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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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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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日夜悬念!”
  “前辈言重了,”谢羽晔恭谨地笑了笑,神情肃穆地说道:“只等我这位小兄弟意兴阑珊,自当去前辈处,探个究竟,定要斩断‘巨灵教’的魔爪!”
  “嗯,小侠且听小老儿一言,本来不便启齿,小老儿不能不直言。”司徒总镖若有所思地说道:“小侠武功卓绝,机敏过人,又道是艺高人胆大,千万要小心谨慎。你二人行藏已露,‘巨灵教’绝不会罢手,必欲除之而心安。无灵小侠年少气盛,毕竟稚气未脱,小侠更要多操一份心。务要聚集同道。大家齐心合力同仇敌忾,强似单枪匹马孤作战。若是不嫌弃的话,小老儿愿作小侠的随应,有事服其劳,只须递个信,小老儿在所不辞!”
  “多谢前辈厚意,晚辈心领!”
  第二天,谢羽晔和凌无灵,在京郊与司徒总镖头一干人依依惜别后,二人留在北京城,尽兴游玩。逛天桥,游长城走遍了大街小巷。光阴荏苒,不知不觉玩了十几个日子。
  凌无灵意犹未尽,少年人好奇心起,仗着武功高强,天不怕地不怕,缠着羽晔要夜入紫禁城,看看那皇帝老儿的居所,开开眼界。谢羽晔再是大胆,也不敢擅进紫禁城。看护城河边的高墙,深知禁卫森严;天子脚下,稍有不慎,定招杀身之祸。何况暗中还有巨灵贼时时窥伺自己;司徒老英雄临别的告诫之语,犹在耳。他只好静心开导无灵,日后有的是机会,待剿灭了巨灵贼,摸清底细,甚至可以乔装改扮的去游皇城。与其眼下瞎撞蛮干,不如以后来得痛快。
  这么三番两次善言相告,无灵果然收心;加之二人相处日久,渐渐地,凌无灵对谢羽晔心生钦佩之情,觉得羽晔处处高人一筹,凡事见地在别人之上。是以,事无巨细惟谢兄是问。
  加之,谢羽晔为人谦和,遇事沉着冷静,对凌无灵任性耍上性子的脾气,毫不介意,甚至有意逗逗他,弄得无灵常常啼笑皆非,进而服服贴贴,心悦诚服。这样一来,两个小伙子相处极为融洽。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有这繁华风流,处处虚浮的京师要地,居然应对有方,有惊无险,日子过得欢乐尽兴。
  长久以往,谢羽晔觉得成天无所事事地闲逛,心事空空地穷极无聊。再则,京城花销大,司徒老英雄留给他们的几百两银子,眼见所剩无几。凌无灵也渐觉玩腻了,二人决定南下,到司徒老英雄的‘四海镖局’看看。
  两人把剩下的银子付了店钱,买了两匹好马,乘兴离开京师,一路南下。
  二人只顾游山玩水,坐在马上,指指点点地好生快活。无灵老是把马驰近羽晔马边,看样子恨不得两人同乘一骑。谈笑风生中,不知不觉二人已行了百十来里路程。
  无灵忽然抬头望天,日已过午,这一看不要紧,但却觉得腹中饥渴,似乎坐骑也有些不耐,行程慢了许多。羽晔瞧在眼中,心知人马都要歇息打尖。看附近没有人家,过了一段路,方见到一家路边茶馆,说是茶馆其实是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棚,四周是草席夹的薄壁。
  二人连忙下马,谢羽晔摸了摸身上,正有一小块碎银,约莫有五钱重,二人打尖足够。
  他俩把马牵到路边树下。店中立即出来一名小厮,手拿一捆草料放在马前。屋子虽然简陋,倒还宽敞。屋里摆着六七张桌子,茶客无多,正有几张空桌。谢羽晔选了一处靠墙壁的空桌,与凌无灵对面坐下,要了一盘肉,一斤酒,几个烧饼,两人慢慢的吃起来。一个喝酒,一人吃大饼,二人边吃边说,一副旁若无人悠闲自在的神情。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书生公子的打扮,穿一件白色的丝绸长衫,相貌清秀。只见他向谢羽晔的桌子这边望了一眼,就在他们旁边的空桌边坐下,立即喊小二端一桌牛肉,一盘烤鸡,一壶酒,自顾自地慢悠悠吃起来。 他喝酒持筷的神态,文质彬彬一副斯文相。凌无灵看着皱了皱眉,他一见到这慢吞吞的酸样子就有气。堂堂男子,吃饭何须如此装模作样仿佛做戏。本来看着他清秀端庄的模样,无灵颇有好感,看他吃喝的“迂腐”
  神气兀自不高兴起来。白衣人一壶酒才喝一半,谢羽晔他们已放下筷碗,稍事休息准备上路。
  门外这时又进来一老一少两个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牵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盲人。小孩子一进屋,一对黑黑的大眼睛,望着众人摘溜溜地转了一圈,迳直朝白衣人所在桌边走去。到桌前伸出一双乌黑的小手乞讨,白衫青年随手摸了一钱银子给他,小孩喜滋滋地向叩首致谢。
  随即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前。
  这桌子上坐着两人,一个满腮短髭的黑大汉,一个黄脸清癯的中年人,嘴唇上有一撮胡子,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两人对小孩置之不理,“滚开!”黑大汉对小孩忽然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屋子嗡嗡响。
  小孩并不惧他的大嗓门,双手伸在桌边一动不动,显是见惯了,为了乞讨,小小年纪什么凶样子都见过,何止这—声吼。
  黄脸大汉只是埋头喝酒,恍如不觉。黑大汉连吼两声,见小孩兀自纹丝不动,焦躁起来,伸手把小孩身上推了一把。无巧不巧,小孩脑袋正撞在白衫人的桌子边角上,顿时头破血流。
  白衫人连忙把小孩搂在怀中,为小孩止血敷药,随手撕下一块衣袖把小孩伤口包好。这时,周围的人都转脸都望着这边。白衫青年包扎好小孩,转脸望着黑大汉,眼里直冒火。
  “朋友,欺侮—个小孩,算不得英雄好汉!”黑大汉眼睛一瞪,对着这边满口唾沫横飞地大声吼道:“关你什么事,你逞什么能!”
  白衫人正色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男子欺凌一个孩童,真是岂有此礼!”
  黑大汉冷冷地瞟了白衫人一眼,道:“你要怎样!”
  “当众赔礼道歉,为小孩治伤!”
  “哈哈,老子平生杀人无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赔礼道歉!”黑大汉纵声大笑,声震屋宇。“老于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白脸儿,如何要老子赔礼道歉!”
  白衫青年早气得脸色煞白,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在下倒要讨个公道!”黑大汉“嗖”
  地一声站了起来。
  “想打架!”“架”字出口,当胸就给了白衫人二拳。白衫青年早把小孩放在—边,见他来势汹猛,身子从旁边轻轻一闪,就势—招“顺手牵羊”,右手迅急地抓住黑大汉出掌的手腕,往前一带,岂料黑大汉下盘稳固,就着前倾之势,右脚跟进—招“乌龙搅水”,朝白衫人盘扫去。白衫人一式“旱地拔葱”,人在空中转身,左脚踢向对方“神庭穴”。两个人就在茶棚中,你来我往地拆了三五十招。
  “噼噼啪啪”一叠声的响动中,桌烂椅拆,怀盘粉碎。好在屋子宽阔,桌子间隔不小;打烂两张桌子后,空隙已经不小,足够二人放展拳脚。白衫青年身子矮健,闪展腾挪,窜高伏低地来去自如。黑大汉虽然拳沉力猛,呼呼生风,却粘不上他的衣角,五十回合一过,黑大汉渐渐喘息粗重,马步不稳,显得心气浮燥。
  谢羽晔冷眼旁观,黑大汉的一套“罗汉拳”招式刚猛。本来“罗汉拳”是少林派的看家本领,路道威猛扎实,极耗气力。可惜此人力道雄浑,招式精妙不足,尚欠火候,故而事倍功半。除非三十招内,将对手击败,一经久战自然败相毕呈。加之,黑大汉邀功心切,一上手即全力施为。
  白衫年轻人却不然,他招式沉稳,加之轻功造诣不凡,身手轻巧,进退有方,显得应付从容,越战越勇。只见黑大汉一招“双峰贯耳”,大开大合,双手成半圆击对手太阳穴。白衣人不慌不忙,耸肩缩颈,躲过来势,快捷无伦地闪身敌后,不待转身,反手一记,“回风拂柳”,力贯食、中二指,轻轻在黑大汉背心,“神道穴”“心俞穴”“魂门穴”上一点,黑大汉只觉周身麻软,“扑腾”一声,高大的身子倒了下去。“好一个飞指点穴,”羽晔轻叹一声。
  “这位少年英雄好身手,让在下领教几招!”蓄着胡须的中年人,一直静观不语,只管品酒,这时放下手中酒杯,站了起来。
  凌无灵在黑大汉出手之初,早气得浑身打颤,要不是谢羽晔按着他的手,早就冲上去了。
  待到两人对招时,谢羽晔偶尔注意到有胡子的人的动静,见他毫不理会斗场中的情形,似乎胜败与他无关,兀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黑大汉倒在地下,他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迳直缓缓走到场中,混身骨骼脆响。右脚轻轻—踢,黑大汉身子飞了起来,顿觉穴道通畅,就—个“鹞鹰翻身”,正正立在墙壁边。
  “好漂亮的拂穴手!”羽晔暗暗心叹。一般拂穴手,俱用手施出,意在制人穴,可这中年人用脚就能用于解穴,难度大得多,他却施得轻巧灵便,一气呵成,虽有意人前卖弄,身手确有他独到之处。在场众人不约喝一声“好!”大胡子露了这一手,仍然一副旁若无人的冷漠神情。
  谢羽晔心想此人造诣不凡,白衫青年恐怕要吃亏,是以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接应他。这时,只见黄脸大胡子双手一拱,喊了一声“请”,仍不失江湖礼节。要知他比白衫青年年纪大得多,礼应先让一着,免得别人说他以大欺小。
  白衫青年脱去长衫,露出紧身短衣。他也有谢羽晔的心思,情知今日遇到了高手。与高手过招含糊不得,即使是为尊重对方的身份,也要显得自己谦恭,不失大家风范,以示出之名门。
  年轻人环手抱拳,身子落马下沉,说一声“有请!”左手向外划一个孤形,右手一记长拳。招式平平,意在应景。
  黄脸汉子左手—拂,右手五指如钩,向少年人胸前抓去,乃是“大力鹰爪手”,指风带煞。少年人识得厉害,并不接招。身子一闪,侧身向左边移开数尺,右手二指并拢,复用“飞指点穴”手法,向对方胁下“京门穴”点去,出手奇快,黄脸汉就势翻手扣他右手脉门。
  这一手好生厉台,若被他扣上,一条手臂非拗断不可。少年人迅急右手下沉,身子后倾,就势各右后方纵去,堪堪避过来招。谢羽晔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两人拆了十来招,黄脸汉子的“大力鹰爪手”招势精妙,少说有了二十年修为,真力贯注十指,指风扫得那少年面上生痛。再过数招,少年人渐处下风,险象环生。
  此时,黄脸汉攻势加快,快而稳健。一双手不离左右地附在少年身边,如影随形地转来转去。饶是少年人轻功高超,身法轻灵,但却脱不出对手缠斗的势力之外。少年人迫得手足无措,显得喘息重浊,遍体生津。看黄脸汉仍是那副阴沉的脸色,出手招式狠辣,招招歹毒,看样子决不会轻待少年,恐怕转眼间,少年人即有尸陈当场之险。
  忽然听得一声大喝“着!”黄脸汉左手抓他的下腹“关元穴”,待少年吞胸缩腹,尽全力躲闪时,岂料乃是虚招。右手后发先至,向少年喉头狠劲抓去,快如闪电,少年到此时已力不从心,哪里还能避得开,眼见得即刻就是喉断血溅!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人影一闪,众人还未看清场发生的事情,少年人只觉一股柔和力道把他向斜刺里推开几步,避过这记惊魂慑魄的杀着。黄脸汉五指并未落空,只听“扑”地一声响,好似抓着了一根钢棒铁柱,五指钻心般疼痛,兀自疑心指骨已拗断。
  仔细看时,面前站着一个少年,不过不是先前身着短衣的那位,而是身着灰色短褂的谢羽晔!方才,谢羽晔眼见少年人有顷刻毙命之虞,不及细想,闪电般纵身出场,真气贯注全身,代少年接下了这雷霆万钧的一记“大浪淘沙”的绝命狠招。
  黄脸汉惊得当场呆立,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大力鹰爪手”的功夫上,穷二十年之修为,这招“大浪淘沙”乃“鹰爪手”中的精妙绝招,寻常武林高手实难拆解。眼前少年,竟然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接了下来,毫发无损。这份功力如何了得!瞧他年纪不出二十,就是从娘肚里落下来就练功,不过二十年修为。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这招,且是慑魂夺魄拿手绝招,真是匪夷所思,若说取巧弄虚,又明明是硬碰硬的功夫,毫无虚假可言。
  黄脸汉乃是武学的大行家,知道来人内力深厚,武功深不可测,徒然与其争辉无用。他哪里知道,谢羽晔心存厚道,不然他非受重创不可,只恐五脏六腑都得受损!
  事实上,这一招他已经输了。
  “前辈‘大力鹰爪手’功夫不凡,在下自不量力,愿讨教几招!”谢羽晔说话谦恭有礼。
  黄脸汉子当即双手一拱,展颜笑道:“阁下高招,适才区区已然领教,不比再比。区区服输认败就是了。”出语诚恳,输得心服口服。
  此人开始傲气十足,视众人如无物。给羽晔一招挫败,竟然毫不隐讳地当众服输。可见此人虽气质傲岸,却是心怀坦荡,实在难得。须知,江湖道上的人物,许多人心胸狭窄,即使输招,也要来个日后约斗,致使江湖上恩恩怨怨不断,缠斗无休无止,永无宁日,所谓“侠义道”,不过是堂而皇之的场面上说词。
  谢羽晔初入江湖,殊不知坦荡心怀之难能可贵。只道世上都如他一般,输则输也,毫不介意,只觉此人谦逊有礼,当下客客气气地说道:“前辈过奖,在下失敬了!”
  黄脸汉子谦然一笑道:“阁下若不嫌弃的话,区区愿高攀阁下,交个朋友。区区在下顾全,江湖道上的朋友送了个区区一个绰号,‘百臂金刚’。那位是在下的师弟‘铜身罗汉’无庆乃‘峨嵋派’元通长老门下弟子,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谢羽晔连忙躬身施礼道:“好说,在下谢羽晔,恕在下有违尊命,谨遵师命不便出示师承,诚望前辈见谅!那位小兄弟,是在下新近结识的义弟凌无灵……”
  凌无灵连忙近身。
  本来刚开始,他对“百臂金刚”顾全目中无人的神气,非常气恼。见他下场。恨不得就要出头跟他打一架,解解心头之恨。后来,见他对谢兄彬彬有礼甚至口说“高攀”,他的心就软了。他的谢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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