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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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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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保镖就是刀头舔血的行当,出不得半点差错。所幸小老儿交接甚广,黑道上的朋友闻‘四海镖局’的名头,都要给小老儿一点薄面。岂料今日遇上了“巨灵教”的魔头,那是半点面子也不给的。”
  “什么‘巨灵教’?”谢羽晔好奇地问道。
  “唉,小侠还不知道!‘巨灵教’是近一二十年兴起来的一大魔教,千刀万剐的巨灵教!”
  凌无灵听说到此处,俊面生寒,柳眉倒竖,牙齿咬得“格格”响。
  谢羽晔倒是有些儿疑惑不解,说起这“巨灵教”,凌无灵何以如此咬牙切齿。难怪的名字叫“无灵”,即有消失“巨灵教”之意。他与“巨灵教”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只听司徒棣道:“谢小侠敢情不知道,‘巨灵教’的情况,容小老儿告诉你。”
  “‘巨灵教’崛起已有数十年之久,以前只是秘密的帮会,偶尔干些黑道上的营生,不大引人注目。它的兴起还是近二十年的事情,教主姜铁庵,绰号‘巨灵魔刀’江湖上人称‘吸血僵魔’。一百零八式金刚刀法中出鬼没,举世无敌。他所练的‘万血煞功’内功更是厉害,一经发动,灼热异常,对手不战自毙,听说已有七八成火候。这些只是传闻,无人与之交过手。他手下有春、夏、秋、冬四大护法,下设八堂,势力很大。”
  他们一方面企图火并各大门派,称雄武林,梦想做‘武林盟主’,据传‘丐帮’、‘冷云帮’、‘邛莱派’,‘长山派’已在‘巨灵教’掌握之中。此外,‘巨灵教’也干黑道上的买卖,主要是巨商大贾、庄院。金陵‘集茂钱庄’,豫南‘燕淬山庄’晋西‘松石寨,等数处遭其杀劫。作案并不多,都是大案,一击成功,不留活口,手段残酷无比都是将现场烧得干干净净,无迹可寻。还未听说打劫镖银。‘四海镖局’这趟镖银,想是他们红了眼。二位小侠与他们结了梁子,千万小心!”
  “江湖上黑白两道说起‘巨灵教’均是谈虎色变!这伙人极难缠,一旦沾上非斩尽杀绝不可。好在二位恩公武功卓绝,‘巨灵教’一时难逞,不过,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小老儿的地方,当惟马首是瞻!”司徒总镖头恭恭敬敬的望着他们说。
  谢羽晔想了想说:“嗯,前辈如何知道在‘黑石岭’遇到的这四个贼人,就是‘巨灵教’的人呢?”
  “唷!谢兄真个是书生气十足。你没有见到他们衣领上有—块红布条,手上有朱砂印记么?”凌无灵大刺刺地说。比之前面说话的神情大是不同。谢羽晔望了他一眼,心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嫉恶如仇,看他杀那四个人,下手决不留情。说话也是强词夺理,我怎能看到他手上的什么朱砂印记呢!”又听司徒棣说道:“谢老弟,他们与人交手,一上来就痛下杀手,势在必得。江湖上这种手段唯有‘巨灵教’才用。以前均道听途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们四人,似乎是摆一个什么剑阵,颇有点邪门。”谢羽晔道。
  “他们摆的是‘四象剑阵’,好像蟒龙蜕皮一样,只留一个生门。稀奇古怪的剑阵,一时难破。倒是小侠的凌空摄物,堪称武林一绝,恰恰破了这个剑阵。今日让小老儿大开眼界,哈哈!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后辈有你们这些豪侠,就不怕他‘巨灵教’横行无忌,他们恐怕迟早是在劫难逃!”
  “哼,‘巨灵教’这些龟孙子,我是见一个杀—个,欲斩尽杀绝方消心头之恨!”凌无灵又激动起来。
  “小侠与‘巨灵教’敢莫有甚仇隙么?连你的名字都叫‘无灵’,必有深意!”司徒棣道。
  “岂止仇隙!”凌无灵冷冷地说道:“实乃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在下愿闻其详。”谢羽晔—本正经地对无灵道。
  “谢兄哪有那么多酸溜词儿!”凌无灵望着微微—笑道。
  “我父凌成鼎,乃‘邛莱派’掌门大弟子。‘巨灵教’欲挟持‘邛莱派’,先派人贿赂我父,其后武功相胁,扬言若不归顺‘巨灵教’,要斩灭‘邛莱派’,杀我全家,并杀害了本派长老‘三箭绝户’归海平,以此要挟。父亲乃血性男儿,决不容允,就是软硬不吃。
  “正是三日清明,‘邛莱派’祭奠历代祖师,我母亲也在其中,巨灵贼子并不放过她,将她包围,群殴中,母亲单打独斗寡不敌众,当场被擒。巨灵贼子对母亲欲行非礼,母亲何等刚烈,咬断舌根自断经脉而亡。可怜我的母亲死得好凄惨!”凌无灵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谢羽晔本是宽厚仁慈的少年,听到这里,自不免心酸落泪。欲抱无灵安慰他一番。不料无灵猛力推了他一掌,力道冷锐,事先毫无征兆,使人防不胜防。换了别人,非从车上被推出来不可。羽晔只觉全身酸麻,如针刺肌肤,一凌凌真气,直向血脉中冲击。羽晔机伶伶一颤,立即运‘昊阳神气’与之相抗。谢羽晔内功已达收发自如的境界,一待这股真力消失,迅急收功。若收功稍缓,凌无灵必受重伤。
  实是无灵悲愤至极,失神运功,竟然旁若无人施了师承‘九幽阴气’,一觉真力受阻,猛然省悟,急急收功。心中一惊,要知这‘九幽阴气’乃是师父寒月神尼所练之绝世神功,常人一经着体,非死即伤,饶是他收功迅急,对方也不免受伤。岂料谢羽晔若无其事地坐着,动也不动。他惊,羽晔更是诧异,这是什么功夫,力道如此猛锐,以他的身手,居然防不胜防,险些着了道儿。两人眼光接触,同生惊异。
  凌无灵面现愧色地道:“谢兄,请恕小弟失手,实是悲愤已极,乱了神志?”
  “贤弟不必自责,父母大仇,轮到谁都把持不住心志的!”司徒棣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一刻两位小侠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仅仅是轻飘飘地推了一下,何言失手!
  老镖头毕竟是老江湖,见过风浪。推想他们可能是内力相交,无灵小侠一时心乱发功,乃情理之中的事,不便多言。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凌无灵,急待下文。江湖上走镖的剑客,最是关心门派剧变一类事情的。凌无灵心知司徒总镖头急欲知道事件真相,便继续说下去。
  “其时,慌乱中我被母亲托起身子,抛在园中一棵大树权的树洞中,任那些巨灵贼子寻遍,也找不到我的踪迹。晚上,巨灵贼子焚火烧屋,大树烧焦,我被烟火薰得昏晕过去。一觉醒来已躺在‘寒月庵’中。母亲是‘寒月庵’寒月神尼的小师妹。她本是来家中探望母亲,眼见一片火海,情知不妙。急跃入屋中,其是巨灵贼子已退。只见遍地死尸,母亲已死,只是寻不到我的影踪。偶一抬头,火光照着大树,也照见了树上的洞口,师太纵身树上,发现了昏厥的我。”
  “巨灵贼子何以这般歹毒,罪不容诛!”谢羽晔双眼喷火,实是平生第一次大动肝火,清秀的脸庞略略紫涨。
  司徒老镖头一见之下,心中一凛。看这人肝火旺盛,眼见得涉世不深,听到这些事情激愤难禁。殊不知,江湖上这类事情时有发生,司空见惯,他只好轻轻摇头叹息。
  过了盏茶时光,谢羽晔才慢慢平静下来。心中感慨,端的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地把‘巨灵教’加害自己一家的心酸往事,一古脑儿吐了出来。纵然大部分是师父转述,未曾目睹,因此不及凌无灵说得详尽生情,但平时深埋心中,今日一旦有暇倾吐,不知不觉也肝脏寸断,潸然泪下。两个小兄弟,顿时成了泪人。 司徒总镖头不便插言相劝,只得让他们自顾自地伤心落泪,渲泄心中的积愤。
  良久,谢羽晔道:“我们与‘巨灵教’众贼誓不两立。那赤面高大的邬恩敬,尤是历历在目。日后撞到我的手上,管叫他有死无生。贤弟,那桑延齐,你可曾识得?”
  凌无灵拭去面上泪痕,对谢羽晔说道:“哼!烧成灰我也认得他。你也会认得的,他耳根上有一颗黑痣,大如蚕豆,上生痣毛。日后若碰到他,非得要把他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
  这样时悲时怒的一路畅述,天色早已不知不觉地黑下来。总不见宿头,两边马上的镖头俱不敢插言,只是沉闷地随车而行,时时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手不离刀。待见到灯火时,天已近更好。是一个大镇子,司徒棣熟悉此地,它叫“玉田镇”。
  众人立刻找客店住下。客店倒也宽敞,且住客不多,谢羽晔和凌无灵一人各占了一个房间。起初,凌无灵要和司徒老英雄同住一房,司徒棣坚持一个人住一间房,以示尊敬。
  酒醉饭饱洗净上床,时已近三更。谢羽晔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兀自久久难以入眠。天盆峰时的十多年时间,每天一心一意读书练功,修习内功心法,与猿猴戏耍。日子过得平平静静快快乐乐,极少想这些沉痛往事,似乎也无须去想。师父参修有年,与世无争,从无好勇狠之意,自然对一切事情心无芥蒂。今日白天的遭遇,则叫他心思潮涌,一时难安。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屋上似有响动。羽晔耳目何等灵敏,十丈之内,落地针声尚能听到。
  何况夜深人静之时,虽是极微的细声,已然警觉,立即自床上跃起,穿窗而出,立在屋顶的瓦上,如柳絮飘风,悄无声息。眼见一道黑影一闪即没。
  羽晔跟踪追去,全无信息,周围一转,毫无结果。连忙转身,在各房窗外巡视—遍。内功到了谢羽晔的境界,暗夜视物听声,犹然无阻。只觉各房鼾声呼吸平稳无异。忽听凌无灵轻轻叫了一声“师父”,原来他在梦呓,羽晔方回房就寝。
  第二天镖车继续赶路。坐在车上,谢羽晔突然想起一事,遂对司徒老英雄说道:“前辈昨日言及‘巨灵教,极是难缠,一击不成决不罢手。晚辈设想,‘四海镖局’这趟镖车,他定会派人盯梢,此去京师,尚有两三日路程,如何是好!”
  司徒棣探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郁地说道:“谢小侠,小老儿就正为此事忧急如焚,欲请……”
  “谢兄,我们陪老英雄一路前往京都,我是巴不得巨灵贼子再次现身,多杀几个巨灵贼子,心里少积一分恨。嗯,你呢?”凌无灵望着羽晔狡黠一笑,意思非常明白,我肯定会去的。
  “我自然和你们一道去,只是……”谢羽晔话未说完,司徒棣急不可耐地抢过话头。
  “多谢两位恩公不弃,小老儿始得心安。至于交镖以后回家,他是不会再找我们的岔子。
  两位恩公,可要千万小心。‘巨灵教’对我们是志在镖银,对你们就……”
  司徒总镖头欲言又止。江湖上无论黑道白道,讲究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何况“巨灵教”这样的旁门左道,仇怨绝不会轻饶。司徒总镖头是江湖上的大行家,焉有不明个中道理,又不便明言。在他们面前,更不能含糊其词,真的是话到嘴边进退两难。
  好在凌无灵快人快语,说起巨灵贼子,一点不含糊。他见司徒老英雄说话吞吞吐吐的神情,心知老英雄眼下之难,连忙开口:
  “老英雄放心,我们和巨灵贼子早巳仇恨似海,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我的名字就叫无灵。
  他不来,我还要去找呢!就是不知道巨灵贼的魔窟在什么地方?你说有人盯梢,如何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呢?一次就杀怕了,太脓包啦!”
  司徒棣望着凌无灵天真无惧的神情,笑了笑,心道:“让你知道还叫什么盯梢。你也太小觑‘巨灵教’了!他在暗处,你在明处,等到知晓,已经迟了啊!”想到此处,司徒棣心中一怔?想到他们不会放手,说不得前面在做手脚,千万得小心。两位小侠虽然武功高强,却都是初出道的毛孩子,他得多耽一分心思。
  此时,谢羽晔笑对凌无灵说道:“只怕你在梦中想念师父,人家都知道啦!”
  遂把昨晚自己所见的情形,对他说了一遍。凌无灵听得脸上一红,羞赧地低下了头。谢、司徒二人相视—笑。司徒棣晓得,并不是凌无灵耳目不灵,实是对手轻功太高,倒是可以提醒无灵,巨灵贼子非常高手。
  “咦,这就是了!”司徒总镖突然感慨一声道:“他们之中定有轻功卓绝的高手!要不,我这趟镖是暗镖,何以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
  谢羽晔想了想,说道:“老前辈,依在下看,恐怕不单单是有人探查!这趟镖既是暗镖,如何出来一路平安,单单在‘黑石岭’就出事?好家人家事先安排好了……”
  “你是说……”司徒棣猛然心惊。谢羽晔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用手指了指自己心口,意即是疑存于心,你知我知。凌无灵瞪大眼睛望着他们,一脸凝惑不解的神情。
  一路往北前井,均是宽敞大道,人口稠密,道上车行有逐渐多起来。大家面透喜色,心知已离京师不远,断无在此作案之理。待过得保定府,离京师仅一日行程。大家更觉无事,只有司徒棣和谢羽晔二人,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面前后左右的行人。司徒总镖头更是警觉。
  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事。每次宿店,非得在房前房后巡视—遍,酒菜用银针一探,马料必在是趟子手自己拌、送。晚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探视一番车马。
  谢羽晔已自在床上盘膝打坐,运功调理内息,并不躺下熟睡,时时留意各房动静,微有动静,即上房察探。
  这一日,来到一个名叫“红名村”的小镇子上。晚饭后,谢羽晔坐在床上,只觉头脑晕眩。他的酒量大,平日极少过量,这几日更是适可而止,如何有此感觉。他立即运功调息,真气流转,把体内浊气尽数逼出。
  显然是酒中有异。谢羽晔急从窗口纵出,闪至镖车旁边,眼见两个值夜的趟子手靠在车上呼呼大睡。他连忙伸指,在二人人中处一点,两人惊得跳了起来,见是谢小侠,方使安心。
  羽晔示意他们小心,再不要睡着了。
  转身回房,把司徒棣和其他几人,一一点醒,来到镖车所在。让两个值夜的趟子守在车前走动,众人均伏于镖车四周暗影里,静观以待。
  过了约一个时辰,谢羽晔对司徒总镖头道:“来了!”司徒棣浑然不觉。稍瞬,听得西南方向的屋面上,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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