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间,他挥手示意侍卫打开大门,一排白而高灯笼真如火龙般直透往里边,灯下白石特别晶莹,似如发了光的玉带。
小邪随王峰走向石道,两旁厢院各自站排不少卫兵,红色绸衣服衬在青翠花园奇树,显如坑在那里之红萝卜,不协调,但气氛却十分冷森,隐隐泛出血腥刀味。
小邪艺高胆大,天下还没有让他怯步之地。依然含笑走着,倒要看王峰耍何花样。
穿过宝塔般楼阁,再折往左院,霎时一阵香腻腻脂粉味传出,再浓些,就有些类似烟花楼之特有气息。
小邪皱眉:“怎么?开妓院哪?”
“凉兄弟说笑了!”王峰笑道,“这是本府专门招待贵宾地方,难免有下女丫环,含些脂粉,在所难免。”
小邪有点明自王峰身上那股味道是从何处染来?学来?已然存心瞧个究竟,随他跨门而入。
圆形式豪华而宽广大宫殿绕在湖边四周,通过湖面自玉九曲挢,在湖心连缀一白亮透明般水晶小阁亭,丛丛莲花绽放红蕊瓣,灯火千变万化,全罩了水样透亮饰物,颗颗如星,倒映水中,仿佛是座以星星砌成的神奇梦幻仙宫。
许许多多红罗绿裙莺莺燕燕穿梭悠游,那里含情放荡和烟花院也差不多了。
小邪捉狎道:“这是高级的服侍女郎!和烟花女是不能相比了!”
王峰不知他话中有话,含笑道:“比起隋炀帝,不知又差多少?”话中之意,似乎有此──隋炀帝也只不过尔尔之感觉。
小邪嘲讪道:“你如何招待我?”
“凉兄弟请随小弟来!”王峰含笑领着小邪走向湖中玉亭。
随即有不少貌美而具性感,穿着较为暴露的女郎迎过来。数人见小邪如此邪样,皆然一愣,但仍含笑走向玉亭摆好之长形玉桌,陪侍小邪及王峰。
酒菜早已送上来,全是山珍海味,十分可口。
王峰笑道:“凉兄弟,请别客──”
小邪不理他,转向左边女郎:“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太监呐!”
陪坐女子全然咯咯笑起。方才她们会愣住,除见着小邪一股邪气以外,最重要还是看他身着太监服,年纪又不大,就想招女陪侍了?
女子娇笑道:“只要是副统领的客人,小女子当然有责任服侍了,就是小公公也是一样!”
女郎又是一笑,王峰更形得意,此时他才感到出了一口怨。
小邪也着实不客气:“好吧你们女人服侍,就是想勾引男人对不对?”
女郎倚身小邪,尽淫荡娇笑:“不知公公有无兴趣?”
“有当然有!”小邪伸手摸摸两边女郎奶子,笑得十分邪,“嗯只是真材实料!”
女郎娇嗔欲就又推:“公公不老实不来了!”
“不来了!”小邪邪笑,“多可惜呢?我脱我要脱!”
女郎急叫:“公公您别那么急嘛──”
几人娇柔躲闪,但怎能抵得上小邪身手,三两下就被剥个精光,看得王峰春心大动,也想插入一手。
“哇喔呵呵──公公你好色你行吗?”
“当然行!”
蓦然小邪一手抱着两名女郎往水中丢,立时又揽住其他三名,照样丢往湖中。
突如其来变故,姑娘为之花容失色,叫声起,已然全落于水中。澈骨冷冰湖水,冻得她们直打哆嗦。
“公公你──”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小邪呵呵直笑,走向栏边、一脚踩上栏杆,讪笑道:“公公我就是有心理变态,光摸光抱没意思看裸女美人鱼发抖──这是我嗜好我有虐待狂,一天要虐待女人七八回才够瘾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女郎哪知道小邪如此狠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人眼光已瞧向王峰,希望他能解围。
王峰也和她们一样,对小邪变化无常心态,猜不猜,方才还好好的,霎时献出此怪招,真以为他有虐待狂,想尽情的招待他,都无从做起。而自己乃有目的请小邪来此,目的尚未达成,说什么也不便翻脸,否则前功尽弃也。
比照之下,侍女要卑贱得多,以前什么香惜玉,全是逢场作戏,何必认真。
他轻笑道:“凉兄嗜好实在特殊,小弟今天开了眼界了!”
小邪只是想摆脱她们“毛手毛脚”,并非存心虐待人家,见其冻得嘴唇发紫,也甚为不忍。他笑道:“待会儿还有更够味的足让你眼睛胀裂!”
“那小弟就拭目以待了!”
小邪不理他,转向女郎,招手笑道:“游上来吧本公公还舍不得你们呢”
几位女郎连连装笑道谢,赤裸裸地游回玉亭,仍不停打颤。
小邪道:“冷吗?我以为你们衣服穿那么少,比较耐冷──”目中又露出邪光,“冷不冷?”
女郎见着他那里眼神,说有多怕,就有多怕想起他一天要虐待女人七八回,心头就发毛,急忙装笑,强压制身躯以不让其发抖。“不冷艳不冷艳我们习惯了!”
小邪皱眉道:“这么快就习惯?”
“不不不!”女郎急忙温柔而笑,“好久以前就常下水了!”
“该不会是夏天吧?”
“不不不妾身是说许多年的冬天都如此!”
小邪狡黠直笑:“好你们不怕冷,一定是怕热了,穿上衣服热死你们多穿一点,我就是有虐待狂!”
众女郎忙从命,穿起衣衫。小邪为了“虐待”她们,连挂在玉亭四方的白纱也扯下,要她们裹在身上。还差两条,只好用柔软的狐皮代替,女郎此时虽然不再妖冶,如裹棕子般笨掘,却也获得温暖,终于嘘了一口气,默然坐于小邪旁边,不敢再作怪。
先前那里温柔乡之气息已减少大半,就连脂粉味也淡得多。
小邪瞄向众女人,得意笑道:“我公公的专长就是在虐待女人,好好服待呵呵──我都是以虐待行动来表示心中的高兴!”
女郎那敢再尝试小邪的虐待,皆不敢表现太殷勤,省得小邪一高兴,那不就惨了?
小邪本也要她们别太殷勤,否则可真消受不了。如今已清静多了,方自端起酒樽,笑道,“来吧女人不行喝酒,我可从不输人!”
“好好!”王峰霎时举酒畅笑,“凉兄果然豪迈,小弟敬你!”
两人霎时畅饮起来。
愈喝,当然愈开心,过了十巡,小邪已快发酒疯,反而先骚女郎,搂搂抱抱,真像那么回事。
王峰脸颊微红,然而眼神却如蛇般尖锐,见着小邪如此模样,已知时成熟了,也装疯卖傻,道:“凉兄,你的武功实让小弟心服来我敬你!”
小邪迷糊抓起酒杯,唏哩哔啦往嘴灌,一饮而尽,狂态毕露:“小意思更厉害的功夫,你可没见过我可以一掌推倒八丈高城门,你信不信?”
“信信!”王峰奉承道,“自从上次和你动过手以后,小弟就已完全佩服凉兄武功盖世了!”
小邪更形得意:“嘿嘿人家要练数十年,我只要一天就够了哈哈──”
王峰又替他斟酒,连灌七杯后,又问:“听王公公说你的功力来自一种丹药?”
小邪霎时明白王峰为何突然对自己那么谦卑,原来是想骗取那所谓服下以后会天下无敌之丹药,心头暗自讥笑:“小子里这可是你自找的!”
打个酒嗝,他嚣张道:“当然非常功力要用非常的方法,而且我也──”他突然眼暧昧直笑,细声在王峰耳际道,“我也将这秘方告诉了王公公你不能告诉别人喔!”
“不会的我最守信用!”王峰目露狡光,细声问,“可是──公公那秘方,似乎不大有效──”
敢情他服了小邪告诉王振用以洗炼身躯之秘方而不起作用,是以才会再找小邪骗取。
小邪得意道:“哪有这么简单?要是如此,天下第一就没我的份了!”他细声道,“我隐藏了几样秘方这才是最重要的药引,没有它,起不了多大效用的!”
“那药方──”
“不能说不能说!”小邪醉态可鞠,直摇头,“那是我的保命本钱,怎能可以乱说呢?来不谈这些我们喝酒!”
“好喝酒!”王峰又陪他喝了数杯,用尽了所有方法引诱他露口风。
小邪终于禁不起“引诱”,两眼发胀,醉言醉语道:“好吧看在你如此顺眼又──知错──认错──份上我告诉你──”
他迷糊中念了十数味稀奇古怪之药名,听得王峰目露喜色,还暗中以手沾酒写在椅角上。
小邪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暗道:“这些药不让你泻个十天半日,也会让你变成疯狗般乱吼乱叫这‘天下第一泻’非你莫属了!”
自认记熟后,王峰已狡黠笑起:“凉鞋我等你这些药引可是煞费苦心啊”
小邪醉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想成为天下第一对不对?”
“不错!”王峰一改温驯态度,冷残道,“你说了,也就该醉死了你可听过宴无好宴这何话!”
小邪迷糊中似醒不少:“你是说──你不好心眼──”
王峰冷笑:“对你这里绝子绝孙的人,本统领从来不屑一顾何况我们更仇深似海哩”
小邪晃身道:“你──你不怕我──杀了你──”
王峰不屑道:“你现在如此模样,又能干什么?来呀!你杀啊!”他伸长脖子,“劈中这个位置就成了!”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
蓦然小邪不客气快捷如电地掴出右手。啪然一响,王峰莫名其妙已被掴了一记火辣辣耳光,倒撞椅后,差点摔撞下水。
“你──”王峰大矢色,直瞪小邪。
“我?我很好啊我!”小邪醉态尽失,得意直笑,已往他行去,“我是专门治你嘴巴的人看掌!”
话声未落,人已再次冲上,相准准又是一个巴掌刮向王峰,掴得他东倒西歪。侍女亦惊惶四处逃窜。
王峰跌向左侧,突向侍女急叫:“快啊──”
小邪得意而故作迷糊道:“快?这么快就被打上瘾了?好快就快!”
身形如电又已飞欺王峰,更是戏谑地掴出右掌,其势果然快多了。
侍女闻声,不一而同撒出手中酒壶之白酒。酒花已从四面八方罩向小邪,如雨淋身,避无可避。
小邪不惧任何普通毒药,不禁大笑:“小子里你在替我洗澡──”突然他觉得脑际昏沉,大失色急叫,“是‘南海神仙’?”
话方出喉,整个人已如木头摔往地面。趴地压坏两张短倚,早已昏死过去。
南海神仙,无色无味,乃为天下第一迷魂药,昔日“美髯秀士”江振武曾以此药迷倒小邪,不知王峰从何处得到此药?
随着酒滴散落,女郎也为之昏迷,先后倒地。
此时王峰已魂初定的爬起,忙以预藏于椅下之绳索将小邪肉粽般捆妥。方自嘘道:“此药果然有效早知如此,早该用了何须再挨他两个巴掌?”
原来他早已准备此酒,但太过于担心小邪精灵古怪,会被他识破而功亏一篑,是以迟迟未敢让小邪服用,故而想灌醉他,再套出秘方后再下手。谁知小邪竟然千杯不醉,还赐了他两巴掌,情急之下,他不得不用此药以救命。当酒滴撒向空中,马上随酒透向空中,而且又由四面八方而来,小邪穴道口能呼吸,是以不经鼻子就已中了迷药,只好往地上摔了。
王峰不敢怠慢,马上朝远处卫兵喝道:“来人快将他押入地牢,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一声整齐应声,四名卫兵已将小邪扛起,急速奔向地牢。
小邪此次栽得不轻,任他如何绝顶聪明,却也想不到王峰会有自己唯一忌讳之迷药?本认为足以控制一切,还大摇大摆地赴宴,结果是被人扛着走。
王峰哈哈大笑:“看来天下非我莫属了!”霎时他又忙寻向方才暗中写下酒迹之布巾。酒迹仍在,笑得更狂“哈哈天下第一神药轻而易举就已落入我手中谁说我不是无所不能?哈哈──”
笑声中,他喂服昏迷中女郎解药,已扬长直笑,走往那神秘圆弧形宫殿。
杨小邪发威
第六章
杨小邪发威
第六章
碰着冷硬地板,小邪已惊醒过来四下张望,甚熟悉的铁栅和冷墙,以及远处那盏淡淡灯火。他苦笑不已:“妈的!天生就是坐牢的命!”
双手拦腰被困在后头,还好双足仍能活动,轻轻立起,走向铁栅瞧瞧,足足有大手臂粗,想挣脱,实不容易,再往背部石墙撞去,沉硬声音响起,他知道最少有三尺厚,击碎不是不可能,但须一段时间。
习惯性地了解四周环境以后,他已开始回想事情,不禁苦笑:“妈的!自以为聪明?明明知道这小疯子以强烈脂粉味作掩饰,必定是想用迷香之类的迷药!我老人家故意将那几名美人鱼赶下水中,也洗掉她们身上不少骚味,还裹得她们紧紧,谁知道王峰会搞到这味‘南海神仙’?!活注该栽筋斗!呵呵──””
难得栽一次筋斗,而又间接栽在那几名本已貌美,后来却被包起棕子般的糗态女郎手中。而且还换了王峰两个巴掌,倒也值得乐上一乐──总是自己的杰作。
原来他逼那群女郎下水,乃在无声无息中想化掉过浓的脂粉味,以及洗去女郎身上可能携带之迷药之类东西,甚而可以防止王峰暗中施放想以脂粉作为掩护之迷药。纵使自己不怕普通迷药,但在耳智上自以为已高出王峰多多,谁知王峰会用“南海神仙”?他实在栽得没话说。
“‘南海神仙’……”小邪不解道,“此药早已失踪多年,上次除了黑巾使者……中原三秀之一的‘美髯秀士’江振武对我下过以外……可以说无处可见……而且此药又如此珍贵,配制不易……凭王峰这小子,怎可能会有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他开始沉思。
虽然江振武已丧命摩天岭,黑巾杀手已冰消瓦解,但事实上黑巾杀手似乎已死灰复燃,至少西域拉萨和尚仍存在,而且已有意无意找到他头上,现在又有”南海神仙”之出现。这一切似分似合,总牵着冥冥中之某种关系,而仍不断在进行演化。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