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看着倾城,又看看昂星,回头再看一下钱老大,”没关系,回来就好。”
昂星扑过来一把拉住倾城,”你跟我回去。”
倾城一把甩开昂星,”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不过是我的客人。我要在哪里你管不着。”倾城的脸容无比的冷漠,好像不认识昂星一样。
昂星愣住了。
片刻,昂星伸手去拉倾城,”别这样。”
倾城一把甩开昂星的手,”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和你玩玩罢了,当什么真!”
昂星静静地看着倾城,他太了解倾城了,这孩子就算是在外面混了很久,他在昂星眼里仍然只是一个孩子。倾城的真心,昂星完全了解。
“你太不会演戏了。”昂星慢慢说。
“好啦!”钱老大开口了,”你们都不要再闹下去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了。但是。。。”他阴狠地看着金翅,”请青龙管好他的人。”
金翅浅笑一下,走过来拉住昂星,”我们走吧。”同时对钱老大说:”改天一定为您摆酒谢罪。”
“不必啦!”托尼冷笑,伸手把倾城扯到身边,猛地用力扭转倾城的手腕,倾城疼地叫出来。
昂星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拳把托尼打倒,将倾城拥入自己怀中。
托尼一个虎跳站起来,马上,东乡门诸人都拔出枪来直指昂星。
金翅心里大叫不好。
昂星神色极平静,伸手摸摸倾城的头,然后看着钱老大,”我说过了,请放他离开。我的命给你。”
一面说,一面取出枪来,直指自己的太阳穴。
金翅惊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就在昂星要扣动扳机的一霎间,早有准备的鹦鹉猛地扑上去一手夺下他的枪,又一转身,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昂星踢倒在地,怒斥道:“你干什么!是不是疯了!我看你最近真的是太欠教训了!“
鹦鹉站定,拢一下鬓发,然后把夺下的枪丢给金翅,一转脸就即换上和蔼的甜美笑容,眼睛里却早结上厚厚的冰,对着钱老大道:”真是对不住您,让您看笑话了。这件事都是我们不好,改天定要向您陪罪才是。”
金翅悄悄松一口气,一只手紧紧拉着昂星的手腕不放,把他推了出去。
阿肯急忙笑着打圆场,”一定是误会,误会。”一面急忙唤人来带走了倾城。
阿肯和鹦鹉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他知道,一向自视甚高的鹦鹉鲜少动手,而且,如果她说话间用”您”来称呼他人,定已是心内火药十足,如果不安排好台阶,这个外表柔静、性烈如火的女子发起飙来,一生堂的人也未必按的住她,真怕她拆掉整座天空城。
托尼觉得莫名其妙地,这件事就奄旗息鼓,可是又无他法,”就这么着,这就算啦?”在自己的住处,他恼恨地问阿肯。
“那你想怎么样?人家谢罪席也摆了,礼数也尽了,我们闹不起来呀。”
“我他妈的就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青龙不出面,朱雀不见人,一生堂其他两个组的老大,从没人见过,这件事,二十八宿或是十二星宫将军都不会管,你说咱们还能怎么样?”
“呸!”
昂星在黑风堂,狠狠地受了一顿训斥,不过训他的人不是青龙,而是灵芝。
“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灵芝以这句话,做结尾,然后坐下来,喝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
“你说的已经很多了。”昂星闷闷地回答。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灵芝问。
“不知道。”昂星黯然。
“你就不能好好的,然后将来回到玛斯岛,渡过愉快的晚年?”
昂星嘿地一笑,”杀手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我不认为我可以回玛斯。老实说,我从没想的那么远。”
灵芝不由沉默了下来。
灵芝一向以为,自己算是比较了解昂星,但是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和自己并肩了超过十年的同伴。昂星一直给大家的感觉都是向上的、积极而乐观,冷静而自持,灵芝要到这个时候才觉得的到,原来昂星同其它组织中的杀手一样,眼中看不到明天。
发觉了灵芝的表情,昂星咧嘴一笑。
灵芝突然地,心头一动。
昂星像是觉察了灵芝的感觉,拍拍他的肩,”没有什么。我随时都可能死掉,所以,如果是为了我所爱的人,我觉得更有价值。”
“东乡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为了他的脸。”
昂星诧异。
“因为这样漂亮的男孩子,很难再找到了。他是天空城的招牌,招牌啊,天空城前一任招牌是谁?是水玲珑,是水玲珑你知道的,水玲珑那是什么样的人。自从玲珑之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样美的一个人出来,你想东乡门怎么可能轻易地放他出来,而且,他这样年轻,还可以再为他们赚很多年的钱。你那区区五千万算的了什么。”
昂星点头,”是,他很漂亮,气质很特别,这样的人,的确不容易再找到。”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青龙一直不出面,为了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别让青龙难做。而且,青龙一但出面,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昂星低下头。
“不要以为只有东乡门,才治得住倾城,你对黑组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你不会希望出现那样的结果:为了你,一生堂出手,令倾城消失。我想,你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灵芝起身,示意让昂星离去,”我给你时间,别让我失望。翼宿就要回来了,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事件可以平复。二十八星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一生堂内早已有人看倾城不入眼,你不希望再多几个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昂星都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发呆。
那边厢,倾城在天空城内,同样继续着自己的昔日的生活。
身不由己,愈发痛苦。
昂星不断自问:就这样分手吗?就这样离开他?
问了又问,没有答案。
往北非一行的翼宿回来了。
处理完工作的事情,翼宿请几位老友,在黑风堂饮酒。
昂星极力整理心情,保持表面的平静,他不想被翼宿知道这件事,翼宿一向自律律人,如果被他知道,只怕真如灵芝所说,为着昂星,翼宿会让倾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火宿堂内,朱雀和青龙面对面坐着。
“你改变计划了?”
“怎么可能?”朱雀的语气很奇怪,”只是略做调整,延时半年左右。”
“这个计划,时间上会不会太长了?”
“计划无所谓长短,可以实行的成功的,就是好计划。”朱雀用小勺轻轻搅伴着咖啡。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进行。事情居然演变到目前这样的状况,恐怕你也始料未及吧。”
“是。不过,我自有主张,而且,并没有偏离轨道的太多。”
“你也真不怕麻烦。”
“是,你怕麻烦,怎么不直接火拼算数,三小时搞定一切。”
“咳,你看你,现在早就不是动不动就火拼的年代了。”
“所以,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张。”
“你倒是透露一点呀。”
“你急什么。翼宿回来了,黑风堂多一员大将镇守,昂星借我一用。”
“你。。。”青龙皱着眉,不明白朱雀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昂星接到通知,着他往南欧一行。
“为什么?”
飞龙回答:“翼宿回来了,龙王这边有他在,你出行也不打紧,而且,朱雀点名让你去。”
又是朱雀。昂星心中纳罕,她竟如此看好自己?
“是什么任务?”
“老实说,我一无所知,我只负责办好你出行的相关事宜。”
昂星更加疑问重重。
从灵芝那里,昂星才算知道此次行程的大概。
“黄组的金牛宫将军有一个计划,需黑组中派人协助。”
昂星不由得”呵”一声,十二星宫将军在一生堂地位超然,可与他们合作,真是难得的机会。
“好好努力配合,希望你可以出色的完成这次任务。”
“去多久?”
“最快也需九个月左右。”
“这么长时间!”
灵芝笑的了然,”我倒觉得时间太短。”
昂星叹息,事成骑虎,不去不行了。
倾城怎么办?
难道,要又一次的负他骗他?
临行前,昂星拜托玫瑰。
玫瑰十分不舍:”又去那么久。”她拉着昂星的袖口,离情依依。
昂星犹豫地开口:”他。。。”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会尽力看顾他,好吗?”
“如果他有什么事,要尽快通知我。”
“好。”玫瑰在心里悄悄补一句,”如果通知的到你的话。”
昂星首先来到了布达佩斯。
带着有点忐忑的心情,昂星来到金牛宫将军约见自己的地方一家小小的咖啡馆。
十二星宫将军大都行事低调,身份隐密,地位又高,即使是一生堂诸人,轻易也不得见,金牛宫是昂星知道并且面见的第二位十二星宫将军。
他一路都在猜测着,金牛宫将军会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容易相处。
当昂星见到金牛宫将军本尊,惊讶非常。
眼前的,是一位香肩窄窄,纤腰一握,雪肤花貌的妙龄女郎。
在单独的一个小房间内,金牛宫将军开门见山地道:”请你参与这次计划,主要是看中你的枪法,五百米内百发百中的阻击手,不是没有,不过你心理素质极好,黑组内亦极有口碑,故我请青龙放人。希望合作愉快。”
昂星喜欢这样干脆磊落的行事方法,愉快地伸出手来与她相握。
“见到我本人,惊讶吗?”
“是。我以为是高大魁梧的大汉。”
女郎笑起来,”一生堂不成文的守则之一便是不得以貌取人。”
“但是金牛宫,难免让人。。。”
眼前一头长长红色卷发的女子燃起一只烟,更是风情万种。
昂星心内知道,可以成为十二星宫将军之一,必出手不凡,此女定有过人之处,绝不可小窥了她。
晚上,昂星如约来到金牛宫将军的办公室,听她讲述此行的工作。
“这个计划,由我们三个人完成。”金牛宫将军递给昂星一份卷宗。
“三个人?”
“是。还有一人,你认识的。”
“谁?”
“他来了你自然知道。”
昂星埋首,细细读那份卷宗。
“对了,”金牛宫将军像是想到什么,”你可以叫我火鹤。”
等到昂星读完整个计划,不由的沉思起来。
如果整个计划顺利实行完毕,整个欧洲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地下赌场,将由一生堂完全控制,看情形绝不容有失,顿感压力很大。
正想着,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股淡淡的烟草与古龙水混和的气息飘了进来。
昂星马上意识到来人是谁。
“你来晚了。”火鹤嗔怪道。
“报歉,我没有时间观念。”来人上前来,亲吻火鹤的面颊。
然后,昂星走上前,和来人握手,”好久不见了,占星师。”
“是,好久不见了,好吗?”占星师笑问,英俊绝伦的脸上,一只金棕,一只湛蓝的双瞳,闪闪发亮。
昂星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原来,计划中的另一位执行者,是天蝎宫将军,和自己一样隶属黑组的占星师。占星师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有他在,那就没有不可能的任务了。
不过两位将军同时出手,也可见组织对于此次计划的重视。
昂星想,看来,组织是给自己将功补过的机会。
讨论完了计划的事,三个人聊了起来。
“原来你一直在欧洲。”昂星道,占星师和昂星一样,是龙王的十大护卫之一,近来却不在香岛出现,原来是在这里。
“是。等这件事办完后,我会回去。”占星师拢一下金发。
昂星突然注意到,占星师有着和倾城一样,又长又浓密的卷翘睫毛,不禁有点呆。
占星师注意到了,伸手推了昂星一下,”喂,你目不转睛看什么。”
昂星被他唤醒,怔了一下。
“谁让你长的那样俊俏。”火鹤笑道。
占星师抱起手臂,”有人比我长的英俊百倍。”
火鹤一听,来了兴趣,”谁?怎么可能?是谁?快告诉我。”
占星师神秘地一笑。
昂星在心中暗暗决定,要全身心地投入计划,不想其他。
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忘了他。昂星暗想。
“他又走了?”倾城睁大眼睛,看着玫瑰。
“是。”玫瑰笑的很轻松,”他有任务,出埠了。”
“去哪里?做什么?几时回来?”倾城急急地问。
玫瑰暗笑,”你又不是他的女人,问这些做什么。”当然,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玫瑰道,”你把一生堂当是什么?嗯?哼!”
倾城低下头,怔了好一会,淡淡地笑了,”他终于还是不要我了。”
玫瑰看了倾城一眼,转身走开。
倾城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左思右想一番,万念俱灰。
昂星愿意为自己而死,可是最终,他还是离开了,自己到底原先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幻觉?
干脆豁出去了吧。
这个亚洲最大夜总会的招牌人物,艳名四播的美少年,仿佛换了一个人。
倾城不再选择人客,也不再持宠而骄,而是来者不拒,百般的讨好,对任何人客的要求都不拒绝。
用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来形容他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过份。
当然,这种行为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东乡门。
然而在纵情声色、狂放不羁的生活背后,倾城常常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胸膛中跳动的,已不再是一颗心。那里只是一块没有感觉,不知痛痒的,不知名的东西,甚至有时,倾城摸不到自己的心跳。
望着镜中美丽如花一般的脸颊,那双昔日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光彩,倾城无声地一遍遍对自己说:”我已经死了。”
时间如流水,只不过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夏天。
一位东亚富商,请倾城坐船夜游。
望着点点星光,突然地,倾城想到昂星曾带自己去过的海滩。
没有昂星的消息,已经半年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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