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问题?”
“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文文叹了一口气,道着:“是为了更高的武学境界?
多自私的想法?”
“所以,你干脆废掉了武功?”柳无生一叹着:“这等勇气真是惊人。”
文文一笑,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是啊,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我一直反覆思维着小印的转变。又想到大舞已然成婚的事实。……”文文陷入了沉思,悠缓道着:“我又想到,人家都说我很美。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外表的假相。”
柳无生真的叹气了:“你快明心见性成佛啦!”
文文一笑,挽弄着发梢,道:“直到那时我们到外头。大还寺外和叶字世家、羽公子他们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的刹那,我看见你护送着方丈大师入殿……”
她缓缓闭目,诚心着:“便那刹那你脸上一股虔诚安详和外头激惨血腥成了莫大对照。
是以,我看着你出来。”
柳无生记得很清楚。那时正和鲁祖宗说话!
旁儿,却有一双妙目紧盯着自己痴迷。
文文转羞一笑,道:“就是这样啦……”
“就是这样啦?”柳无生一时没转过来,犹呆楞问着:“就是怎样啦?”
“笨蛋。”大舞可忍不住的跳出棉被跳下床来。
他伸手一指柳大胆,大骂:“笨蛋。”
正骂着,大和尚一脚跨了进来,他很不敢相信。
鸠罗什叶很讶异的看着大舞,道:“大施主,你怎么好的这么迅速?老衲的药顶多只能让你今天苏醒而已……”
“气好的。”大舞嘻嘻一笑,朝鸠罗什叶抱拳,喝了个大安,道:“大师妙手回春,晚辈感激铭心……”
“阿弥陀佛。”鸠罗什叶合十道:“施主言重了,老衲只不过是尽尽人事而已。”
大舞这厢笑着,忽不见鲁祖宗,不禁讶道:“八手呢?”
鲁祖宗斗然见到大小子出现在眼前,怪叫道:“没死?”
“去你的狗嘴,吉利点成不成?”大舞凑向前,和龙小印、田齐太郎打了个招呼,道:
“恭喜二位了。”
龙小印脸儿一红,盯了大舞一眼啐道:“谢了。”
另一个,田齐太郎则干笑几声,自怀里取出一张纸来交给大舞,道:“这是在下所知羽公子能运用的势力。尤其,有人暗暗潜伏在宫中……”
潜伏在紫禁城内?
大舞的心紧了一下。不过,先问着:“悟回和悟法两位大师的情况如何?”
“无妨。”鸠罗什叶自门外进来,合十道着:“三年之后,他们便可以完全复元。”
鸠罗什叶一笑,接着道:“稍晚食用过午膳后,老衲便带领诸位前往藏宝库将那些财宝取出。”
大舞等人齐齐抱拳道着:“多谢大师。”
每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因为,这么一件艰钜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他们果如所约的取得宝藏用以赈灾以及对付西北、北方外蛮的入侵。
并且,将叶字世家和孤天傲地堡两个势力铲除。
这点非常重要,这表示塞北的入侵行动大为受挫。
所剩下的,就是羽公子的事和京千灵、单文雪被擒往雕影山庄这档子事。
雕影山庄有苏佛儿一干人去忙着,至于羽公子,大舞望着手上田齐太郎所列的名单,笑了。他相信羽公子在一个月之内便会发觉自已多孤单,大舞这般想着、想着便乐了起来。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一张愁眉苦脸的面孔来。
这当儿大家正乐着,有谁会愁眉苦脸着?
在场之中,除了大舞老兄之外没人认得他。
这个人看起来很有福气,也很有钱;尤其十指上戴着那些金光闪闪的珠宝戒指,每一指怕不有五万两以上?
“干啥呀!”大舞幌头道着:“我们“无天赌坊”的大老板王财神是怎的啦?”
这人,就是天下第一赌坊的大老板王财神?
“姓大的,老子给你娘的隆咚害死了。”王财神喘着气,后头那一干随从又是捶背,又是送茶着。
大舞好笑的看了看他身后的武二樵,问道:“王大老板是怎么知道哥哥我在这儿的?”
不问还好。这一问,王财神一口茶噎到了,咳了他奶奶的八百声后,才喘气叫道:“怎么知道?十万两买的!”
这么值钱?
大舞觉得不好玩了。
王财神花这么多钱找自己一定是有着大事儿。
而且是让他很心疼的大事。
“有人莫明其妙跑来提供了一个资料……”王财神恨恨跺脚叫道:“为什么找上老子?
还不是十几天前你出过的鬼子设局买资料。好啦,人家说的这事可事大的很……”
大舞好笑道:“什么事儿说说看。也许你能不买……”
“不买?”王财神咬牙切齿道:“老子已经花钱买下来啦。哼、哼,你晓得多少?”
大舞不知道。一旁的柳无生、鲁祖宗也不知道。
倒是鸠罗什叶淡淡一笑,道:“能让王大老板跳脚的数目,应该是越过千万两银子?”
一千万两银子?开玩笑!
“大师真是得道高僧。”王财神恭敬正色的朝鸠罗什叶一揖,道着:“不多不少,恰恰好是一千万两银子。”
“你真的付了钱买了?”
“真的。”王财神气喘了半天,道:“如果你知道在几天后,大内禁宫会有什么行动你就会买了……”
大舞的一颗心提了起来,吞了口口水道:“卖这个消息的人是谁?”
“他自称是什么屁飞雪山刑洞坛的……”
“金雪老人?”柳无生讶叫着。
“对!就是那老小子。”王财神颤动着那一身肥肉,叫道:“现在换老子问你,这个消息卖你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儿。
这个问题很严重。
整个藏宝库里约有三千五百万两银子。
这厢,一口气就要出去一手五百万两,真他妈的贵!
一千五百万两?这老小子果真是奸商!
鲁祖宗想不生气都不行,怒了起来:“姓王的大老扳,你这简直是明摆着硬吃吗。”
大舞这厢倒是淡淡一笑,道:“王老板,你不可能全数都给了人家吧?”
“小子聪明。”王财神笑道:“先付了三成订金……”
三成,便是三百万两了?
大舞脑袋转了两转,笑道:“这笔生意价码太高,咱们谈不拢了。王老板你请回吧!”
“什么?我请回?”王财神当真差点哭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洛阳到这儿多远?”王财神叫了起来:“我可是得到消息后日夜赶路,足足有三天三夜才到这儿。”
大舞笑了笑,忽的脸色一正,道:“王大老板,如果你是有什么困难,或是受了什么胁逼,便说出来无妨。或许,我们几个可以帮你捉捉主意出点力。但是。……”
大舞一笑,叹气道:“不说便罢了。”
王财神的脸白了好几回,半响之后大大叹了一口气。“花千万两银子的事不假,”
王财神苦着脸道:“不过,那可是在半途收赈时硬被抢走的。……”
说了这话,大舞方才注意到武二樵的气色并不怎的好。
甚至,他可以感觉到二樵先生负伤。
王财神喘了一口气,道:“对方的确是那个叫屁什么金雪老人的家伙,和另外一个年轻人,自称羽公子的小子。”
王财神看了后头的武二樵一眼后,道着:“有些事情我瞒着二樵先生。那就是,他们白天抢了那些银票,到了夜晚又找上我。他们的目的是,想要知道宝藏的藏处,以及如何运送和路径……”
因为,这种事王财神最擅长。
他此刻出现大舞一行人必然委托他来办。
届时,羽公子和金雪老人会怎的出手就很难看了。
大舞沉吟了半响,道:“至于大内禁宫之事……?”
“他们要我转达这事的。”王财神足足叹气了半天,方道着:“说什么“冷魂夺心泉”
这鬼玩意儿已经布置妥当,随时可以动用。不过,有一个条件可以交换……”
鲁祖宗听了这一大堆,早已不耐烦的叫道:“那个姓羽的小子倒底是要想如何?”
“杀人。”
“杀人?”
“对。要你们去杀一个叫什么剑胆的老头子!”
剑胆?第五剑胆?
羽公子要杀第五剑胆做什么?难道,这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和野心?或者,这只是一种“计”,要逼着这一行人泄漏了宝藏地点,又赶往大内或者甚至到关外去?
柳无生皱了皱眉,问着:“那你被抢的千万两银票呢?”
“还在他那儿啦……”王财神苦哈着脸道:“你知不知道,除了洛阳那家本店之外,天下所有的“无天赌坊”都已卖掉了?”
王财神像泄了气的球似的频频叫苦:“那可是王某全部的家当啊。”
话说到这儿,王财神不得不又补充道:“你们认为我干啥疯了把所有的家产全卖了作啥是不是?唉,人一倒楣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
王财神苦脸苦到了家。
“老实说吧,是我那个宝贝独生女叫人家三更半夜架走了……”王财神仰天长叹:“人家开出来的价钱就是一千万两整整。可怜的珠儿,怎吃得了那种苦啊?”
王财神的独生女王王珠传说不但生的貌如天仙。
而且,凡举棋琴书昼诗词歌舞无一不精。
看王财神这付尊容能生得出这等女儿来倒也是怪事。
鸟鸦,偶而也会生出凤凰来的。
王财神说了这么多,心情似乎为之松懈不少。
现在,他已经把烦恼交给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可以“参考、参考,出点力”的人!
大舞这厢思前想后了一顿,点头道:“那些绑匪约于何时何地相见交钱换人?”
“五日之后。”王财神巴巴的道着:“在京城三高望酒楼里,有一个卖画的郎中于未时进来喝茶便是。……”
大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接着问:“你和羽公子又将怎的见法?”
“明日午时,在山下清玉小镇的老羊茶棚……”王财神的语气越来越有神啦:“那个贼小子放话,如果届时不到不但千万两的银票没了,日后恐怕……”
他王财神说到这儿,身后的武二樵哼了哼。
大舞了解他的心情。
武二樵身为“无天赌坊”的大总管,如今接连发生了这些事,叫他的脸今后往那儿摆?
大舞这厢沉吟半响后,转身向鸠罗什叶一抱拳道:“大师,取财宝之事稍后再议。这几日我们先去解决王大老板的事……”
这话,可让王财神感激涕零差点儿跪下。他当然更感激站在自己身后那位二樵先生。
“如果那个姓大的小胖子肯替你出面,”二樵先生曾经对他说:“我保证你那个宝贝女儿一点事也没有。”
二樵先生竟然是绑架王王珠的主谋?
清玉小镇,就似一般古朴的庄镇,望目的皆是用桓山槐木所建。这种木料经久耐用,而且年代久了愈散发出一抹木香沉沉着,配上那梆子古褐色深浅不同。
好味道!
镇里,唯一一幢两层楼建筑的,便是以镇为名的清玉客栈。客机之旁,就是当地里人溜足闲谈的老羊茶棚。
老羊茶棚的老板姓的当然是羊,年岁嘛,六十上下。
大舞这厢三更半夜的到清玉小镇来,足足前后观察了三个时辰。此刻,已是卯时初起东曦来。
跟他一道儿的,是鲁祖宗八手少爷。
“我们兵分两路。……”昨晚大舞老兄听完了王财神的事后,哼着道:“我和八手到清玉小镇会会姓羽的和金雪老家伙。另一路柳大胆你带他们到京城里和赵抱天联络着。……”
昨晚说的时候意气风发,一付慷慨激昂的样子。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后悔什么?
大舞和鲁祖宗现刻已经搬入了清玉客栈靠茶棚那端的二楼,打这儿居高临低望下,正是足以览观这附近一切情景异动。
“昨天有件事儿疏忽了……”大舞皱眉道着:“以无天赌坊那么严密的防护,加上二老板、武二樵这等高手在。对方怎能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把王大小姐架走?”
他们当然也听说过王财神特别将他宝贝女儿送到了某位神尼门下习武八年。
最不济,还不至于连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
鲁祖宗也不笨:“你的意思是,里头有内贼?”
“还有一事儿奇怪。”大舞沉吟道:“羽公子怎么会知道王财神出来收账?而且还料定了他的行踪?”
最有可能的,就是紧跟在旁的二樵先生。
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表示羽公子也知道了自己和鲁祖宗的一切行动!对方会采取什么攻击?
大舞沉吟了一阵,朝鲁祖宗叫道:“八手,今早你订房的时候,店小二怎的说?”
“怎的说?”鲁祖宗耸了耸肩,道:“说咱们运气好,今天一大早才有人刚退了房才有这间住,否则还真的生意好到不得了……”
大舞笑了笑,取出田齐太郎所列的那张单子推敲了起来。鲁祖宗见他自顾寻思着,也不理会的朝外头望落。
市街,已逐渐活络喧嚣了起来。
远近间,家家户户开了门,人进人出的迎着一天开始。
鲁祖宗这般盯看着,忽的发觉了一件怪事。
底下茶棚子里后头和左方的四间屋子半点儿动静也无。再看向后头的巷子里,两边墙里的院子亦不见人影。
那有这般巧,正好四家子人口全犯了病煞?
鲁祖宗遇上生死关头人便变得聪明多了。
这四间房的倒楣鬼不是遇犯了病煞,而是冲到了人祸。那个人,当然就是羽公子!
他看着,招呼了大舞道:“大老弟,过来瞧戏。……”
大舞这厢凑过去了,顺着鲁祖宗的目光看了一回。
忽的,他呶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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