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来潮往,她终于一败涂地的直翻白眼了。
宗童脸色一沉,道:“你的内元较之上次增强不了多少,显然未按时服用我交给你的朝阳丹,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你可知道它是以朝阳花和百种灵药制成,对你们练阳刚内功者助益匪浅,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吕秀兰原本怒张的美目,突然转变成惊讶之色。
宗童见状冷笑道:“怎么?你也知道朝阳花的珍贵之处?想必是你师父曾经提过吧。事到如今,只好将你留下来,由玉儿督促你练功,旁边的血池温度虽高,却是你们增进至阳功力的至阳温泉,希望你配合朝阳丹闭关潜修。”
吕秀兰正疑惑玉儿的身分,突见宗童对著白蛇念念有词的交待著,又吓得脸色发青。
宗童见她害怕的样子,便故意语带捉弄道:“看到了吧?玉儿说它会时时刻刻的盯牢你,除非你按时练功,否则它就会咬你一口,让你尝尝它的樱桃小口的威力。”
吕秀兰一听,立刻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宗童一怔,不禁失笑道:“真没用。”
这一时的恶作剧,顿时为他带来灵感。
他不禁心想:“我何不将昏君的妻妾女儿也捉来关在这里,让他也尝一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折磨,以报复他对我家所造成的残害。”
主意打定,他立刻告别玉儿往京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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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
四王爷早朝返府之后,便坐在大厅中品茗沉思,府中人立即被他的反常举动所牵动,侍女和护卫不禁议论纷纷。
没多久,此事便入王妃耳中,她立即和四王爷最疼爱的女儿佳乐郡主过来一探究竟。
“王爷何事烦恼?何不说出来,让臣妾为你分忧解劳?”
四王爷抬头一看是她们,不由得苦笑道:“还不是惠阳县令一案,今天早朝皇上大发雷霆,把文武百官臭骂了一顿。”
“怎会如此,黄大人不是已经平复了灾民的暴动,难道又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黄大人已经在数天前突然暴毙,满朝的文武百官居然推荐不出人选,才把皇上给惹恼了。”
“原来如此,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可不是?更荒唐的是朝中居然流传著惠阳城闹鬼的谣言!”
“这未免太迷信了,怎会如此呢?”
“还不是老八的大儿子映祥传出来的谣言,他绘声绘影的说,当日他将宗大夫逼落断崖不久,宗大夫立刻化作一条白龙,在天空中翻云覆雨,才算解除了两年来的旱灾。”
“哦,这个传言臣妾也曾听其他人说过。”
“由于看见的人不少,除了映祥之外,还有锦衣卫的罗副统领等三十几名侍卫,所以可信度相对提升不少。”
“可是传说宗大夫含冤而死化成妖孽作怪,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是的,尤其皇上更是无法接受误斩忠良的错误,已下旨皇宫中不准有人再提此事。”
“不错,虽然我们知道宗大夫确是含冤而死,但是闹鬼的说法,对宗大夫而言不但不敬,简直太侮辱宗大夫仁心仁术的情操。”
“是呀,宗大夫无端卷入宫廷斗争,他死得实在太冤枉了。”
一旁的佳乐郡主忽道:“听说映祥是根据专治麻疯的丹药,才得以循线查到宗叔叔的下落是吧?”
“不错。”
“那么宗叔叔在惠阳必然极得人心,官方却逼死了他们眼中的大善人,难怪县令一职总是没有人能够做得长久。”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皇上却无法容忍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无辜的百姓。”
“正是如此,所以女儿有一种想法,也许可以改善目前官民之间的紧张关系。”
“你说说看。”
“父王何不建议皇上改派惠阳仕绅,或是清廉的好官,必能缓和双方的紧张关系。”
四王爷若有所悟,道:“我听刑部的叶大人谈起,今年的考生中,就有一名惠阳人氏萧虎,不知他的文才如何?可以的话,县令一职便有著落了。”
“父王何不探询叶大人的看法。”
“有道理,等一下我就走一趟刑部,叶大人应该还在那里批览案件才对。”
突见一名护卫快步而来,并呈上信函道:“启禀王爷,刚才有人自称药膳故人,留下一封信函给王爷!”
四王爷脸色一变,道:“他人呢?”
“走了。”
四王爷立即一脸严肃的启函观览著,久久无法言语。
“父王认识药膳故人?”
四王爷叹道:“药膳故人指的就是宗大夫。”
“什么?他不是已经坠崖身亡了吗?”
“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
“那么信函内容说些什么?”
“信中建议我适时奖励出钱济助灾民的仕绅,以便鼓励人人向善的义举,达成一呼百应的效果,使灾情得以尽快结束。”
“这个建议真是一个良策,父王何不上奏皇上,由皇上赠匾效果更佳。”
“不错,我立刻进宫面圣上奏此事,顺便了解一下萧虎是否堪用。”
话毕,他立刻交待总管备车,不久便离府而去。
宗童眼看著马车进了皇宫,才安心的转往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位于考场对面,名为龙门顾名思义,就是有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之意。
所以莘莘学子不论远近,都会以龙门客栈为投宿目标,一方面距离考场近,不需和别人一样奔波。另一方面希望讨个吉利,从此鱼跃龙门高中榜首。
幸好阿国的表叔住在京城,所以萧虎得以住入一位难求的龙门客栈。
明天就是大考的日子,宗童关心两人的情况,便来到客栈探视他们的近况。
只见店小二忙的团团转,食堂里人潮汹涌,座位更是一位难求。
宗童眼睛一扫食堂,立刻发现目标,走向左侧靠窗座位的两人。
阿国眼尖看见他到来,不由得兴奋叫道:“少爷!您怎么也来了。”
萧虎抬头一看,也惊喜道:“童弟什么时候来的?快!快来一起用餐。”
宗童微笑道:“我担心你们安顿的状况,趁着上京办事之便,顺道来看看你们。”
“这都要感谢阿国的帮忙,连龙门客栈这种千金难求一位的高级客栈,他都有办法订到一间客房,实在太不简单了。”
阿国笑道:“那里,这都要感谢家表叔的热心帮忙。否则我一个人也办不好事情。”
宗童点头道:“改天我们再好好的回报人家,千万不可忘记这份人情。”
“少爷千万别如此客气,家表叔这次之所以能够东山再起,全都要感谢少爷的帮忙,换了任何人有谁敢把钱借给一无担保二无抵押的人?”
“原来上个月只凭一份投资计画书,向阿财借贷五十万两的王姓商人,就是你的表叔呀?
这件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小的知道少爷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循私偏颇,家表叔原有的产业,自从被盗贼劫走,已经一贫如洗,连小的都料不到光凭一份计划书,少爷就敢借出五十万两,这份远见和豪气,连家表叔都为之折服不已。”
“那里,这是他的计画周详,而且以他的丰富经验,让我有信心参与投资。如今他的药铺生意不知道进行的如何?”
“生意好的没话说,京中的达官显要有钱有闲,对于平常的养生尤其重视,所以长白人参的销路,可说一路长红,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长白药铺已经连开三家分店,不久就会超越济仁药铺,稳坐京城第一把交椅了。”
“太好了,等考期过后,你再代我向他道贺一番。”
“小的遵命。”
宗童又和萧虎闲话家常,以舒缓他的紧张情绪。
突闻门口一阵争吵。
“这么大一家客栈怎会没有空房?你们是不是欺生?”
“客倌千万别误会,那有人把上门的财神爷往外赶的道理,实在是真的没空房了。”
“我不信。”
“官倌……”
宗童一见叫闹不休的竟然是纪浩然等人,不禁暗笑道:“天下何其大,却偏让我在京城遇上他们,可谓冤家路窄呀。”
他连忙对萧虎道:“我先离开一下,等一下看见我时,就当作不认识。”
语毕,他没理会萧虎讶异的表情,便从后门溜走了。
他一路急奔,不久便来到八王府前。
门口守卫立刻拦下他,道:“你是干什么的?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乱闯?”
宗童见守卫对他打官腔下马威,不禁心中有气,故意态度狂傲的道:“我是你们映雪郡主的朋友,你们还不快进去通报?”
守卫一怔道:“您是郡主的朋友?请问大名是……”
“你就回报说是惠阳渔夫到访,这样她就明白了!”
“您请稍候。”
另一名守卫立即返身去禀报。
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映雪郡主一见他便脸色一沉,不悦道:“果然是你。”
宗童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我。”
“哼,你当初无缘无故含怒而去,如今为何又来找我?”
“咦?你好像对我这救命恩人很不满的样子?”
“不错。”
“为何?”
“你自己心里明白。”
“如果是为了我不告而别的话,当初是我心情不佳,以致造成你的误会,我可以在这里向你赔罪。”
“哼,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的分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的无礼,可是你自称为惠阳渔夫,你却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哦,原来郡主是为了此事在生气?因为当初我们并末通名报姓,所以我就想到郡主是劫后余生的漏网之鱼,我随后救了郡主,故出口称为惠阳渔夫。”
“好呀,你竟敢嘲讽本郡主是漏网之鱼,难道不怕本郡主下令杀了你?”
“此鱼非彼鱼,如果海中真有如郡主一般美丽的美人鱼,那我也情愿改行当渔夫了。”
映雪郡主这才回嗔乍喜,道:“好吧,算你会说话,这一次本郡主就原谅你,你远道而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向郡主密报,上次的那群螳螂也追到京城来了,请郡主尽快派人去捉他们。”
“什么?他们追来了。”
“不错。”
“可恶,你快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现在龙门客栈,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和店小二起争执,似有投宿之意。”
映雪郡主大为兴奋的叫道:“大头菜,你们快随我去捉钦犯,捉到一个赏金二十两。”
大头菜听得大为振奋,十几个人随著映雪郡主赶到龙门客栈。
果见纪浩然父子三个人正在用餐,他们立刻一涌而上,抽刀攻了过去。
纪浩然脸色一变,暴喝一声“快走!”人已当先冲向后门。
双方你追我跑的,终于在西山附近动起手来。
纪浩然怒吼连连的挥剑猛攻,一下子便断送了三名护卫的生命。
映雪郡主本来还笑嘻嘻的观战著,一直见到纪浩然连杀三人,其身后的两名青年也是杀招百出,逼得王府护卫应接不暇,她才警觉战况不乐观。
她娇叱一声,沉雷声乍响,数道迅雷般指劲突然攻出,附近随之卷起闷热的旋风。
纪浩然大吃一惊,连忙挪身闪避。
“奔雷指!”
他不禁惊叫出声,恰好与他错身而过的青年,正好迎个正著,只听他闷哼一声,便全身颤抖的倒地不起。
纪浩然见状,大感惊怒,突然暴叱连连,飒飒剑气凛冽惮人。
映雪郡主一见偷袭奏效,也是一阵猛攻,企图趁胜追击以报前次遭擒之耻。
纪浩然等人立刻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想突围又舍不下受伤青年,除此之外,想要反败为胜又谈何容易。
忽然一声长啸传来,瞬间一道人影突然冲入,“铮!”的一声,来人的玉扇奇准无比的挡住奔雷指劲。
映雪郡主怒喝道:“你是谁?竟敢管本郡主的闲事?”
宗童一见来人,惊讶叫道:“他就是白马公子白玉楼。”
白马公子突然一声不吭飞旋身躯,万点星芒突然绽放,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向宗童。
事出突然,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毫不回应的突下杀手,而其出手就是霸道无比的“万剑齐发”。
只见宗童一声闷哼,胸口连中三剑之外,左臂的剑伤更是血流如注,他立刻身形一伏不见。
因为他发现白马公子眼神凶狠,令他不寒而栗,警觉到危机降临,他本能的采取趋吉避凶的作法,迅速脱离险境。
白马公子也朗喝一声,一飞冲天而起,紧追在宗童身后,只见两人的身影几乎不分先后的幻灭。
映雪郡主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演变所惊怔住,等她发现纪浩然三人已趁机逃走不见,立即对著护卫怒骂连连,于是护卫只好哭丧著睑的进城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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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宗童受伤之后,虽然迅速脱离险地,可是生平第一次的临阵受伤,对他的信心可谓打击不小,难免影响了速度,眼看便要被白马公子追上。
白马公子好几次想再发射暗器,却被他诡异的身法所困扰,一直捉不到良机,只气得他咬牙切齿不已。
“你逃不了的,再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流血过多而头昏眼花,甚至精血耗尽而亡。”
这一点对医术通神的宗童而一言如何不知?更何况他已经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危险警讯。
不久,他在一处屋檐密布,巷道纵错的屋顶上停下。
他发现白马公子并非意图救援纪浩然,而是针对他而来,甚至有杀他的明显企图。
“为什么?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深仇大恨,你为何一出手便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白马公子以摺扇遥指著他,采取攻击姿势,闻言冷笑道:“你真不明白?”
“不错。”
“好,本公子就一让你死的明白。第一,你公然羞辱婉妹,便已罪该万死。第二,你的轻功居然略胜本公子的天马行空一筹,更是令我无法忍受!”
“为什么?轻功只是用来避险的武功,难道也威胁到你了吗?”
白马公子突然哈哈大笑不止。
“你……”
“你真以为轻功只是避险的工具?”
“不错。”
“光凭你这句话,就证明你对暗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