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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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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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不全面,还应补充一句叫作狭路相逢智者胜。小太监单人独马战五将,双拳对十手,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才不干呢!不光是他有重任在肩,不光是他还有十数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在倚门相望,现在说那些、想那些都没有用,眼下关键的关键是如何脱离险境,然后再觑机取胜。

邸王府的五虎上将将可怜的小太监围在垓心,小太监如不是马匹高大雄骏,否则被这些大汉掩没,怕是人影儿也不见了。

南家这一侧,小姐不仅是芳心嘣嘣,双目似火,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几次欲要冲上前去帮丈夫一把即便是白送死,要死也死在一起,这才是患难夫妻嘛!老南示意两个儿子看住妹妹,不要让她轻举妄动。南老经多见广,他深知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潘大帅(眼下是钦犯)身经百战,出生入死,什么样的阵式没见,小河沟里会翻船,怎就会轻易败在这几个乡巴佬的手下?只要潘将军缓过这口气,度过这个关口,情形就会立刻大变,老太监难道没想到他的螟蛉之孙如今在谁的手里吗?

好个勇太监,面不改色,气不长喘,刀来枪迎,矛来枪挡,一杆神枪舞得风雨不透,白龙驹咴咴嘶鸣,为主人壮胆助威。五条大汉气喘如牛,恨不得一口生吞下这个小白脸,然后再去分老太爷家的那一半家产。小太监毕竟是身单力薄,十个回合之后,他便感到力不从心,在这要命关头,他忽然想到座下这匹雄壮矫健的老马。他必须把这五个人的力量分散开来,再各个击破,否则凶多吉少。危急之中,小太监打一声口哨,白龙驹会意,稍一用力便腾空而起,跳出圈子之外。

小太监马快,迅速绕场一周,甩开五将。五将再追来时,不再可能齐头并进,有前有后。冒出头的被小太监候个正着,将第一个赶上来的灌疆灌运常一枪刺于马下。可惜一代名将之后,竟死于非命!拜将封侯扬名立万的事儿也只能再等下一个轮回了。

两边阵上,各发一声喊,高竖大拇指:这一招太高!不亏是前兵马大帅,真是皇家眼中有水啊!高就是高,人要讲理,主持公道,不能偏向哪一边,管人家钦犯不钦犯呢!这里是战场又不是法院。

五虎将少了一个,其余四人有喜有忧:喜的是少了一个分钱分物的对头,忧的是同时也少了一个干活的壮劳力,五个人的麻袋只好四个人扛了。

小太监不给他们喘息之机,四人正犹豫间,小太监飞马赶到 ,又是一枪出击,众人看时,原来是倒楣的麻巢麻梦棋落马。老母猪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看样子这个麻子将军不经打,比他祖先麻叔谋差多了。两边府兵庄丁又发一声喊。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此时他们方才知道,邸老爷子的家产也不是轻易就能分到手的。周公进牵挂着他的水蜜桃,一是他不能死,二是他不能没有钱。空手进**院讨人,即便是水蜜桃愿意,老鸨子也不会放人的。气可鼓而不可泄,老周叫道:

“弟兄们别急,还有我们仨呢!谅他也没有三头六臂。”

两将会意,因为头前吃了亏,这会再不敢分头行动。三个合成一个,刀枪并举,朝小太监杀来。

小太监故伎重演,待他们几位逼近,又是一声响笛,白龙马依样画葫芦。这几位用力太猛,被小太监闪到身后,再要回身已是不及,那个章邯的后世儿孙叫章肥章二德的后背上着了一枪。老章邯再不及,总还死在西楚霸王的手下,他却葬送在一个正被通辑的钦犯太监之手,亏死先人了!章肥章将军心犹不甘,临死之前还骂了一句:

“你小子不讲武德,高手岂能在背后下手?”

黄老将军黄肿黄汗盛则是识世务者,见状不妙,调过刀头,搂在怀中,双手抱拳,两边揖了一揖,诚惶诚恐道:

“各位请多多包函,我家中有事,侄孙媳妇快要临产了,我这当太叔公的避不过,只好先行一步,不陪了,你们接着玩。”

说罢,黄老儿加上一鞭,撒马落荒狂奔而去。

还玩,玩屁呀?五个都不是个,凭他周游周公进的一人的本事,还不是白送死。小周虽无他先祖周都督的大能耐,却是学会了油嘴滑舌、看风使舵的一套。邸老太爷的半分家产是没希望了,但是这条小命却不可以不要,否则水蜜桃的后半生依仗谁去?他一骨碌从马上跳下来,双手合十,一躬倒地,道:

“爷爷放过小子一马,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别叫爷爷,叫哥就行!咱俩不一定谁大,弄不好我还沾些便宜哩!”小太监笑道。

“哥哥饶命!小弟来世变驴变马孝敬哥哥。”周公进毕恭毕敬道。

“你也是错投昏主,罪不至死,以后放灵光些。加上你今晨帮我叫开了大门,功过相抵,权且饶你这回,速速逃命去吧!至于下一辈子的,也不是你说了算,去吧去吧!”

周公进趴地下“咚咚咚”连磕仨响头,然后翻身上马,叫一声:

“哥哥我走了,后会有期!”

周公进拐了一匹邸府的马,少说也能值五百两银子。直奔悦香楼,抢了水蜜桃,不知投奔何处去了。这是后话,表过不题。

小太监灭了五将,然后立马横枪,朝对面阵上大喊道:

“不想活的前来报到,要战要退快快定夺!”

小主子被捉,五虎将被杀的杀跑的跑,还有哪个敢上前?不知是谁发声喊,顿时队伍大乱,马撞人挤,踏死无数,其余大队人马掉头便撤。乌龟镇前有条河,河上有座小木桥,小桥太窄,容不得这许多人马,只听“咔嚓”一声断为两段,数千人落入河中。争相逃命的,喊爹叫娘的,混乱不堪。到了府中,老太监让人清点了一下人数,踏死的、溺毙的、逃跑的不及其数,眼见已是大势所去,剩下不足五七百人,老头叹口气道:

“可怜我苦心经营一辈子,未料想落到今日这般结果!”

朱高亮在旁劝解道:“主公无虑,胜败乃常事。”

老太监睋了朱高亮一眼,怒道:“你也去吧,我不想再创济世霸业了,如今用你不着,你去总管那儿领十两银子做盘缠,自谋生路去吧!”

老太监邸世绩泼天似的一份家业,倾刻之间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也是他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咎由自取。

第二七一章 美少扮女扮作男儿妆

邸军已退,小太监打马回庄,南桥枫叶欢快地迎上前去,叫道:

“潘郎呀你真行!力战五贼还活捉了一个,这下子邸家的威风算是丧尽了!”

“不足挂齿,小事一桩。”

小太监从马上跳下,有庄丁接过,牵马去溜。

老员外老两口和他的俩儿子站在门口迎候小太监,南老赞道:

“将军真乃天神也!不是老夫拦挡,小女几次都要冲上前去,她怕你有闪失呢!”

俩舅子哥更是佩服至致,肃手垂立两侧,眼含羡慕赞叹之色,口中喋喋连声。张保保、王横横两个好似天大的功劳也有他们的一份,得意地东张西望,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说话间前厅已摆好酒席,老员外执意要小太监上座。小太监那里肯依,正推推让让,庄丁报说:

“老爷,邸府来人了,还带来许多礼品哩。”

“有请。”南光宇道。

总管(就是在马厩里脱逃的那位)进门之后就咕咚趴地下朝座位上的主人们磕了三个头,可见此一时彼一时,昨天还专横跋扈的大管家今天就成了可怜兮兮的小二哥。人和人的关系既有亲情的建立又有互相利用的成份更又是打出来的交情,看来财力和拳头是缺一不可的。总管磕罢头,然后很从容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打开就独自念了起来:

“南年兄台鉴:

小老儿邸世绩多多拜上。想你我当年同朝为官,虽少往来毕竟同乡。小老儿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年兄海函。

今有孙儿邸朝天被禁锢舍下,能否放还,望示。

现奉上白银十万两、金一千两,以表谢罪。

邸世绩再拜

某年某月某日”

总管念罢,命人将真金白银等项一并抬入。南老刚要严加阻止,被小太监从身后扯了一把,老南不知小潘是何用意,遂不再作声,且由他们整筐整箱地抬了进院来再说。

小太监擅自作主,对总管道:

“管事的,按说咱俩也是老相识了,不打不成交嘛!看在你的面子上,东西我先收下了。不过,即是送礼嘛,依我的意思,似乎少了一点,你家少爷就值这么点银两?亏你们好意思拿得出手?回去告诉你家老爷,金、银各翻五倍,少爷方可送回,否则免谈,你回复消息去吧!”

总管回去把小太监的意见和老太监一说,老家伙立马直了眼了,咬牙切齿道: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五千两金子,五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

“如不按他说的数目送去,怕少爷凶多吉少哩。午间在阵上,你没见那个小白脸,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好吓人。我们不主动送上,倘若他们来抢,五虎将都不是对手,我们更阻挡不住,还不如做个人情,打发他们去了球。”总管诺诺道。

老头儿思索了片刻,默然道:“头前我在阵上说哪个救了我家少爷,我分他一半家产,这下好,倒让这狗钦犯分了我一大半去!”

“老爷坦然些,人比钱重要,钱可以再赚的。”总管劝道。

“放狗屁!”老太监斥道,“我的钱都是先皇爷赏的,你让我去赚,我去哪里赚?八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也是我们自找,人家起先也没有主动找我们的碴,大不了就是为争个座儿的事。”总管是当事人,他清楚前因后果。

“算了,给他们送去!以后的日子过紧巴点就是了。”老太监狠了狠心说。

总管走后,南老问潘又安为何要收他家的银子。小太监笑道:

“不义之财,人人可得而取之。况我这次去南越国借兵,正需要大量军饷,送上门来的买卖怎能拒收?这不是拂了人家一片好心吗?”

南老恍然大悟道:“既如此,收也就收了,那个阿朝也送还给他吗?”

小太监微微一笑道:“一个废物,留下也没用,打发他去便了,我估计他家若想翻身,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南老挽留小太监多住些日子顺便养养身体,小太监说明原诿,一天都不能耽搁,明天就走。小姐说她要和潘郎一道去南越国,老南阻挡不住,又觉得不妥,和夫人商议一番,回道:

“既如此,今日就为你们办了婚事,何去何从我俩也不操心了。”

小姐大喜,小太监更是求之不得,由于时间仓促,准备不够周全,因而婚礼忒简单了些。奈何俩新人不拘这些礼数,要紧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俩人欢欢喜喜入了洞房。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小两口早早去拜别岳父母二位大人,乔金桂说:

“安儿,老身此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从来没说过一句硬话,更没动过一手指头的,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小太监毕恭毕敬道:“岳母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的妻子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断不会让她们受气的。”

“个个,你有多少老婆?”乔金桂听出小太监的弦外之音。

小太监自知失言,再要哄瞒已是不及,只好照实说:

“母亲,小婿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天下奇女子,加上叶儿已是十五位了。”

“天哪!这么说小女就是你的第十五位妻室了?”乔金桂正色道。

“正、正是。”小太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你这不是口袋里卖猫吗?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婿昨日已向小姐秉明一切了。”

乔金桂扭头质问南桥枫叶,小姐道:

“母亲,孩儿是自愿的!”

乔金桂还要数落女儿,老南见生米已做成熟饭,再说也是枉然,遂解劝道:

“贤婿既有通天的能耐,多娶几房妻室又有何不可?你没见昨天在阵上,贤婿挥洒自如,视邸家五员虎将如同草芥,一鼓将其歼灭,救了我南家庄老少数千性命,而且让邸家一败涂地,这是多大功劳?自古以来如此英武的少年有几个,我女得遇此等丈夫也算是人得其时物归其主了。”

两位妻舅也在旁附合道:“父亲说的极是,母亲不必计较小节。”

乔金桂见大势已去,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怅然道:

“安儿请自便,叶儿多保重,你们去吧!”

小太监仍旧骑在他的大白马上,小姐不善坐轿,为了路途方便,打扮成俏书童模样步行跟在丈夫身后。张保保、王横横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直奔南越国而去。

第二七三章 贤王庵妃庵堂见姑爷

黄冠果出了牢门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南桥枫叶安排到一个妥贴的地方然后便托人稍信给他的表妹说是家中有急事,让她回家一趟。

老黄的表妹叫黎惠琴,惠琴姑娘听说家中有急事,不敢怠慢,她以为必是她病重的母亲那儿出了什么问题,急急找王妃娘娘告假回家料理母亲的后事。大越王宫虽不比天朝的规模,但毕竟也是小国之都,能是随便请假来去自如的地方吗?但是王妃娘娘则是与众不同,她本也是出身于贫寒之家,深知民间之苦。尤其对待宫女下人等体恤关照,恩爱有加。听惠琴姑娘前来告假,一般宫女一辈子也难得请几回假?情知不是小事,即刻点头恩准,着心腹太监开了后门,让她速去速归。

惠琴姑娘在她的娘家见到了老黄和恢复了女儿妆的南桥枫叶。叶儿说了大越王的东床驸马潘又安要见岳丈,因是走得匆忙未带有关手续故被守关人等关押于牢中。惠琴一听,便道:

“娘娘自公主去寻夫之后,一别数月音讯皆无,焦急万分,整日以泪洗面,若知是驸马爷前来省亲探望必定高兴万分哩!”

黄冠果道:“妹妹若是促成此事,让他们女婿岳母见上一面,必是大功一件,我作主让那位驸马爷给你买件上好的礼品。”

惠琴道:“宫中啥样东西没见过,我才不要他的礼品哩!”

“你说你要啥?”老黄说。

“我要他给他丈母娘说个情,把我从宫中放出来,找个、找个……”

“找个什么你说呀妹妹?”老黄焦燥道。

“找个人家嫁人,我要过老百姓的日子。”惠琴脱口道。

“你不是说娘娘对你恩重如山吗?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宫中金山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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