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玲笑道:“爹,你真有好耐性!”
苏白风道:“弟子曾见左老与另一名红衣喇嘛相斗,斯时那红衣喇嘛尚示施出‘九天龙’,而左老儿那时似乎也有所保留,今次恩师之战,弟子有十足把握相信左老儿绝非恩师之敌!”
赵凤豪道:“白风,你完全看错了!”
苏白风道:“弟子错在何处?”
赵凤豪道:“左老儿除武功之外,他还有一样为师所不及!”
苏白风道:“恩师何处不及他?”
赵凤豪道:“毒!”
苏白风惊道:“左老儿也会下毒?”
赵凤豪点点道:“不错,他会的乃是一种歹毒极厉害的‘无影之毒’,衡诸当今武林,中怕无人能出其右!”
苏白风寒声道:“这样看来,百毒教不会在他眼下了!”
赵凤豪道:“据为师看,俞氏兄弟创立百毒教之时,只道天下玩毒之人推他俩是尊,岂知左老儿比他俩更胜一层,若为师猜的不错,俞氏兄弟现在后悔已迟了!”
赵嘉玲不解的道:“他们后悔些什么呢?”
赵凤豪道:“后悔早期不应该与左老儿合作,不过俞氏兄弟为人奸诈,上一次大当也是应该!”
四人前行之中,不时可以看到不远之处有人晃动,四人看清楚,这些人都是西域喇嘛,奇怪的是他们这次并没有出手阻拦赵凤豪等人。
赵嘉玲奇道:“他们不找我们了?”
后晓南笑道:“一定是刚才那位大师回去之后有所交代,他们已明白令尊大人心意,所以才对我们故作视而不见!”
苏白风点点头道:“后姑娘言之有理,我们为了替他们省却些麻烦,大可不必从正门进去,我知道有一条秘道可以进入,不知恩师老人家以为如何?”
赵凤豪点头道:“善!”
四人一提真气,向前飞奔而去。
※※ ※※ ※※
夜深沉,一灯如豆,落英塔内十分静寂。
第二层塔上默默坐了三个人,他们是左老儿、大禅宗,还有一个便是早先和左老儿动过手的红衣喇嘛。
三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大禅宗先开口道:“左施主,这位天风大师刚才已说的很清楚,只要把俞肇山放出,武林便会太平无事,施主何必舍近求远?”
左老儿道:“禅宗悲天悯人,好叫老夫钦佩,只是那俞肇山生就虎狼之心,一旦将他放出,他未必就肯实践诺言?”
大禅宗道:“左施主顾虑极是,只是老衲尚别有看法!”
左老儿冷声道:“请指教!”
大禅宗道:“俞肇山虽有天龙令牌在身,只是这种天龙令只能指挥密宗门人,像左施主身份似乎大可不必理会!”
左老儿点点头道:“老夫当然可以不加理会!”
大禅宗道:“那就是了,到时左施主一面放人,一面强令俞肇山将天龙令牌交出,假如他到时食言,左施主便以武力对付,还怕俞肇山到时食言吗?”
左老儿道:“禅宗所见极是,只是地底之下并不止俞肇山一人,假若老夫去放人,势必会激怒大众,老夫到时可担待不起!”
大禅宗合计道:“是了,老衲也正为着此事犯疑,虽说被左施主禁在塔下之人不乏贪妄之辈,但据老衲所知,其中也不乏正义侠士,左施主为何故意欲将彼辈一网打尽?”
左老儿笑道:“禅宗差矣,凡贪必有惩,武林才会太平,禅宗嘴里所谓正义侠士,若不是看在落英塔内藏宝份上,他们会千里迢迢来到这不毛之地的大漠吗?足证所谓侠士之流也不过虚有其表,老夫这次略施小计,总算把人性善恶试出来了!”
大禅宗默然不语,倒是他一旁的天风大师接口道:“左施主,老衲在此不能久留,关于释放俞肇山之事,老衲敬候施主一句话!”
看他的个性比大禅宗要爆燥的多,说这几句话时,脸上已微现不耐之色。
左老儿笑道:“老夫刚才已把话说明,要放俞肇山容易,只是里面牵涉太多,既是大师立等回答,老夫只好答恕难应命了!”
天风大师脸色微变的道:“左施主只怕还忘了一件事吧!”
左老儿淡淡的道:“什么事?”
天风大师道:“天龙令牌既在俞肇山手上,依照本门规矩,老衲便有抢救之责,如今在落英塔五十方丈圆之内布满了本门高手,老衲中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前来找左施主要人,到时左施主不要怪我们不讲理啊!”
左老儿毫不在意的道:“大师可是拿这几句话来威胁老夫吗?”
天风大师道:“事实如此,何能谈到威胁二字?”
左老儿挥了挥手道:“那么大师请便!”
天风大师脸一变,霍然立身而起,就在这时,通道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音,左老儿心头一沉,喝道:“什么人?”
一人当门而立道:“老夫赵凤豪!”
原来赵凤豪已急急赶到,在他身后出现的正是赵嘉玲、后晓南和苏白风三人。
天风喇嘛皱皱眉头道:“赵大侠何能到此?”
他是奇怪自己派有高手拦截往来之,而赵凤豪竟能安然无恙直撞而入,心在大为奇怪,方有此一问。
赵凤豪道:“大师之意老夫甚是明白,但眼下局势起了非常变化,大师似乎不可斤斤计较天龙令牌之事!”
天风大师摇摇头道:“那怎么成?”
赵凤豪笑道:“中原武林有一件大阴谋即将爆发,难道此事不比贵派天龙令牌重要?”
天风大师摇摇头道:“赵大侠此话何解?”
赵凤豪笑道:“那得问问左兄了!”
他一进门便被天风大师拦住,甚至招呼都来不及和大禅宗和左老儿打一个,此刻才得把话扯到左老儿头上。
左老儿冷冷的道,“听说阁下一怒斗七奇,武功尽失,今日一见,只怕传闻有误!”
他乃老经验,但见赵凤豪满面红光,两眼神光灼灼,显非失去武功之人可以比拟,故作此言。
赵凤豪道:“好说,好说,想不到你左老儿倒关心赵某人?”
左老儿道:“旧友深交,老夫焉有不关切之理,这几年你埋伏不出,大概到江湖上四处打听消息吧!”
这话完全针对赵凤豪那句武林阴谋而说。
赵凤豪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不错,赵某人倒的确在江湖上听到了一些消息!”
左老儿冷哼道:“什么消息?”
赵凤豪道:“你真要老夫全部抖出来?”
左老儿阴声道:“老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你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就是!”
赵凤豪冷然道:“老夫问你,你如今在‘落英塔’下囚禁许多武林朋友是何用意?”
“为武林除去一些贪婪之辈!”
赵凤豪冷冷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但他们贪又干你什事?假若你不以宝藏作引诱,他们也无从贪起,再说,你姓左的用心未必全在惩贪,也许别有用意吧?”
左老儿脸色一变道:“你道老夫还有什么用意?”
赵凤豪道:“一网打尽,武林唯我独尊!”
此话一出,大禅宗的神色不禁微微一动,那天风大师却是朝左老儿望了一望,看样子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左老儿微怒道:“赵凤豪,你说这话得有证据!”
赵凤豪道:“老夫当然有证据!”
左老儿冷叱道:“拿来!”
赵凤豪道:“左老儿,你是用这种态度对老夫说话吗?”
左老儿哂道:“这样对你已算客气,要不老夫便把你轰出塔去!”
赵凤豪道:“那你就试试!”
左老儿手臂一扬,就待翻腕劈出。
大禅宗忙道:“左施主可否听老衲一言?”
左老儿冷笑道:“大师何必听他胡说八道?”
赵凤豪笑道:“姓左的,你别强词夺理,你想一手遮天可办不到,老夫已洞悉你全盘的阴谋!”
大禅宗皱皱眉道:“赵大侠能否少说两句?”
赵凤豪摇摇头道,“大师有所不知,此人早期与俞氏兄弟勾结,想藉俞氏兄弟百毒教的力量把中原武林消灭,如今不知为了何故又与俞氏兄弟闹翻,待俞氏兄弟活活困死落英塔下之后,他便从俞肇山的手上取去天龙令牌,然后命令密宗的弟子为其效命,一举消灭中原武林!”
天风大师道:“怪不得老衲要他放人,他百般刁难!”
大禅宗徐徐说道:“左施主真有这种野心吗?”
左老儿冷声道:“你说呢?”
大禅宗道:“据老衲所知,施主一向甚少出‘落英塔’,无异当世高人,只怕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左老儿道:“大师所见极是,偏生这姓赵的要来挑拔离间!”
天风大师道:“老衲之意,为了证明左施主心迹,施主现在最好放人!”
左老儿目光连光,道:“使得,使得,诸位少候,老夫这就去放人!”
说着,转身就走!
赵凤豪看出他脸色阴晴不定,大喝道;“站住!”
左老儿怒道:“姓赵的,你好像专和老夫过不去是吗?”
赵凤豪道:“阁下脸色阴晴,颇使老夫怀疑!”
左老儿嘿嘿的道:“想不到你还会看相,那么老夫不去放人便了!”
赵凤豪冷冷的道:“别拿老夫的话来作搪塞,要去咱们大伙一块去!”
大禅宗和天风大师似乎也看出左老儿脸色不对,闻言忙道:“左施主若问心无愧,大家一道走想不致会有问题!”
左老儿摇头道:“老夫这里神秘的紧,外人不需要知道的事,尽可不让外人知道,假若诸位定要跟去,老夫只好罢却放人之念了。”
天风大师道:“左施主有意搪塞咱们吗?”
左老儿道:“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不自责,为何处处竟说老夫的不是!”
大禅宗道:“那么施主去放人,我们在这里候着便是了!”
左老儿点头道:“西域禅宗能成盖代宗师,胸襟的是不凡,老夫这就去了!”
赵凤豪道:“慢着!”
左老儿勃然大怒道:“赵凤豪,你一再与老夫作难,敢问是何意?”
赵凤豪道:“老夫只想问问地你,此去大概要多少时间?”
左老儿阴声道:“一来一去,半个时辰足矣!”
赵凤豪道:“老夫明知你此去不会回来,看在大禅宗份上,且试一试你的心意,你请走吧!”
左老儿恨声道:“赵凤豪,老夫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奸诈,真个是闻名不如见面,江湖传言谬矣!”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大禅宗合什道:“赵大侠久违了!”
赵凤豪抱拳还礼道:“好说,好说,大师这趟来到中土,想必有何贵干?”
大禅宗叹道:“老衲为了了结桑干狮王一段恩怨,不料江湖变化真大,就拿刚才之事来说,赵大侠所见就不差,左施主居心的确可疑!”
赵凤豪道:“岂止可疑,他本来就含有最大野心!”
天风大师道:“既然如此,我们总该有预防措施才行!”
赵凤豪道:“在师有何高见?”
天风大师道:“只不知左老儿会起什么异心?”
赵凤豪道:“他极欲把天下武林一网打尽,老夫和大禅宗在此正是他最好目标,他自欲除去而甘心!”
天风大师道:“如是老衲先走一步!”
大禅宗点点头道:“对的,师兄外面还有许多人,如是在一个时辰之内还不见我辈出来,便证明事情有变!”
天风大师合计道:“到时老衲定会率人前来应援!”
说着,转身就走!
谁知他没走出几步,突然摔在地上!
赵凤豪大惊道:“不好,左老儿已施出了‘无影毒’!大家快把呼吸闭上!”
大禅宗一跃上前,把天风大师提了过来,说道:“师兄快闭住呼吸!”
这刹那间变化使得这位当世高人都有些慌了手脚,赵凤豪一挥手,命令苏白风等人都闭住了呼吸!
※※ ※※ ※※
俞佑亮脸罩寒霜,当易岐山第一声数下去之际,他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暗想我究竟跳是不是呢?
钱大鼐突然大喝道:“姓易的,你以这种手法制人,羞也不羞?”
易岐山道:“那是老夫之事,与你何干?”
钱大鼐道:“老夫并不受你限制,说好说歹说也得斗你一斗!”
易岐山不屑的道:“机会多得很,你如想死,待老夫把俞佑亮这边的事了结之后,老夫再送你上西天也不迟!”
蒲山孤道:“说得是,姓钱的,你也不急在一时啊!”
钱大鼐道:“蒲山孤,老夫真是替你可惜!”
蒲山孤道:“老夫要你可惜什么?”
钱大鼐冷冷的道:“像你这号人物也随着人象屁股后面,实太在以不值!”
蒲山孤嘿嘿的道:“你倒对老夫关心起来了,多谢,多谢!”
钱大鼐道:“自甘堕落,不谢也罢!”
蒲山孤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易岐山大喝一声:“二!”
俞福悄悄走到俞佑亮身边,道:“少主人,你往下跳好了!”
俞佑亮道:“你想出办法了吗?”
俞福悄声道:“大概不会成问题!”
说罢,又悄悄移动身子向后退去!
俞佑亮对俞福已了无念疑,不待易岐山把第三声数出,大步走上前去,说道:“俞某人跳下流沙谷,但得有个条件!”
易岐山嘿嘿的道:“什么条件?”
俞佑亮道:“当俞某人跳下之后,你必需松开那邵姑娘,同时也不准对华山派的人为难!”
易岐山道:“当然,当然!”
华山杜大侠道:“俞兄,你这是何苦?”
俞佑亮道:“生死由命,杜兄请别顾我,四位往后退下一步!”
白二侠道:“不成,我们怎能叫俞兄替死?”
俞佑亮宏声道;“白兄,这不是替不替死的问题,易老儿必欲我死而甘心,若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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