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着的反应确实够快,只因昨夜就已知道,古佬带来的一批男女徒众,有几人在客栈被慕客复所杀,只有年轻姑娘匆匆逃走。
此刻包小靓送上门来,那还能容她脱身。
伏在屋顶上的李小非,眼见包小靓被困在大厅内,即使不顾一切,冒险现身下去抢救,也无法突破铁栅闯入。
古佬昨夜在广场上,误认李小非是慕容复,虽以阴寒毒拳击伤包小靓,实际上自己亦未占到便宜。
上于一时轻敌大意,仍被那对年轻男女进去,害得那批丐帮弟子倒楣,无端伤亡了一二十人,真是飞来横祸。
这时他尚未能看出门道,只觉这姑娘的步法诡异神妙绝伦,但仍有破绽可寻,干脆来个以静制动,不再出手,冷眼看她快速走动方位。
包小靓毕竟才十二三岁,那能跟老谋深算的古佬斗心眼,一时兴起,心中默吟要诀:“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她两脚不停移动,左歪右斜地变换方位,如同在走梅花桩。
但她学识有限,不似段誉满腹经伦,当日在无量山崖洞中发现练功秘笈,能从词句中很快领悟,更能举一反三。
而她在“琅环玉洞”偷阅的“凌波微步”,其实并不周全,残缺了好几段,以致无法融通贯会,一气呵成。
尤其“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这四句一十六字,乃是“凌波微步”的至高境界。
看似入门的要诀,其实要真能做到,那就难上加难了。
段誉的天赋和资质都异一常人,领悟力又持强,且屡获奇缘,也只不过达到八成,尚不足炉火纯青之境,包小靓又怎能一蹴有成。
偏偏她好高骛远,妄图走捷径,结果是欲速不达,正如小孩儿爬尚不会,就像学走,天下那有这种事。
这四勾十六字一涌上心头,果见她步法一走,仿佛突然间受到无形阻力,不由自主地缓慢下来。
李小非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见状大惊,刚暗呼一声:“不妙……”
古佬已看出破绽,机不可失,突然欺身遁近,出手如电点中包小靓背后“灵台穴”。
惊呼声中,包小靓娇躯向前一扑,倒地不起。
李小非根本无法解救,只得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壮汉扑上去,将无法动弹的包小靓按住,未免多此一举。
众人齐声喝采,古佬自鸣得意地笑道:“哼!要连你这黄毛丫头都治不住,那我几十年真算白活啦!”
主人忙奉承道:“古佬果然武功盖世,天下无双!”
古佬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见笑,见笑……”
包小靓人不能动,嘴上可不饶人,斥道:“神气个屁!我只不过一时大意,有本事就放开我,咱们真刀实相来比划比划!”
胡大雄和刘魁已将她拖起,一左一步扶持着,古佬走到她面前,嘿然冷笑道:“不必了,现在你可以老老实实告诉我,找慕客复干嘛了吧!”
包小靓倔强道:“我偏不说!”
古佬狞声道:“我自有办法要你说的……”出其不意地一伸手,当胸一把抓住她衣襟,问道:“说不说!”
包小靓把心一横,断然道:“不说!”
“嘶……”地一声,她的衣襟已被古佬撕开,露出里面贴身穿的肚兜。
包山靓惊怒交加,破口大骂道“老不死!老乌龟!你敢……”
古佬怒从心起,又一伸手,突向她“丰满”的左乳一把抓去。
就听包小靓… 听惊呼:“啊!……”
古佬也同时发出一声:“咦?……”
显然他已觉出不对劲,抓的好像不是人体的一部分。
伸手一把撕开小肚兜,连带胸部绑的布条地扑下,一只馒头已被抓成一团,男一只馒头却掉落出来。
顿时,包小靓的胸怀大敞,原形毕露,丰满挺实的诱人双峰变成了一对尚未发育成熟的小椒乳。
看上去像两片饺子皮,当中加上两粒莞豆,色如新肃鸡头肉!
众人先是意外地一怔,接着哄堂大笑。
胡大雄大失所望道:“原来是个小不点儿!”
刘魁接道:“居然冒充大姑娘!”
包小靓已窘得无地自容,羞愤交井下,“呜哩哇啦!”地放声痛哭起来,一面骂不绝口:“不要睑的老不死!老乌龟,老王八……”
古佬勃然大恶,但顾及身分,不便亲自动手,向后一退道:“把这丫头全身扒光!”
胡大雄和刘魁齐声恭应,立即动手。
众壮汉更乐了,心知古佬要如法泡制,学主人昨夜处置不贞的爱妾一样,将那女人扒成精光,让他们轮番上阵,直到她奄奄一息,才拖去后院挖个坑活埋了,以拽心中之气。
包小靓穴道受制,无法抗拒挣扎,任凭她哭骂叫喊,胡大雄和刘魁却无动于衷。
事实上,他们那敢不听从古佬的命令,更何况,两个好色之徒恨不得先睹为快,看看这小姑娘扒光了是什么模样。
那消片刻,他们已七手八脚地,将包小靓扒了个精光。
小姑娘虽未发育成熟,远比不上昨夜那女人的丰乳细腰,圆浑的肥臀,均匀修长的腿,以及那一身细皮白肉有看头。
但她毕竟是个小姑娘,看在这批色中饿鬼似的壮汉眼里,也别有一番情趣。
就在一片哄笑声中,突闻胡大雄和刘魁发出一声沉哼,竟然撤手放开了包小靓,双双倒地不起。
变生肘腋,众人均为之一传,笑声嘎然而止。
古佬果然有见识,即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惊怒交加的道:“外面有人!”
众壮汉一听,本能的反应是冲出去,那到冲到门口,才想起铁栅已落下,谁也出不去了。
古佬江湖经验丰富,临危不乱,冷静地吩咐道:“把这丫头先带进去,顺便通知我的人,准备迎敌!”
程咬银在厅后,立即扳动机关,将通里面的铁栅升起,好让两名壮汉将包小靓抬人,主人也慌忙的跟了进去。
等铁栅再度落下,主人才隔着铁栅双手一拱道:“有劳古佬了……”
古佬充满自信道:“段爷放心,这里的事全交给我了,开栅!”
原来这里的主人也姓段,显然来头不小。
大厅的铁栅一开,古佬便一马当先冲出。
夜色朦胧,厅外毫无动静。
更不见有一个人影!
古佬拔身而起,掠上屋顶站定,目光四下一扫,振声道:“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半晌,没有一点声息。
倒是众壮汉纷纷飞身上了院墙,各自亮出兵刃,如临大敌。
跨院的那批男女手下也很快赶到,分向各处展开搜索。
古佬猛然若有所悟,急向飞身上屋的两名黑袍中年招呼道:“蔡虎、蔡豹,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人齐声恭应,随着古佬掠身而下,上向大厅内冲去。
穿过大厅,由厅后回廊转入西侧,再经过一条狭长走道,来到地牢前的天井,主人正带着几名壮汉走出。
古佬急问道:“段爷,这里没事吧?”
被称作段爷的主人道:“那丫头丢进地牢里了,让她跟小马那个龟孙子两个关在一起了。”
古佬沉吟了一下道:“唔……这里要펼派些人手看守,来人尚未现身,八成是冲着那丫头来的。”
段爷惊问道:“会是古佬昨夜在广场上遇见,跟这丫头在一起的那小子?”
古佬微微把头一点道:“极有可能,否则就一定是慕容复了!”
段爷更觉惊诧道:“可是,据说慕容复对段誉恨之入骨,不太可能帮助那昏君,来跟咱们作对吧?”
古佬道:“很难说,久闻那小子心机过人,诡计多端,说不定已探悉出段爷的动静,将有惊人之举,或者他另有图谋呐!”
段爷情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古佬胸有成竹,一睑老谋深算地笑道:“嘿嘿!不管来的是谁,定是为了想救出那丫头,咱们就守在这里。对了,把地牢里里外外都点起火把,让来人无可遁形!”
段爷应了一声,忙吩咐随在身后的程咬银去照办。
原来黑忽忽的地牢内,顿时大放光明。
包小靓穴道受制,被两个壮汉拾了进来,把她赤裸裸地丢在冰凉的地上,关上厚重的铁门就走。
地牢内没有一点光亮,使她不知置身何处,哭叫也无用,更不会有人理会。
黑暗中,听出有人在不断呻吟,包小靓暗自一惊,急问道:“喂!你是谁?”
那人似极痛苦,除了不断发出呻吟,已无法言语。
包小靓又连问两遍,那人始强忍住痛楚,反问她道:“你……你是什么人?”
这使包小靓不禁苦笑道:“我?大概跟你一样,是被他们关进来的吧!”
那人又呻吟几声,问道:“你……你也是被捉……捉住的?”
包小靓不知那人指的是“捉奸”,愤声道:“废话!要不是被捉住,怎会被关进来?”
那人又道:“我好像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是谁?跟谁相好被……”
包小靓尚未听懂他的意思,忽听厚重铁门开启声,立即不再说话。
进来一名壮汉,将两支火把插在了石壁上的铁环里,贪婪地看了赤裸的小姑娘两眼,才转身走出,又将铁门关上,反锁起来。
地牢里有了光亮,包小靓虽不能动弹,视线的余光,正好可以扫到那人的位置,定神一看,顿时吓得她魂飞天外,失声惊呼道:“啊!……”
原来她所看到的景象,确实骇人已极。
只见一个全身赤条条的年轻男子,双手被缚悬空吊着,脚尖离地面半尺,无法着地,尚垂了两只练功用的石锁。
他不但遍体鳞伤,血迹斑斑,更骇人的便是两腿之间血肉模糊,“那话儿”已被去势,连根割除,如同受了“宫刑”。
这便是他与主人的爱妾偷情,所付出的代价!
那女子惨遭众壮汉轮暴,奄奄一息被拖去活埋了,倒也一死了之,这小子还得受活罪,足见主人段爷的手段残酷,毫无人性。
这小子便是小马,他也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包小靓,讶异地道:“咦?你只是个小姑娘嘛……”
包小靓心知已被他看到赤裸的身体,不禁羞愤交迸,怒斥道:“要你管?不许看我,把你的眼睛闭上!”
小马深深一叹道:“唉!我真恨不得眼睛永远闭上,从此不再睁开,可是他们不让我痛痛快快地死……”
包小靓“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这样折磨你?”
小马又叹了口气道:“唉!我自从进了府里当花匠,负责花园和那楼阁,日子过得安安稳稳,偏偏四奶奶经常去找我,逼我跟她……
唉!我是个下人,不听她的又不成,她是段爷的宠妾,随便说句话,我就吃不完兜着走了,不依她成吗?
唉!也怪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四奶奶又实在长得美,尤其那一双水汪汪,勾魂摄魄的迷人眼睛,还有那身细皮白肉,胸前一对……“包小靓听他愈说愈露骨,似在自言自语,对过去的风流回味无穷,又像是神志已不清,在那里喃喃梦呓,不禁喝阻道:“够啦!够啦!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小马低泣道:“我……我只是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从昨夜一直不停地说,说到现在,可惜没有人听,现在你来了……”
包小靓斥道:“我又不是来听你胡言乱语的!”
小马停止低泣,问道:“那你做错了什么,怎会跟我被关一起?”
包小靓呐呐地道:“这……喂!你知不知道,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慕容复的?”
小马道:“慕容复……”想了想道:“唔……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小马又呻吟两声,始道:“我只是听四奶奶说……”
包小靓急问道:“她怎么说?”
小马道:“四奶奶昨夜又去找我,我担心去中原的段爷随时会回来,她叫我放心,说段爷还在中原,最快也得今日才以赶回……”
包小靓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管什么段爷不段爷的,又问你慕容复的事,那位四奶奶她怎么说的?”
小马接下去道:“听四奶奶说,有个叫慕容复的,悄悄来了大理,很可能在新皇帝登基周年的庆典上捣乱。
这事段爷早已风闻了,所以亲自赶到中原去,请了一批武林高手,打算趁机除掉新皇帝,自己当皇帝啊!“包小靓惊诧道:“哦?那个想当皇帝的段爷,他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样大的野心?”
小马道:“听四奶奶说,他也是皇室段氏的后代子孙,但他们那一脉人才凋零,没有一个做官的,只是靠祖上留下的庞大遗产,过着无忧无虑的奢华生活。
保定帝在位时,逢年过节,还不忘派华司徒上门送份赏赐,可是新帝极位后,连鬼也不上门了,所以段爷一气之下,决定自己做皇帝,不惜巨金去中原请来一批武林高手……“包小靓暗忖道:“想不到被关进这地牢里,竟无意中听得这惊人的消息,慕容复既欲在庆典上捣乱,届时他自会出现,我正好……唉!如今我已落在人家手里,出都出不去,又怎能为父亲报仇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掩痛地低位起来。
小马问道:“小姑娘,你哭什么?”
小马沮然道:“说的也是……哄!我只求早死,他们偏不让我……小姑娘,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包小靓止住哭泣道:“你问这个干嘛?”
小马愤声道:“段爷的手段太狠毒了,我已活不了多久,如果你能被人救出,快去警告新皇帝,好早作防范,使段爷他们不能得逞,那我死也瞑目了!”
包小靓心想:“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这些?”不由地苦笑道:“我的穴道受制,动都动不了,能出得去吗?唉!谁来救我啊!”
小马大失所望,绝望地深深一叹。
包小靓忽问道:“那位四奶奶既然很喜欢你,会不会来救你出去?”
小马悲愤道:“昨夜段爷突然赶回来,听了二奶奶和三奶奶的告密,带人去把我们捉了……对了,说起来真有点邪门,到现在我还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我眼四奶奶正在床上要死要活……”
包小靓不解道:“为什么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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