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面孔。“没事,人多才热闹,反正大部分都是你上次在生日会上见过的。”说罢,车子拐了个弯,在一条暗巷里停下。对于乐希夕困惑的表情,Roger解释道:“没办法,不能太招摇,咱们只能从后门进去。”
灯光暧昧的酒吧间里,充斥着不少的人群,乐希夕随意地观察着,发现里面竟有不少知名者。虽然自己很少关心演艺圈的报道,但有些面孔,就算是想不起名字,还是大约记得的。
“希夕,这里走。”Roger东转西弯地绕着,带着乐希夕像是来到了一条秘道般的门前。门上被装饰地如同四周的壁纸,所以不近看是很难发现这道入口的。打开门下了楼,却发现这个酒吧似乎别有洞天般得宽敞。“原来底下都是包间啊。”乐希夕惊奇地看着装潢高雅的底层,连地板都是用镶嵌着水晶的大理石铺建而成。
“啊”只顾着东张西望的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领路人的急刹车,就这么硬碰硬地撞上了Roger的后背。
“怎么了?”乐希夕摸摸直发疼的鼻梁,却发现了不远处一位存在感极强的男子,三人的视线不禁焦灼在一起。
Roger像是处于最高戒备状态,身体僵硬地站在走廊中央,眼神却挑衅地看着陌生人。“嗨,Roger,真巧。”最终还是男人缓解了紧张的空气,轻松地打着招呼。“Vincent,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到Roger问话的乐希夕不禁吃惊地重新打量起那个男人。这个貌似混学儿并带有棕色短发的男人,就是传闻中乐希风的对手吗?
Vincent摘下太阳眼镜,露出一对深绿色眼眸,笑了笑,“别紧张,我不会私下对Kenny出手的。”真是无奈,他只不过说了句很期待与Kenny的会面,就被那群唯恐不乱的记者写成他公开下战书,害得Kenny的支持者都把他当作仇人似的。“即使是来明的你也赢不了他。”Roger绕有信心地挑明道。
与乐希风完全是南辕北辙的类型,乐希夕在心中这么评价着Vincent,穿着极为低调又常常爱笑,即便是身高与乐希风有得一拼,但若是在大街上,乐希夕一定会认定他只是个外来的旅行者。
“我从来没想过和他争什么,希望你们不要误会。”再度露出一个状似无害的笑容,Vincent在同行友人的催促下离开了走廊。
“那个混蛋,就爱笑里藏刀。”Roger愤愤地说着,好像巴不得把Vincent折成两半放在地上狂踩一顿。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乐希夕松了松眉头,“唉,模特界里的竞争很激烈,真的好人没几个,不提防着可不行。”乐希夕随意地点了点头,那个世界,一定不是普通人那么容易想象的。
两人快接近走廊尽头时,Roger迫不及待地推开一间房门,大声宣告道:“嗨,各位,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仍在打量走廊布置的乐希夕突然被他半拖半推地拉近房里,定睛一看,除了一些有印象的面孔外,还有与乐希风同样是两个模特级的美女,分别坐在他左右侧。而乐希风像是没有料到他的出现,眼神中尽是遮掩不住的讶意和一丝。。。困扰。
“Roger,你把他带来干吗?”乐希风有些微愠地问着Roger。“哎呀,路上巧遇嘛,反正希夕明天也没课,是不?”Roger侧过头再把问题抛给乐希夕。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身处这样的环境里,乐希夕自己也会觉得不自在。“来都来了,何必再走呢。”说话的人是才进房的延崇华。他笑着把乐希夕拉到无人的一方坐下,正巧直接面对着乐希风。
“好啦,现在人到齐了,开玩吧!”一旁的一个女孩突然提醒道。“你们想玩什么?”Roger好奇地问。“人那么多,咱们正好可以玩皇帝游戏啦。”乐希风身旁的一个模特开口提议道。乐希夕不明所以地看向延崇华,后者仍是暧昧地笑着,“不会的话看一下就会了哦,很有意思的。”有个女生听见了他的话,意外地问道:“崇华不是平时最讨厌皇帝游戏了,怎么会觉得有意思呢?”“今天例外嘛。”延崇华眼中包涵深意,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几个回合下来,乐希夕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这个游戏原来就是变相整人。幸好目前为止他都挺平安的,没被点名,想到这里,乐希夕在心底松了口气。
“哇,我抽到了!”提议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抽到了皇帝,开心地叫道。“那你又想出什么点子?”周围人都紧张地看着她。“2号跟5号,玩亲亲,舌吻的那种哦!”女孩的眼睛转忽转忽,像及了不坏好意。“切,没创意。”Roger抱怨了一句,把自己的牌扔在桌上,一张数字三。“咦,我也不是5号,谁是5号啊?”大家纷纷议论,原本已经有些分心的乐希夕忽然低头一看,“啊,5号是我。”果然他是逃不掉了吗?乐希夕不禁在心中悲叹一声。“那2号呢?”乐希风身旁的女人拿起他面前桌上未曾掀开的那张,兴奋地展示着,“Kenny是2号哦!”只是抽着烟没怎么在意的乐希风回过头看向对面渐露尴尬的乐希夕,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上扬。用这个方法吓跑那个小子也好,他这么想着,毕竟娱乐圈里的人都居心叵测,他不希望乐希夕与周围的这些人深交。
“可不可以取消这个主意,换一个别的?”乐希夕试图据理力争,但周围不清楚他与乐希风之间兄弟关系的人却正等待着他们的一出好戏。“没用的,希夕,谁都不能拒绝,这就是规则。”延崇华的语调虽然平缓温和,但这些字句却是像冰冷的雨水,打在乐希夕越见发寒的背脊上。看着越来越向自己逼近的乐希风,乐希夕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后退着。
“小弟弟你别怕啦,Kenny技术很棒的。”座位上的某个女声在不远处响起,但是乐希夕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被逼得无路可退的他试图用理性说服乐希风。“又不是没有和男人亲过,我无所谓。”不理会众人的起哄,乐希夕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的见的声音警告说:“我们可是兄弟关系,做这种事不会觉得恶心吗?”乐希风冷哼一声,“就是因为是兄弟才不觉得恶心。”而他自己还来不及惊讶于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身体却早已落棋无悔地做出了反应。瞪大了眼的乐希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对于毫无预兆的唇齿相贴心里产生一阵恐慌。
在乐希夕努力想从亲吻中逃脱的同时,却发现了自己与乐希风之间力量上的悬殊差异。“手给我安分点!”同样也是耐心不足的乐希风干脆双手钳住那两只反抗的双臂,狠狠地把它们扣在乐希夕身后紧贴的墙面上。两侧被举高的手腕与硬物强烈的碰撞引来乐希夕的一记闷哼,适时地让对方的舌头有机可乘,完全占领了自己未曾被人侵入过的领地。
像是一个被施了咒的吻,抵抗的力量从指尖处缓缓流失,而浅尝也逐渐变为了更加深入的探索。乐希夕晕眩地合上了眼,在神智沦陷的那一刻,慢慢尝试着回应他,并感觉到从两人身体贴合处一股犹如波涛般不断来袭的麻热感。
而发起主动的乐希风,早就把之前的目的抛到了九霄云外。无法控制自己对乐希夕青涩的回吻竟是如此着迷,他脑海中只是一味贯彻着想更加深入的愿望。
“喂,他们来真的啊?”Roger和一群人都看呆了,难以想象这个恶作剧会转变成如此煽情的画面。
“啪”一声,不知谁由于太过吃惊,以至于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在坚硬的地板上,碎成一片。
犹如导演突然喊停一般,入戏过深的二人同时回过神来,像是烫着似的立刻分开彼此。除了羞耻外无法再思考其他的乐希夕,悔恨懊恼地捂着嘴,冲出了房间,却仍是慌乱地不知该往哪去。
刻意掩饰掉心痛的感受,乐希风再度点上一支烟,故作冷漠地说:“让他去,你们继续玩。”延崇华此时站起身,靠近他耳旁说:“即使是为了保护他,你也做得有些过火了吧。”说完他就转身就走,知道乐希风无法抽身去寻找跑掉的乐希夕,好人只能由他来做了。
“你在找谁?”
布满虚幻灯光的走廊里,就是不见乐希夕的身影,而当延崇华猛然转身时,发现了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Vincent并不在意他对于问话的沉默,而是继续说道:“以你的能力,恐怕根本不需要找就会知道一个人在哪里吧,现在在这里装样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延崇华撤去了脸上一贯的微笑,警戒地看着Vincent,“你是谁?”
Vincent摘下太阳眼镜,走近他身旁,以极为暧昧的口气笑着说:“我知道你有预见其他人未来的能力,那么你自己的呢?”
不寻常,延崇华深深望进这个人的眼睛里,却无法探测到对方的心理,这对他而言,还是首度失败的例子。况且对方还知道他异能的秘密,让延崇华心头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你究竟是谁?”“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异能已经渐渐在退化中了吧,恐怕在过半年,你就会完全失去这种能力。。。哼,那样不是很好吗?终于可以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说完Vincent抬了抬表,“真不巧,我要赶飞机去了,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你。”丝毫不让延崇华有发问的机会,他带着抱歉的笑容匆匆离去。
所谓一物克一物就是这个道理了吧,延崇华苦笑着摇头,目前的他,看样子已是无暇去关心别人的问题了,还是赶快把这个神秘人物的出处查清楚比较好。
13
滴滴答答,凌晨的天空开始飘起细雨。在街上游荡的少年伸出手,抬头望着被云团遮盖掉的明朗夜空,心情也变得逐渐悲哀。可耻的并不是唇舌相交的事实,而是使自己沉陷的那种快感。
明明是兄弟关系,却发展到如今的这般诡异。乐希夕真不知自己该以何种姿态再去面对乐希风,或许对那个人而言,自己的烦恼根本就是神经质,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亦或许,他只是故意和自己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
小雨逐渐转大,噼里啪啦打在路旁商店的雨篷上,发出一种陌名的使人安心的声响。乐希夕转头望去,却在无意中发现了黑暗里的那个小白影。他跑过去,在巷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浑身湿透的小生物。
躺在他怀里的,正是一只出世未久的猫咪,浑身雪白纯净的绒毛,却在湿透后紧紧贴附着它瘦小的身体。乐希夕仔细地环视着四周,难道是弃猫?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虚弱的小猫,却对自己湿透的上身毫不在意,“还是让我带你回家吧。”无助的猫咪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原本紧崩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在温暖体温的环绕下,悄悄进入了梦乡。
当它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被清理干净的自己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暖和的床上,而背脊上方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暖暖的毛毯。“喵。。。”它轻轻地唤着正在一旁熟睡着的新主人。在被单上踩出几个小凹陷的同时,它努力往乐希夕的脸旁移动着。“喵。。。”又是一声,再度虚弱得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腹内空空的猫咪最终放弃了向乐希夕求助的念头,自己奋力地跳下床,透过虚掩着的房门往外头跑去,满载着能寻找到食物的希望。
近早晨六点,刚到家的乐希风还来不及查看是否已经归家的乐希夕,就在厨房听见了奇怪的声响。他实在很难想象会有神通广大的小偷避开了楼下超先进的保安系统爬上那么高来拜访自己,而在厨房的灯光被点亮时,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
“猫?”他捡起那只正在冰箱前徘徊的小型白色生物,不但不怕生,还带着可怜巴巴的眼神似乎在乞求着食物。唉,乐希风在心底叹了口气,准是那小子做的好事,他无奈地拿出牛奶,刚想好心地满足一下这只瘦骨嶙峋的家伙时,正牌主人就风风火火地出现了。
“啊,在这里。”乐希夕睡眼惺忪的模样似乎根本对不准焦距,他一发现小猫失踪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连走路都还有些摇摇晃晃的。“看样子是饿了。”乐希风好心地提醒道,同时把手中的牛奶塞给了乐希夕。“唔。。。谢谢。”乐希夕在柜子里翻出小碗,半眯着眼把牛奶斟满,另一手把小猫从桌上抱了起来。他这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得乐希风有些担心,但他还是没有把关心的话说出口。“嗯。。。好像太冰了。”浅尝了一口后,乐希夕把小碗递给一边的乐希风,后者心领神会地替他把碗放进就近的微波炉里。
快饿疯了的小猫哪懂得区分冷暖,看到眼前香喷喷的牛奶就被这么端走了,急得在乐希夕怀里奋力挣扎。“好了,等一下就可以了。”乐希夕摸着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小猫抬头望着他,突然像看到宝贝似的双眼闪亮,咻得一声窜了上去。“啊”当小小湿湿的舌头碰上自己的嘴唇时,乐希夕大脑才渐渐清醒起来。小猫开心地舔起他嘴边残留的奶渍,让乐希夕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而身旁的一只大手却比自己更快地铲除了“侵犯者”。
“你去睡觉,我来照顾它。”乐希风揪过那只饿鬼,打发着乐希夕回房。“那我可以留它在这里吗?”乐希夕有些期待地望着他,就像他手里的猫咪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嘴唇一般。乐希风皱了皱眉,想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最后只是说了句,“不许让它进我房间。”
看着带着满足笑容离开的乐希夕,乐希风开始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究竟何时他变得如此迁就他,难道说是自己对乐希夕心中怀有一丝愧疚?他的态度似乎根本没有把之前的吻放在心上,而自己此刻的心情,为何竟是滑过些许失望?难道真的是他在期待什么?
把喂饱的猫咪重新抱回乐希夕的房间,乐希风尽力放轻自己的脚步。望着床上那张毫无防备熟睡中的清秀脸孔,纯洁得让他首次自惭形秽,为什么从他们家的血缘中能诞生如此美好的灵魂。他对于亲生母亲的好奇,并不是由于自己是那个女人怀胎十月所生,更多的,是因为这十几年来培育乐希夕的人是她。
手中的小东西挣扎了几下,像是急着往舒服的床上窝去,乐希风把自己的思绪收回,可视线却还是牢牢地粘在乐希夕无暇的五官上。单纯的兄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