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神手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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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神手无相-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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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八块道:“你既选好了风水,那还等什么?走啊!小子……”

  诚心挑逗、调理,丁元一道:“条件讲好了再去不迟!”

  诧异中怒声道:“一刀绝命的人还有条件?”

  丁元一道:“一刀绝不了命怎办?”

  谢八块一怔,旋即大笑道:“没有的事,我谢某人还没碰到过!”

  丁元一正色道:“今天就让你碰到!”

  谢八块道:“你?”

  丁元一点点头,笃定的神色自双目中露出。

  怒形于色,双目喷赤,暴喝道:“那就试试!”

  电蛇缭绕,精芒暴闪,那个试字在谢八块的舌尖上跳动,才只露了个头,双手屠刀已如雨洒大地,罩向丁元一,一刀出手,宛如千刀万刀,奇门诡谲。

  在那流射交织的一刀光芒喷洒而下的一刹,丁元一的身于,业已闪动,在连串闪动中,一支金光闪闪的金笔,直飞而出,倏然猝旋,身形如飞,在刀光挥跃中,笔影快捷无比,如风啸浪涌,堵截上了那排空而至的刀芒热流,急逼敌人!

  回身似电,谢八块一刀连绵,在蓝汪汪的光华流灿之下,手中刀左右交移,双刀齐出,快捷无比,匹练般异彩飞扬里,谢八块倾力卖命,全神贯注,“一刀”是不能绝命的了!大吼一声,谢八块猛力螺旋,吼喝连连,将心一横,双刀齐出,顾不得“一刀绝命”的规矩,由四面八方卷舞而上。

  首当其冲地,不是丁元一,而是那身前的桌椅板凳,克嗤声中,业已被削得四散飞撤,店中食客业已有数人被破桌败椅的木屑击中,沾上了大不大小的残碴,刀光剑影惊走了一众客人。

  店中只剩下了萎缩柜台中的店东兼小二,与击斗中的二人,在那角落里,还有神态不变,直似一场龙争虎斗的场面,就未曾发生过,犹自从容不迫,自斟自酌的战飞羽一人。

  他竟连正眼都不看争斗中的两人,似笃定的泰山。

  场地在桌倒凳垮木屑飞洒下扩大,双方的接触快不可言,同样的变化也快不可言,谢八块强悍如一头猛狮,宛似一头饿虎,屠刀突似光芒流射中穿出指向丁元一咽喉,丁元一接战经验终嫌较嫩,陡然间不得不斜退以避。

  敌人一退,谢八块精神陡振,身形如飞,刀光如练,一片光影怪风呼啸中,丁元一只见对方身影猝现,将心一横,金笔倏扬,贴地急进,自下穿射而上,如一支腾空的云龙,猛将一圈银光匹练,扰得七零八落,四散飞闪,刹时停转。

  “奶奶的,小兔崽子!”

  猛叫着,一刀绝命谢八块随身转,以无比凌厉之势,削劈对方,竭力扑近!

  丁元一面容冷酷至极,双目怒光如火,单足独立,飞也似的举笔横截!

  “呛呛!”声连串爆出一缕缕火光,丁元一被一刀绝命谢八块这倾全力的一击,撞击得横跌出去!

  大声一喝,谢八块欢然而叫:“小子,你尝尝‘一刀绝命’的滋味!”

  刀如魅倏现,又一个快得不可思议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角度里,突穿而至丁元一的咽喉!

  就只差那么一寸——

  丁元一的面孔自刀尖下斜斜歪向一边,还未等到刀尖变势削颈,突然如乌龟缩颈,在一刹那之间,沉落一尺,脱离险境,动作之快奇诡谲,使得谢八块,神情一怔,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丁元一这一式动作,仅仅在那一眨眼之时,明明已是将丧命刀下之人,竟然躲了开去!

  就在他一怔神之际,脑中尚留有一点点思虑的刹那,蓦感小腹一阵巨痛!

  头晃动身微曲,金笔似怒龙出海,齐根插进了一刀绝命谢八块的小腹,丁元一的动作,既干净又利落。

  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出自一刀绝命谢八块之口中,血光涌现,金笔倏然闪烁,隐入囊中,丁元一已跃落一旁,挺立当地!

  当时的谢八块,却在痛嚎中,双刀齐齐跌落尘埃,他自己却痛得跳越五尺,一交跌落地上!

  “好!”

  战飞羽的一声喝彩,脱口而出!

  笑笑,丁元一稳稳当当的走向那柜台中瑟缩的店东!

  手中突然拿出一块银两,约莫有二十五两,扔于柜台,向那边颤巍巍站起,青白色的面孔,惊吓得神魂略定,脸露感激之容的望着自己的店东道:“这银子赔偿桌椅的损失!我知你是趁冬闲之时,为过路客立足留点心意,现在既然被恶人看上,恐怕我们走后,你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您犯不着赔上全家生命,做此维生,我看您就收了!”

  店东连忙摇手,喘口大气,定定神色:“不干了,不于了,您救命之恩,尚未报答,怎又收您的银钱,这是万万不能的!”

  笑笑,和煦的,丁元一道:“这是赔偿,你不收怎行,何况……”

  蓦然转身,脚尖一抬,将一支飞来的屠刀,踢起三尺,伸手接在手中,双目精光暴射,慢腾腾,一步步,走向屠刀射来之处,手上沾着刀把上的鲜血,目光凛毒至极。

  手捧肚皮伤处,血污染满双手,挣扎着站了起来的谢八块,他的脸孔扭曲,五官也挤成了一堆,肥硕的面孔颤抖着,呻吟着,眼泪鼻涕夹着口沫流淌,竭力将身旁一柄屠刀,提在手中飞刺丁元一,大张着嘴,发出一种怪异的,凄怖的,但却极端狠厉,充满着恶意的声音来:“啊!啊!啊!”

  “唔!嗷!嗷!”

  “丁元一你是……这小兔……崽子……老子到……阎王那……也……也不饶你……”

  对于丁元一的怒目而视,视若无睹,恨充满了他的胸膛,流得过多的鲜血,却未能将他的恨意消除,似反而加强了他的毒戾乖张!

  来到他的眼前,丁元一冷硬的注视着对方,然后,他的手中两刀慢慢扬起,语声寒冽的道:“现在,让你尝尝真正的一刀绝命,谢八块,你满意了吧!”

  身体抽搐,忍不住疼痛的折磨,一屁股跌了下去,本能的瞪视着那刀把上的血迹,往后退缩着,满腔的痛苦,满腔的狠厉变作惊惧,恨意变为悲惶,逞英雄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这时连一点儿都没有了,仅只有行动上的后缩以及摇头和下颏上的嘴唇颤抖着,仅只能发出一种含混的,嗥号般的呜咽声响!

  丁元一不齿的道:“死并没有什么困难,谢八块,你不是经常大卸别人八块吗?你不也是经常以此为乐吗?何不拿出点勇气来,像个人熊,你这样子,实在是该死!”

  抬起的手尚未挥出那带血迹的刀!

  突然——

  —句冷硬的语声,自门口传来!

  “对!该死,你两个都该死!没种的该死!叛逆的更该死!”

  “啊!”

  狞厉凄惨带着一股极端恨意的悲呼,发自一刀绝命谢八块之口,一支小巧的“骷髅剑”露着那恶劣的“骷髅”柄,插在谢八块心口,抽搐了两下,瞪着一双狠毒的充满恨意的眸子,望着门口,仰跌地上,结束了他“一刀绝命”丑恶的一生!

  猝然转身,手中血染刀把的屠刀,忽然的指向来人!

  来人是个瘦长的身影,俊美至极,使人看上一眼就觉得他不像个男人的脸孔,鸯眉削落,鹰鼻高挺,一双三角眼中精芒闪动,酷厉的盯视着丁元一,犹如鹰视猎物般的狠毒。一身华服,文士中,手握折扇,似一大家公子。

  身旁,还有一个身形略矮,躯体略壮的中年人,面孔死板板的毫无一点表情,一身打扮,既不像文人,也不像武士,倒有几分像个江湖的郎中,可是他又没有那郎中所经常携带的作为辨识的条幡!

  华服公子酷厉的目光,盯向丁元一,冷毒的道:“丁元一,你的命很长,竟敢反叛,又将本帮派来此立栈的使者伤了,更应罪加一等,是你自了,还是需我亲自动手?”

  丁元一的生命,就似乎是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话声一丝儿也不保留,凶得很!

  话声中,似乎他在骷髅帮的地位不低!

  丁元一似早认得此人,有点心悸的道:“丁元一进帮乃是自愿,退出也应自由,且丁家堡在江湖上并不隶属任何门派,参加你们的行列之时,业已言明,只是我年轻人在江湖上的抱负而已,对于以强压弱,欺榨善良无数百姓的任何败类,进帮之初,似亦为帮规之一,我并未有何违反贵帮帮规约束,至于说杀了你们的专使,那更是应该,想贵帮亦不愿在江湖上留个有欺压善良百姓的恶名,我不过是代劳惩罚恶徒而已,那又有什么不对?”

  怒叱一声,华服公于身旁的中年汉子,毫无表情的向丁元一大声道:“好大胆的丁元一,你竟敢以‘贵帮’称呼本帮,就凭这一点,你就该碎尸万段!”

  眉梢一扬,丁元一向中年汉于道:“贵帮中尚未见过阁下,你这狐假之威,还是有什么倚仗?你要将我怎样碎尸万段法?阁下!”

  明面挑上了,这举动,大出华服公子意外,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丁元一,你实在是孤陋寡闻,本帮的独立部门当家人,你没见过,江湖上你难道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声?”

  神情诧异的望望中年汉子,丁元一摇头道:“孤陋寡闻在我这初履江湖的人是免不了的,我不在乎,倒真正委屈这位阁下,我实在是看不出他是何许人物,更未听过他的如雷盛名!实是抱歉得很!”

  当面折辱,在江湖上实是大忌,丁元一有了对一刀绝命耐八块的经验,业已测出自己功力方面既然能毫不太费力的将武林中盛名久著,狠辣绝毒的一刀绝命谢八块收拾,那么面前人,不管他有多么的高明,他自忖足可应付,万一应付不了,他还有后援,是以思及此处气为之振,不由得即起了挑战的念头,故而在活语方面,尽量的不露丝毫怯意!

  这与他以往行径,尤其在骷髅帮中的那一段时间,纯粹是个雏儿的举动言谈,大异其趣,华服公子看在眼中,似有新警觉!

  但那身旁的中年汉子,似已为了丁元一三番两次的挑逗,惹出了真火,蓦地向华服公子道:“总座,让我来……”

  华服公子略一摇头,向丁元一道:“丁元一你真的不知道本帮有一个特殊独立部门由何人主持吗?”

  丁元一略作回忆,蓦似起疑,略露诧容道:“总座是说那个执掌法堂,按帮规处理帮中众人的‘索使独爪’单丹就是这位阁下吗?”

  华服公子道:“怎么,不像?”

  丁元一道:“看那副皮纹不皱的样子很像,只是没见那支鬼爪,就不敢确定了!”

  眉扬神飞,“索使独爪”单丹道:“动上手你就知道了!”

  冷冷的,战飞羽道:“淬毒右铁爪,似不及肉爪子好用,能多伸出那么一二寸,也不见得就算绝好独活,元一,你说是不?”

  明着是讥悄敌人,暗里是告诉丁元一这家伙的绝活,场中四人没一个听不出来,索命独爪单丹,尤其听着难受,因为他那支毒爪,实在是被人砍断手掌后装上去的,这其中有着他的一段丢人历史,战飞羽一讲此话,暗里就隐指此事,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索命独爪”单丹,岂有听不出之理!

  是以敌视丁元一的心理,刹时转变,对象指向战飞羽,全身功力暴扬,跨左一步,面向业已起身的战飞羽道:“阁下是否要先尝尝我这不是绝活的把式?”

  战飞羽身形一起,华服公子蓦然心头一震,惊凛、诧异、疑惑,齐涌心头,目标亦刹时注意上了对方。

  对索命独爪单丹的架式,毫不理睬!

  笑笑,向华服公子凝着视,眸瞳的冷寞寂寥的寒光陡盛,战飞羽道:“奇怪吗,阁下,战飞羽并没有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活生生好端端的不就站在你面前,如今怎么说?阁下。”

  突地冷哼,眼珠一转,华服公子道:“除非有奇迹发生,战飞羽是不会活的,就是他真活了碰到我也是死路一条,你这西贝货,还是莫弄玄虚的好,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长声一笑,战飞羽道:“西贝货?战飞羽几时有过假的,莫道人人都会同你无耻公子一样,需要假借那最没出息的‘幻形老千’帮手暗算别人,告诉你,一点不错,奇迹出现了,你那任何人解不了的独门手法,偏偏有人能解,莫忘了丁元一是何人所救,丁元一能在此处出现,战飞羽还会是假吗?”

  “战飞羽!神手无相战飞羽?”

  像是那拉开架式的“索命独爪”单丹的惊呼。





神手无相二十三、执法、索命、毒不断



二十三、执法、索命、毒不断

  “不错,单朋友,正是战飞羽当面。”

  轻柔的,惯有的那股冷凛的语声与淡漠的态度,战飞羽望了单丹一眼,答上了话。

  低低的,丁元一道:“战大哥,你说他就是无耻公子常少岩?”

  战飞羽点点头,鼓励的道:“老弟,我们等着啦!只是你的对手,得换个人了!可是也不差呢!”

  心中似是吃了定心丸,移动一下身形,丁元一一面对上“索命独爪”单丹,轻声道:“战大哥,但愿我能不辱使命!”

  笑得好自然,战飞羽的笑容,是难得见到的,在那笑容里有一份无比的镇定,使丁元一意气飞扬,心下大定,斗志信心,刹时提高不少。

  无耻公子常少岩道:“兵不厌诈,战飞羽你懂吗?江湖上的道理是强者生存,没什么暗算不暗算,你遭暗算,只该怪你自己防备不严,警觉不高,智慧大差,你又怪得谁来?”

  点点头,战飞羽道:“高论,高论,江湖既然如阁下所说,是毫无道义规矩可言,那么冥冥之中似也只有一个主宰,使邪不胜正,我已等你三天了,怎样?”

  “索命独爪”单丹怒声道:“战飞羽,你在江湖上是个人物,可是在我骷髅帮的眼中,可算不了什么,来!让我来称称你有多重,有多沉!”

  冷冷地,战飞羽道:“单丹,你的分量不用称,我就知道,你够不够我这位了老弟来称量还是个问题!你就一边风凉去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双目一瞪,就待前扑,“索命独爪”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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