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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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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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妻舅来家,言及“长山派”时常打富济贫引起官家富户的报复,欲报强敌,请他出山修设防务机关。
  吕班久居家中,虽在济南闹市,却是门庭罗雀,闭目塞听,他又是一个狂放不羁,行事仅凭一已之好恶之人,居然欣然应允。上山后,他一头钻进地室施展平生所学,尽力而为,全不计较利害得失。
  一日,他偶然看到帮中弟子习武,激起了他的兴致,尤其剑术,他胸中罗织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术招式,却未用过。他师父不知是不会用剑,还是不喜用剑,独独没有告诉他剑术招式。见众弟子舞剑,戮动了他胸中习武癖性,他居然偷偷观看,晚上独自在室内习练。有一个夜晚,他习剑如常,舞得兴起,走出地下室,来到花园,见寨主夫人与一人喂招,他认出是四大金刚之首的“摩云剑客”纪大纲”,心想此人剑术造诣不凡,倒要仔细观察他的一招一式。吕班亮屏息静气的看他们对练。二十招不到,他们忽然停了下来,搅得他心痒难熬。
  正自兴致勃勃,二人偏偏不练了。吕班好不扫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难道他们怕别人偷窥,换个地方练?他偏偏要看个究竟,遂提一口真气,蛇行鹤步隐踪潜行的紧跟其后。只见二人闪入花园后的暗室。吕班亮展开身形,蹑足其间,轻轻纵跃,如一片树叶贴在室内壁角上。忽然,火光一闪,纪大纲打燃火石把灯点燃。室内倏尔一目了然。
  此间屋子不小,室内空空如也,正好练剑。看四壁无窗,关上房门如进了暗室地道。好在有一块布幔遮住了他的身子,再—看,几乎把他的肺都气炸了。
  他们二人哪里是练剑!竟然宽衣解带就在一块地毡上行风流韵事,两个狗男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呼哧呼哧”,地胡闹了一阵……
  吕班至今想起此事都脸红。
  他哪里知道,后头还有好戏。一天晚上,压寨夫人红牡丹穿着露臂短红绸衫,上置鹅黄绸衫,下置鹅黄绸裙,来到他的地下室,说是请教他的机关学问,嘴在说话,眉目却脉脉传情,身子慢慢靠近他了。
  吕班哪里见过这般无耻的女人。依他的脾性,恨不得揍她一顿,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再说,这位压寨夫人如此淫邪,断乎不是良善之辈,毒不过淫妇,决不能破脸。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此地只怕险恶多诈,不可久留。心念电转,他决定再不与他们合作!
  他哪里知道,自从他第一天上“长山派”见着寨主夫人,红牡丹就看上了这位英俊不俗的书呆子,久有图其意,只是要与四大金刚厮混,应付绿头丈夫的纠缠,无暇分身。今日那几人饮酒作乐,一个个已醉得人事不醒了。
  她本是那种风骚淫荡的女人,身边夜夜少不了男人,如何能熬空房的寂寞。遂想起了吕班总管,于是她偷偷跑到地下室来了。进门就是眉眼飞闪,续而言语挑逗。
  怎奈吕班全不为其所动,红牡丹的言词越来越露骨,岂料吕班置若罔闻,一心一意在纸上圈圈点点的画他的图表,风情万种的甜言蜜语没有挑起吕班的任何反映,红牡丹倒是带发得自身欲火难禁,情不自禁伸手动脚地胡闹起来,吕班忍无可忍,也是他情急智生,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待她的手伸到他的脖颈儿摸摸捏捏的瞬间,他突然“哎呀”一声,眼睛翻白,慢慢倒在地上,暗运内力闭穴止息,使血脉流转沸停,一时面白如纸,煞似大病缠身。
  饶是红牡丹风月场中魁首,几曾见过男人在美娇娘的调情中装病呢?吓得她一时没有了主意.胸中欲火一扫而光。
  “吕兄,这……这是……你怎么啦?”红牡丹急急问道,“在下旧病复发,想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会……不碍事的。”吕班微微轻声道。
  说话之间,他慢慢从地上爬扶着椅子,移步床上,样子艰难之极,显得痛苦不堪。此刻,若是换作别人,定然上前搀扶他一把。这红牡丹生成的一副邪贱骨头,先前百般亲近,现在见他如此这般,竟然只是一动不动望着他。
  要说吕班在做戏,红牡丹也在装模作样。他要做得逼真,让她感觉他的的确确大病缠身,她也要装着吓傻了眼儿。看起来,两个人都是梨园弟子,又都是观众;一个相信他真的病了,一个相信她吓得慌了神,实在是懒得扶助别人。人说浪荡妇人最无情,这个婆浪!二人各使心机,都有所长。
  吕班颤巍巍抓住床沿,挣扎着躺下,“哼哼唧唧”呻吟不止,实在这一阵闭穴,身子又在动作,使他大费周章,做戏也不容易!
  过了盏茶光景,红牡丹方自轻声说道:“吕兄,好了一点吗?”
  “在下这个病……”吕班讷讷的,欲言又止,显得接不上气来:“看来一时三刻难复元。
  就请夫……夫人转告万掌门,在下恐怕……怕要得休息几……天!”说话话好吃力,由不得红牡丹不信……
  红牡丹一走,吕班立即又施了一番手脚,把脸上涂一层易容药物,显得面目憔翠,实足病魔缠身,人见犹怜。
  妻舅闻讯,急急前来探视,并留在室中侍候姐夫。吕班假戏真做,不露声色地旁敲侧击击,柔声询问此处真情。在他再三的追问之下,妻舅方说出“长山派”的真情实况。
  吕班听完懊悔不已,深深反省自己不问世事,仅凭个性任意妄为的恶果,到头来弄得善恶下分,正邪无门,想起来痛心疾首。思前想后,方才省怊。一个才智天生,即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倘若为恶人所用,就是用心良苦,却为世人所不容,做了大恶大奸之人的帮凶走卒。这样看来,善恶之分,全在于行事结果好坏,良心之善恶谁又能知之!又一想,自己造这么多暗道机关,整日辛辛苦苦以至废寝忘食,一但建成,有多少英雄好汉将死于非命,自己岂不做助纣为虐之千古罪人,到时万死难赎其罪!
  然事已至今,如之奈何,唯有销毁机关阵图。一走了之。走!谈何容易。这里已经潭虎穴,防守严密,自然困他不住。几个月来,他冷眼旁观,掌门夫妇和四大金刚,论武功,单打独斗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一旦动起手来,这伙贼子并肩齐上的话,他自知难以脱身,不死也要受伤。何况自己妻室为他们所控制,原本是要万焕山派人保护,如今恰恰作茧自缚。
  即使走得脱,他又能逃往何方?他愣住了,沉思冥想,只有把各项机关计暗暗改头换面,再安心装病,慢慢探察外面的情形。
  这一着果然灵验,万焕山诸人见他病中尚不休息地画图,时刻表示对暗道机关的操心,兀自对他丝毫没有疑心,相互谈吐也非常随便。
  后来,他已是换了一个人,时时用心试探,渐渐从他们口中得知,谢大侠统领天下各门派欲全力剿灭“巨灵教”。“丹心寨”—战,吓得“巨灵教”上下惶惶不可终日。又听说谢羽晔已带领大队人马前来“长山哌”,中途至“断魂崖”与“巨灵教”教主和几位护法相遇。
  山他们欣喜若狂,声言这一次教主亲自出山,谢羽晔几人非死不可。岂料过了数日却音依俱无,再过数日,方知教主已回总坛。至于谢羽晔几人是否被消灭,谁也不知道。只觉山寨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他们日夜加岗添哨,掌门和四大金刚亲往各处巡查。
  吕班心机何等灵光,知道谢大侠已将教主打败,不久就可能来“长山派”,他深知此际万万不可太意,便连日装病,几次佯装昏了过去,使“长山派”上下对他毫不戒备……
  听到这里,谢羽晔和马鸿凡喜不自胜。谢羽晔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说了自己主意。
  “我观这万焕山这人”谢羽晔神秘地笑了笑,道:“武功虽高,却非掌门之材。意欲请阁下就任帮主之位,不知意下如何?”
  “大侠之命焉有不从!”吕班思忖片刻道:“只是‘长山派’中都是万焕山的人手。在下独立难支,恐不服众望,望大侠三思。”
  谢羽晔点了点头。
  “适才我也想过这—途。我想带万焕山和他的大弟子,随去‘丹心寨’,意在联合征剿‘巨灵教’,他无拒绝的道理!”谢羽晔道。
  “这到也是,”马鸿凡插口说道:“看这解孝通深有悔意,当可留用。”
  “他今日没有出战,事后态度诚恳。我见此人面目详和,不似歹人,让他就任总管,帮助你行事,我另外再派两个得力人选协助阁下。”
  “在下暂时留在‘长山派’协助吕帮主,料理帮内事务。”马鸿凡道。
  谢羽晔心中一喜,遂道:“马兄愿意留下,那是再好不过。可惜我身边少了一个军师,真有些儿舍不得罗!”
  吕班道:“‘长山派’位置孤僻,在下又是新手,必须得力帮手,大侠还是忍痛割爱!”
  “好!就依吕兄之言。”谢羽晔笑道:“至于帮内事务,就仰仗吕兄一展雄才大略。吕兄务必抓住人心,尽快完成暗道机关的装置。在下预料近期内,‘巨灵教’不会来‘长山派’骚扰,吕兄尽可放心大胆施为。只要机关暗道的设施装置完成,‘长山派’就万无一失。”
  “大侠几时离开此地?”马鸿凡道。
  “我准备在此停留三五天左右。”谢羽晔望了他一眼,说道:“待这里各项事务有了个眉目再走,你看呢?”
  “在下正是这个意思,”马鸿凡笑了笑道:”大侠一定要在此调息几天,在下总不是放心你的身体!”
  谢羽晔笑道:“早了好了啊!”
  马鸿凡和吕班不解地望着他。谢羽晔道:“现在什么时候?”
  “子时已过,将近丑时。”马鸿凡道。
  “啊呀,珑儿不知回来了没有?”谢羽晔问道:
  “不妨事的?”马鸿凡道:“凌小侠走后,尹帮主已派人去‘丐帮’分舵送信,请他们派人去蒙山西北一带察探,有情况立即向‘长山派’报信。”
  羽晔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了地,他想了想,望着吕班轻声对马鸿凡说道:“马兄,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万焕山,小弟对此人颇不放心!”
  “大侠放心,”马鸿凡道:“在下一定严格注意他的行动。”
  “我让‘黄河双怪’也留在你的身边。”谢羽晔道。
  “好!”马鸿凡高兴地说道:“这样一来,你们的力量就少了许多!”
  “不妨事,”谢羽晔道:“我们离开此地以后,先回‘丹心寨’与众人商议—下,再决定下步行动。”
  二人与吕班一道走出地室门,会合解孝通,来到正堂厅室时,天已放亮,众人还在厅中等候他们。谢羽晔刚欲开口说话,忽听通报,有人求见。
  谢羽晔连忙请他进来。来人是“丐帮”一名五袋弟子,他说,昨晚在蒙山西北麓,距离“长山派”约五十里处,发现了四人:一男三女,男的乃—美少年,年约十六七岁,被两个红衣女子打倒。
  “如何受伤?”谢羽晔急道。
  “据看到的人说,好象是受暗器所伤。”
  “人呢?”尹继维站起身来,急道。
  “两个红衣女子正欲加害于他,”那人道:“突然被一老尼姑救去。”
  “二个红衣女子有多大年纪?”谢羽晔道。
  “一个二十多岁,一个约四十岁左右。老尼已在七十开外。”那人道。
  谢羽晔听得,心中一寒,心道:“中年红衣女子,可能是‘巨灵教’的夏护法夏狐。上次在开封,就听说她暗器手法惊人。
  如没有她,难得有人伤得了珑儿。老尼又是谁呢?七十开外!难道珑儿的恩师来了?如何这般凑巧,真是无巧不巧,来得好,碰得巧!”遂问道:“老尼把那少年救到哪里去了,你们可曾打探清楚?”
  “弟子们听到信号,立即派出几路人众四处打探,才查清楚,他们躲在一个僻静的破庙里。弟子已派人在庙的四周布下眼线。”
  “有劳各位在此多费心!”谢羽晔对众人道:“我这就去破庙中接应。”
  当下,谢羽晔吩咐众人暂留“长山派”,由马鸿凡和尹继维处理“长山派”事务。他和苏静仁、司徒蕙怜立即动身去庙中会无灵。
  说声走,人已出了大厅,前来送信的“丐帮”弟子急急追了下去。苏,司徒二人亦作势欲动,尹继维喊住了他们。
  “二位莫忙,先带些干粮在身边,有情况立即回报。”尹继维叮嘱二人道。
  “记下了。”苏静仁点头道。二人吃了早点,顺便带了一些干粮,双双离开“长山派”,向西急奔。
  苏静仁号称“云龙小子”,轻功高超。开始生怕蕙怜赶他不上,只用了七八成功夫,岂料蕙怜紧跟在他身边,一步未掉,静仁脚下逐渐加劲,加快速度,到最后以至极限。蕙怜仍未落后一步,心中不禁好生钦佩。他哪里知道,蕙怜自从离家之后,沿途跟着无灵和羽晔,日夜习练内功和轻身功夫。一种奇异的力量使她体内能量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又勤奋刻苦,加之无灵对她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到得此时,内功,轻功均已习练有成。还是她性格沉稳,不愿意刺激苏静仁的自尊心,要不,恐怕苏静仁早被她抛到后在去了。
  苏静仁望着她一笑。功力发挥至此,他不敢出声说话,生恐涣散内气伤身。蕙怜却抿嘴一笑,说道:“二哥,你原来想做四妹的大舅公么?”
  苏静仁听她开口说话,心中一惊,暗暗称奇,心道:“如此奔腾不息,三妹还能开口说话这分功力了得!”他不敢答话,全力运气急奔。
  他连望都不敢望她,生怕自己分心泄气。蕙怜见他不言不语,目不斜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在生闷气。当下,好生纳罕,暗道:“二哥脾气也忒大了些!就是小妹说错了话,也不致这般生气!”
  她性情温和,仔细观瞧苏静仁,见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脸上毫无愠气,好不奇怪。
  她对武学一道知之甚浅,自然不知就里,这几日相处,苏静仁对她非常亲切,事事体贴入微,有事服其劳,生怕她心烦。此际,如此缄默,定是事出有因,遂慢慢把奔行速度放缓,最后停下身子。苏静仁疑惑不解地望着她,深深吁了一口气,笑道:“三妹为何停下来?”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走路,小妹好生纳闷,你为何不说话?”蕙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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