倾庄在武林齐名,台下众人见林烟只这么一会儿,已把相思阁挑战之人打下台去。更奇的根本看不出用的招数有何出奇,但相思阁威名远垂,岂是易与之辈。可见台上这美少年的功夫实在出类拔萃,一时喧嚣四起,人人称赞。玄光大师派弟子将那芝果交给林烟。林烟接过朗声道:“江湖能者无数,我又怎敢称胜。林烟亦知有许多高人并未赐教。这芝果既有奇功。林烟愿与武林同道共得之。”将那芝果向人群上空一抛,随后飞身而去,手中剑光搅动,已将那枚果实切成无数小块。一时人人争拾。
玄光大师道:“阿弥陀佛,林施主有此善心,功德无量。”武林大会继续召开,林烟心不在此。郭义等见他下台,迎了上去。待他坐下了,道:“堂主为何不留那枚芝果。”林烟道:“那是假的。”他精神不佳,下属具是精醒的人,知他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也不再问;只是纷纷议论今番打败了相思阁,庄主会多么高兴云云。林烟缓了一缓,望向相思阁的围帐,沈梦秋已离开了。
第二章 云胡不喜
林烟回了他的住处,心绪混乱至极。雍京月芳楼派人送来请柬,邀他去看中秋新舞。林烟号称风流公子,看尽天下名花。若能得他称赞的女子往往身价倍增,是以是青楼风月之所最受欢迎的客人。林烟并不想去,可他白天才大胜,正该欢喜,若是不去未免太过令人惊讶。
林烟坐上月芳楼的马车,心里仍是沈梦秋的声音在问“你是为了骗谁。”林烟抱住头,轻轻哽咽道:“别再问了,别再问了。”
他是月芳楼的常客,人才一到,鸨母云娘已赶上来迎接。林烟今日之胜,早已传遍雍京。群芳围了上来,恭维之声立时不绝于耳。林烟轻拥了两个女子坐下,含笑与座中人一一打了招呼。他在惟情帮素来受宠,不只人生得俊俏,在这青楼楚馆花钱也当真如流水一般。看舞娘跳了几曲,便拥着月芳楼的花魁乔楚到她房里去了。
这乔楚是月芳楼的头牌,打的是卖艺不卖身的招牌,倒也并非处子,只是极相熟又或真正的金客才肯作陪,她的房间极是宽敞。林烟斜依在贵妃椅上听她弹琴,渐渐进入梦乡。
林烟睡得并不熟,感觉一股陌生难耐却又带着舒服快活的气息在身体里弥漫。偏又睁不开眼睛。一只手在他身上轻轻游曳,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红潮和喘息。林烟心里一惊,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头上正是沈梦秋的脸,沈梦秋把他抱在怀里,一手在他身上抚摩撩拨。身下是乔楚的滚绣大床,被褥暄软。林烟这番惊慌实在不小,道:“阁主。”沈梦秋见他醒了,压住了他,去吻他滚烫的唇。好半晌才离开喘息不已的林烟,柔声道:“我知你今晚定会来,专在这等着你的。”
林烟道:“是你开的?”他话虽只说了半句,沈梦秋却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道:“从前她们说你从不与她们欢好,我还以为你是看不上这些青楼中人。原来你竟是个孩子。”林烟脸色转白,道:“放了我。”
沈梦秋柔声道:“我并不想抓你。”林烟挣扎良久,却挣不开他困住自己的手臂。脸色越来越白,惨然道:“你杀了我吧。”沈梦秋奇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他声音总是极为温柔,林烟却越听越害怕,道:“你不杀我,也不放我,你……”沈梦秋轻笑一声,吻了吻他的耳朵,道:“我来找你,只是想让我们两个都快活快活。”林烟听他这样说,知道心底的恐惧已成了真实。
沈梦秋轻抚他胸前的突起,林烟一阵颤抖,却无处可躲。沈梦秋的手在他身上点了火。林烟瑟缩着微弱的极尽可能的躲避。沈梦秋笑道:“你这个时候,倒比在那武林大会的台上还要好看的多。”他熟悉这美少年身体所有的秘密,在林烟的敏感部位不停抚弄。
林烟初尝情欲,怎么受得了他的逗弄,眼神渐渐迷蒙。竟伸手抱住了他,沈梦秋觉身下人微微颤抖,伸手褪了他的裤子。正欲再撩拨他,右肩传来一阵疼痛,林烟死死的咬住他。沈梦秋叹了口气,把林烟从自己身上揪了下来。牙印很深,这一口用的力气当真不小。沈梦秋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林烟道:“你定要日日提醒我么;我将来也会救你一次。”
沈梦秋闻言笑道:“你武功比我差了不知多远,说救我只是笑话罢了。嗯。”林烟闭目不答。沈梦秋牢牢压住他柔声道:“乖,让我疼你。”也不等他回应,就吻住他的口唇。将真气度进林烟口内。林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竟随着沈梦秋真气绕转。上次沈梦秋与他欢好,他经脉为药力所制,并没有反应。现在觉真气不受控制的浮动,心中惊讶至极,更加畏惧。
沈梦秋却也不知道有这样的效果,两股真气像是彼此吸引般的交缠在一起。沈梦秋功力远胜林烟,渐渐的控制住真气的走向,在林烟体内游走,冲击那些与情欲相关的窍穴。林烟咬牙忍耐,沈梦秋在他耳边道:“何必这样辛苦。”控制那股真气在林烟体内绕了一个周天,林烟与他身体接触之处开始剧烈的颤抖,再也抑制不住的微微呻吟。
沈梦秋再去抚弄他的乳尖,林烟已不反抗。沈梦秋知他真正情动,让林烟伏卧在床上,蘸了些膏体为他涂抹。试探着送进一根手指,林烟被情欲冲击的一阵阵哆嗦。手上传来的紧窒与火热让沈梦秋着迷。缓缓把手指抽了出来,又送进去。来回几次,已能感觉林烟的身体在微微收缩着迎合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在林烟体内抚摸。林烟已一片昏沉,身体无意识微微摆动,以抵抗这莫名的异物感。断续的呻吟带着渴望和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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