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和四平同时拍手欢呼。
风自儒好奇道:“小赌,桃源山庄在哪里?怎么没听你提过?”
四平插口道:“桃源山庄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三盘山上,它刚刚建好不足半年,而且不是武林之地,你当然不知道。”
小赌解释道:“那里的每一寸地,都是我们自己开恳出来的,每一草一木也是我们手亲植下,那里是由我们众人合力,建立起来的家园,一个让我们真正觉得有所归属的地方。”
三宝也遥想着道:“不知道我种的那些土豆,有没有结果,能回去看看,真是太美妙了!”
寒朗月和风自儒见三人如此陶醉的表情,不觉有些莞尔,但更能体会出,小赌等人那种真挚而丰富的感情。
杨威不禁有些失望道:“小赌,你不跟我回归来村过年吗?你还没见过我娘呢?”
小赌道:“二哥,归来村和桃源山庄很近嘛!你先回家过年,等开春后,我再去你家拜年,不就得了。”
四平道:“乞丐师兄,我看干脆将你娘也接到桃源山庄来,大伙儿住在一块,不是更好吗?”
三宝也笑道:“对呀!乞丐师兄,反正桃源山庄大得很,人多才热闹,你就搬过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杨威何尝不希望如此。
他考虑着道:“我回家跟娘说说看,不过,要搬家也要时问。”
小赌截口道:“要什么时问?只要你们人来,桃源山庄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象杨威他娘已经答应搬来一样。
杨威道:“别急,别急,我娘答不答应还不知道。”
小赌瞪眼道:“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难道她老人家忍心看我们手足分离?”
三宝道:“对对对,手足分离,不就变成缺手缺脚,那有多糟!”
四平也道:“对对对,她若不肯搬来,我们就去将她引渡过来。”
话刚说完,啪的一声,脑袋上遭了一记响头。
小赌笑骂道:“他奶奶的,小四,你不会说话就别乱说,什么叫引渡,我看你是打算被超渡。”
四平摸着头,闪到一边呵呵傻笑。
小赌这才对寒老爸和风自儒抱歉道:“对不起,寒老爸、酒国的,我看今年过年是不可能去你们的窝了。”
风自儒叹道:“也罢,反正以后有机会再说!”
寒老爸道:“小赌,我听飞雪说,你们打算去波斯,可是?”
小赌道:“是呀!咱们得出一趟,去把寒玉血纹骰引渡回来。”
四平闷声道:“哼!叫别人不准讲,自己就可以讲!”
小赌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东西才可以用引渡,人不可以用引渡,你懂不懂?笨!”
小赌问道:“寒老爸,你提这事儿,可有何用意?”
寒老爸微笑道:“往波斯去,会经过天山,你不妨顺便到冰雪银城来玩玩。”
小赌喜道:“好呀!小飞飞老是说冰雪银城有多美,我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个江湖有名的神秘城,长的是何模样。”
寒老爸笑道:“不会叫你失望就是。”
小赌道:“寒老爸,你们什么时候走!”
寒老爸道:“时间紧迫,明天一早就起程。”
小赌讶异道:“这么快?”
寒老爸笑道:“别忘了,天山可不是在隔壁呀!明天起程,都还需赶上一大段的路程吶!”
小赌无奈道:“好吧!反正,离别就是相聚的因,相聚就是离别的果,若无今日种因,哪来明日结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地上无不停的婚会。不想离去,也得离去,不得不去,就不如归去。”
杨威打断道:“小赌,你有完没完?”
小赌道:“有完就是没完,没完就是有完,完就是不完,不完就是完……”
剩下的话,被杨威用一块甜饼堵住。
噎的小赌伊伊唔晤。
杨威问道:“酒国的,你何时走?”
风自儒略一沉吟道:“终南山近的很,我倒不急着赶路,若你们想多留段时间,我倒是乐意奉陪。”
小赌终于把那块甜饼吞下肚去,他大口喝尽了一杯茶,这才喘了口气说道:“好极,好极。今天才十九号,我计算到二十七号才要走,你留下来,咱们正好再好好地喝上两杯佳酿!”
三宝道:“二十七号?小赌,不会太晚吗?”
小赌得意道:“不晚不晚,你难道不知道,越是大牌的人,要越晚出现,才能造成更大的戏剧效果.才会轰动。”
众人对这种道理,只能报以一笑,是不是真如此,没试过,谁也不知道。
小赌忽然一拍大腿,坐退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狭长的白玉盒来。
他神秘笑道:“来,咱们来分赃!”
众人都觉得好奇,看着小赌缓缓打开盒盖,剎时,一阵清香的参药味,自盒中弥漫出来。
只见雪白的盒内整整齐齐的排满,切成薄片、颜色血红的人参,正是旷世难求,万年难得一见的万年血参。
小赌自盒中掏起六片血参交给风自儒,并对他道:“这个,你二片,苦脸的二片,还有壶底仙也二片,可以生吞,不过要记得,人要泡在雪水中才能缓和血参过烈的功能,据要命的跟我说,吃下一片血参,最少加深十年的功力,至于最多,就要看个人的修为如何了。”
风自儒有些犹豫,对小赌如此毫无吝啬的作风,深为感动,但却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
小赌道:“拿去呀!干吗那么客气。”
风自儒苦笑道:“小赌,受之有愧。”
小赌瞪眼道:“有什么愧,我告诉你,我是看你顺眼,把你当作朋友所以才送你,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分享我的快乐,这有什么不对?”
风自儒接过血参,深深看着小赌道:“能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收获与得意。”
小赌戏笑道:“那当然,咱们是酒国知己,没我,你找谁喝酒?”
风自儒微笑着,不再说什么。
他知道,小赌给他的.比酒国知己能付出的,还要多很多,他全将这些搁在心里,牢牢记住。
小赌又掏了一把血参交给寒老爸,同时道:“寒老爸,我知道冰雪银城中的奇珍异宝很多,不差这一样,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说不定还能请老奶奶配些药,用来救人济世!”
寒老爸含笑接过血参,对小赌这种不自私的仁心、,感到无比欣慰。
“小赌,你的确是个不平凡的好孩子。”
小赌呵呵窘笑两声,他总是不太好意思接受人家对他的赞美,因为,他认为他所做都是应该的,要人称赞,难兔受之有愧。
三宝一旁道:“我们呢?”
小赌故意道:“你们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三宝居然也不在乎,笑道:“不认识我们没有关系,到时候有事,你也别来找我们就是。”
原来,小赌生性疏懒,对于一些拉里拉杂的琐碎事,没兴趣理会,全由三宝和四平负责当总管。
这两兄弟可不怕小赌会丢下他们。
小赌被抓住小辫子,无奈叹道:“唉!真是交友不慎,居然会认识你们这些贼人,你们的份,早就另外准备好放在楼上,还怕没你们好吃的!”
三宝和四平这才满意地呵呵直笑。
小赌转头道:“二哥,过几天要回家时,记得带一盒回去,那是我孝敬干娘的。”
敢情,这血参还不止这一盒。
也难怪,那么大一株血参,去掉治病用,剩下的可不知被小赌切成多少片,小赌他更是乐得人人有奖,皆大欢喜。
酒狂任小赌
第十四章 快乐的新年
酒狂任小赌
第十四章 快乐的新年
栖梅馆,正大门外。
一辆四辕的豪华马车,正准备出发。
此时,天色微明。
清越的鸟鸣声,融人淡紫的天空。
一行人,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别。
“小赌,说好了,你可一定要来天山啊!”
“放心啦!小飞飞,我一定会去,我还想看看你家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么漂亮。”
“小赌,你要上天山时,记得找海无烟给你带路,否则,你是找不到地头的。”
“寒老爸,我记住啦!”
小飞雪早已经一脸离愁,她又一次幽幽地叮咛:“小赌你要早点来呀!”
小赌虽然曾开玩笑,要想办法把小飞飞嫁掉,但那只是偶然兴起说着玩玩。
半年来的朝夕相处,岂是真的无情,如今,小飞雪真的要离开,他心里也有点怪怪的感觉。
但是他想:“他奶奶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无缘再见,干嘛来上这么一段哭调仔。”
于是,他唱戏道:“遵——旨,娘子,你请先行,夫君我,随后就到——”
满心凄凄的小飞雪、一听小赌这种不正经的道别,忍不住也觉得好笑,拋开忧愁,又是飞起一脚踹向小赌。
这次小赌可机灵着,随着小飞雪这一踹,人已经如风中落叶,呼一声往后飞去。
小飞雪一踹落空,正想追上去补一脚,却被她爹拉住,寒老爸道:“飞雪乖囡,咱们该上路了!”
父女俩上得马车,仍自车窗伸出手来,不停地挥手道别。
小赌等人,也拼命地摇手,直到马车消失在前方路尽头,才怅然若失地转身回到栖梅馆去。
同样的送行场面,一星期后,重演一次。
这次却没有上回那种儿女情长的表现。
因为,这次道别的,都是英雄。
英雄要有英雄的气慨。
即使是道别,也要豪气干云,热情澎湃。
英雄岂能效那小儿女的姿态,那就不够豪气。
正巧!
天也下着雪。
风雪中的送别,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风自儒和冷云一起,必需赶回终南山。
杨威由于顺路,也和他们一起出发。
三人三骑,在风雪中,顶天立地,壮矣哉!
风自儒抱拳道:“小赌,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小赌也用力抱拳:“再见,酒国的。”
冷云道:“小赌,保重,终南山上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小赌呵呵笑道:“实在说,我并不很喜欢上终南山,有机会,还是你们下山来找我,比较实际点。”
风自儒和冷云同时轻笑起来。
小赌转向杨威:“二哥,早去早回,我和大哥会在桃源山庄等你!”
杨威眨眼道:“我尽力而为!”
于是,小赌对着马上三人大声道:“雪飘飘兮栖梅馆,英雄一别兮各自返!”
“哈哈……”
笑声中,三人抖鞭策马,投身向白茫茫的风雪之中。
风雪呼啸声中,仍隐约传来歌声,正是风自儒豪迈的唱着:“徘徊……低语,笑见……众君欢乐趣……不识恩仇……堪解……江湖……怨与幽……”
人远……
歌微……
雪依旧纷飞。
三盘山呀!三盘山。
小赌和三宝、四平三人,终于又回到昔日,被五花太岁拦下的山道。
小赌三人兴冲冲地如归乡的游子,沉醉在回家的喜悦之中。
忽然——
老地方!
老情况!
有人挡路。
不过,这回不是五花太岁命人放倒大树。
这次,是十成十有人拦路。
那人,手脚特长,如今往路上一躺八支脚勾着山坡,长手平伸,竟然突出在山路旁的断崖之外一吟恰好,将整条山路堵死。
小赌放慢坐骑,一看不是路数,不禁低声骂道:“他奶奶的,这次又是怎么着?”
三人便离开那个挡路尸,远远地停下。
三宝开口喝道:“喂!挡路的人,哪里不好睡觉,居然在雪天,跑到山路来挺尸,也不嫌冷!”
前面的挡路尸,仍无动静。
背后却传来暗器破风之声。
此时,三人的功力在血参之助下,早已经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尤其小赌,因祸得福,无意中贯通天地桥之后,听力、视力都较过去灵敏千百倍。
方才,见到路上有人挡道时,他便已经察觉,身后另外有二人埋伏于暗处,因此对背后的暗器,丝毫不感觉意外。
他人在马上,侧身挥手,一记穿云掌,无声无息地将暗器反击回去。
噗噗两声,暗器被逼入山壁之内,全部人土三分,只在山壁上留下一些大小不一的圆洞。
四平冷冷怒道:“好朋友们,出来吧!大白天的,何必那么见不得人。”
“嘿嘿嘿嘿……”
怪笑声中,自小赌三人身后落下两个三分像人,七分倒像鬼的人。
而原来躺在地上的那位仁兄,也收起长手长脚站起身来。
那长家伙这么一站直,约莫有七尺高,比起城隍庙的八爷,还高那么一点。
三宝昨舌道:“我的乖乖,这人是怎么长的,居然这么个高法?”
光是高还不算稀奇,这位仁兄相当瘦,瘦得有些怪异,活像一根竹竿上撑着一件衣服,全身没半两肉。
风一吹,这位仁兄居然随着山风,飘到小赌他们眼前不到三尺的地方。
三人忍不住打个寒颤,若不是在大白天,他们一定以为见鬼了。
小赌咽了口口水,道:“你们是谁?没事拦着我们做什么?”
那个长腿八爷,削瘦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地开口:“吾乃阴山三雄,我是赫连天,你们身后左边那位是冷冬青,右边是洪魁。”
小赌搔搔头道:“我只听说江湖上有个阴山三鬼,那名字就与你们相同,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一脸粉刺疙瘩的冷冬青蓦然开口道:“小娃娃,在大爷们面前,你居然胆敢开口讽刺我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声音,就像拿着刀割玻璃的声音,又高又尖,刺人耳膜。
小赌很不舒服地用手指挖挖耳朵道:“我的乖乖,你的声音真难听,亏你还好意思开口。”
冷冬青大怒,伸扯两只干瘪黑瘦的枯爪,抓向小赌,小赌也毫不客气,屈指一弹,回他一记穿云指。
冷冬青不知厉害,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