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时钟,每日的时光这么流逝,却有着度日如年般的痛苦。
地上静静躺着圣洁如雪的头纱,乐希夕笑着捡起,珊妮那个冒失鬼,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会忘。
又是响亮的铃声,乐希夕拿着头纱像门外走去,开门时还不忘调侃猜测是前来取回饰物的珊妮,“我可不要一个粗心的老婆哦。”
“当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太过熟悉的面容,太过清晰的声音。
乐希夕惊恐地松了手,被拂来的那一阵风吹至走廊外的婚纱,在缓缓飘落到地面上的过程中,寂静地充当着兄弟俩重逢的见证人。过道里只剩下门被关上时的回响,空气里却怎么似乎能嗅到,一种煽情的香味。
“对待很久没见的‘哥哥’,你可是有些冷淡呢。”乐希风摘下墨镜,有趣地打量着面前早已长成男人的弟弟。
“啊!请进。”乐希夕双手微微颤抖地捡起地上的纱布,用低头的那一刻整理絮乱的心神。
即便是以极普通的客套话开头,乐希夕还是很难静下胡思乱想的脑袋。身体不听话的与来人拉开了大段的距离,脸色紧张得好像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
“怎么了?”拍了拍神思恍惚的他,乐希风不知何事已经出现在身侧。
“啊!”乐希夕惊跳了起身,慌张地看向他。
乐希风轻笑,“只是想喝水而已,没必要害怕成这样吧。还是说,马来西亚的水源很昂贵?”
让人有些困窘的笑话,丝毫没有起到放松心情的作用。乐希夕点了点头,转身往厨房走去,庆幸这一短暂的安宁。
“水,溢出来了哟。”站在厨房门口的乐希风终于不再乐观地皱起眉,自己的出现为什么会让他如此畏惧呢?
“对不起,给你。”战战兢兢地递了出手,对方却没有接过,只是深沉地望着自己,乐希夕被这目光逼迫得无力,手腕才一软,杯子就在地上发出一记鸣响。
乐希风拦住他想弯下的腰,换了个位置把乐希夕压制在了房门旁的空墙上。“你到底在怕什么?”
心底的酸楚,全部化成了可触及的液体,顺着脸颊一一滑落,“我……我想结婚……所以……”明明并不是自己的愿望,语无伦次的谎言却比真相容易开口得多。
模糊了一片的视野里,什么都失去了清晰的轮廓,乐希夕耳边像是轻抚过一声叹息。温柔的手指替他抹去湿润,压抑却越发显得痛苦。
就抱一下,就好了。放任自己沉溺在怀念多年的怀中,由男人的气息所环绕,没有释放的思念,困扰,悲伤,都在这一刻决堤,翻腾在两个人纠结不清的感情里。
“好,结婚。结婚。”像安抚着撒着娇、淌着泪的孩子,乐希风轻轻把手覆上弟弟的后脑。明明伤感成这样,还怎么能让我相信你是甘心想要踏入婚姻的人生里呢。
31
傍晚时分,珊妮终于急匆匆地跑来拿回了头纱。虽然对于乐家长兄的出现有一丝惊艳,但是仍是非常热情地提出了邀请。
“先改日吧,今天我刚下飞机,况且也先想和许久未见的弟弟好好聊聊。”以这般委婉的借口拒绝了准新娘,对方倒也大方识理,转向了希夕说道:“那希夕你整理一下空余的客房吧,要好好招待自己的哥哥哟。”腼腆的女性笑着挥手离开,乐希夕心中却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罪恶感。
一手擦着湿发,乐希风关上了浴室的门,却看见乐希夕眼神呆滞地望着闪烁的电视屏幕。
“这个屋子的设计很不错。”他停留在原地,发出的嗓音比任何警报都能使乐希夕正襟危坐。
早已换好睡衣的乐希夕轻轻“嗯”了一声,未曾抬起眼的他从雪白的沙发上站起,“我去睡了。”
乐希风瞄了瞄墙上的挂钟,才入夜刚一个小时,就想要入寝了?“等等!”他的命令足以让乐希夕停住脚步,甚至倒吸口气。“我们好好谈谈。”
“可是……我……困了……”还不容他重新迈出步伐,乐希风干脆地把他拉进了卧室。
“那我们就在床上谈。”不容反抗地被安置了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乐希夕只来得及感受身侧的一股重量,却不敢回头。
从很普通的询问开始,一步步卸下乐希夕的心防。直到窗外显现出鱼肚白,乐希风才叹了口气,抚摸着怀中沉睡着的男子柔软的发质。
现在所必须忍耐的部分,我会让你加倍奉还的。z
“筹备婚礼前夕,还把你叫出来,抱歉。”乐希风在一家咖啡馆里安静地坐下后,向面前的伍珊妮说道。
对方温柔地微笑着,“哪里的话,我还苦于没有机会和希夕的大哥聊聊呢。”
没有叫醒仍在睡梦中的弟弟,乐希风悄悄联络上了未来的弟妹,约定了在离公寓不远的地方碰面。
“伍小姐,我并不想扫你的兴,但是我这次来,只是想和你谈希夕的事。”
伍珊妮的脸色虽然微微改变,但嘴角仍挂着笑容,可见伍家在修养教育上并没有少花功夫。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淌过去。待到桌上两杯饮料中的冰块尽数融化后,乐希风才告辞地起身,“总是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他突然拿出一份包裹得相当完好的档案,“本来并没有想那么多事的,可是,你毕竟是希夕的好友。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
伍珊妮呆愣地望着档案上的署名,在意识恢复时激动地捂上了嘴,但只来得及目送乐希风的背影远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咖啡店里放肆地流泪。
焦急地守在走廊外门侧的乐希夕,在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子,“你去哪里了?我醒来发现你不在了,好担心。”
“对不起,工作上的联络,来得有些突然。”乐希风虽然不知他守在屋外等待了多久,可光是对着他纠结的眉头就足以让他心疼。
“可是,至少可以给我留张纸条。”微微抱怨着的乐希夕,被哥哥挽起手走进公寓内。略湿的手心也透露着他的忧虑。
“的确是我不好。抱歉。”乐希风轻轻抚着眼前没有多少血色的容颜,岁月像是在这个男人身上眷顾地没有留下任何足迹,他的纯真仍然如同记忆中的一般。不再犹豫地揽过他的腰,把渴望的红唇送入自己的口中,感觉着反抗的双臂渐渐微弱,直到最后紧紧环绕着他的脖子,乐希风对于怀内之人的每一寸都怀念到了几乎心痛的地步。
灵巧的舌尖滑过他最敏感的部分,纤腰上阵阵颤动的手感也不曾错过。调皮地微微拉开唇齿的距离,乐希风对上因为自己的离去而睁开的湿润大眼,又重新狠狠地吻了下去。
甜得发腻的呻吟偷偷从嘴角溢了出来,乐希夕只觉得胸前突然丝丝凉意,却不明白衬衫的扣子正在一一减少中。
“啊!”由于倒在床上而惊醒过来的他,猛然用手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不要。”他以衣扣全开的姿势无力的仰躺着,虽然眼中也早已显现出惑人的情欲,但坚韧的双臂仍是述说着他的抵抗。
乐希风却轻而易举地拉开眼前碍事的细肢,邪魅地啃咬起对方的耳垂,“你都答应她一辈子了,就不肯给我这几天的时间吗?”
默然被理解成了默许,乐希风乘胜追击,由巧嫩的耳部游走至细白的颈项。像是甜蜜的蛊惑,又似乎是恶意的捉弄。乐希夕不禁为啃咬的刺痛叫出了声,伸手抚上热感犹存的地带,想必在镜子里早是灼红一片。
“希夕,”乐希风由他胸口前抬起头,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人碰过这具身体吗?”见到弟弟因羞涩而别过的头,轻轻地摇晃后,他扬起嘴角,“这样的话,我该好好奖励你。”
“奖励?”不解的疑问从上方传来。y
不需要用语言多做解释,乐希风用身体上的快感更直接地告诉了他。
对于亲生哥哥埋首在自己腿间的视觉冲击令乐希夕半是惊恐却又半是兴奋地扬起身子,感受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融化在那个潮暖的窄小空间里,他的腰几乎直不起来。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奖励”,乐希夕自然也不例外。
轻巧颀长的左腿,不知何时被架上了身下人健硕的肩膀上。显然是极为羞耻的姿态,却令他无力抵抗。“嗯呀”的嘤咛越见模糊时,乐希风用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向他要求道“叫我的名字。”
不是哥哥,也不是昵称,而是最直接的,属于他的那个字。
“风……”b
使他们俩颤抖的,究竟是越焚越烈的欲望,还是太过裸露的感情?
当乐希夕大脑已是混浊一片时,忙于喘息的唇畔间,硬生生地挤进了两只长指,挑拨着他柔软的舌尖,同时也勾起了他更迷乱的渴求。
“唔……”这是什么感觉?g
口中由于手指的抽离而突然产生的空虚竟被身下异物进入的胀痛取而代之。乐希夕缓缓睁开眼,朦胧地望着哥哥的举动。
“别怕,适应一下就好了。”
皮肤间的摩擦逐渐变得黏湿起来,当后方再也感觉不到痛楚,而是敏感地收缩起时,乐希夕感觉到了对方蓄势待发的意识。他不害怕。因为他们有作为亲人的互相信任,也有作为爱人的彼此珍惜。
惨白的脸色加上紧咬的双唇,男人的自尊从来就是不允许喊疼的。乐希夕昏昏沉沉地领会着伤处一次又一次的蹂躏,内心却背道而驰,他竟然满足地几欲哭泣。
“风……风……”
一阵又一阵,拂过他的心房,也拂过他的身躯,却吹散不掉那份固执的、畸形的爱情。
傍晚的最后一丝彩光,从窗口隐匿而去;深夜的第一颗星子,由东向西显现。
困倦到无力睁开双眼的乐希夕,通过发迹接触着哥哥的抚摸,疲倦却又似无奈地缓缓说道:“我们……会后悔的。”
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唇边,在吞没他的求饶前,露出自负的表情,“但是至少现在不会。”
32
“腰直不起来吗?”乐希风轻笑望着怀里仍半坠在梦境里的男子,丝毫不为自己是罪魁祸首而感到负疚。
乐希夕附和地点了点头,浑浑噩噩中突感全身一轻。“唔……做什么?”他有些惊恐地睁开了眼。
稳稳当当地被抱到了曙光乍现的落地窗边,他才终于稍稍清醒。“才这么早……”抱怨着,想要重新合上眼,却又重新被身后的男人摇醒。
“希夕,先不要睡。”乐希风从背后搂住弟弟,强迫他抬起脸同样望向窗外。
“为什么?日初?”乐希夕微微发寒地缩了缩身体,更是往后方的温暖怀抱里依附过去。他勉强撑开眼,失神地凝视远处海岸线后逐渐升起的红日。正因为如此辽阔的视野,这套公寓才会以天价出售给他与珊妮。
“我们的第一个清晨,不该纪念一下吗?”低沉的笑声夹杂着难言的性感,乐希夕却为他难得的浪漫而吃惊,左手也被收入他的掌心中,“我只是想要你,永远记得这个瞬间。”
是一种感伤吧?虽然是温柔的话语,但仍是孤寂地让人心寒。乐希夕的迷惘只是一刻之间。他想要放弃一切与这个男人在一起,永远永远。
沉默地,看着日光充分地洒入房内、赤裸的两人的皮肤各处。乐希夕再也没有任何睡意。交握的双手由于太过紧密而渐渐湿润,指尖沉稳安定的心跳却并不因此而模糊。
直到床边的闹钟震鸣大作,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身子。
硬是挺起酸疼的腰际,乐希夕开始着装,今天,是要去查看婚礼布局的日子。
对于在他们兄弟间发生的事情,虽然可以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解释说是“糊糊涂涂”,也可以搬出男性为下身动物的解释,但那种结合时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
那一刻,真是令人羞耻地快乐着。
“就这几天就好”,悄悄在心底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发现了欲望正贪婪地膨胀着。
乐希风懒散地罩了一件衬衣,敞着胸前的扣子站在玄关,撩拨的意图显而易见。
“不用我送你吗?”他侧着头,把乐希夕借扶在墙上的手转移到自己身上。
坚决地摇了摇头,可身体仍在不断喊痛。
“不要勉强自己。把车钥匙给我。”乐希风轻而易举地夺过他手中的金属制物,上头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
待他披上外套出门时,才发现乐希夕带着依然苍白的脸色靠在墙边支撑整个身体。
真是刺眼的太阳。乐希夕连光是举手遮阳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下身的裂口,更别说是大步走动了。
“来。”
还没意识到这个字的意义何在时,他已经双脚腾空,被高大的男人紧紧锁进了怀里。
“不要……”虽然这套公寓里的住户稀少,降至停车场的电梯更不常有人出没,乐希夕还是非常抗拒过于亲密的动作。
“等你能自己行动时再说不要也不晚。”语气里是令人怀念的霸道,不禁使人心跳加速。
当汽车行驶到半路时,乐希夕尝试着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伤口已经没有那么尖锐的疼痛了。
“就是这里吗?”乐希风在华丽的酒店门前熟练地停下车,把钥匙交给了负责泊车的服务生。
乘上直达顶层宴会厅的电梯,乐希夕沉闷地瞥了一眼顶上的监视器,稍稍与哥哥隔开了一些距离。
“你在害怕吗?”乐希风不冷不热地问道。
“……我只是……”为了你着想罢了。明明是个该注意言行举止的公众人物,却又最爱在引人侧目的场合作些惊人之举,乐希夕担心的,自然是他身为模特的形象罢了。
没有结尾的话飘荡在空气里,处于控制盘前的乐希风突然伸出手猛地按上了停止键。
刹那终止的升降运动让乐希夕重心不稳地跌到墙边,刚欲开口的嘴只来得及承接那一阵狂烈的深吻,便像是被传染着失去了理智。
“跟我来。”固执地挽起他的手,乐希风不容他反抗地带着弟弟到达了宴会厅所处的楼层。
却不是着急地赶向约定中的场所。
寂静典雅的洗手间里,从小隔间里陆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想……要。”半开的衬衣早已褪到肩膀以下,乐希夕被哥哥压锁在角落里的身躯微微颤抖,迷蒙地轻眨充满情欲的双眼。
“不会疼吗?”f
连皮肤上的毛孔,都似乎在透露对彼此的渴望,缓缓渗出汗渍。
才跨越了禁区一步,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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