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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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晚成(1-26)-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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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而且越是成功的忍者木偶化的程度越深。 







“知道了。”武村冰冷的声音就想冰弦上拨出来的调子,古怪得紧。 







“龙腾啊,唱首歌来听听吧。”老变态转向我的时候,手也松开了,近乎讨好一般的迷醉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我的确深信我的歌声对于恋声癖来说是绝品,但是也用不着那么夸张吧,他甚至还没有听过……。 







“好。”我说道,“但是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老变态似乎有一点不耐,但是强忍住,没有发作。而且我的嗓音好象给了他某种安慰,令他的所有怒火之类的负面情绪统统消失了。 







“我想在开阔的地方唱。” 







“好。”思考仅仅是几秒钟的事情,犹豫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老变态二话不说,答应我的要求,把我领出房间。忍者武村毫无声息的跟在后面,我觉得他身上冒出了怒火——而忍者应该是没有感情的才对。 







好,如果他失去了往日的精准,淡路就容易下手了。 







西别墅是日式古宅,还真有一些年头了,经过的长廊很明显的带有幕府时代的特质,那种沧桑的感觉是新的建筑绝对没有的。老变态把我引到天井里,面对着长廊和廊外无限的风景。 







长廊外面的是河和断崖瀑布吧,记得刚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的景色。确实满开阔的。我思忖了不一会,便高声开始唱最简单的几句“哈路利亚”,声音悠长、绵绵不绝,别有一番风味,趁回音缭绕的时候打量了老变态的神情——呀,就像在享受似的。 







我停住,没有接下去。 







老变态猛的好象从极乐世界中回来,阴测测的目光探询的射过来:“为什么不接下去?” 







我很无辜的指着武村的冷脸道:“他好象很不喜欢。我不想在不喜欢音乐的人面前唱。”武村的确是用令人极为不舒服的视线在凌虐我的眼睛,但是还没有到我怕他的程度,我在想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让老变态离开武村的眼皮哪怕就那么一会儿。 







现在吗?当然不行的,现在只是试探。 







果然,老变态警告的望了武村一眼,武村垂头不再看我,转而凌迟脚下的石板,我甚至怀疑石板有生命的饿话,会被他瞪得至少抽搐晕厥掉。怎么让我有了忍者除了忍术高超、对主人的安危十万分的敏感外,其他的表现都像不经世事的少年?? 







“他不是不喜欢,就是老样子,几十年都一样。”老变态走近了我几步,笑道。我可以从这个角度看到他的双眼迷离。虽是双眼迷离,神智还是很清楚的嘛。我退后几步,躲避他可能的变态袭击。 







老变态站住了:“你要是每天唱歌的话,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只要你时时记得唱歌就好了。” 







啊??我讶然。难道槐木家族的恋声癖还有什么内情吗?否则……。不过,先答应下来总不会是坏事。“好。” 







装满讶异的好奇心暂时送走,我对着长廊外的风景,再度引吭高歌。 







19 







一个月以来,我日日都在西别墅为老变态唱歌,他好象越来越依赖于我的歌声,也会听从我偶尔开出的条件——比如回东别墅睡觉、吃饭之类的,但是却没有半点离开武村保护范围圈的意思。我心里十分焦急,但也只有掩盖下来,祈祷槐木晚一点回来。 







昨天又是无功而返……。 







早餐照样是中式的,我喝着糯米稀粥,想着一个月来老变态表现的奇特。甚至有一种想法:当初对大伯的凌虐也许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而已,或者是想听到他的歌声。难道美妙的声音对恋声癖而言真的是那么重要吗?还是老变态表现得有一点过分了? 







淡路的呼吸声突然出现。我朝他藏身的巨大枝型吊灯看去——淡淡的影子浮着。不几秒,餐桌旁边警戒的老头晕倒在地,淡路也站在了桌子的对面。弯弯的唇角依然。 







“今天他们回来。” 







喝完稀粥:“怎么这么快?”不是说两个月的吗?怎么会一下子提前了十天呢?那我的计划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啊。淡路莫非是来提醒我不要在关键时候扯他的后腿么?我夹了一块咸鱼,咬一口:“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恩将仇报的。”鸢子说什么也是斋夜的姐姐,当然不能让人动她。 







淡路的唇角上扬了大约五度:“和你合作很愉快。一会儿我还是随你过去,兴许有什么转机。” 







然后在最后关头你先走,让我来承担所有罪责?我不动声色的吞下咸咸的鱼,换夹青菜:“谢谢。”人,终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双方的利益有那么一小点不能重合,那合作关系是岌岌可危的——就像现在的状况。 







早餐后,我绕过南别墅,到西别墅去继续唱歌。槐木今天回来,什么时候?没有说清楚,意味着他随时会出现,然后发觉我的目的而杀掉我。踏进西别墅的瞬间,我决定今天一定要和老变态彻底的说“再见”。抓住机会—— 







“来了?”老变态照旧在天井里等着,只是今天比昨天更为兴奋,看得我都有一点毛毛的感觉。武村远远的站在廊柱后面,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我的动作而在一秒钟之内扑上来给我一刀。我点头:好象不太对劲,武村看我像要把我杀掉似的,难道计划败露了吗?可是真的如此的话,应该在我进来的时候就杀了我才对啊。难道是想听了我唱歌后再杀我? 







我……。最后的一曲?(某果冻哀戚:腾腾,你最后的早餐好简单的说,我简直是对不起你啊……。腾——是啊,我还没有吃过满汉全席……真的好想吃啊……。偶倒,口吐白沫ing) 







“唱吧。”老变态道。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特别,还是迷醉的样子。 







我狠下心来:老变态的表情是没什么,但是杀我的肯定是武村。自从我到这里,他都用把我吞拆入腹的目光杀了我无数次了,那还有假吗?既然如此,就悲壮的唱一曲莫扎特凝聚最后心血的临终之作《弥撒曲》吧,也算是给自己送行了……。 







“灵魂弹离身体——天界祥和的光芒射入他的眼帘……。” 







这就是我的下场吗?轻率的作出复仇计划,轻率的执行——然后死掉?我可是很怕死的,不想死,不想死啊……。心里越来越乱,感情也用得越来越丰富,最后甚至为自己的“早逝”而眼泪汪汪:不想死,不想,歌就要唱完了,怎么办? 







我真的还想再见斋夜和龙飞啊,用圣歌给他们忏悔……,让他们洗去所有的血腥,从此毫无负担的生活。这样的愿望难道真的很奢侈吗? 







我……。歌声嘎然停止,看向浑身抖动的老变态,我忍不住退后几步,向天井外移去。老变态是怎么了?突然脸部扭曲,是要摊牌吗?不行啊,我要逃开……。再退——背后是硬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该死的武村!!没办法,只有等死了。腰上冰凉的感觉让我明了再退一步立马就会横尸当场,只有站着不动,盯着老变态的脸。 







“是的,就是这个……。”他喃喃自语着,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强自镇定的看着他。什么‘这个’?难道我的推断错误? 







又是那个动作——我的喉咙没那么好摸吧。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揭发我了??“就是这首歌,每天让我做噩梦的就是它……。”老变态狂乱的眼神突然让我冷静下来:什么噩梦?难道这才是恋声癖的真相?因为噩梦而寻找可以唱歌让他不再受困的人?好机会啊。 







“你随我来。”老变态猛的拉住我的手就往宅子里面跑,武村紧紧的跟在后面,我被毫无预警的拉着乱跑,只有随他去。这真的是好机会,可是武村好碍事啊。武村比淡路多修行了二十几年,淡路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自己也已经和淡路说好了,他最后关头缠住武村就行,淡路绝对不会因为我在危险之中而挺身而出的。 







要到哪里去啊。越来越接近内面的被水环绕的槐树林了,难道在槐树林里面有什么不成??这样想,原本有些愤恨要冲出来,却生生的被好奇心还有掌握这个家族身后秘密的愉悦感所压制下去。我甚至有点嫌他跑得太慢了……。 







老变态终于停下来了,在长廊上看着那片静谧的树林,近乎崇敬的看着。我看看四周的摆设:与靠外的长廊相比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顶多就是摆了几大盆生气岸然的仙人掌。咿,好大的仙人掌,没有两个人可能还搬不动啊。可能进入槐树林的暗道就是在这几盆仙人掌底下呢。 







果然。 







老变态小心的伸手探进仙人掌竖立着的片片掌面中间,我仔细的看着他是怎样移动手的,同时发觉武村很紧张。不过是探近仙人掌中而已,最多也是被几根刺刺伤——虽然这几盆仙人掌好象是墨西哥原产的,刺会比较大……。不对,仙人掌上可能有毒吧,没见过这样翠绿欲滴的植物,就像是用最完美的玉做成的一样。外表越是美丽的植物,特别是在恶劣环境下生长的植物,就越是危险。唉,总算记起高中时候生物课上老师说过的话了。 







这么费尽心思的掩藏进入槐树林的暗道,不同寻常啊。槐树林莫非可以说是槐木家族的禁地?所以…… 







好象触到什么机关了,只见几盆仙人掌下的地板开始移动,裂出一个缝隙来,仅容一人宽的缝隙。若是斋夜的那个巨人二哥恐怕是只能进去四分之三的。老变态拉住我进去,回头:“武村,这次不准跟进来!!”武村怔了怔,满心不愿的,但是毕竟是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他也只有狠狠的瞪我一眼:要是主子没有和你一同毫发无伤的回来,你活不了!!我只是看着他,什么意思也没有表达。他要是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的话,我十九年就白活了嘛。不过武村真的把自己的命也豁出去了,要小心行事——哼,我可是怕死的人。 







果然槐树林是禁地,而且今天老变态要揭示什么,否则不会让武村止步的。在暗道里走了没多久,我发现暗道有两个出口,另一个是通的吗?呆会儿解决老变态后,当然不能从原处返回,宅子里即使武村聪明的到另一边等着杀我所以不在,他必定也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杀我。但是要是只要对付武村一个人的话,还是比较有利的,何况还有淡路在暗中,他虽然不会帮什么大忙,但是起码还有一点用吧。 







上到树林里,没走多久,树林就越来越密,路也越变越窄了。我放松放松,自在的打量周围。 







参天的槐树在小路两旁自由自在的生长着。这片槐树林和外面层层叠叠的槐树林很有关系吧。至少它们的年龄可以做外面飞禅山脉所有老槐树的爷爷了。那么这里是不是槐木家发迹的地方?所以很多秘密都隐藏其中?? 







走了许久,老变态才慢下来,放开我。我好奇的往路的尽头看——黑色的建筑,类似现在日本还是十分多见的神社,不过另有一种奇怪的神秘意味。这就是要用槐树林、水、四大别墅保护的东西?? 







老变态领着我拾级而上,台阶非常矮,近乎走平地,但是每走一步,我心里的兴奋感也越大,到黑色神社的门前时,我的兴奋达到最高点,几乎不能自制。想马上满足自己的欲望,想立刻报仇,想……!!奇怪,好奇怪啊!!我不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老变态的!!否则就是毁了自己!! 







我拼命告戒自己要冷静,可是却做不到。看老变态时也一样的不能控制,伸手来掐我的脖子,我躲开,按耐住要还手的双手,跑进大殿里面。在进去的那短短几秒,我明白了那是心理的原因,只要暂时心静,就不会受到干扰了。怎么静下来呢?想到圣歌,于是心中暗暗的唱着歌,走近大殿里唯一的神案。 







我首先打量了四周环境——其实整个神社十分简单,除了高大的神社牌坊,就是一座大殿及四周的石板铺就的空荡的场地,十分干净。干净得让人心里发毛。 







确定可能这里还有什么未知人住着,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回神案——洁净无比的神案上。一般的神社神案上供的都是神像,这里却是一个盒子。一尘不染的盒子。如果说这里的确有什么秘密的话,首先应该怀疑的就是这个盒子。我没有迟疑的打开它—— 







“你在干什么??”老变态突然从一旁冒出来,抓紧我的手,喝问。他的眼神好象还是一样的混乱,所以我并不怕他,挣开他,打开从盒子里拿到的玉帛——有一点年代了,上面还有字:什么啊,几个国家的语言……。 







这个是汉语,呃——那个应该是还没有学过的韩语,这是法语、意大利语,还有德语、俄语、英语,这是什么?西班牙还是葡萄牙语??这个是拉丁语吗?还是希腊语??这些符号是什么啊……,不会是笑面虎都说暂时别学的阿拉伯语吧。头都要炸了,是谁想到这种主意的??把好好的字用那么多种语言表示。*#¥%……。 







什么意思啊。我坐在神案前面,苦思冥想着,半天却没有答案。看是能看懂一半——熟知的汉、英、法、德、俄语,还有学了不少的意大利语以及为了唱圣歌而学了一点的拉丁语,推理吧,也大概明白其它的意思。但是就是不懂有什么用途。 







不过是一个近乎描述灵魂死去上天,却因为罪恶而坠落地狱的故事,有什么特别的吗?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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