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战飞羽道:“你真想在这儿尝尝地道的口味,倒有两个方法可以达成你的愿望!”
媚媚道:“战大哥你快说,第一个方法是……”
战飞羽道:“住够了,尝遍了,再去做!”
媚媚娇羞不胜的道:“战大哥,我这不成了馋嘴婆了吗?
传出去这多不好听?这第二呢?”
战飞羽笑指着大把头沈潜道:“这儿不是有位现成的代劳人吗?替你代执役保保风险,有何不可?”
沈潜接口道:“只要叶姑娘愿意,我这儿绝没问题,只要将时间,地点,对象讲明,一定准时保到!”
媚媚犹豫的道:“这——”
战飞羽笑道:“别这啦!就这样决定,价钱你们双方自个谈,媚媚你就留在这儿,帮我个忙吧!晚些,我替你引见位你想见的人!”
媚媚道:“谁?”
故做神秘,战飞羽道:“到时自知,现在你就闷一会儿,你一夜赶来,我们也是一夜未睡,就略为休息一下吧!”
媚媚诧异的道:“我是因为错过宿头,才赶夜路的!你们又是为什么?难道此处还有扎手人物,让你们这两位江湖霸主,英豪,也需要费点手脚?我又能帮什么忙?”
战飞羽道:“扎手人物倒是没有,扎手的事情可才开始,反正你的事情已经决定,慢慢再告诉你,如何帮忙,到时再说,你就在左间休息吧!”
媚媚累了,沈潜亦连续一天一夜未睡,告辞出来,到他的房间——那原先战飞羽的房里去了。
午间,在熊大春的房间,一桌丰盛的酒席,围坐着绿杨村内,顶尖的人物。
战飞羽居中而坐,左右是叶媚与沈潜,熊大春及熊大年兄弟分坐两旁,对面的余大龙,他左右是杨孤与车笃。
余大龙此刻已是用杨大龙的名字了,他不大喜欢讲话,车笃与杨孤则更是只有听的份儿。
讲话最多的,是那混混头儿,如今的金枪车行的总管熊大年。
他将那北街的大车门,绿杨村的暴发户,原先是他的主人廖胖子的一切,正向叶媚详说。
廖胖子在发迹前,在这绿杨村是个混混,出名的无赖,他在平时靠护送棉花,送布匹,赚几个钱花销,有一年,他出外一段时间,突然自外地贩来了好多的物品,其中除没有棉花,布匹外倒有甚多绿杨村需要而货不多的日用品和纺织布的机器,这一次,他发了!
现今他住的那个大车门内的大院落,就是那时置下的产业。
平日里,那股子暴发户的味道,加上混混的流气,绿杨村的人是不屑与他为伍的,熊大年这一群,却常靠他的接济。
廖胖子是横了点,但对混混们可真还不错,只是十多年来,廖胖子那后院里,他家眷住的地方,熊大年他们是不能越雷池一步,有一次一个弟兄不小心,走到后院门口,即被廖胖子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熊大年只能供给这么多的消息了。
熊大春却讲了一句话,说是那个廖胖子看来是个混混,然而据他的推测,观察,并不那么简单,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疑惑他乃是江湖人物。
叶媚静静的听完他们兄弟二人的描述,对廖胖子她似是不甚注意,对他不准任何人进后院,倒发生了无比的兴趣。
侧脸望向战飞羽,战飞羽正沉思呢!叶媚柔声道:“战大哥,廖家后院,是不是要先探一探!”
战飞羽突向杨大龙道:“大龙,在这儿除了熊老二以外,你和其他人可还结过梁子?”
大龙摇摇头。
杨孤却道:“我们看不惯廖胖子的跋扈,他却也不敢与我们敌对,熊二哥最近同我们明着对上,就是他主使的!”
熊老二解嘲的道:“嗨!小老弟,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怎么哪一壶不开,你专提哪一壶,若不是现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这么一说,我可就又要同你没完了!”
车笃插嘴道:“熊二哥,说实在的,同你弄成一家人,可真是不合算!”
众人对车笃这话,却感觉不太对劲,熊老二瞪眼道:“车老弟,你这是什么话?”
车笃反而笑道:“同你变成一家人,手痒了没得对象解馋啊!”
熊老二白眼一翻,刀疤裂到耳上,吼道:“好啊!小子,原来你是想拿我当靶子,行!虽不能玩命,哪天只要你手痒,我当二哥的,定然奉陪,同你玩个痛快!”
大龙蓦地向车笃一瞪眼道:“车笃!这是什么场合,你还说笑!”
同时也瞪了杨孤一眼,车笃与杨孤,顿时低下头去喝酒吃菜,再也不敢吭声,看来大龙在他们小弟兄面前,硬是有一把刷子!
叶媚笑了,向沈潜道:“昨夜那位翼轮阳之秋也在此处吗?”
战飞羽扭头道:“怎么,媚媚,听您的口气,这阳之秋可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媚媚道:“最近江湖上,新兴的一种行业,叫‘包打听’的,战大哥你可听说过?这翼轮阳之秋,就是其中的一员。”
战飞羽蓦地笑道:“好!好!江湖人越来越有出息!代执役,保风险,包打听,真是……唉!”
看看左右的叶媚与沈潜,同时脸一红,叶媚却甚不服气,但语带撒娇的道:“战大哥,我知道你是瞧不起这些行道,其实,人总是要生存的,假若一个练武的人不能同你一样在江湖中,被尊为豪雄,能自成一霸,他们又不愿打家劫舍,作些下九流的事,那么以他们自己的能力,创一种生存的方式,也实在无可厚非,只不过竞争过于激烈,就变了质,那就不可原有,你说是不?”
战飞羽歉然的点点头,道:“两位别多心,我只是觉得,如今的江湖人物,已失去了武人的本份,假若人人能像戈凉那种代执役,多一些岂不是武林之福,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我想……”
看一看所有的人,眸瞳中放出煞光,战飞羽继续道:“媚媚,你的这一趟买卖,没时间限制吧!”
摇摇头,叶媚道:“我们这一行,向不接受时限。”
战飞羽沉声道:“那么,你的事,就暂时搁一段时间,到时,或许我也帮你客串一次代执役,可好?”
叶媚柔声道:“大哥决定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那真是一句标准的少女对情人的话语,使人听来甜甜的,舒舒畅畅的,心魂会因之飘荡。
战飞羽深情的迅速的递给叶媚极需要的一瞥,然后望向沈潜道:“沈兄准备几时上路,去招集另几位把头?”
沈潜道:“饭后就走!”
战飞羽道:“我这儿有五封拜帖!就劳沈兄同另几位把头,按地址跑一趟吧!送到就好,反应如何,可以不管,快去快回,最为主要!”
沈潜接过五封大红拜帖看都不看,揣于怀中道:“放心吧!战大侠,绝不辱命!”
战飞羽道:“去时以保风险身份,勿用金枪行名义,规费照算,……你莫瞪眼,保风险这一行,这是最后一票买卖,以后就是金枪行的名义对外了,规费用来做你对弟兄们的最后一次酬劳!也不在他们跟你辛苦了这些年,尤其是你更不能因报恩而强行逼迫所有人也参加金枪行,这次规费,也可以做为资遣不愿参加金枪行的弟兄,这些都要等你返来时再谈!你说对不?”
沈潜想想不好再说什么,沉默就是应允,战飞羽看看他,然后向熊大春道:“熊老大,沈头不在,召集十锋将的事,恐怕就得请您辛苦一趟了!还有,顺便请你去趟石敷岩……”
叶媚道:“去石敷岩干什么?”
战飞羽道:“我忘了,得先请您同意才行,媚媚,能否调几位你得意的姊妹来这儿!”
叶媚一听道:“几位?”
战飞羽道:“五到十位,大概足够了!”
叶媚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真要闷死人!”
战飞羽道:“你只说行不行吧!”
叶媚道:“我说不行,能吗?我的哥!”
战飞羽道:“那么就来十位吧!要最拔尖的!”
叶媚道:“怎么,你想做媒?”
战飞羽道:“我要有那种机会,绝不放过就是!”
叶媚道:“我还没头呢,她们休想!”
沈潜笑着道:“叶姑娘,我给你做个媒可好?”
娇羞满面,叶媚道:“去你的,沈老大……”
哈哈大笑声中,沈潜起身道:“这儿的事,我没份了,趁早我先走了,好早点回来做个现成的媒,喝个痛快,各位!再见了!”
长笑声中,对叶媚的那声:“死相!”的娇羞中的骂语,根本就没有听到耳里,沈潜扬长出栈而去。
战飞羽对熊大春道:“熊老大请先到石敷岩,再召集十锋将,熊老二将车辆马匹都买齐,在最忙时间内,建好车厂与马壕,我们要开始行动了!这一切都拜托您了!”
熊氏兄弟点点头。
叶媚自怀中摸出了她的信物,交给熊大春道:“老大请用这调十二金钗来吧!辛苦您了!”
熊老大接过信物,弟兄俩同时告辞,战飞羽也不留他们,二人出去后,战飞羽向大龙道:“从现在开始,你三人每日随大姑在家,不得出来,一月之内,我要验你们武功进境!”大龙同车笃杨孤,都恭声应“是”,然后亦向战飞羽与叶媚告辞回家而去。
房中只剩下战飞羽与叶媚,也就起身向后院专为战飞羽准备的院中走去。
路上,叶媚低声,但却听得出来甚是欢愉的道:“沈潜那老不羞,真是满嘴胡柴,讨厌死了!”
战飞羽轻柔的道:“我倒不觉得!”
叶媚递过一抹深情的柔光,娇嗔道:“你也是个讨厌鬼!”
战飞羽道:“是吗?”
无言胜有声,尤其是在男女两悦之时。
回到居处,战飞羽道:“我们今晚,去廖家后院看看……”
蓦地,战飞羽话声突停,骤然外望,一个小二慌慌张张急步跑来。
神手无相五十三、诚心、惹事、生是非
五十三、诚心、惹事、生是非
小二那种面无人色,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如同碰到了鬼般的蜡黄脸色,与踉跄步履,使叶媚突地站了起来。
战飞羽却好整以暇的道:“莫急,媚媚;买卖这么快就送上门,虽出乎我的意外,可是想像中,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就是天塌下来,也有地顶着,先听听小二的危急讯号再说!”
媚媚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战飞羽面前就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处事的冷静,不由羞红上脸望着战飞羽,郝然的笑笑,解嘲的道:“还是战大哥经过大风大浪的冲激,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就姓主的碰到了姓王的差那么一点了。”
战飞羽道:“这小二哥的那副形象,可真也是算命先生过阳沟——瞎(吓)人一跳!”
媚媚感激的,妩媚的道:“得啦,战大哥,您就别往我脸上贴金啦!谁不知道我是个触火就响的爆仗——急信(性)!”
此时小二业已迈进屋来,只见他气喘吁吁的望着战飞羽,话说不出来是因为上气不接下气跑得太急了,手急得直往外指,口里期期的道:“大……大爷……出……出事了……店里来了个……人找……麻烦来了……”
战飞羽沉稳地道:“你先喘口气,别急,慢慢的说。”
那是一个无比的力量,战飞羽的话声自语气中,显现出一种使店小二镇定心理的作用,他不再有大难临头,祸患迫在眉睫的感觉,大大的喘一口气,定定神,然后才断断续续,微带喘息的道:“少东家出去不久,来了个客官,鸡蛋里挑骨头,将桌子翻了,大叫大骂的在厅堂里闹事,将所有客人都给吓跑啦!”
叶媚道:“他可曾来过店里?是本地人还是……”
喘口气摇摇头,小二道:“外户子,没见过这人,好大的劲,好凶好凶;简直就是个猩猩!”
战飞羽沉静的道:“你是说他长得像个猩猩?”
点点头,同时脸上露出惊震之容,店小二余悸犹存的肯定地道:“是!是!长得就像个猩猩!又大又黑又粗又壮,满脸的黑毛!”
叶媚向战飞羽疑惑的瞟视一眼,诧异的道:“难道是他?
……”
战飞羽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迈出的步,突地一停,战飞羽向小二道:“你先去吧!躲着点,和陶先生讲,不要理他,我马上就来,无论发生何事,你们都不要出面;你跑来送信太好啦!”
小二是因这句称赞,尽扫惊容而浮上脸来一层得意之色,连声称是的出屋而去。
战飞羽突自怀中掏出两个薄于蝉翼的人皮面具,递了一张给媚媚道:“媚媚,戴上这个,咱俩都不太适合同这个人熊以真面目相见,这是当年的一对侠义夫妇行道江湖常用的面具,我也是昨晚才拿到手!”
叶媚突地似想起什么的道:“大哥,你说要替我引见位想见的人可是这一对夫妇?还有,你在这一天中,向我打了好几个闷葫芦,就连那大龙也是只含糊的介绍一下,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真急死人!”
战飞羽轻柔的,一边戴面具,一边向外走,口中道:“到时自知,现在我们还是去耍耍狗熊玩吧!”
叶媚戴好了面具,随在身后,急声道:“这件事大哥将他让给我,你可别抢我的生意,好久好久没动手脚,我也有点心痒痒的呢!”
话声出口,想到话中有疵,虽然不是诚心,却也不由得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战飞羽,然而却又心怀忐忑的,赶前一步,偷瞧战飞羽一眼,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倏然想两人都是戴上面具,这才稍为定心。
战飞羽此时,却是一个看上去约有四十岁年纪的紫膛脸汉子,浓眉,微髭,看上去威武得很。
叶媚突地道:“战大哥,我现在像什么?”
战飞羽突地一怔,回头向叶媚问道:“你像什么?”
及时看到此时的叶媚,乃是一个蜡黄的瘦婆子面容突然会过意来,边走边笑道:“噢,你嘛,像个黄脸婆!”
叶媚一听,突地扬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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