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哈哈……”
“做梦……”
十余人齐齐仰天大笑,战飞羽冷寞的眸瞳,扫射一周,笑声随目光而止。
黑山熊康慷,幸灾乐祸地道:“战飞羽,你他妈的在做梦!你想同我们总座斗技,还差那么一截,告诉你,你不但走不出这座魔林,就算你命长,能出得了这座魔林,也赶不上我们总座,就是赶得上,也只有送死的份!因为,你即使出去也是一个半死的人,你能是我们总座的对手吗?”
神色一怔,战飞羽冷冷地道:“康慷,你是说无耻他不在这儿?他要你们在这儿送命?他却逃走了?”
康慷哈哈道:“送命?谁送谁的命?战飞羽不错,我们是来送你的命的,苗花娘,武当四剑没伤了你,毒血豺的毒可中上你的肩胛,你已是半个活人半边身子了,你瞪大眼睛看看,在场哪一位不能同你斗上一个回合?喏喏!半天鹰半天空雷氏兄弟,九派四鬼,关中七豪,加上我,十四个人招呼不了你吗?总座他还用着逃命吗?笑话!快死的人了。告诉你,总座去你来的地方了,那儿不是还有我们的一个叛徒吗?现在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恐怕正在活受罪呢?战飞羽,战大侠!你明白了吧!你差得远呢!”
好奇的战飞羽道:“此处尚有一个古怪老人,康慷你见过吗?知道吗?我看无耻不会告诉你,嘿!算了!”
得意的一笑,黑山熊康慷道:“你问别人,可能不知道,你是说那个只有一只人手的干老头子是不?哼!他现在恐怕在他那窝子里挺尸呢?”
心情大放,战飞羽暗暗舒一口气,道:“那么我现在就去看看!”
黑山熊勃然大怒道:“战飞羽,看看!你他妈的没打发我们,就想走吗?有这么容易吗?”
紫云猝翻,鬼影倏展,如一蓬流光,如一团旋风,战飞羽身形,陇然闪射飞绕,或一种狂卷飞行的巨风,苍白的光芒成一缕光弧,划向十余人的立身之处!
惊呼惨号,慌乱如狼奔豕突,刹时间骨腾肉飞,此起彼落!
紫影倏敛,倚着树干,张着大口,胸前一道尺许长的血口子,汩汩流窜鲜血的黑山熊,瞪着一只惊悸的大眼,望着面前潇洒的战飞羽,疑惑地,真以为是在梦中。
就那么一瞬间,白芒倏现,紫影飘闪,一个圆弧,一道光圈过处,就如同阎王拘命使者杀的,十四个人倒下了六对半,只剩他这么一个血流如注,倚树而立的重伤之人,战飞羽,这武林盛传的强者,竟然是快得使人眼花,强得出乎意料,黑山熊嗒然若丧,双目一闭,气喘如牛,停半晌后,始艰苦的道:“战飞羽!你行,你也够狠……”
头一低,肥胖的躯身,就如同一头死猪,躺倒粗树之下。
战飞羽环扫四周一眼,突地展动身形,来至一处由五株组可合围的古树人,枝干虬结,紧密连接而成的一座天然树屋之下!
仰脸望去,树屋有门有窗,天然枝帘晃动中,灯影摇动,隐隐自树屋中传出了喁喁人声。
声甫入耳,战飞羽业已面露喜容,跃身而起,穿帘而入,灯影忽灭倏明。
树屋中一声惊恐的叱声道:“是你?”
神手无相二十八、树屋、祥如、茅屋渗
二十八、树屋、祥如、茅屋渗
魔林天然树屋中,灯光倏暗又明,突然传出了一声恨怒惊栗的呼叫道:“是你……”
哈哈,战飞羽道:“不错,是我,想不到吧,无厌郎中,假头假脑袋,吓不昏战飞羽,同样的毒物邪人亦奈何不了我战飞羽!”
无厌郎中微微一声冷笑,掉头不语!
这是座六棵巨树连续而成的天然屋树,二棵一排,向后延伸,中间两棵处,自然的将树屋隔成了前后两间,树帘隐约间,屋里似乎有人躺卧,外间除了无厌郎中外,尚有二人,却是那被骷髅帮用做钓饵,引来战飞羽的华驼与钟魁。
战飞羽人屋后,顿时引起了与无厌郎中之间的紧张气氛,一旁的华驼,却适时接口道:“战老弟,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一事,难以解决,你对此亦非外人,何不坐下来。”
钟魁接道:“臭驼子,你讲了些什么,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谁能听得懂?说你糊涂,你偏偏以为聪明,不会讲话,就坐在一边风凉,你不讲话,别人不会说你是哑巴驼小子的!”
华驼瞪他一眼,强忍着未发作,钟魁根本不理他那个碴儿,转向战飞羽道:“战老弟,坐下休息,别这样剑拔弩张的,弄得人浑身发毛,喏喏喏,若非这郎中,对于替屋子里那位独臂老兄解除新中奇毒的方法着了迷,我同驼子,早已成了无耻的刀下之鬼,若非他力争要我二人同他共研解毒之方,他立刻可就不是假头假脑了……”
战飞羽一听到此处,突地抱拳向无厌郎中道:“不知者不罪,战飞羽在此谢罪!”
战飞羽勇于认错光明磊落行为,顿使无厌郎中手足无措,尴尬的不知如何应付,一时之间脸上似乎转不过来,钟魁适时哈哈一笑道:“本来,话已讲明,我们谈正经的,臭驼于,你将你同郎中会见经过讲讲给战老弟听吧!”
华驼子双眉一耸,驼峰一凸,扭头道:“有个能说会道的辩士,还用得着我这个笨嘴笨舌的再啰嗦了吗?你就谈吧!”
钟魁突地一笑道:“噢!怎么拿矫啊!这屋子里可不是你一个人懂得医道,撇什么清,摆什么臭架子!你那一套唬一唬我可以,在郎中面前嘛,我看高明不到哪里去……”
战飞羽一看气死鬼钟魁的老毛病已犯了,刚由他调和了的气氛,又有点火药味儿,赶紧笑笑道:“请问华前辈,到底情况如何?何不告诉在下,以释心中之疑。”
钟魁怒哼一声,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华驼子不好违逆战飞羽之意,轻咳一声道:“我们与战老弟等分手,走到第二天,碰到了无耻,请我我们到了这里……”
钟魁轻哼一声,怒道:“那种谈法,早三天我姓钟的不剥他层皮也定要削他块肉下来!”
看来是不甚礼貌,华驼子不置可否的继续道:“来此以后,无厌一见是我们就与无耻起了争执,无耻要坚持杀我俩来诱你前来,无厌则坚持要研究此处主人独臂老兄的解毒之法,需我们共同工作,二人争执不下,最后无厌就以假头拦你,效用一样,并见说你能使此处主人中毒而不能解,有朝一日你被人暗中下了此毒又将如何?打动无耻之心,这才将我们送来此处……”
战飞羽道:“不知解毒之方可已研究成功与否?”
钟魁接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方子倒是有了,奈药引难求何!”
华驼于不屑的道:“就你说得文绘绘的,也不怕拽下大腿来!”
笑笑,战飞羽道:“此中门道,略知一二,何不说来听听!”
华驼子向无厌道:“郎中,你说吧,方子是你想出来的,老朽可不便掠美。”
无厌道:“若非华驼子一句以毒攻毒,我也想不出此方来,普通的几样毒物,如同宫尿、蝎子尾、蜈蚣嘴、毒蜂针,我随身尚有,只是药引实在难求……”
说至此处,战飞羽心付,丁元一已将他身上的零碎,搜括殆尽,谁知他还有,看来无厌实在不愧计谋深沉之士,正是“狡兔犹有三窟”,何况此一江湖人物?
战飞羽这种想法,钟魁天性嘴巴刻毒,接道:“你不是让元兄将瓶瓶罐罐,搜了个光吗?怎地还有?”这真是俗语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战飞羽只是暗叫糟糕,华驼子却已怒哼出声!
钟魁话出口,已知不妥,尴尬的望着无厌郎中,满面歉意。
无厌郎中反而洒脱的道:“钟老兄!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种人行走江湖,树敌又多,能不为自己余留条后路?”
钟魁点点头!
无厌郎中继续道:“若果那苗疆巫婆子苗花娘在此就好了,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他豢养的千年蟒蛇胆,正是此药最佳的药材,有了此物,就不需‘鹤顶红’做药引了。”
战飞羽一听,微微一笑道:“苗花娘的蟒蛇胆,为我取在此处,既然郎中有用,就请拿去!”
掏出怀中玉瓶,扔给无厌,无厌接于手中,拔开瓶盖一闻,点点头,沉思有顷,突地抬头道:“战飞羽,我无厌郎中,出名的贪得无厌,蟒蛇胆既到我手,本不该再还你,看在你对我信任的份上,我破例用多少,算多少,不多取一分,但话说在前头,你我之间那一刀之赐,还是要算的!此事完毕,我们,我们约期再算!”
战飞羽正容道:“是非分明,正是江湖行径,战飞羽记下了!”
无厌向华驼道:“我们开始吧!”
华驼点点头!
许久,室内传出微弱的呻吟,一阵腥臭之气,弥漫林屋,稍顷,室内走出一个目光炯炯的独臂老人。矍铄清瘦的面容细高的身材,白发苍苍,一派隐者气象,一见战飞羽,面露喜容道:“少友何时来此,这几位可都是贵友?”
战飞羽恭敬的道:“飞羽来此不久,前辈可好了,这几位亦是飞羽忘年之交!”
老人与众人点个头,当他听说无厌的名字之后,疑惑的道:“恕老朽放肆,昔日江湖道上有一老魔,自称无极老人的,可是令师!”
无厌怵然震惊的道:“前辈认识家师?”
独臂老人道:“令师可还健壮,我们人岂止认识而已!”
无厌诧异的道:“家师自我入门之日起,即患半身不遂之症,医药罔效,奇怪的是他又懂得医理,却不诊治,我要为他诊断,他又拒绝,这中间前辈既与家师素识,可知其因?”
独臂老人,目露精光,缓缓道:“阁下可是带艺投师?”
无厌郎中,惊异的道:“前辈怎知在下是带艺投师?”
独臂老人道:“阁下可知令师之名讳?”
无厌摇摇头,独臂老人沉思有顷,目注无厌郎中,沉重地道:“不是老朽说坏说,阁下对令师恐怕尚不及我知道的多,就是我对令师,亦只是片段的了解,所知亦不算多,我能知道你就是他的徒弟,乃是从你医道上判断而出,另外我知道中了暗算,为人下毒之后,即知此人亦系令师之徒,令师有一特异之处,即用毒绝不留解药,毒用一次,绝不再用第二次,是以我知道中毒之后,即不再寻求解救之道,但我却又知道暗中下毒之人,即在半年前来此魔林中的一个年轻华服公子。亦即你师兄弟之一,自称无耻公子,想来不是他的真名!”
战飞羽一旁接口道:“他是无耻公子常少岩,江湖中名声狼藉的败类!”
无名老人请众人环坐,道:“他来时即声言是奉令师之命而来,当年我与令师曾约斗三次,不分胜负,最后一次,他毁我一臂,我却点他一穴,使其残废终身,他曾与我约定,有朝一日,他要训练出一个徒弟,将我置于死地!”
战飞羽不以为意的道:“无耻是代师赴约吗?以他之艺业与前辈相较,岂不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独臂老人摇摇头道:“他来时,即递一柬帖予我,柬中是一式武功招式,即可破我指法,当我展视柬帖研究其中所载图形与说明后,就说出那一招根本不能破我指法!就在我要告诉他时,突然见他面露诡笑,对我说,柬中招式是伪,柬上有毒是真,招式虽不能破我指法,柬毒却可置我死命,此人说完,最后放言说,今后武林,将是他‘无极门’的天下,我因他叫无耻,你叫无厌而推知你们可能是师兄弟,而无极老兄,医道甚精,与你这医道似可关联,故而问你一句,不想果然言中,但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无极有一特性,即不信任任何入,你为他诊病,他怎敢放心让你施为?他收你为徒,恐怕是另有原因,你今日救了我,更是大出他的意外!”
无厌郎中俯首沉思,似对老人之言,有所领悟,久久始抬头问道:“前辈与家师何以……”
独臂老人接道:“五十年前,江湖中有一无行公子魏无忌,为祸江湖,你可能听说,那就是令师,他名称无极老人,其实就是无忌老人,那时老朽在江湖中,有个匪号叫无影……”
=“啊!无影君?老前辈复姓皇甫单名一个字鉴?”
无厌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清癯的独臂老人,从轮廓上尚能看出老人年轻时,定是个俊秀已极的人物。
笑笑,独臂老人道:“五十年了!岁月不饶人,魏无忌如今竟然还有雄心壮志,老朽倒是早已看破红尘隐居此处已三十年,其他的事不说,你们该知道了!”
华驼道:“无影大战无行,乃是江湖中的神话般传说,不想今日得见前辈,倒是驼子想不到的。”
无影君皇甫鉴道:“治死人华驼,气死鬼钟魁,号称武林中二怪,你那份医业,我奇怪怎地未被无极老人看中!’”
华驼子笑笑道:“那恐怕是我的幸运,也是他的幸运!”
独臂老兄道:“此话怎讲?”
华驼子道:“我幸运他没有看中我,多活了几年,他也幸运没看中我,也多活几年,否则我一剂药下去,岂不是治死他?”
哈哈大笑,独臂老人道:“看来无极老兄还不信任任何人的特性,倒是救了他一命!”
话题转到江湖近情,独臂老人似对“骷髅帮”的死灰复燃,甚为注意,他屡次都想询问无厌郎中,似是难以启口,突地无厌讲出了使他惊异的话,使他久久不能答复,只听无厌道:“无厌闯荡江湖数十年,今才深悟昨日之非,前辈此处甚为清静,可否容我栖一枝之身?”
无影神君皇甫鉴的炯炯双目,注视无厌良久,始道:“阁下号称无厌,想来贪欲甚重,佛家讲求彻悟,看来此言不虚,套句老话,老朽岂无容人之量,何况阁下对老朽有救命之恩?”
无厌似是真的大彻大悟般,笑笑不置可否!
无影神君突对华驼子道:“你俩功力一散,我看是‘寒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二位假若还有留恋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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