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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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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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巾军的火枪兵上上下下可都是身无片甲的,不论是官是兵全都是一身的布衣,若是被弓箭手在射程距离内给瞄上了,凭靠弓箭的射速那伤亡是绝不会轻的!但怎么就被人“视而不见”了呢?

几轮过后,清军的弓箭手在第二中队的接连打击下损失了不少人,可他们的箭头却始终对准的是城下的第一大队!见如此情况高琼也就放下了自己一直提着的心,但转眼间却又感觉着极度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却是哪里知道,现今的清军弓箭手已经远不能和他们百年前的前辈相提并论了,在陕甘吃苦和风沙的绿营还保持着相当的水准,军中的弓箭兵射出个百米远不成问题。可这荆门营本身处于繁华腹地,武备松弛,战斗力退化的厉害。他们手中的弓箭或是因为保存问题,或是本身就存在着质量问题,加之自身的臂力也是一大原因,反正是能射个二十丈左右就是好的,三十丈远是想都不用想的。

“嗒,嗒……”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数十架云梯已经搭到了荆门西城墙上。炮弹开路,在火枪兵的掩护下,红巾军终于始了第一次抢攻城墙。

“杀啊……”陈虎手中的大刀高举过头顶,明亮的刀身在耀眼的阳光之下却闪烁着让人只感觉刺骨之寒的幽冷之光。

几面战鼓擂起,雄劲有力的鼓声便是来自于九幽阎冥的召唤,催促着战场之上的所有人。不用回头,陈虎就知道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视着自己。大刀向着城头狠狠一挥,“弟兄们,跟我杀啊——”

“杀啊,杀啊,杀啊……”阵阵的杀声立即在身后响起,嘹亮激昂震人心耳。

“咚咚——”一群藤牌手的掩护之下,第一大队二十名精壮大汉力士抬着一根沉沉的圆木狠狠地的冲撞着西城城门。每一声巨响,都能随之带起城门的咯吱声。

钟祥,洋梓。

阿克栋阿的三千南阳兵已经赶到了距离钟祥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可是郧南清军的主力却才刚刚迈步安陆府,此时还在历阳镇周边。

这中间足足相差了一天半的路程,而要是连同上荆门州,与红巾军主力的距离就是差不多三天。

“水师营来的倒是挺快,明天上午差不多就能赶到……”阿克栋阿扫了眼地图,心中闷闷不乐。

“三天时间,说得倒是轻巧,可这三天时间之后荆门州还保得住吗?”丢失的城池越多,他们这群人的责任就越大,难道成德就不着急上火?阿克栋阿又怨又气。

钟祥、荆门这样的州府城市,影响力要远比县城来的强的多,每丢一处都是大事!都是要上报朝廷的……

“唉!”阿克栋阿愤然叹息。

“镇台息怒,息怒。这荆门州虽然不保,可镇台只是听命行事,兵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只能是小过而已,主要责任还是需要将军大人本身来承担。而且镇台还有收复钟祥之功,这是一件大大的功劳。两相并抵,镇台不但无过可能还会有功。”阿克栋阿的幕僚连忙劝解他道。

这襄阳水师营马上就要赶到钟祥水面了,到那时红巾军在汉江上的船队必然不保,钟祥城内的红巾军若不赶紧撤退过江,怕就会被水师直接封锁在东岸,与其主力分开……

所以,到今晚为限,城内的红巾军毕竟会全部撤离钟祥,而到了明日清晨阿克栋阿挥兵进城,这就能确定无疑的拿下一场复城之功。而至于过程什么的,只要时间把握的准确,面子上过得去,那说什么不还都是阿克栋阿自己说了算啊?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一十章 千里转战(十)

第二百一十章 千里转战(十)

深夜,汉江东岸边。

姬延良身披一套藤甲,策马缓缓走到四百余骑军面前,“哒哒”的马蹄声震碎了暗夜地寂静。

四百多双眼睛随着姬延良的移动而转动,星星几点火光的照射下,他身上的藤甲赫然反射出一种油亮的深邃光泽。

出保康时,梁纲曾颇是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多定下一些藤甲。那时侯要是知道日后是这般的变化,他肯定会把三千人全副武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第一大队外,余下的藤甲只能装备各部的少量尖兵,而骑兵队中更是只有姬家兄弟二人身有护甲。

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

廖勇富手下倒是有四十多骑装备了藤甲,是王应琥完成了梁纲的订单后,把剩料再加工的。与红巾军汇合之后,廖勇富主动把这四十多套藤甲均了一半给姬家兄弟和姚学才,梁纲也就笑着答应了。

“弟兄们,走——”宏厚的嗓音中,姬延良持枪横指,遥刺洋梓方向的清兵大营。

“哒哒哒——”随即沉重的马蹄声响彻一片。

夜色如墨,乌云蔽月,阵阵凉爽的夜风吹去了白日留下的炎热。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支骑兵正在全力疾驰着。

洋梓是一个小镇,位于钟祥北偏东一些,距离汉江边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真的很近。

阿克栋阿的三千南阳兵就驻扎在镇外,扎着的有一个不小的营盘。为了能够详尽观察到城内红巾军的举动,阿克栋阿派出了好几十人做探子。

“哒哒哒——”

夜风声中清脆地马蹄声从前方接近,黑夜中隐约可见一骑飚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

是清军的探骑。

“嗖——”

冰冷地破空声响过,五支利箭疾射而至,其中两支分别刺穿了那清军探骑的胸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下意识的摸向箭矢,使劲地张大嘴巴却自发出了不大的一声叫,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噗嗒——”一声,失去了生命地尸体从马背上颓然栽落。

夜色中,受惊的战马嘶叫着向着远处奔去。

“走——”姬仲良看着不远处倒地的清军探骑冷冷一笑,一扬手中的强弓,低吼一声。

五里——四里——三里——

一个个的清除,五人身后的四百余骑也在一点点的靠近。

人衔枚,马裹足,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的向着前方的清兵营地靠近。

一里地,足够了,也不可能再靠近了。

前方的清军营寨,辕门处篝火、火把无数,照的一片通明,如白昼一般亮洁。

姬延良翻身坐上战马,目光像刀子一样扫在身后的所有人身上。“弟兄们都听清楚了,营寨中央那顶最大最高地军帐就是阿克栋阿的大帐。”

“今夜突袭,将军有令下:踏破大帐者,赏银一百两,记一等功;斩掉阿克栋阿脑袋的,赏银一千两,记首功!

“那阿克栋阿的大帐就在前面,弟兄们敢不敢去随我取他脑袋!”宏亮的声音炸雷般在众人耳旁响起,随着夜风似乎传进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敢!”

“好!”姬延良持着长枪,一勒马缰,胯下战马登时四蹄飞扬中,再次达声喝道:“那就跟我杀啊——”

“杀啊——”四百多人群嚎响应,丰厚的赏赐让他们的眼睛中里顷刻间燃起了熊熊不可浇灭的杀机,无论是中下层头领还是普通的一员,都被姬延良的这一番话激起了心底最狂野的欲望!

刀枪取富贵,玩命搏金银。

“杀!”姬延良长枪一挥,往前狠狠一刺。身后的四百多骑兵瞬间化作了一股席卷天地的龙旋风,挟裹着淹没一切地声势,横扫向清兵大营卷去。

“杀——杀——杀——”四百多人齐声高呼,整齐的声势立刻就惊动眼前的清兵营寨。

“偷袭——有人偷袭——”

“快——敲锣,快敲锣——”

“去禀报镇台,快去禀报——”

马蹄敲击着地面,轰然若雷动的响声彻底惊醒了寨内的三千清兵,安静地军营顿时间一片混乱。

阿克栋阿迷糊中感觉地面好似在震动,紧接着就被几声爆炸的巨响声从睡梦中惊醒。身为武将的他如何还不知道这是火药爆炸和骑兵群在冲锋,心中顿时大惊,不及穿戴整齐就一把掀开大帐布帘冲了出来。

出了大帐,他放远望看,就见红巾军骑兵正如潮水一样从辕门处涌杀过来。其所经之处,所遇所有清兵都如沸水泼雪……现在是直破自己的大帐来了。

“镇台。”游击将军关圣保焦急的声音从一旁传出。阿克栋阿扭头一看,就见策马冲来的关圣保手中握着一口大刀,身上仅穿着一件白灰色中衣,同样是来不及穿戴整齐就跑了过来。

“镇台,快走吧!红巾军趁夜偷袭,用火药炸开了辕门,现在已经击破了外营,马上就要杀到大帐了。”

“走?”营寨内的混乱情形阿克栋阿已经看在了眼里,是自己的掉以轻心,疏忽大意,才导致了三千本部兵马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红巾军骑兵纵马杀入营中,这一场大败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自己……“就是走了又能如何?仅仅保下一条命么?”

朝廷的刀子还在后面呢,与其这时候避祸逃命,将来被朝廷收拾,倒还不如拼力一战,至少保存了自己颜面。而且不管怎样,还是自己这边的人多不是么!“亲兵,都给我滚过来,跟着也杀敌立……”

“休走了阿克栋阿——”

“别放走了阿克栋阿——”

阿克栋阿的话音还没落下,一声声刺耳地叫喊就在前方不远处响起。他抬头一看,就见一小队骑兵正势如破竹的杀来。为首的姬延良通身的藤甲上尽是血污,在营寨内火光地照射下反射出一种幽深的血色。

“挡我者死——”

姬仲良暴喝一声,眼睛中全是嗜杀的血光锋芒,手中一杆长枪上下飞舞,带着一声声刺耳的破空声响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耀眼地寒芒。

无人可挡!

一骑飙进,身后人马追随,姬延良从营寨外一直杀到了大帐跟前,沿途之中挡者披靡,是无人可挡他三枪。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里转战(十一)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里转战(十一)

姬延良抖索着长枪斜斜挑向一名清军武官地颈项,枪势去得极快,眨眼间就到了那人眼前。

自是不甘受死,这武官狼嚎一声,也奋力挥起手中地长枪,以刺对刺,以伤换伤,以命换命,想以此来逼迫姬延良撤枪。

然而姬延良手上仅是一错,枪头就如灵蛇轻舞,锋锐的枪刃精准的撞在了那刺来的一枪上,两枪相交顿时激溅起几点亮眼地火星。

“锵——”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中,姬延良两臂一较力,那武官立刻就觉一股巨力从枪杆传到手中,两手虎口一震,长枪就已经被远远荡了开去。而姬延良此时的长枪却是去势犹疾,锋利的枪尖一闪而过直没入那武官的胸口。

大帐前的最后一道屏障被破除了!那武官一死,他手下的那群清兵就立刻散了架。

“弟兄们,跟我冲啊……”姬延良高喝中再次一马当先的冲到了最前面。

“嘶——”目睹了姬延良的长驱直入,阿克栋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红巾军中果然有猛将。

可是他不能退,他的身后就是中军大帐,退不得,也失不得的,不然的话他就真的颜面扫地,一点脸皮子都没有了。“杀,杀……给我杀,给我顶住……”

阿克栋阿身边全是他的亲信和亲兵,听到阿克栋阿的叫喊后,两个武官立刻就冲了上前,亲兵们也随之冲了上去……

“杀啊……杀啊……弟兄们杀啊……”廖勇富手提着一口大刀,正神情激奋满面涨的通红的大声呼叫,虽然他手上没沾染上几滴血,可这并不妨碍他内心的激动!

今夜的突袭实在是太成功了!

“咦——”口中一声惊讶,廖勇富两眼突然地盯向了几十步外,透过厮杀的两军他看到对面一人正挺身站在清军大帐前,周边有几十人围着,气势相当不凡。

“裂开点——”心有所动,廖勇富立刻向左右轻喝一声。

左右的十多个西天大乘教众立刻快马涌出,给廖勇富露开了空间。

两腿控马,廖勇富稳稳坐在马鞍上,一支利箭已然到了他的右手,左手举弓往弓弦上一扣,两臂撑开吐气喝声,在咯吱咯吱的弓弦紧绷声中,强弓缓缓张开,“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阿克栋阿,只要射杀了他,眼前抵抗的清兵怕是会立刻作鸟兽散!”

屏气凝神,扣于弦上地箭矢微微上扬。似乎是离开了眼下喧嚣不休的战场,廖勇富在这一刻充耳不闻外音,略略调整了一下射角——整个世界骤然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那前方肃立着的阿克栋阿。

“喝——”

廖勇富微眯地左眼猛然睁开,森冷的杀机在眸子里一掠而逝,“中——”心中暗叫着,同时右手松开。

“嗡——”弓弦的反弹声入耳。

颤音声中,一点寒芒电掣般而出,瞬息间就掠过了几十步远的距离,直取阿克栋阿胸前。

“镇台小心!”一名亲卫突然大声叫起。

阿克栋阿也同时察觉到眼前一点亮星闪到——

“哼——”

闷哼一声,阿克栋阿胸前中间,骤痛间已经是翻身倒地。

是一箭毙命?还是——

廖勇富来不及细思,口中立刻就大声呼道:“阿克栋阿已死——阿克栋阿已死——”

汉江边上。

第二大队已经是人去营空,从钟祥城中撤出的第三大队却还在严正以待。

虽然城中搜刮到的东西连带着船上原有的钱粮物资和马匹车辆以及老营、枪炮火药等组的人员都已经运到了对岸,现在已经走在了去虎牙关的路上,但是第三大队依旧要留在这里站好最后一班岗——给骑军掠阵。

空荡荡的营寨中,只剩下靠前的一顶帐篷还没有拆卸。里面灯烛通明,摆着一桌酒席,王邵谊、彭泰两人正在那儿低头细语的说着话,看王邵谊的表情还很是轻松,只是彭泰的脸色有些僵硬。

“哎呀言之,不必忧虑,不必忧虑……”王邵谊脸上带着明了的笑容,一个劲的在安慰着彭泰,“以为兄看,兄弟此计甚妙,清军必想不到我军会去劫营,今夜我军必可大胜!”

“你就别提心吊胆的了,来,咱们喝一杯!”王邵谊说着举起了酒杯。

“唉,那就借兄长吉言了,干!”

“干!”

彭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紧张僵硬的神情却还是不见一点缓和。

王邵谊没有再接着劝,因为这不是劝就能把人劝住的,而且劝的急了,很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夜袭阿克栋阿的主意就是彭泰想出的,他认为形势对局双方心中都是知根知底的。在即将到来的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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