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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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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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当面受此奇辱,早已忍无可忍,当时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好大的架子……”
  白如云端起了细瓷的茶杯,在唇边呷了呷,这才翻起了目光,举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道:
  “二位请用茶!”
  这种漫不经心的动作,看在二人跟中,更是令人不堪忍受,龙匀甫仍然是昂然立着动也不动。
  伍天熙尚自强忍着怒气,举了一下几上的茶杯,’当他手解到茶杯之时,杯中茶早已冰冷了。
  这老人不由咬了一下满口银齿,心中恨道:“好狂的小子,你竟敢如此奚落我们岳婿二人……”
  可是自己的女儿,此刻在对方手上,还是生死末卜,伍天麒心中虽是怒焰填胸,也只好勉强忍着,以观后情再定如何发作。
  当时这位老镖头,气呼呼地喝了一口凉茶,这才甩手一指龙匀甫,对白如云道:“这位想必你还没见过吧?他是名贵南天的丑丐宗雨的高足,也就是老夫未入门的佳婿……龙匀甫!”
  白如云依然是晒然一笑道:“啊!久仰!久仰!”
  他心中也不由惊了一惊,因为丑丐宗雨,这名字,他曾经从师父口中听说过,那是一位身负奇技的怪人,这龙匀甫既是他的弟子,想来也不可轻视了。
  想着星目微侧,略微打量了一下,只觉得这龙勾甫,外表虽是极为英俊正直,却似缺少一种沉静的气质,令人初看之下,就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
  白如云末见他面,已对他没有丝毫好感,这时更是不会再有好感了。
  当时只看了他一眼,即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伍天麒,微笑了笑道:“老镖头来此有何见教,白如云洗耳恭听!”
  伍天麒不由气得脸一阵青,暗忖:“好小子!你真能给我装糊涂,我来这里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他想着不由冷笑了一声道:“阁下真是贵人多忘事……”
  不想他话尚未完,一旁的龙勾甫已插口冷笑道:“白如云,你不要在我翁婿面前来这一套,老实说我龙匀甫,既敢来找你,还没把你白加云看在眼内,今日之事已至此……”
  他说着又冷笑了几声才道:“伍青萍小姐,既落在了你的手中,今日你却要在我们面前有所交待……”忽然一声极为惊人的冷笑,把龙匀甫未完的话声给打断了。
  那种动人心弦的笑声,就是任何人聆听之下,也会使得汗毛耸立。
  龙匀甫不得不暂时停止了他的话,惊顾之下,那阵凄厉的笑声,正是从一旁座位上白如云的口中发出。
  这冷笑声甫一停止,龙匀甫已羞辱得面红耳赤,已大有动武之势。
  遂见白如云朗声道:“龙匀甫!不错!那伍青萍是落在了我手中,可是你却不配从我手中把她要回去!”
  龙匀甫霍地脸上变色,陡然见他右手向外一挥,“哧!”一声,劈出了一股凌厉的罡风。
  伍天麒口中惊叫了声:“且慢!”
  不想那坐在待上的白如云,倏地向上举了一下手,顿时当堂一声轻爆,白如云座椅,卡卡响了一声,龙匀甫也一连后退了三步。
  他二人都不由相继大吃一惊。
  尤其是龙匀甫,自信这种掌力,是得自丑丐宗雨秘传,名谓“三阴绝户掌”,有一掌判生死之功,自己生平一向极少施展。
  此次因畏于白如云功力,所以一出手,就施出了这种掌力,只不过用了七成功力,满想对方无防之下,定难招受,却不料那白如云,一举手之间,竟会迎住了自己掌力,却把自己逼退了三步,一只右掌,竟是齐腕酸麻。
  这一惊,如同当空响了一声焦雷,一时木然而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白如云又何尝不惊呢,只是他是一遇事极为沉着之人罢了。
  他赂为惊愕了一下,遂嘻嘻一笑道:“好掌力,白某认识了!”
  龙匀甫此时被他一言,才觉得回过意来,他剑眉往两下一挑道,“白如云,此处非交手之处,你可敢和我到外面一会么?”
  白如云依然是带着傲慢的神色,他并不立刻回答龙匀甫的话,却把目光视向伍天麒冷冷地道:“老镖头高见如何?”
  金风剪伍天麒不由涨红了脸,干哼了一声,倏起一站,他先压低了嗓子,向一旁的龙匀甫道:“匀甫你先稍安毋躁,反正我们既来了,岂能空手回去,凡事都要有个交待!”
  他说着遂把目光转向白如云,冷笑一声道:“白如云,老夫一意姑息,并非就是怕了你,现在我却有两句话,先要问问你,问完之后,少不得还要向你请教两手高招。”
  白如云此时微微呷了一口香茗,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道:“愿闻高见!”
  金风剪伍天麒,冷笑了一声道:“小女青萍如今是否安好?你把她藏到何处去了?为何不令我父女相见?”
  白如云眨了一下那双光亮的瞳子,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像是触起了无限的心事,半天才冷冷地道:“这点你放心,我对她比你对她好……”
  伍天麒才略微放了些心,但仍然忍不住一腔怒气,哼了一声道:“我是问她现在何处,为何不让她出来?”
  这老人显然也是压制本位他这番激动的情绪了,说话的声音相当大。
  但白如云只是翻了一下眼皮,唇角微微挂上了。一丝笑容道:“老镖头!”
  接着那丝仅有的笑容也在他唇边消失了,—他用着冰冷刺骨的声音接下去道;“你的声音可以小一点,不要忘记,这是我的家,可不是你镖局子……”
  金风剪伍天麒的脸,被骂得火一般红,他耸动了一下双肩,用着更大的声音咆哮道:
  “我声音一向就是这么大,白如云,我是来向你要我女儿来的,你快把她交出来,否则……”
  他说到这里,作了个握拳的姿式,在当空挥了一下,似有无穷怒气,只是这“否则”之后,却不知说些什么。
  白如云倏地往起一站,那动作是十分震怒,连一旁的南水北星二人,都不由惊得后退了一步,以为主人定是要出手了!
  可是白如云,他真是一个个性诡异,令人难以琢磨,分不出喜怒哀乐的人。
  他站起来,只是在这厅内踱了一转,背负着双手,他低着头,一步步,用着沉重的步伐走着。
  旁边诸人,都可清楚地听到,他双手互扭着,而发出了格格骨响之声。
  虽然他脸上蒙着一具人皮面具,可是依然可看出,他脸上肌肉,在激烈地颤抖着,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像是在强忍着内心的愤恨!
  南水和北星;都不由互相对看了一眼,他们知道,此时白如云才是真正地在愤怒中,一时都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龙匀甫见状;不由笑了一声,脸上带出一丝不屑之色。
  这动作为白如云看见了,他马上停止了脚步,慢慢抬起了头,用着深湛的双目,注定在这年轻人的恋上,良久才冷冷地道:“龙匀甫,我问你,青萍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这里来要人?”
  龙匀甫不由脸红了一下,但他不甘示弱地向前走了一步,哼了一声道:“伍青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姓白的,这理由够了吗?”
  说着他剑眉微微向两边一挑,冷笑了一声道:“白如云,按理说,你抢走了我的妻子,又伤害了家岳,在哪一方面,我都不会与你干休的,可是……可是,我很敬重称是一路汉子,何况伍小姐既无任何伤害……”
  他咬了一下贝齿,接着:“只要你把她交出来,再略微向东岳伍老前辈,略表一下歉意,我龙匀甫看在你我同同武林道中人,也就算了……白如云!你是聪明人,你看看这么做可好?”
  一旁的金风剪伍天麒,他心中早有此怠,只是当着龙匀甫却不好意思出口,此时一听龙匀甫居然自己这么说了,不由心中大慰,满以为这么屈就,那白如云或许就会赏自己这边一个全脸了。
  当时闻言之后,忙在一旁,插口道“白如云、老夫却是十分钦佩你是一个英雄!……”
  不想他这一句话方说完,就见这孤僻的青年,仰面一阵大笑,声震屋瓦。
  这阵笑声实在太可怕了,笑得他几乎流出了眼泪,龙匀甫本由又惊又怒地瞪视着他,一时弄得其名其妙,心中正在狐疑,白如云的笑声已经停止了,他人也转到了二人身前。
  他伸出一指,几乎快点到了龙匀甫的胸上,用着冰冷刺骨的口吻道:“龙匀甫!”
  说着他回过了头,看了伍天麒一眼,又喊了一声:“伍镖头,你们都听着,我现在告诉你们,伍青萍不在我这里……”
  此言一出,二人不由大吃了一惊,相继脸上都一阵变色,伍天麒不由叱道:“什么?
  你……你不是把她带上山来么?”
  白如云依然冷冷地,用着方才未断的语气,接下去道:“可是,不管她在不在我这里,你二人都已经激怒了我,今日你二人,既踏入了我这归云堡之中,就令你们来得去不得!”
  这几句话,他说得字字如斩钉截铁一般,由他那洁白的细齿之中吐出,更似有无穷寒意。
  龙匀甫俊目一张,厉声叱道:“白如云,很好,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我本想为你留些债面,既然你立意刁难,如不让你见识见识,谅你不知我龙匀甫是何许人也,现在废话少说,白如云你就赶快划下道儿来吧!”
  白如云用那双冷芒灼灼的阵子,扫了这年轻人一眼,心中也不由甚为钦佩对方胆色,因为这些年以来,就从没有一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过的。
  他冷冷地点头道:“好!”
  金风剪伍天麒,倒不在意马上的交手了,他满心惦念着青萍如今的消息,当时不由抖颤着嗓子道:“什么,你说我女儿不在这里了,她在哪里?你说,你快说!”
  这位老镖头忍不住赤红着脸皮,向前迈进了两步,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霎时,也正是白如云怒不可遏的时候,每当他二人提到青萍一句,就像是一日利刀,刺进了他的内心一般,他不由猛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满口紧咬着银牙。
  忽见他用手在那细瓷的盖碗之上一按,金风剪伍天麒和龙匀甫不由一阵惊心。
  原来那高有五寸许的细瓷盖碗,被白如云这种一按之下,竟自齐口全部没陷在桌面之内。
  杯口竟和桌面一平如水,那杯内尚有大半杯香茗,仍然是一滴没有外溢,桌质原系上好红木,这种红木木质极坚,普通刀剑砍上,也不过仅留浅浅痕迹,而白如云仅这么轻轻一按,竟能臻此,这种内家神功,怎不惊人已极?
  就连龙匀甫也不由看得面色一变,暗忖这白如云,果然功力高不可测,自己量人度己,此一行也实难操胜算,但他也是一时英杰,自信自己师门十数年苦功造就,也不见得就不如他。
  当时虽然心中惊骇,仍能装成一副轻松的样子,唇边微微带出一丝冷笑之色。
  遂见白如云,抬起头,朗声对着伍天麒道:“老头儿,你休再向我提起伍青萍,否则我打碎了你的头……”
  他的话,就像是有无比的威力,顿时惊得伍天麒一怔,金风剪伍天麒,往昔是何许声望,金风剪镖旗所过之处,不论大江南北,水旱各路豪杰,无不敬畏三分,那是何等声咸。
  想不到今日自一见这冷面无情的白如云之后,自一开始,就对他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法畏之态,对方那双冷湛的眸子,只要一注视自己,伍天麒竟会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的确!这老头儿确实在他手中,是吃够了苦头了,他确实知道这年轻人一身的功夫,可说是自己生平仅见,如今虽然有龙匀甫在侧,还是心生畏惧。
  尽管这龙匀甫一身功力,耸人听闻,已到了高不可测的地步,但是,到底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识过,而白如云,那可是自己尝过味道的!
  伍天麒想到达里,不由从脊椎骨里,向外直冒凉气,因此白如云这一句打碎他的头,确实吓了他个不轻,他不知如何,竟后退了一步。
  龙匀甫不由心中奇怪,暗忖道:“这位伍老爷子是怎么了怎会被白如云一句话,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想着不由侧目看了伍天麒一眼,金风剪伍天麒被龙匀甫这么一看,不由老脸一阵通红,一双浓眉往上一跳,勉强仗胆冷笑了一声道:“白如云,你休得猖狂,今日老夫到此,也正为的是来会一会你,看看你别后三月,又有什么惊人进展,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益?”
  其实他自己才是真正言不由衷,外强中干,这几句话说得他额角都冒了冷汗。
  在他说话之时,白如云一双光亮的瞳子,始终注视着他,因为他脸上紧蒙着那张人皮面具,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由他双目之中,却可看出他此时处于极度错综和复杂的情绪之中。
  终于他咬了一下下唇,发出了冷冷的声音道:“南水北星掌灯侍候!”
  二小一齐躬身答了一声,“是!”
  白如云也缓缓由位上站了起来,他依然用着冷冰冰的口吻道:“此时天已将近子时,待子时一到,炫极星出,后山归鹤亭先见星芒,我们正好借着星光,一较身手,不知你二位意下如何?”
  伍天麒尚未答话,龙匀甫已朗声应道:“全凭尊便!”
  白如云星目旁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由一陈紧咬满口细齿,心说:“你休要如此卖狂,等一会我的要好好领教你一番,看看你有什么出奇的本领!”
  思念之间,商水北星二人,已各自掌灯来近,白如云霍地一转身道:“带路归鹤亭。”
  南水北星二人,各自口中答应了一声:“遵命!”
  就见他二人,各自往下一矮身躯,倏地腾身而起,这种起身之势,二小几乎是同一个势子。
  二人上肩水平不动,仅靠一双足尖点地而起,所用轻功,更是白如云平日所授的一种极上的轻功,名唤“燕双飞”,是特地教授二小同时腾身的一种招式,施展出来确是别有风采。
  最妙的是,二小手中各持着一杆白罩宫式纱灯,翠绿的灯杆轻轻挑着。
  而北星南水二人所着服式,又是色泽式样都是一样,再加以身形高矮亦相仿。
  此时这一同腾起,肩腰肘足,几乎都一式样,手中纱灯也是举伸得姿态一样。
  乍看起来,就像是两支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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