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大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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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大煞手-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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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真淡淡道:“害得你跑扭了筋,爬酸了腿,受够了罪?”

  哼了哼,包要花道:“一点不错,费了吃奶的力气,差点挣掉老命,追到这里,除了追着片山石之外,连个鬼影也没摸上一条……”

  微微一点,项真道:“是这样么?”

  包要花火大的道:“不是这样还有什么?”

  负着手,项真平静的道:“老包,比计谋、智慧、心思,我要不客气的说,你老兄怕比不上区区在下了……”

  抹了把汗,包要花怒道:“这个我承认,但你小子也不能否认这一次你可是走了眼,砸了锅啦?”

  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项真慢条斯理的道:“未必见得。”

  包要花火辣辣的道:“你他妈就是嘴巴硬,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敢和你赌,这一次你是失算了……”

  神色一整,项真道:“真的?”





大煞手第八十一章 前车有辙 岂堪蹈



第八十一章 前车有辙 岂堪蹈

  哇呀呀怪叫着,我要花吆喝道:“当然真的,这是什么节骨眼了?我包大爷还他妈与你说笑话,请教事做耍子哪?”

  一拂衣袖,项真道:“赌什么?”

  包要花略一犹豫,断然道:“赌一百两金子子,纯足的!”

  哧哧一笑,项真道:“一言为定?”

  用力点头,包要花迫不及等:“一言为定。”

  侧过身,项真道:“西门当家为见证?”

  眯着眼笑,西门朝午道:“我十分乐意做这人见主,不过,无论你们哪一位赢了,我也得分两成的红!”

  包要花忙道:“行,就是这话!”

  项真亦安祥的道:“我了同意!”

  这时,包要花开始得意洋洋的神气起来,他吃力的撑着站志,挤眉弄眼,嘻笑颜开的道:“妈的,我就非要争这口气不可,公子爷生了一张他奶奶的硬嘴,明是输了还不服输,我本来想损他两句算了,他却自己要赔财,好公子爷你就证明给我们看看!证明你的神机妙算不差?”

  闭闭眼,项真似是调息了一下,他颔首道:“现在,如果马上展开搏杀,你们二位能不能挺?”

  西门朝午活动了一下,道:“勉强可以。”

  带着三分掷揄味道阴笑一声,包要花道:“公子爷,不要来这一套障眼法了,活神活现,还真像有这么回事一样,可以展开搏杀?操的,连一人鬼影子了没追着,和哪人去搏杀?我看哪,你就认了吧!”

  项真淡淡的道:“到了该认的时候谁也赖不掉,老包,只是还不晓得我们两个到底是谁认呢!”

  包要花志得意满的道:“不要废话,现在你就把青松山庄那些余孽游魂给我找出来,找呀!公子爷,是在石头底下还是在积雪里面?”

  笑了笑,项真道:“在石头中间。”

  大大的吃了一惊,包要花以为项真在开玩笑,但是,项夫的形态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于是,包要花不禁心头一跳,问道:“在石头中间,哪块石头中间?”

  转过身面向石坡下,项真手指着离他们这里不远处一块巨大而倾斜的灰褐色岩石——那块岩石天斜斜的伸展出去,而这块巨石的四周,更堆砌着数十块大不不等,形状迥异的石头,这些石头与那块巨岩叠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圈不规则的墙壁,巨岩与它的四周的大不石块衔接着,天好遮住了人们的目光——也正好作为一种掩蔽!

  双目倏亮,西门朝午颖悟的道:“那里面?”

  项真淡然道:“我想是如此,否则,我的一百两黄金便输完了。”

  包要花细细叫瞧,忽道:“是了,公子爷,你手指的那道天然石拗子,不就是我们以前躲避青松山庄的追骑时藏匿过的地方么?”

  点点头,项真道:“很聪明,老包,在那个地方,我们也恰好邂逅了无双派的骑队,结识了鹿望朴他们!”

  有着些疑惑,包要花道:“但是……过去的事,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身上重演么?”

  项真深沉的道:“会的,因为人们在某些地方的特质都没有太大分别,譬如说,当一个渴极的人忽然发现一瓶净水,那人一定会立即上前取饮,同样的,假设另有一个也是极渴了的人发现那瓶净水,他的第一个念头也毫无分别会的想到立即上前取饮,因为他们都有此需要!”

  顿了顿,项真目光瞥了那边的巨岩一眼,又道:“爬上这乱石坡,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而爬上来之后,这里又并无可资躲藏之处,如果继续往后逃,这里隔着那座大山山脚又并不近,照我估计,便是用轻身术路也需要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才能到达山脚,这还是指轻身功夫不错的人而言,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武功有强有弱,而且,恐怕还有九个带伤的人,行动起来也不会大方便,因此,在他们急惶惊恐之下,必不敢冒险往那山脚下逃——依时间上算,他们亦来不及在我们到达此地时赶至那山脚之下,而有些人确实是爬上这乱石坡的,那些人未曾逃离乱石坡到那山脚下,又不在坡顶上,试问,除了仍躲藏在乱石坡里面之外又会到哪里去?他们绝不可能随风而逝,是么?”

  怔怔的,包要花道:“当然,当然不可能随风而逝……”

  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项真道:“那么,我们只要在乱石坡周围找到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而加以搜扑便得,方才,经我一再观察,我发觉,除了那边那块巨石形成的屏障可以藏人之外,这石坡上还找不出第二个有这种可能的存在!”

  包要花顿时一头汗,他呆呆的道:“果然有理……但,但我那一百两金子……”

  笑笑,项真道:“很可能都要变成我的了!”

  一侧,西门朝午忙道:“慢点,还有我的两成!”

  项真一笑道:“放心,一两也少不了。”

  双眼一翻,包要花悻悻的道:“先别得意,公子爷,那块巨石下面要找得出人来才能算你赢,如今尚未见真章,你也只不过是推断而已,急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定言哩,嘿嘿……”

  项真道:“天下的事都有道理,顺着经路去推敲,总差不了太远的,老包,不讲理的人才会失算!”

  包要花仍然嘴硬道:“老子就不信那个邪,你所推断的,全是他妈的歪理,灵不灵光,根本还在未知之数!”

  项真笑吟吟的道:“那么,我们就证实一下吧。”

  现在,项真目光冷炯的注视着那边的岩石,低沉的道:“准备好了?要一扑而至,不能再给他们脱走的机会!”

  西门朝午与包要花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西门朝午移向左边,包要花走到右面,西门朝午镇定的道:“行了,项兄,你先发难吧!”

  猛一挫牙,强忍着身上伤口所带来的剧烈痛楚,项真“呼噜”的拔空六丈,在空中双臂微抖,人已有如一条翔云之龙般倏然射出!

  西门朝午大赞道:“好‘龙翔大八式’!”

  说话声里;这位“十臂君子”也奋力扑掠,身影宛如一抹流光,猝然飞进,眨眼间已在五十步之外了。

  叫得一声苦也,包要花龇牙咧嘴的振臂奋起,他铁青着一张老脸,冷汗涔涔下,亦只得拼命自右方迂回抄上。

  此时——

  项真已捷若电闪般来到了那片天然的石墙之前,在黄袍暴涨中,他大斜身,再度冲天而起——

  就在项真的瘦削身形甫始拔高,那堆杂乱堆砌的石墙之后,已突然有数道点寒星疾奔项填射去,这数十点寒星的去势又急又快,而且分布面十分广阔,几乎甫始出现,已到了项真身前!

  连眼皮子也不眨一下,项真“龙翔大八式”中的那记绝活“化龙飞月”倏展而出,人们连意念尚未及回转,他已幻为黄光一道,激财暴闪,而人们的瞳仁还都在迷惑于那抹流光之时,项真已神鬼不觉的独自挺立于这块倾斜巨岩的顶端。

  凛冽的寒风吹刮着项真破碎而血迹斑驳的黄袍,也吹刮着他垂落额前的一络黑发,项真的脸色是苍白的,一种病态的苍白,苍白中,更隐泛着一抹深青,但是,他的神态欲是那般冷酷、那么威猛,那么剽悍又那么雄浑,他挺立在巨岩之顶,看上去,像极了一位自天而降的煞神!一位不可力敌,难以摇撼的煞神!

  在那片由大小不均的石块天然围砌而成的石墙里,高高在上的项真看得十分清晰,下面正有十几个人在仰着头向他惊悚的注视,他们的模样是惶恐的、震骇的,还加杂着一些儿不敢相信的迷惘与怔愕,现在,他们正慌乱失措的互相挤迫着拥在那片天然石墙的狭小空间里,看上去,嗯,已是可怜,又是可笑,几乎和一堆瓮中之鳖没有两样了……

  一股残酷的满足感与自慰的激奋情绪笼罩着项真,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现在,证明他的直觉是对了,他的判断也毫无差错,青松山庄的一部份漏网之鱼,果然便隐匿在这里,而且,那十几个人当中,竟包括了他们极欲获得的全部猎物:“白面枭”奚槐、“冷面金芒”韩清、“眼子竿”公孙樵峰,以及,嗯,那久违了的奚嫔,俏佳女婉月、那挑起漫天血腥与杀戈的小娇娘汪菱,此外,还有那位樟头鼠目的李师父,再加上其他七八名武师及青松山庄的庄友……

  这时,几声风响,西门朝午与包要花亦已分别跃上了左右的岩石顶上,同样的,他们也大感意外的发觉了眼前的猎物——丰盛的猎物!

  项真俯视着那些可悲的敌人,缓缓的,他道:“太遗憾了,是么?在如此广阔的地域上,在如此众多的逃亡群里,偏偏就叫我们追上了各位,这很凑巧,太凑巧了,但是,各位能说,这水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么?”

  抹了一虚汗,西门朝午接着暴辣辣的道:“鬼差神使,朋友们,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情情况可说再贴切也没有了,很好,你们正巧完全投进这个由你们自设的圈套中……”

  十几个人的表情全都是那么恐怖,那么绝望,在悲愤中含着颤瑟,在震骇里渗着畏缩,他们的脸俱是惨白如纸,双目的光芒又皆是那般凄黯,在这一刹里,他们像已嗅着了死亡,触到了墓碑,更宛若看见了招魂使者飘拂的黑纱!”

  咬牙切齿的狂吼一声,包要花气喘吁吁的叫:“别他奶奶再装蒜了,龟孙子们,里头地方小,你们还想埋在一道么?来来来,通通滚出来,让老子一个人给你们一块宽敞地方!”

  面孔扭曲着,“白面枭”奚槐蓦地大叫道:“姓项的,逼人不能逼得太绝,今天我们已经到了这等走头无路的地步,你们仍尚这般赶尽杀绝,还有没一点江湖道义?还讲不讲一点豪士风范?”

  “冷面金芒”韩清也怪叫道:“你们狠得太离谱了,我们如今可说只是一群残兵败将,便算叫你们一个一个给摆平了,传扬出去,你三位面上也没有什么光彩!”

  有如狼枭般尖声大叫起来,包要花“呸”了一声,阴毒的道:“和你们谈江湖道义、豪士风范,老子还不如找条狗去谈!你们现在也懂得要讲究这些了?在你们以前陷害我哥俩的时候怎的就没想到?你们趁早闭住那两张臭嘴,老子宰绝了你们以后,再替你们找块好风水地吧!”





大煞手第八十二章 逼魂索命 乱石坡



第八十二章 逼魂索命 乱石坡

  在那片空间并不很宽裕的天然石墙之内,青松山庄的这一群人便那般无告而寒悚的拥挤着,有一股浓重的悲楚在他们心中浮漾,有一股至极的哀凉迷蒙着那一双双惶恐的眸子,他们在这短促的时刻里,已过份繁复的在脑海中勾划出那副血淋淋的景像来,而他们明白,脑海中所勾划出来的这副惨烈景像,并不会只是幻想,它终将会成为事实——说不定说在瞬息之后!

  在包要花的狠毒嘲骂下,他们没有人再出声,也没有人再抗辩,这并非他们心服口服了,而是,他们知道恐怕就算说破了嘴也没有用处!

  于是——

  巨岩之顶的顶真微微朝西门朝午点了点头,同时,他双臂微提,目光凝聚,那形状,一看即知是在准备着随时扑击!

  西门朝午扬起嗓门道:“各位,怎么进来的,还是请怎么出去,有话细说,有帐慢算,你们全瘟在这石围子里头,嗯,也不是那么回事吧?”

  沉着脸,包要花叫道:“怎么着?好朋友们,你们一个个全想耍赖使刁呀?你们以为挤在一起就没事了?就要我们束手无策了?呸,那是做梦,现在,你们出不出来?不出来也行,老子们通通把你们格杀在里面!”

  这时,“眼子竿”公孙樵峰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赤红着面孔,暴瞪着两眼,振吭大呼道:“包要花,你犯不着在这里狐假虎威,神气十足,你以为我们含糊你吗?放单单挑,姓包的,你也不见得就是个人物!”

  旁边,那位猴头猴脑的李师父也尖着声音在推波助澜:“说得是,姓包的,你要像条汉子,就用不着倚恃别人的力量,有种的就和公孙大爷单个较量较量!”

  刹时,把一张黄脸全气成紫的了,包要花几乎连双眼也冒了金星,他怪吼着暴跳如雷的道:“好,好得很,公孙老鬼,你给老子滚出来,看看我姓包的能不能活剥了你,你他妈死在临头,还敢放这等狂屁?来,你出来,咱们单个挑,别学你那些好朋友一样,净挤在一起作缩头王八!”

  狂笑一声,公孙樵峰拔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中“呼”的一个转折,已经轻飘飘的落到了两丈之外!

  公孙樵峰的这一行动,并不是表示他的英勇超越常人。更非象征着他具有大无畏的视死如归精神,他之所以会如此做,可以说全是叫包要花的尖刻音词给逼出来的,及无论是什么人,都有他的尊荣与荣辱心,只是因人的差异而有程度上的深浅罢了,便是这人再怎么处于一种恐惧颤惊的情形之下,你若过份损伤了他的尊严与荣辱心,他便再是窝囊,也会忍受不住而豁命一拼的,何况,“眼子竿”公孙樵峰到底也还算个武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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