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是成利古莫另外和中原一股势力结合,只不过放眼天下,当今所知的几个组合中很少强过他叶字世家的。
果然,竟是这眼前姓羽的在暗里搞鬼。
“叶大家主,你别想偏了。”羽公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道着:“成利古莫在塞外已经统治了二十年,如何最近年来能请得动飞雪山遗老下山为他卖命?”
叶老豹双眉一挑,盯瞪着羽公子半响,长长一阵沉默后他方才道:“是你?”
“不错。”羽公子傲然的答道:“飞雪山遗老一群中,最少有一半听命于在下。就凭这点,你我合作之计,叶家主以为如何?”
叶老豹沉吟了片刻,道:“合作若成,你想要什么?”
“南六省!”羽公子淡淡笑道:“记住,羽某还有两件秘密,足以达到成功之境……”
叶老豹忍不住问道:“那两事?”
“嘿、嘿!羽某在宫里有安排人手,这可是早在第五先生之时就放进去的……”羽公子放声大笑,道:“第二,羽某虽然曾败给大舞那小子,但是……”
羽公子声音一顿,注视了眼前三人一环后,才续着:“大舞那套“大宗师”并未完全无漏。……如今,也只有羽某以一清三忌神功得以一击而杀!”
叶老豹双眉掀了掀,猛的一拍桌大喝:“好,叶某即刻和你歃血为盟,违者天诛地灭……”龙小印看见眼前这个含笑的年轻人时当真吓了一大跳。不只是她,连田齐太郎亦为之脸色大变。
他们想不透的是,这家伙如何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一直站在自己的背后,而他们两个全然不知?
“你是谁?”龙小印脸色沉了下来,哼道:“就算龙威镖局已然关门歇业,也不是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龙小印注视着眼前这人,依稀记得他正是昨夜和大舞一道进入京千灵那间洞房的那个家伙。
“我?”那年轻人指指自已的鼻子,笑道:“我姓苏,叫做苏佛儿。”
苏佛儿?龙小印吓了一大跳,原来这家伙就是近十年来名满天下的苏佛儿?她双眉一挑,冷冷道:“你来作啥?”
“请教一件事啦。”苏佛儿淡淡一笑,道:“昨天晚上的事你全在树上看到了?”
龙小印一哼,道:“呃!,原来是来问羽红袖带走你老婆的下落?”
“聪明。”苏佛儿点点头,道:“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龙小印细细打量了对方半响,哼道:“单文雪留下的足印你没有看到?又何必故意前来找我?”
苏大公子可真的叹气了:“看是看到了。只不过,追出洛阳城五十里后,再没有半点痕迹。”他摇了摇头,道:“看来,羽红袖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这点龙小印绝对赞同。昨夜一见,方知女人亦可如是!她长吸一口气,冷冷道:“大舞呢?他为什么不来?”
苏佛儿一笑,道:“我们是分头办事着。我老婆的事我来,搞叶字世家的事让他……”
龙小印重重一哼,昂首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嘛?”她方冷笑说着,后头一道声音传来:“小印,你就说了吧。”龙小印一愕回头,正见得李五指含笑立着。
“李叔……”龙小印这厢刹见,心中一提一紧,忽接道着:“你……前几天可是和大舞一起设计小印?”
这时龙小印所说的,便是指招亲香囊之事了。
李五指淡淡一笑,道:“小印!李叔并未要骗你。只不过利用这件事的情况去查了某些事……”
龙小印脸色一白,泪便这般滑下了颤声道:“李叔,你…你这不是在利用小印嘛?为什么?为什么?”
李五指一叹,看了看龙小印身旁的田齐太郎一眼,道:“田齐先生,苏佛儿之名你可曾听过?”
“听过。”田齐太郎注视了苏佛儿一眼,道:“久仰大名,便是在扶桑亦早有耳闻……”
李五指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两位何不到外头庭园里谈谈心?”
苏佛儿那厢亦笑接道:“是啊!田齐兄,苏某今日得以请教一些贵谷中奇妙忍术幻法,增广些见闻。……”
田齐太郎看了看低声饮泣的龙小印一眼,点点头道:“好,我等你们谈完了话。”
便是,一调身朝苏佛儿道:“苏兄,请。”
“请。”苏佛儿一竖手,便是双双跨出门去。
这厢李五指望着两人离去之后,方才慈爱的抚拍着龙小印,轻轻道:“小印,你心中的苦闷李叔知道。情一字,除了缘之外,人世间又有何物可解?”
龙小印含泪抬首,低泣道着:“李叔,当今世上你是我最亲的人。你为什么不帮我?”
“傻丫头,李叔是在帮你啊。”李五指缓缓摇了摇头,道:“李叔和米字世家米小七之间的渊源你是知道的?”
“是。”龙小印点头道:“江湖中人人俱知李叔和米传人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李五指轻轻一叹,道:“米小七、单文雪和苏佛儿之间在十年前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昔年,这三人正是江湖中最为可歌可泣的一段恋史。
李五指又复轻叹,道:“你可知,为什么近十年来米小七几乎不在江湖中露脸?”
龙小印不知道。这件事,是十年来江湖最大的疑问。李五指一叹不言,转了个话题道:
“李叔要你告诉苏佛儿羽红袖的去处,最重要的是阻止一场武林中从所未有的诡变怪局。”
龙小印一愕,道:“难道武林目前诡变还不够?”
李五指摇了摇头,长叹道:“就我所知,这几天来的探查看出了一些事!”他脸色沉重的道:“羽公子的功力已然恢复。昨夜,尚且在一招之内杀了河东三剑……”
龙小印心中一缩,颤声道:“大舞不是废了他的武功?”
“其中玄妙尚不可知……”李五指皱眉道着:“另外,飞雪山遗老,近来最少有四人在洛阳附近的地面上活动……”
龙小印皱起了眉头,沉吟道:“那些老家伙来作什么?宝藏不是早就挖了吗?”
“不!”李五指用力道着:“宝藏尚未出土!冷大先生并未派人前往挖宝,而目下江湖中则掀动着寻宝热。”
龙小印脸色大变,讶着道:“那我昨夜挂了香囊在……”
“是,那是你送给了大舞。”李五指轻叹道:“而他为了你的安全,在鲁祖宗和柳无生动身之后传开了去……”
龙小印急切道着:“是大舞传阙开的?”
“他不得不如此。”李五指双目一凝,道:“因为叶字世家的人在今晨已经知道了。”
窗外,正是斜夕染红霞,好一片意境闲景。
李五指走到了窗口,朝窗外看下,只见苏佛儿和田齐太郎正谈笑着。他缓缓回身,道:
“小印,那位田齐太郎的身世我查过了。”
龙小印心中一紧,道:“李叔之意是…?”
“田齐家族在扶桑是个名望大族,自来以忠义有名。”
李五指沉声道着:“而这位田齐太郎亦在其家族中以智慧和品德见称。小印,为了你自身在这场变局中的安全,和田齐到东海去吧。”
龙小印心中一震,脱口叫道:“不!”
李五指慈祥的看着这位小女孩一眼,轻叹道:“昨夜在虎霸镖局的后院中除了你们之外,叶字世家亦有人潜伏其中。小印,为了整个武林今后的安危以及你自己的安危,切记李叔的话,把羽红袖的去向说出来,并且去东海。”
李五指眉宇间尽是忧郁,像是江湖即有大风暴起!
龙小印见状不禁心惊,道着:“李叔!,到底是什么事这般忧心?”
李五指沉默良久,方道:“昨夜,你以为苏小魂、大悲和尚他们到洛阳来只为了一顿喜酒?”龙小印吓了一大跳,道:“难道不是?”
李五指很沉重的摇着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苏佛儿在半途中不能救出单文雪和京千灵,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羽红袖进入了传说中的雕影山庄后,不但苏佛儿、小西天一干人可能丧命塞外,就算大舞他们三个亦是性命难保。……”
龙小印脸色大变:“有这么严重?”
“何止?”李五指说至此,脸色当真惨白着:“还有更严重的,就连苏小魂、俞傲、大悲和尚,甚至冷大先生亦无能为力与之相抗!”
“为什么?为什么?”龙小印全身颤抖,嘶竭的间着:“到底是为什么有这种力量能够杀狙他们?”
李五指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道:“因为有一个人并没有死。”
“谁?”
“第五剑瞻!”
“第五剑胆?那位号称百年来第一高手的第五剑胆?”
“不错!”李五指额上汗涔涔而下,颤声道:“三十年了,想不到他修得返真元神之境……”
龙小印全身颤抖着,道:“那,……跟单文雪之间有…什么关系?”
“单文雪是由波罗密神功第六代祖亲传的武学……”李五指颓然道:“而第五剑胆绝对有办法探出有关大势至无相般若波罗密神功的一切心法……”
果真如此,以第五剑瞻之能必能找出破解之法。
那么,江湖将是会呈现什么情景?
“天下绝对没有人料到一件事。……”李五指喃喃道:“三十年前第五剑胆走火入魔全身功力尽破,想不到以其人之智,竟能在三十年内重新达到剑胆最深的境界……”
他仰天长叹,又道:“直到昨夜。在醉仙楼中苏小魂参透了一点惊人至深的道理……”
“什么道理?”
“第五剑胆在武功尽废之后,一心已落于无、落于空。却是,无中大用,空里虚藏!”
李五指为之浩叹:“三十年但凭这点灵性,用不着练武已可大成就!”
多惊人之语!天下,竟有不练而有殊胜成就的心法?
设非大智、设非能吸养天地之气,设非敢下大赌注废了全身武功,何以至此?
从来,没有人愿意自废武功下这赌注。
所以,也从来没有人达到这种境界!
龙小印沉沉一叹,唯道:“关外,科尔……”
“科尔?”
“是,后面的小印就没听清楚了……”
夜,就如以往的叫一街一街的灯火染的热闹。
洛阳城南最有名的,除了岳王庙前广场之外,便是在奔马大路上当道而立的“无天赌坊”!无天赌坊的意思,就是你进入了这场子后,再也不管白天晚上,便是一头栽进去猛轰轰的赌它十天八天的,这才稍微尽兴。
大舞到这无天赌坊来当然是有事。
这小子人胖可不笨!
首先,他不相信这几天的叶字世家全然没半丝动静,是他们个个全部改邪归正做良民去了。另外,醉仙楼传出的消息,羽公子那小子竟然没事!他大舞这回可苦着脸啦,连二十二颗弹珠尚且奈他人无法,以后照面了怎办?
叹气归叹气,事儿还是要办着。边大摇头着,边这么一步一跨着迈进了无天赌坊内而入。
无天赌坊果然是洛阳三大赌场之一。
且看,掀了帘子进去第一眼入目的便是一字拉长十八桌的大小牌。偌大一十八声同喝:
“压大赔大,压小赔小。”凭气势,便已燃烧着口袋恨不得把银子全堆了上去。
左边的一排,玩的是牌九;右边的另一排,则是掷骰子。煞猛烈烈高张的赌兴,只让那一盏盏高挑的焰苗映着一张张兴奋激动的脸浑然忘我。
大舞边看着,只见有赌得兴起的,挽袖解扣睁目张嘴;也有那种双掌托紧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朝牌子嗑三个响头以祈能来付天豹牌什么的。
他大舞老兄摇了摇头,通过前走五十四桌直接往里面去了。这后头厢房那可高级的多,前后连接总共有着三十三间之众,号称是“三十三天睹”!
既称“天赌”,在这每间房里一夜进出银两最少可有百万两银子之大了。
大舞这一路幌着,越过了“三十三天赌”,更往后头来。这儿,只有两间;一曰“干”、一曰“坤”!
两间并非寻常那房间,而是厅堂,大小约莫四间房儿大小。在左的是“干”房,专门赌的是命;在右的是“坤”房,则一赌十年奴。
这两厅堂之前,有着一条红线悬着,上头悬着一横布条。布条有字,字是:“回头不迟自由身,贱命一条胜万金。”
大舞淡淡一笑,抬脚跃过了那条生死红线绳,自有“干”、“坤”二房堂中各冒出了装束一式一样的汉子来,同声问道:“赌命还是赌身?”
大舞一笑,道:“既赌命,也赌身。……”
干堂汉子冷然道:“既然如此,先到这儿来……”
说着,便一转身入厅堂而去;大舞这厢一笑,朝“坤”堂的汉子笑道:“等会儿哥哥就来。……”
坤堂那汉子露齿一笑,回道:“如果能的话最好,今天干堂的主持是熊千方……”他补充道:“我不喜欢他……”
大舞也朝对方笑了笑,回道:“看你顺眼,我去解决了这老小子……”说毕,一挥手便自大剌剌的进入干堂一转消没了身影。
便这般走着两步远近,已然看清楚这干堂好肃杀的气魄。别的不说,那顶上六十四把各各奇门兵器悬挂在屋顶,已是惊人!
再环首,两臂是镰子五花倒勾争墙而出,地板则是一百零八柱尖锋利锐的梅花桩。
果然,好一片肃煞杀气。
大舞这厢淡笑的跨过门槛,当即一声铜锣豉声好响。便是,对眼壁面滑开,露出一个洞口来。
同时,一道人影自里头施施然跨步现身。且看是,一身黑貂缀狼皮裹身,两足蹬着云登踩虎鞋。手上,则是光弘亮亮的鬼头刀,握柄底端一个骷髅头染成血腥红色。
这人,便是逢七当家的熊千方了!
“阁下是哪位?”熊千方的声音由满腮胡髭中奔响出来,一脸横肉颤跳着:“熊千方刀下不死无名鬼……”
“我是谁并不重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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