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酒狂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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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酒狂任心-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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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英飞点点头道:“对了,我曾仔细检查过云儿的尸体,那几支利箭刺的虽深,却不是致命的因素,真正致命的死因,是因为云儿身中剧毒八以及前胸的那一掌,震碎了他的内腑。” 
  无尘道长和风自儒都专心注视着冯英飞,听他说出看法。 
  冯英飞继续道:“由于云儿的内眼睑,和胸前中掌处,隐隐泛出七彩颜色,因此,我推断,云儿是死于武林三魔之一?双面人魔韦阴阳的七彩断魂散之下。” 
  “七彩断魂散?” 
  无尘道长和风自儒都忍不住惊呼。 
  七彩断魂散,乃天下九大绝毒之一。 
  据传言,七彩断魂散是采集苗疆一处名为彩虹谷的绝谷内,自然生成的七种奇花异草,以秘法提炼而成,早已经失传近百年的奇毒。 
  无尘道长不解问道:“七彩断魂散,早已失传多年,何以会出现在韦阴阳手中,三师弟,你又是如何知晓?” 
  冯英飞道:“昔年,我在参加围剿至尊教时,曾听一名百草门的传人提及,韦阴阳有次行走苗疆,无意中救了一个苗族酋长。而那名酋长不知七彩断魂散的可贵,当做礼物,送给了韦阴阳,而云儿中毒的迹象显示,正符合那名百草门传人所言,七彩断魂散中毒的迹象,因此,我才大胆的推断,云几是死于韦阴阳之手。” 
  无尘道长轻叹道:“如果云儿真是死于韦阴阳之手……” 
  风自儒插口道:“师父,请准徒儿下山,找韦阴阳为二师弟报仇?” 
  无尘道长忧虑道:“自儒,韦阴阳名列武林三魔之一,身手自是了得、况且,他手中尚有剧毒,你叫为师如何放心让你去找他?” 
  风自儒请求道:“师父,徒儿自会小心,若不能替二师弟报仇,我终生难安!” 
  冯英飞拂掌道:“大师兄,师父不是曾有遗命,若遇九毒出世,可以请出镇山之宝辟邪宝剑,自儒若带着辟邪宝剑下山,应该没有问题。” 
  无尘道长沉吟半晌,方始决定道:“自儒,为师若不让你下山,你还是会找机会溜下山去为师弟报仇。也罢,你既是终南派未来的掌门,师门至宝,迟早得交代给你,明日,为师就择吉焚香明告历代祖师,请出辟邪宝剑,早些将宝剑及其用法传授予你,好让你去找韦阴阳,为你师弟复仇,为江湖除害!” 
  风自儒大喜道:“多谢师父成全!” 
  冯荚飞也欣然笑道:“自儒,辟邪宝剑为上古遗宝,除了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之外,更是天下百毒的克星,故名辟邪。此剑自从昔年,我们的师父,即你师祖封剑后,已逾一甲子未曾使用,你能使用此宝剑,应该好好珍惜它的可贵。” 
  风自儒躬身回道:“弟子知道,多谢三师叔教诲。” 
  无尘道长道:“自儒,晚上到为师房里来,为师先将诀窍传给你。” 
  风自儒欣喜道:“徒儿遵命!” 
  无尘道长点点头,对冯英飞道:“三师弟,可曾去慰问二师弟?” 
  冯英飞叹道:“还没有,我就是来此寻大师兄,想和大师兄一起过去。” 
  无尘道长也长喟道:“唉,二师弟护着云儿,较亲子还有过之,怎料白发人送黑发人呀!自儒,可要一起来?” 
  风自儒低声道:“我想在此多留一会儿,好多陪陪二师弟。” 
  无尘道长默然点头道:“好吧!你也别太过伤心,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只这几日你就消瘦不少。” 
  如慈父的抚慰,风自儒眨眨眼,硬将泪水吞入腹中。 
  他道:“师父,我会保重自己,您请安心!” 
  无尘道长转身步出灵堂,忽又回身说道:“自儒,我已经下令,免了达儿面壁之过,但他仍是禁足三年,不可随便离开终南山,如今只剩你们师兄弟两人了,可得多互相照顾才是。” 
  风自儒默默点头,他知道,一定又是三师叔求的情,看着师父和三师叔离去的背影,他黯然回首。 
  手抚着棺木,风自儒低语道:“二师弟,如果你听见此事,定又要说三师弟有个宠他的亲爹了吧!唉!我们都是苦命的孤儿,你何忍弃我而去,安心吧!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到,恶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风自儒目光凛然地注视着,火花跳跃的白烛,酷厉的神情,彷佛正用他的手割戮着幻想中的仇敌。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风自儒的思绪。 
  他慢慢回首,眸中映出冯达多曰未见阳光的苍白脸色。 
  冯达有些茫然道:“监职师弟告诉我,二师兄他……” 
  风自儒凄凉的一笑,看到供桌的牌位。 
  冯达不相信地进入灵堂。 
  他讷讷地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突如其来,冯达双膝一软,跪伏在棺木上。 
  “二师兄……” 
  冯达悲切的嘶喊,又勾起风自儒强压抑的伤痛。 
  “二师兄……怎么会这样子,是谁害死你?” 
  冯达哭叫着:“二师兄……每次我都和你唱反调……我不是故意的……这次我面壁思过……我醒悟到……你是为我好啊……二师兄,我本来打算……打算掌门师伯放我出来……之后,告诉你,我错了……二师兄……你为何……不等等我?为什么不等我……二师兄……二师兄……” 
  冯达无助的放声大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多久没有见而,从此竟再也看不到冷云了。 
  当他刚开始面壁思过时,他有些恨冷云,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原本烦躁不堪的冯达,开始试着用多余、无聊的时间,去看他遇遭的一切。 
  当他从禁闭的牢窗,看到窗外树枝的嫩芽,冲破冰雪,绽出新绿时一也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喜悦和蓬勃。 
  在下雨天,他无意中在石墙上看到一群蚂蚁辛苦的搬着家,他故意扰散他们,不久,蚂蚁重新组队,继续前进,他才体会出奋斗的定义。 
  于是,他开始定下心,盘坐牢中,用他的心去听、去看、去想这个世界,他突然领悟到许多,以前他自以为是对的事,却是错的多离谱。 
  冯达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心正在成长,正在蜕变一也只是觉得,他开始用一种截然不同的眼光和心境来看这个世界的种种。 
  他不再怨恨小赌,或是冷云。 
  他反而觉得自己应该去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的刺激,也许这一辈子,他要永远混沌下去。 
  冯达甚至将自己在牢中,体会出的种种道理,一一记录下来,其中有些,正是以往冷云用来讥讽他的。 
  冯达恨不得早日出牢,好好告诉他的二师兄,过去他错的有多离谱,二师兄的话多有道理。 
  可是,迟了! 
  他永远无法告诉二师兄,自己对二师兄的敬重和忏悔,永远无法说出。 
  怀着满心的遗憾和悔恨一马达只能将一切化为泪水,对他无法再见的二师兄诉说。 
  风自儒待到冯达尽情发泄过后,他扶着冯达的肩头,语音哽咽,却轻柔地道:“把对二师弟的怀念放在心里,他地下有知,会很高兴的。” 
  冯达忍不住扑进风自儒的怀中,再次泪水直流。 
  风自儒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三师弟,人生有时是不能尽如人意的,要记得,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宁愿把痛苦放在肩上担起,来,也不要效妇人孺子,哭啼躲避!” 
  冯达抬起泪眼,似懂非懂的点头。 
  风自儒微微一笑道:“你是长大不少,有一天,你会成为二师弟理想的好兄弟!” 
  冯达黯然道:“可是,二师兄却看不到……” 
  风自儒道:“会的,只是你相信,你能做得到,他就能看到。” 
  冯达醒悟地连连点头。 
  风自儒也颇为宽慰的一笑。 
  他举起衣袖,抹去冯达满脸泪痕,领着冯达上过香后,两入一起离开灵堂,前往清心阁向无尘道长请安。 
  白烛依旧跳动着火花。 
  淡淡的清香袅绕。 
  阴阳两界,虽说遥远,却又彷佛如此相近。 
         ※        ※         ※ 
  风自儒骑着马,奔驰在官道上。 
  他的背后,正背着一柄形式古朴,看来晦暗无光的长剑。 
  金黄的流苏坠子,竟是纯金丝缠就,在晦暗的剑鞘衬托之下,更显得耀眼无比。 
  不知底细的人,对金剑坠子的兴趣,会比剑的本身来的大多。 
  这不正是符合道家所谓隐晦韬光的意念。 
  风自儒前进的方向,直指江南。 
  马蹄在翻腾,人的思绪也在翻腾。 
  如今,风自儒一心悬念的是:“小赌:“快回来呀!” 
  晌午。 
  人困马疲。 
  自晋南栖梅馆打听到小赌下落之后,风自儒放马直奔开封,连续数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不是在找小赌,他是要到君山找杨威。 
  要为冷云报仇,就要找出双面人魔韦阴阳的去处,而要在江湖中找人,没有比请丐帮帮主更适合。 
  如今,杨威正在君山上,参加三年一次的丐帮大会。 
  因此,风自儒往开封而来。 
  进入开封府,风自儒找到一家大客栈,吃饱喝足后,蒙头大睡。 
  在仇恨的煎熬下,风自儒巴不得一下子飞到君山。 
  早日见到杨威,便可早日找出双面人魔的下落,就可早日为二师弟复仇。 
  至于小赌,他请栖梅馆的云馆主,为他转一封信。 
  关于冷云的死,他在信中有很详细的叙述,他也知道小赌是要出国寻找寒玉血纹骰,短时间内还不会回来。 
  所以,风自儒只好痴痴的等,等小赌收到回信,自然会回来找他。 
  目前,先找杨威,才是实际又有保障的做法。 
  至少,到君山去,不怕找不到杨威。 
  睡吧!事情都已经有计划的进行了。 
         ※        ※         ※ 
  天山山脉,就是古时候汉代所载的西域北山。 
  由于,高耸入云的天山山脉,拦截自南方吹来的水气,积聚在山峰之上,形成大量的高山冰川和永久积雪。 
  所以,天山山脉是一片永不解冻的山峰,因此天山又名白山,或是雪山。 
  传说中,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便是在天山的最高峰,某个雪深不知处的地方举行的。 
  如果这么说,还有人幻想不出天山有多美、多白,那么这个人实在是很三头牛——笨吶。 
  小赌四人,此时正置身在天山群峰之中,这一大片白花花、雪茫茫的世界之中。 
  他们的坐骑,都留在山下,冰雪银城入山的前哨站——啸傲牧场之中。 
  若不是有海无烟的带路,小赌他们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冰雪银城。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海无烟带着他们,他们还是搞不清楚要到哪里去找冰雪银城。 
  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中,小赌他们的感觉,除了白蒙蒙,就是雾沙沙。 
  只见海无烟忽而抬起头来看看太阳,忽而转身瞄瞄山峰,左一拐,右一弯,带着他们到处乱转。 
  三宝哇哇叫道:“我说海师兄,你该不会想把我们带去卖了吧?怎么转了半天,还没完呢?” 
  四平劝谑道:“就凭你能值多少钱?” 
  小赌却正经八百地道:“值钱!值钱!正宗童子鸡,品质保证,未开封,新鲜得很。” 
  三宝闻言被水呛了一下,他咳着道:“小赌,我还未成年呢!怎么可以说这种限制级的话。” 
  海无烟摇头苦笑,真搞不过这些小鬼! 
  唉!这年头,人小鬼大,早熟的很吶! 
  海无烟突然停下身来,道:“到了!” 
  “到了?” 
  小赌他们三人,四下张望,除了雪就是山,除了山还是雪,哪里有什么冰雪银城出现? 
  海无烟神秘地一笑道:“小赌,要不要猜猜银城在哪里?” 
  小赌感兴趣地打量着附近地形,只见众人所站之处,正在山峰的边缘,往前看去只有广大无垠的云海,绵延不见边际。 
  远远的对面,隐约可见另一群山峰。 
  小赌回身看向四周,左侧三步之外,有块斜伸崖外的巨石,下宽上窄,右侧一片空旷。于是小赌往左侧行去,他绕着巨石转上三圈,却是看不出什么光景。 
  不死心的他,停下身,仔细打量这巨石。 
  他想到在炮筒峰的石室人口,门是会翻转的,他便试着伸手推动巨石,可是巨石依旧纹风不动。 
  小赌瞄向海无烟,他正含笑地注视小赌。 
  小赌不禁侧头,仔细观察,他心中忖道:“他奶奶的,石头下面没问题,那么石头上面呢?” 
  于是小赌纵上巨石顶上,风咚着他的衣服猎猎有声,小赌小心的踏稳脚步,爬上向崖外陡斜的石头前端。 
  这块巨石在崖外的最前端,缩小成一尺见方的平坦表面,就像是被人用剑削平似的整齐平滑。 
  小赌站在那一小块一尺见方的石块上,眺望着远方,不禁使入有一种独立苍茫的感觉。 
  看着看着,云海翻腾滚动,小赌忽然大叫了一声:“我欲乘风归去!”人便往云海中跳了下去。 
  三宝和四平大惊道:“小赌,你干嘛?” 
  结果,跳崖的小赌,突然浮在云海中,只露了半截身子。 
  他潇洒回头,对三宝、四平招招手,那景象就像画中神仙,浮现云端,奇异极了。 
  海无烟哈哈大笑,赞许道:“小赌,真有你的,连银城一向引以为傲的障眼法,还是没逃过你那双贼眼,哈哈……” 
  海无烟也纵上巨石,对三宝和四平道:“上来吧!不从这里跳下去,是永远找不着通路的。” 
  说完,他也是潇洒地往下跳去。 
  跳下去之后,只见他在半空中走向小赌。 
  海无烟回头、向三宝和四平道:“站在石头顶端,四方形的正中央,垂直往下跳,云海中有一条对齐那个四方形的石桥,小心点,别跳错地方。” 
  三宝和四平点点头,也落身在云海中的石桥上,他们俩游目四望,但见四周郝是云海滚滚,便好玩地伸手捞取白云。 
  海无烟警告道:“你们可得站稳,除了石桥,可没有其它可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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